第八十八章針鋒相對
“呦，瑤妃娘娘的臉蛋怎麽如此紅豔，怎麽這後宮之中還有人如此大膽敢欺負瑤妃？”靈妃扯著尖銳的嗓音說著略帶諷刺意味的話語，這番倒也讓她的心情舒坦了起來，有那個柳如悅出馬，想來柳常在那邊的宮女早就已經被收買了。
扳倒瑤妃，她勢在必得。
捂著臉的瑤妃順應著靈妃的話語道，“皇上的後宮有什麽事不能發生的？可惜了有些人自個兒生不出孩子卻偏偏要打其他宮妃肚中的胎兒主義，想來終有一天會天網恢恢的。靈妃娘娘，你說本宮說得可對？”
靈妃原地一愣，“那妹妹方才被打也是天網恢恢咯？”
“姐姐的消息真是靈通，還未遇到就知道本宮被打之事。那靈妃娘娘可否未卜先知，柳常在的冤魂會不會在今夜到後宮來索命？”瑤妃的一句話語說到後來變得陰沉了許多，仿佛柳常在真的會在夜半來深宮之中索命。
皇宮的冤魂有許多，年老的嬤嬤總會告誡新來的宮女、太監，不要在子時隨意出入各殿宮門。因為那個時候是皇城陰氣最重的時候，甚至有人在夜半的時候看到過在紅色宮牆下麵出現的一排行走中的鬼魅，雖說都穿著宮中的衣服，但神色卻早已變成鬼混。而每個月的十五那日，那些冤魂會出來索命。
想著瑤妃所說的話，靈妃的身形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鋒利的指甲劃過邊上宮女的胳膊，竟直直的捏到了那宮女的皮肉上。
靈妃擠著笑容看向瑤妃，“恐怕是要妹妹擔心了。”
“那多謝靈妃娘娘提點，本宮定然會在夜半的時候關好瑤華宮的門窗。”瑤妃略略的停頓了一下，“本宮可聽說那些冤魂歹毒得很，除了索命還要毀容呢。”
最後一句，不偏不倚的飄落到靈妃的耳中，好似帶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跟隨在邊上的紫月捂嘴笑了許久，她竟然沒發現自家的娘娘嘴巴也有如此歹毒的時候，真是連著旁人的皮肉都要吞下去的樣子。
三人回到瑤華宮，紫月特特命人拿了冰袋給瑤妃敷去臉上留下的深刻印跡。好在她前幾日向李太醫求了些可以祛瘀的藥膏來，竟然在此刻派上了用場。
“我說那柳如悅肯定不會那麽輕易的就放過妹妹，她敢當中打妹妹也說明她是有備而來的。”冷紫荷略顯擔憂的看著瑤妃，那鎮國大將軍她隻是聽聞過威名，可充其量也不過是慕容沉樂早些年帶出來的兵。
隻是近年來鎮國大將軍立了一些功勞之後就變得異常膽大妄為，有時候連當今皇上都不怎麽放在眼裏。這也就是為什麽冷紫荷擔憂的原因，若是今晚平安渡過倒也是十分好的。
捏著冰塊的瑤妃有些畏冷的往椅子上縮了一下，“山人自有妙計，妹妹還有能耐讓那鎮國大將軍將這個剛娶到手的女人給休了。”
“妹妹可否與姐姐說說？”冷紫荷好奇的往瑤妃的身側靠了靠。
“天機不可泄露，姐姐晚上看好便是。”
瑤妃心中憤懣的想著，既然慕容雨澤她靠不住，那麽在這後宮之中她必須給自己立下威名。老虎不發威，還當她是可愛的小貓咪。隨隨便便找個人都敢在她麵前耀武揚威，可一想到慕容雨澤，她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
越接近晚上，冷紫荷的心就愈發跳動得厲害。
那麽久，她終於可以再次見到慕容雨澤的麵貌，雖說隻能夠遠遠的觀望，可那樣對她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因敷了一下午的冰，瑤妃右臉上的手掌印已淺顯了許多，再加上胭脂的點綴任誰都看不出原先那道深刻的掌印。
紫月嫻熟的拿來貂裘大衣，想著瑤妃身子薄弱，便又增了個暖手爐放到瑤妃的手中。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三人便緩緩的往著設宴的地方走了去。因為賞燈需在外頭，故而這次的晚宴也就擺在了外邊，好在風不是很大。
大抵上是因為前幾日下過雨，那些珍貴的花朵紛紛散發著淺薄的香氣。連青草都有一股淡淡的香氣，甚是好聞。
瑤妃的位置依舊是在靈妃的邊上，對過分別是肖婉妃與晴妃。
她遠遠的看著冷紫荷坐到了她父親的身邊，底下一大群官家女子，倒也是一派豔麗的景象。由於先前有傳言說樂親王要納福晉，那些女眷就更加變著法子折騰自己的衣衫，饒是希望能夠得到樂王爺的青睞。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參加晚宴的人數也差不多都到齊，慕容沉樂因太後疼愛的緣故在肖婉妃的前頭特特加了一張桌子，其他的臣子都是落座在各嬪妃之後。
突然吹過一陣風，瑤妃微微的攏了攏自己的貂裘。看來這氣勢龐大的晚宴定是要進行到很久，早知道應該讓紫月再準備一張毯子的。
