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發
他的沫兒永遠這麽想著別人的感受,往往忽略了自己!
“在這裏終老?某人可是飯都不會做哦!”
她收拾好心情,伸手抱著他的勁腰,將她自己緊緊的融進他的懷抱中。
“哦?可我不曾忘了,前幾天可是我做的麵將你喂飽了!”
既然她想維持著這樣表麵的平靜,那他又何必去破壞呢!
她不依,推開他,一副蠻不講理的模樣,“那又怎樣?難不成以後我們天天吃麵?”
嗯,這倒是一個問題。
看來,他以後要專心專研廚藝了!
“咦,你看那裏,怎麽那麽多灰塵飛揚?好像還有很多人往這裏來……”她推推他,有一絲不解。
夢琉年眯著眸子遠眺,頓時神情緊繃,“不好,應該是其他部落來襲!”
“沫兒,你去通知鄉民們躲藏好。然後讓年輕的男人出來一起禦敵!”
“那你呢?”她著急的問。
就是他武功很好,可那麽多馬匹,踏也將他踏扁了!
“放心吧,我自有主張,你快去!”他親親她的額頭,讓她放心!
唐沫柒堅定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向帳篷跑去,通知其他人轉移。
這種部落之間的戰爭常年存在,想在這裏生存下去,隻有強大更強大,否則最終隻會被那些野心大的部落吞並。
夢琉年掃了一眼,遠處的塵囂,心知對方來人眾多,隻可智取,不宜力拚。
他想了想,對著那些匆匆趕來的男人們道,“你們去搬一些大石頭過來,越多越好!”
眾人不知道他想幹嘛,一個個站著不動。在部落族長的吆喝下,他們才去搬石頭。
一忽兒,搬來很多大石頭。
夢琉年滿意的看著這些石頭,點點頭,然後指揮著他們這些石頭該怎麽擺弄。
好在這個部落的落腳處較為隱蔽,有天然屏障為依托,加上這些石頭陣,那些人想要入侵簡直比登天還難!
當那些人接近時,一個個都不覺有詐,騎著馬一個勁兒往裏衝,頓時,石頭紛紛砸下……
巨大的石頭,砸在人身上,頓時血流如注。有人想要後退,卻發現他們被困其中,找不到出路!
原來,他將那些石頭布成一個五行陣法。此陣隻有一個生門,其餘皆為死門。不懂五行之術之人,無法找出生門,隻能在裏麵等死。
當然,夢琉年下令搬的石頭並不會一下子砸死人,最多是受傷。
在所有人都沒有殺傷力之後,他撤了陣法,讓那些男人們一個個上去將他們綁了,待族長發落。
這一仗,他未花一兵一卒就輕易贏了!
其實,若是按著他之前的心性,必定斬草除根,這些人全都死於陣中。現在的他,做事總是留著三分情,不過多殺生,是想為她積福!
一切結束之後,他看到她歡快的跑向他,臉上毫不掩飾的高興。
下一秒,他卻看到她身子一頓,像凋零的花兒般垂落在地上……
那一刻,他渾身徹骨的寒冷!
唐沫柒悠悠轉醒,眸子剛睜開時,看到是他布滿血絲的眼,“我,這是怎麽了?”
他坐在她床邊,將她撈起來,一把深深的抱著她。
她不明所以,溫馴的待在他懷裏,手不停地輕撫著他的背!
好像想起了什麽,她手下一頓,顫顫的問,“你,是不是知道了?”
他放開她,柔情萬丈:“自你第一次毒發時,我便知道了!”
“第一次?”
那貌似是一個多月之前吧!
她眯眼看他,“我身邊竟然有你的暗探,說,是哪個叛徒出賣了我!”
知道她這事的,必定是她最熟悉的人,別人是沒機會接觸到她的。
不過,他倒是神通廣大,竟然連她身邊的人都被收買了!隻是,這個見利忘義的家夥到底是誰?
夢琉年淡笑不語。
這麽隱秘的事,他怎麽會說?否則,他以後如何掌握她的一舉一動?
“沫兒,那些都不重要!我隻是關心你,不是壞心,不是嗎?”
“難道你以為我當真會放任你一個人,不管不顧?”
“我一早想到,你可能已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在棄婚之後選擇了離開。你接受不了大婚之日被遺棄,更接受不了我的躲藏。這一切的一切,你需要時間理清楚一切。”
“你心裏想的,我都懂!所以,我給你時間想清楚。但這並不代表我會棄你不顧。”
他小心翼翼的解釋,讓她清楚他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她著想,並無惡意!
好吧,他承認,收買她的兄弟是他不對!
她唉唉歎息,若不是心中清楚,又怎麽會給他再一次靠近她的機會?
看在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的份上,就這麽原諒他吧!
不過,他們似乎不能夠再留在這裏了。她離不開溫泉的浸泡,否則這一次也不會發作的如此凶猛!
“我,昏迷了幾天?”
