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身邊人
“我怎麽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反正我是說了,這字不是我寫的,至於你們願不願意相信,那就不關我的事兒了。”餘海這話便顯得有些小氣了,但誰讓他將梅兒當成了小人,自然說話的語氣也同梅兒一樣,好不到哪裏去。
“你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兒,你可是這七巧閣的掌櫃,在這七巧閣裏麵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嗎?”梅兒一聽餘海頗有些無賴的話,瞬間拔高了聲音。
“哼。”餘海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餘某人,自問於心無愧。”
梅兒到底嫩了些,在聽到餘海這話以後便傻住了。反應過來以後心中的火氣更大了。
這餘海,還真是老奸巨猾,明明就是他做假賬,投靠敏夫人在先,現在居然說什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分明就是豬八戒倒打一耙嘛。
“餘掌櫃的,我勸你還是少在這裏巧言吝辯了,現在將事情說出來,說不定小姐會看在你為七巧閣效力這麽多年的份上對你網開一麵。”梅兒顯然是已經氣急了,但這話卻還是說的這麽順溜。
“餘某人還是那句話,這賬本不是我做的。”餘海並不受梅兒的威脅。憤憤的說道。
這些年來,少東家身邊就是因為有這些害群之馬才長成這樣的,不然,以小姐那聰明才智,怕少東家早就已經是一個精明能幹的人了,哪裏還需要受那對母女的氣。
“你······”梅兒顯然是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氣得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反駁了。
絔禾抬手,示意梅兒不用在多說了。梅兒見絔禾的手勢,似乎還想要說些設麽,呃,但是卻對上了絔禾那雙沒有任何波瀾的眼眸,當即乖乖的閉嘴不說話了。
其實絔禾也在狐疑,不明白梅兒今日是怎麽了,說起話,罵起人來可是順溜到了極點,要知道,梅兒平日裏可是沒這麽機靈過的時候,不然當初又怎麽會被秋荷壓得死死的。
隻是現在也不是追究梅兒的時候,便也就那麽淡淡的掃了一眼梅兒後看向餘海說道:
“你身為七巧閣的掌櫃,現在卻說你不知道這賬本是怎麽回事兒,那麽就是你的失職。”
餘海一愣,但這次開口的是絔禾,他也不敢多說,麵上恭恭敬敬的應答:“少東家說得對,這件事情是小的失職。”
此時,餘海心裏已經是冰涼一片了,絔禾在沒有開口以前,他還抱著一絲希望,以為絔禾隻是受人蒙騙,這才任由那侍女對自己百般指責,可是現在,絔禾親自發話了,餘海便以為絔禾是已經下定的決心要讓他讓出這七巧閣掌櫃的位置。
“那麽就罰你一個月的月銀如何?”絔禾頷首,說道。
“少東家。”
“小姐。”
梅兒與餘海幾乎同時不可置信的開口。
餘海是不明白絔禾為什麽會說出這樣一個決定來。
而梅兒則是想不明白,絔禾明明就知道這餘海已經投靠了敏夫人,還要將他留在七巧閣,難道就不怕餘海與敏夫人聯手,在七巧閣裏麵搗亂。
想到這裏。梅兒心裏就有些不甘,小姐對餘海是如此,對秋荷亦是如此,怎麽就不考慮一下她的心情了。
絔禾並不理會梅兒與餘海兩人驚訝的神色。而是看向餘海繼續說道:
“餘掌櫃,你既然說這賬本不是你所寫的,那麽,你可能拿出證據來。”
餘海一愣,隨即說道:“有,這賬本我每次都會做兩份的,一份送往丞相府給大小姐你查看,另一份我將它留在七巧閣內,以備不時之需。”
絔禾這是給餘海證明清白的機會,餘海怎麽會不明白,當下將該說的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既然你說還有備份的,那麽,你將那備份的拿出來看看。”絔禾頷首,她也沒有想到餘海會留下備份,看來,是一個靠得住的人,這賬本的事情可能真的與他無關。
“是。”餘海也不多說,而是走向一旁,也不避諱避諱,將那書桌上的硯台一轉,書桌的左手邊便出現了一個暗格,那各自裏放著的。顯然是七巧閣的近來的賬本,零零總總,有七八本之多。
餘海拿出了最上麵的那一本,遞給絔禾說道:“少東家,這便是近半年以來的總賬本,你請查看。”
絔禾接過那賬本以後並沒有立即打開查看,而是將那賬本直接遞給了梅兒。
梅兒接過賬本以後,同樣沒有說話,而是翻開查看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餘海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他以為絔禾會將那賬本給花嬤嬤查看的,沒想到絔禾居然直接將賬本給了梅兒,在餘海的認知裏,梅兒依舊是那個‘有心人’。
不過,這個決定是絔禾做的,他也不好開口說什麽,隻得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裏。
良久,梅兒才抬起頭來對絔禾說道:“小姐,這賬本奴婢暫時還看不出有什麽問題來。”
餘海聽了梅兒的話,心中冷笑,你當然看不出那賬本有什麽問題來,因為那賬本明明就是真的。
“哦,給我看看。”絔禾蹙眉,從梅兒手中將那賬本接了過來,大概的看了一遍。
果然,之前梅兒所發現問題的地方也都是正常的,其餘的地方,她也沒看出什麽問題了,看來,這假賬的事情,可能還真與這餘海沒有關係。
“你把那本也給我看看。”絔禾叫梅兒將之前那本假賬給她。
梅兒雖然不明白絔禾這麽做的原因,也不敢耽擱,立馬將那本有問題的賬本遞給了絔禾。
絔禾接過梅兒後麵遞給她的那本有問題的賬本,與後麵餘海拿出來的那本賬本一對較,果然讓她看出了一些端倪。
其中有不少地方的墨跡,明顯是後麵才添上去的,還有就是在彎勾的一些地方,明顯的有斷續的痕跡,不是一氣嗬成的。
這餘海好歹也是忠勇侯府精心培養出來的,怎麽可能在寫字的時候那麽不流暢。
“餘掌櫃的,這次的事情是我冤枉了你,但是,這件事情也確實是你的失察,所以那一個月的月銀照罰,你呢,也戴罪立功,將那幕後之人給我找出來。”
既然知道這件事情與餘海沒有關係,絔禾也不是什麽放不下麵子的人,也就這麽同餘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