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與眾不同
這日,朝堂中又吵成一片,因為此次春闈的考題已經出來了,雖然官員們沒有資格去查閱,但一個修道之人還能出什麽大經大義的考題嗎是以朝堂上吵的不可開交。
“都別吵了,你們可是對朕此次指定的主考官有意見?”皇上揉揉額角,不悅得掃過那些爭吵的官員,隻見那些人紛紛低下頭來不敢多發一語。
“孫老,可是你不滿。”
皇上點了孫皖的名字,孫皖忙站出來,“主考官一事乃是關係到選賢任能的大任,若非常人自然難以擔任……”
孫皖說到這裏故意頓了一頓,果然皇上麵色更加陰沉,孫皖在心中歎口氣,輕咳幾聲清清嗓子,保證殿上所有人都可以聽清。
“但此人乃是皇上親選,想必也有過人之處,主考官人選既然已定,那副考官也該盡快定下。”
孫皖閉口不提主考官一事,他底下的學生自然不忿,但老師都這樣說了,也沒什麽辦法,隻能把剛剛想好的說辭咽了下去。
而一直以為孫皖是跟自己作對的另一派見此情景,竟然啞口無言,他們準備好的駁斥話語一時也隻能咽下去。
“孫老果然深明大義,不過孫老說得也有道理,皇上,主考官既定,那副考官……”墨玄瀲此時也站了出來,兩人站在下麵氣勢逼人,皇上在高位上竟然有種被壓迫的感覺難道他們從一開始就想好了,不爭主考官,隻爭副考官。
“副考官人選就由孫老推薦吧。”反正隻是副考官,上麵的主考官自然不會被他們威脅,皇上一揮手,把副考官的人選丟給了孫皖。
孫皖做了這麽多年的主考官也的確該退了,現在朝中大部分官員都以他的學生自居,再這樣下去,他的朝廷都要該姓孫了,所以皇上其實不過借著這個機會想要再清洗一下朝中的勢力罷了。
靈居可要比孫皖好控製多了,皇上如此想著才讓他去做了主考官,有要將孫皖的勢力斬斷,才能培植更多隻遵從皇權的臣子。
至於靈居,不過是仰他鼻息的奴才,還能翻出什麽浪來嗎?
春闈考題既定,春闈也便不遠了。
這幾日墨玄瀲被定為副考官中的一名,總是忙進忙出,白薇看著他辛苦,不免督促廚房多給他熬些補身子的湯在火上煨著。
“把這個喝了再走。”天空已經蒙上點點星辰,墨玄瀲還要出門,白薇舉著一碗參湯堵在門口不讓他出去。
這才用過晚膳,墨玄瀲看了看白薇舉著的碗,都可以跟洗臉的盆比大小了,他接過那碗湯,轉身放在桌子上。
“等我回來再喝。”
這幾日白薇給他灌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東西,雖說是補藥,但喝起來味道總是怪怪的,而且剛吃了晚膳,他肚子還鼓著呢,這會可灌不下那麽大一碗湯。
“不行,你這幾天半夜才回,不喝這湯再熬壞了身子。”白薇不依不饒,她夜裏睡得沉,有時候他回來根本察覺不到,而且也不知道他一個副考官有什麽可忙的,孫皖那老家夥之前還是主考官,也沒見他如此忙。
“今天不會半夜回來,我出去看一眼考場便回來了。”墨玄瀲在白薇臉上落下一吻,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副考官的頭銜在在朝堂上的官員身上轉了一圈,竟然落在他身上了,他本想推脫,哪成想,孫皖已經搶先一步告知了皇上,詔命一下,他總不能去求皇上收回成命。
攬下了副考官,這幾日他也繁忙起來,分配考場,考場秩序,包括考場作弊,環境都要他親自確認,忙得團團轉的他,都不記得多久沒靜靜跟白薇待一起了。
他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情,好在春闈馬上就要開始了,今晚過後,那些繁雜的事情都會遠去,他又可以跟白薇享受他們的時光了。
春闈第一天,四海八方的學子在考場外靜靜侯著,待考場一開,紛紛有秩序的向著考場進發,墨玄瀲看著這些自視甚高的學子露出一絲微笑,不知道今年高中的會是哪位。
考場中燃起一根大香,每個考生桌上也均燃著一個香爐,淡淡的香味帶著考生心中的願景飛向高高的空中。
春闈那幾天很快就過去了,剩下的才是真正忙起來的時候。
墨玄瀲在春闈最後一天匆匆斂了些衣物便要出發閱卷了,白薇擔心他吃不好,愣是讓廚房做了各式各樣的糕點,給他包了三大包讓他帶去。
“他們不會餓著我的,你收拾這些做什麽?”墨玄瀲看著那三大包比自己裝衣物的包袱還大,不禁笑出聲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把家一起搬去呢。
“飯菜總有不合胃口的時候,我又不能去,隻能做些便攜且留存時間久的糕點,萬一飯菜不合胃口還能墊一墊。”白薇硬要把三大包放在馬車上,墨玄瀲隻能說放不下,白薇這才作罷,猶豫了好久,在馬車上塞了兩大包。
墨玄瀲本想隻帶一包,但看白薇一臉不舍的拿著剩下的一大包,隻能拉了簾子,催促馬車快走,他相信再停留一會兒,白薇非要把剩下的那包也帶上不可。
春闈的考題是密封的,閱卷自然也要隔離開來,進入翰林院的時候,墨玄瀲就被拘在了一處小院裏,同在小院中的還有另一位副考官,以及那位主考官。
這也是墨玄瀲第一次看到靈居,想來皇上自從尋到了這位仙道,還未曾讓他公開露過麵。
這位靈居道長倒不像朝中百官傳說的那般麵目可憎,甚至還頗有種仙風道骨的樣子,但看上去也不像已經得道飛仙的人,瀟灑不羈的普通人或許更像一些。
“見過王爺。”靈居臉上帶著些淡淡的笑意,拱手向墨玄瀲行禮,墨玄瀲亦回了一禮,他現在是副考官,在他這個主考官麵前還是禮讓三分的。
“今日一見,道長果然與眾不同。”墨玄瀲麵上並無多餘的情緒,麵前這人也就三十歲上下,若不是故意蓄了胡須,看上去應該更小一些。
“人皆相同,萬千浮生,哪裏有不一樣之處,不過外貌不同,內心卻是一樣的。”靈居摸了摸胡須,麵對眼前這個人,心中竟然沒來由的發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