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晚宴之地
晚宴也不過就是尋常的那些佳肴,不過在這樣的氛圍之下吃的也就不是什麽菜肴了,而是拚誰能夠吸引住慕容雨澤的目光。
身為壽星的靈妃早早的就移坐到了慕容雨澤的身邊,順手便舉起了自己的酒杯,“臣妾同皇上可是許久都沒有喝過酒了,臣妾敬皇上一杯。”
“今個兒是你生日,無多規矩。”一句話的事情,慕容雨澤就已經仰頭將手中的酒給喝盡了。
這樣的行為落在靈妃的眼中自然是有些吃驚的,皇上與著誰都不會如此大方的一飲而盡。這讓靈妃的心中多了一份得意的心緒,接著她便低眉笑了起來,一杯接著一杯的敬慕容雨澤的酒,倒翻是忘了自己的酒量也是少得可憐的。
不多時,那靈妃就已經昏昏沉沉的趴在了麵前的矮桌上頭,搖晃著捏著酒杯的手指醉意熏人的靠坐在那邊。
因是她的生辰,太後也就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自顧自的吃著麵前精致的糕點。
而不遠處的司徒倩瑤正在哀怨的盯著自個兒麵前的冬瓜發呆,她從未有過挑食偏食的紀錄,但那是要除卻冬瓜這麽一種生物的。她從小就不喜歡吃冬瓜,一旦是聞到那個味兒,她就會變得有些後怕起來。
隻是宮中太後有令,是不可對宮中的食材有任何浪費的時候,這倒是讓司徒倩瑤犯了難色。依著她性子,她可是吃不下這麽多的東西。也不知道今個兒的禦廚是怎麽了,偏偏還用上了那麽多的冬瓜,她聞著就是一陣難受。
原本是要讓冷紫荷幫忙的,可排位的那個宮女硬是將冷紫荷安排在了她的對麵,這下倒好連唯一能夠幫助的人也離開了她很遠的距離。
趁著新的一批歌舞上場的時候,司徒倩瑤迅速的將盤子當中的冬瓜夾到了另外的一個小碟子當中,隨後便不動聲色的交到了紫月的手中。整個係列動作行雲流水不帶絲毫拖遝的痕跡,而這一切都偏偏落在了慕容雨澤的眼中。
騰的一聲,慕容雨澤就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小量子以為自家的主子是有什麽事情要出去,故而早早的就做好了準備,可是小量子卻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家主子走到了瑤妃娘娘的麵前,很雍容華貴的將瑤妃麵前的兩個小碟子端拿到了自己的手上,接著就便悠然的回到了自己的龍椅上頭。
別說是司徒倩瑤了,整個晚宴現場的人見到皇上親自動手將司徒倩瑤麵前的物件拿過來都是表露出十分驚歎的神色。
靠在矮桌上的司徒倩瑤很安然的看著慕容雨澤用優雅的姿態吃著從她那邊拿過去的冬瓜,心中頓時就有一個地方稍稍的軟了下來。她知道,那慕容雨澤也是極其不喜歡吃這種東西的。
太後瞧著眼前發生的事情也沒多少追問,隻是用眼角的餘光看眼坐在邊上的司徒倩,心中卻是一陣惱怒。她自個的兒子怎會不知道,原先欣兒在的時候也沒見他有如此上心,這回倒好,差點就將自己的心肝掏了出去給她。
慕容雨澤吃東西的速度很慢,時不時的拿手中的筷子去戳幾下冬瓜,尋思著如此不吃會損了他帝王的顏麵。之後便乖乖的將麵前的冬瓜都盡數吃了下去。
歌舞依舊在大殿的中央進行著,遠看著盡是一派熱鬧的場麵。
太後微微的打了個哈欠,“哀家是有些困乏了,皇帝待會兒將靈妃安然的送回去便是。”
瞧著有些微醉的靈妃,慕容雨澤微微的皺了皺眉眉頭,隨後便又舒展了開來,他用好聽的聲音說道,“朕待會兒讓宮女送她回去便是。”
“今個兒好歹是人家的生辰,皇帝就不過去了?”本就是一句困惑的問句,可被太後說了出來就顯得有些強勢了。
而慕容雨澤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無形的壓迫感,自幼都是這樣的,“母後是要讓兒臣去伺候了靈妃?”
一句話,將太後的原話給堵了回去。
她隻好應允了一聲,就便從宴會上走了出去。
那些坐在底下的嬪妃都不知道太後的臉色為何是那樣難看,故而大家都很識相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等著太後離去。
肖婉妃倒是很悠閑地從盤子裏捏了顆葡萄,她原是不喜歡吃這種東西的,剝起來又麻煩得很。隻是慕容雨澤喜歡,她就順從了他的意思。
伸手就將剝好的葡萄放進了慕容雨澤麵前的小碟子當中,用一種柔和的聲音說道,“皇帝哥哥多吃些葡萄。”
“恩。”慕容雨澤順手就將那顆葡萄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裏,至於肖婉妃他的心中仍舊是有小小的愧疚的。
每個帝王對嬪妃的愧疚就是那嬪妃能夠用作最好的擋箭牌,如肖婉妃那樣聰明的人怎會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但她更為聰明的是她沒有光明正大的端拿著慕容雨澤的那份愧疚之心去要求他做什麽事情,因為她知道男人對於苦苦相逼也是有忍耐度的。
此番場景,在眾人眼中倒是和諧絕美得很。那些嬪妃心中無不唏噓肖婉妃那夭折的小皇子,若是那皇子還在,指不定這肖婉妃就已經成了羅曼國的皇後。
可惜的是,一切都早已回不去了。
斜靠在椅子上的司徒倩瑤衝著麵前的場景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用隻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說著,“兒子死的不明不白,竟然如此溫順地不去查證,未免奇怪了些。”
聽著自家主子絮絮叨叨的聲音,紫月很是悉心地彎了彎自己的腰身,“娘娘方才是在說些什麽?”