在她的右邊站的是香梅，不過香梅的臉色不是很好。誰讓坐在她身後的那排上有與她同日參加選秀卻已經成為娘娘的官家小姐，那幾個更是變著法子的然香梅伺候她們端茶送水。
瑤妃聽著那些聲音有些煩躁，便低低的說了聲，“這香梅是本宮這邊的宮女，想來幾位妹妹是越界了。”說完之後，果然就沒有其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皇宮之中的禮儀十分繁雜，瑤妃跟著紫月學了大半月才略懂一些。每個宮中都會有相應數量的宮女，而其他宮殿的娘娘卻不可使喚這些宮女為她們做事，為的就是防止後宮中因為爭寵而發生收買宮女的現象。
不過這種方法也隻是治標不治本。
坐在邊上的靈妃高傲的瞥了眼香梅，“妹妹真是體貼宮女。”
“本宮隻是提點一下身後那些娘娘，入宮已是多月，竟然連基本的禮儀都記不住。若是哪一日伺候皇上失了禮儀，賠的可是自個兒的性命。”瑤妃捏了捏手中的暖爐，抬眉就看到慕容雨澤與太後的身影。
頃刻間，那些或坐或站的人都匆匆的跪了下來參拜皇上與太後，後宮的空中響徹著萬歲與千歲的聲音。
瑤妃自顧自的落座，手中一直捏著那暖爐，不知為何，她最近都十分畏冷。照理說她落水的寒氣已經從體內排出了，連李太醫都大呼怪異。想來可能是她的體質比較特殊，到現在還沒有痊愈。
穿著一身龍袍的慕容雨澤掃視周圍，最末停留在瑤妃略施脂粉的臉上，心中格達一聲，卻也沒有喚她的名字。
此時坐在前頭的鎮國大將軍肖振國危險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下午的時候柳如悅哭著跑到他身邊說是被後宮的瑤妃欺負了，一張臉腫得跟豬頭似的。雖說他肖振國隻是一介武夫，但疼愛妻子是能夠做得到的，尤其是這個身段曼妙的柳如悅。
一聲悶哼，肖振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微臣啟稟皇上，今日賤內在後宮中遊戲，卻被瑤妃娘娘打了幾巴掌。微臣魯莽，請瑤妃娘娘給賤內一個說法。”肖振國的聲音略大的在空氣中彌散著，透著一股不用質疑的氣息。
慕容雨澤早已從小量子的口中得知下午在禦花園中發生的事情，卻沒想到惡人先告狀。這肖振國把持著羅曼羅邊塞的安危，平日裏慕容雨澤對他所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毫不當回事，沒想到今日居然敢在自個兒麵前大小聲。
但慕容雨澤並未斥責肖振國，隻是轉向邊上自得其樂的瑤妃，“瑤妃可告訴朕，今日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還在發愣的瑤妃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差點嚇到，接著便站了起來。
“回稟皇上，今日臣妾在禦花園中賞花，鎮國大將軍的第三房姨太太突然上前打了臣妾一巴掌。臣妾私想著那柳如悅將臣妾錯當是殺了她家妹妹柳常在的凶手，能夠做到此也是人之常情。可後來那柳如悅卻說她是鎮國大將軍的妻子，動手打臣妾是再自然不過的。”說到此，瑤妃故意停頓了一下，瞥眼看了看肖振國的臉色，“她說臣妾吃罪不起鎮國大將軍的威名。想來在柳如悅的心中臣妾連鎮國大將軍的三房姨太太都比不過，難不成，在鎮國大將軍的心中，皇上的地位也，也比不上大將軍？”
瑤妃的一番話將原本和樂的氣氛往上挑撥了幾下，三言兩語就將肖振國的麵色逼得蒼白了起來。
慕容雨澤倒是很配合的看了眼肖振國，目光陰狠，“難不成，鎮國大將軍真是這麽想的？”
“微臣對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鑒，想來中間是有什麽誤會。”肖振國膽怯的跪了下來，要知道藐視皇權的下場是要誅滅九族的，“賤內近來因柳常在娘娘的死耿耿於懷，家中大夫是說賤內急火攻心而精神失常，還望皇上與娘娘海涵。”
“了是如此，鎮國大將軍還要多看著點那柳如悅，免得朕的愛妃受到傷害。”慕容雨澤平淡的說道，“柳如悅畢竟傷了朕的愛妃，雖說有病在身，可責罰是不可少的。”
“微臣叩謝皇上，之後微臣定會好好管教賤內。”
肖振國為了避免柳如悅的事情會波及到自己，便稱領罰之後，她就是鎮國府的下堂妻。
靠坐在椅子上的瑤妃低眉的笑了起來，男人麽，總是看重自己的官位前程。誰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斷送錦繡風光，再說那柳如悅空有一副皮囊，若不早些休了日後說不準會鬧出什麽大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