唐沫柒忽然想到這個問題。他眼底的紅絲說明,她昏迷的時間不短。
“七天!”他頓了一下,坦白道。
就算他不說,別人也會告訴她的。
那天,看到她突然倒地,他的腦子頓時空了。
當他將她抱在懷中的時候,她近乎透明的臉色讓他心裏無比慌亂,可他怎麽能亂?她的性命還拽在他手裏!
當時,他很慶幸,隨身帶著解毒丸,能暫時緩了她的性命之危。
所幸,她的毒沒有進一步深入,沒有滲入五髒六腑,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之所以睡這麽久,可能是因為心神緊繃,導致睡眠不足。現在一下子意識放鬆,便可安心休息了。
她是睡的飽飽的,隻是累慘了他而已!
沒看到她醒過來,他怎麽敢去休息?
唐沫柒的臉色黯了黯,七天,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再瞧瞧他疲累的俊臉,點點胡髭爬上臉頰,刺的她的手心癢癢的,很新奇的感覺,她從沒見過如此不修邊幅的他!
“反正我已經沒事了,你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她心疼的問。
“那你往裏麵挪點兒!”某人很無恥的提出了要求。
唐沫柒以為自己剛剛睡醒,耳朵一時失靈,再次確認一遍,“你說什麽?”
夢琉年用行動說明他的話。
他起身,將她抱起來,往床裏麵放著,自己躺倒在她身邊,大有一種雷打不動的意味。
“喂,你睡在這兒,我還要不要做人了?”她急急的推他。
夢琉年抓住了她的手,將她往懷裏帶,閉上眼,聲音慵懶中夾雜著一絲疲憊,“你身體還沒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們離開這裏!”
“明天離開?”
“難道你想再待幾天?”他轉過頭,睜開一隻眼瞄她,聲音帶著一絲睡意的慵懶。
唐沫柒瞧著他眼底的黑圈,頓時就心疼了,像隻小貓咪,乖乖待在他的懷裏,看著他睡覺。
夢琉年似乎是感知到她的眸子沒有閉上,伸手覆上她的眼,“你這麽饑!渴的看著我,你讓我如何睡得著?”
“饑!渴?”
“你說我的眼神饑!渴?”
“夢琉年,你若是想睡床下,直接告訴我,我一定成全你!”
他幹脆裝死不說話了。
唐沫柒心想,讓你好好睡一覺,等你睡飽了再踹死你!
閉眼睡覺的夢琉年在沉入夢鄉之前,心中還帶著一絲憂慮,擔心她身體裏的毒到底能撐多久!
翌日,某人被從被窩裏挖出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於是,夢琉年再次領教了某人賴床的好本事,自歎不如!
為了顧及到她的身體狀況,這次他們是邊走邊騎馬,慢慢走回去的,足足花了三天時間。
到達柒風寨時,夢琉年看到天龍地龍早已恭候多時。
“你們,你們……”
唐沫柒不知道,天龍居然還有一個孿生兄弟!
“屬下天龍,地龍,參見夫人!”
兩人同時下拜,態度十分恭敬。
地龍雖沒有和唐沫柒正麵接觸過,可也聽說過不少夫人的壯舉,心中很是敬佩。
她瞧著他們恭敬的模樣,一時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氣。
“都起來吧!”
夢琉年負手而立,淡淡的問,“不是讓你們注意著兩邊的動向嗎?怎麽到這裏來了?”
天龍聲音中竟然帶著一絲激動的哽咽,“爺,清風還沒死!”
唐沫柒猛的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抓起天龍的衣襟,將他拎了起來,嗓音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激動,“你說的是真的?”
“回夫人,清風此刻就在寨內!”
“是嗎?”
“那我去看看!”
她拎著裙擺便往寨內跑去,沒有聽到天龍的下一句,“流雲也來了……”
天龍呐呐的轉身,不敢抬頭看爺的臉色,夫人對別的男人這麽關心,爺難道不會吃醋?
他扯扯地龍的衣袖,示意他說話。
怎奈,自家弟弟裝作沒有感覺,徑自站在一邊。
“都進去吧,杵在門口做什麽?”
嗯,爺的聲音與平日無異,悄悄抬頭瞥一眼,臉色也差不多,就是眉心出微微皺了一下。他拍拍心髒,應該沒事吧?
不過,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天龍,你去去燒三大桶水來!”
頓時,他懵了,“為,為什麽呀?”
“地龍去看著!”
“是,爺!”地龍好笑的看著自家兄長,幸災樂禍!
夢琉年看也不看天龍欲哭無淚的樣子,腳下一蹬,騎著馬走進了寨內。
清風活著,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令他很是高興,他們相處了十多年,名為主仆,實則是兄弟。清風因他而死,雖麵上看不出,可他沒有一日不活在良心譴責中。
他不會忘記,他的自由是清風用命換來的!
如今,清風沒死,真是再好不過!
不過,那個妮子的反應真是讓他鬱悶。她對別的男人那麽熱衷,就不怕他不高興嗎?
看來,對她,他還有待調教!
唐沫柒一路問人,終於知道清風住在哪兒了。
站在門外,她似乎聽到了流雲的聲音,那兩個混蛋,居然不告訴她流雲也來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