“沒什麽,隻是覺得麵前的那兩個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司徒倩瑤低笑著說道。
隨後她便清晰的聽到了從邊上傳來的一記哼哧的聲音,不用猜想也知道那人是晴妃。
由於主角都已經顯得醉醺醺了,故而晚宴的時間持續的也不是很長。
慕容雨澤命人將喝得有些微醉的靈妃用軟轎送了回去,轉身想要瞧那司徒倩瑤的時候後者的身影早就已經消失在了宮門口。
他微微地皺了皺眉。
司徒倩瑤攙扶著有些迷醉的冷紫荷從大殿當中走了出去,今個兒也不知是怎麽了,這冷紫荷喝得竟然也有些多。為了避免讓她在眾人麵前失態,司徒倩瑤隻好親手將她從裏頭攙扶了出來,若是宮妃沒有應有的樣子,恐是傳到太後的耳中又不知道要怎樣的腥風血雨了。
香凝瞧著已經走出了前殿,就便很快速的將自家的小姐給攙扶住了,“娘娘,這番可是要怎麽回去?”
司徒倩瑤正想說話,就聽到慕容雨澤的聲音從邊上響了起來,“就用軟轎送回去便是。”
聽著慕容雨澤的聲音,那香凝一個激靈,差點就將自家的小姐給摔了下來。幸好是有司徒倩瑤一同攙扶著,才沒有發生想象中的悲劇。
“臣妾可以將姐姐送回去的。”司徒倩瑤微微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
“你想要自己的胳膊被廢了,就自個兒送回去。從這邊去往紫荷宮的路也是有些遠的。”慕容雨澤低沉了一下自己的聲音,滿意的看著司徒倩瑤的眉頭稍稍的皺了起來。
於是乎,冷紫荷就被安排到了軟轎上頭給送了回去。
心中有些不放心,司徒倩瑤便讓紫月跟了上去,若是有個什麽閃失的就便可以回來同她講。畢竟那香凝才剛到後宮當中,有些事情並不是很了解,若是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哪些嬪妃娘娘的,冷紫荷倒也是要吃些苦頭的。
瞧著遠去的軟轎,司徒倩瑤才長長地鬆了口氣,轉身便衝著慕容雨澤低低的笑了起來,“皇上是要回乾清宮嗎?”
“朕去的是瑤華宮。”慕容雨澤說完就往前頭走了過去。
司徒倩瑤一個激靈便匆匆的跟了上去,而此時的小量子正在處理著喝得爛醉的靈妃娘娘自然也就沒有顧及到自家的主子竟然就如此的走了出去。
尾隨在慕容雨澤身後的司徒倩瑤緊跟著走了許久,由原先的小步走變成了如今的快跑,私想著待會兒說不準就要她狂奔了,於是乎她就拉扯住了慕容雨澤的胳膊。
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皇上,您今個兒的脾氣有些不大好。”
“哦?那你可是同朕說說,哪裏的脾氣不好了?”慕容雨澤轉身瞧著她有些氣短的模樣,稍稍的有些心疼,接著就便停了下來細細的看著她的麵龐。
被這麽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到,司徒倩瑤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若不然皇上怎麽就急匆匆的從太後寢宮走了出來?”
“有時候你還是笨一點的好。”慕容雨澤稍稍的歎了口氣。
他今日的心情卻是有些不大好的,多是因為那南宮太尉竟然是要借著靈妃的生辰做引子,聯合了朝中上下不少的官員對他進行勸說立後一事。故而他的心中也是沉悶了許久,才會在晚宴上故意將靈妃灌得大醉,他最為不喜歡的就是有人在逼著他幹這些事情。
他慕容雨澤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子了。
瞧著慕容雨澤臉上變幻的神情,司徒倩瑤就已經大抵上猜到了一些其中的緣由,“臣妾原本就是不聰明的人,隻是有時候會看人的臉色。”
“倒是你會說話。”慕容雨澤輕哼了一聲,待到回身的時候卻發現邊上一個宮女太監的影子都沒有。
他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司徒倩瑤,“沒有奴才前來?”
“皇上走得那麽焦急,臣妾倒是瞧著連小量子那樣悉心的人都沒有發現皇上已經從太後的寢殿當中走出來了呢。”司徒倩瑤饒是低低的笑了笑,“再說,皇上原先的意思不就是讓他們不要緊跟著嗎?”
聽著司徒倩瑤的這麽一番話,慕容雨澤的眉頭皺得更加是緊了一些。
晚上的皇宮哪比得上白日的皇宮那麽好認路,雖說晚上是點起了宮燈,但也隻能夠照亮了一半的路。再說了,這些條條都極為相似的小路,又怎麽會如此快速的分清楚。最為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手中並沒有宮燈,若是去了什麽陰暗的地方定是不能夠走的。
此時的司徒倩瑤也意識到了兩個人的處境,她微微的皺了皺眉,至於她這樣非典型性路癡來說,按原路回去是一件很困難很困難的事情。
像是知道司徒倩瑤心中的憂慮,慕容雨澤就更加清晰的知道了一件事情,跟這個女人絕對不能夠在大晚上的時候出來。
而此刻在瑤華宮當中正發出紫月淒厲的喊叫聲,“你怎麽可以讓皇上跟娘娘兩個人走!”
頓時,整個天色都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