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3：有利可圖
“顧宴！”林楚楚耳根一跳，瞬間麵紅耳赤，看向他狠抖了下他的手。
他真是……
這種話，他也敢當眾說出！怎麽好意思的！
淩父見一個不速之客開始反客為主了，頓時氣得咬牙切齒，連帶著對盧裏司都一並憎惡起來。
“顧宴，沒有證據的事我可以告你誹謗！不要以為你們顧家權勢滔天我就怕了！”淩父越發惱火。
“要證據還不簡單？”顧宴看向弗蘭克，見他一副要昏厥過去的樣子，依然沒有收手。
他本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一直以來信奉的教條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在他這裏，沒有禮讓三分的說法。
“淩少爺，那個肇事司機，跟你的確沒有直接關係，但跟你的好兄弟們卻有來往，你交友廣泛，三教九流各行各業的人都有——你要做什麽事，不一定非得自己動手，隻要交代一句，便有人鞍前馬後，為你效勞。”
這事放著一般的有錢人，也許一時半會真的查不出，甚至可能永遠都查不出。
可不巧的是，顧宴在漂白之前也是黑白通吃，打聽這點事，正道途徑查不出，自然有“歪門邪道”——而且要論勢力，弗蘭克認識的那些小囉囉，哪裏有顧宴這個曾經的暗夜之王厲害？
“那輛車在你們吃飯的餐廳附近停了一小時之久，跟你差不多時間到達。楚楚出現在馬路上時，司機拿起手機看了下，想必是接到了什麽指令，而後啟動車子——你肯定想不到，這一切都被高清攝像頭拍得一清二楚。”
弗蘭克目瞪口呆，呼吸急促混亂起來。
“如果我沒猜錯，其實連你自己都沒想到，這一切會進展的如此順利。也許你隻是安排著，並沒想一舉成功，但老天爺幫你——楚楚走了人行道，你及時飛撲上身，就連這傷都剛剛好——嚴重，但不致命。”
顧宴不緊不慢地說完，清冽的語調回響在病房各個角落，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心情各異。
“不得不說，我還是很佩服淩少爺的謀略和膽識，就不怕計劃稍有差池，你被撞成了癱瘓，得不償失？”
“顧宴！”淩父護短，縱然鐵證如山，可他還是要站在兒子這邊，“你自己是個殘廢，還要詛咒別人跟你一樣嗎？你這心思未免太歹毒！”
顧宴淡淡一笑，“就因為我是殘廢，我很清楚殘廢的滋味，所以才奉勸令郎，不要鋌而走險，害了自己。”
“你——”
林楚楚左右為難，整個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燒烤一般，煎熬無比。
見弗蘭克不說話，她心裏也清楚了。
那起車禍，看來就是弗蘭克自導自演的。
真是不敢相信！他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來！她這幾天還一直良心不安，覺得自己欠了他天大的恩情，絞盡腦汁不知如何報答——
而現在，這個問題突然憑空消失了！
她不用報答！甚至，還可以理直氣壯地譴責弗蘭克！
這種手段，實在是太卑鄙！太危險！太囂張了！
顧宴把該說的都說了，也不管在場這些人都是什麽看法，更不管盧家跟淩家從此還能不能做朋友——反正，他的目的達到，這兩家不可能再聯姻，他就能功成身退了。
“走吧。”拽著女孩兒的手輕輕拉扯了下，輪椅轉了個方向，準備出去。
可林楚楚哪裏敢。
原本，她想和平解決這件事的。
可現在，硝煙彌漫，兩家肯定要撕破臉皮，她做為“始作俑者”，怎好意思拍拍屁股走人？
“那個……你，你先回房休息吧，你身上有傷，不要到處跑，我這邊……還有事。”她微微回頭示意了下身後，自己的家人都在，她自然不好離開的。
顧宴抬眸看向她，低聲道：“你出來，我就跟你說幾句話。”
“……”林楚楚遲疑，不敢回頭看向父母，硬著頭皮跟他出去。
盧裏司看著女兒跟顧宴離開，心裏自然不滿，可是淩家這邊也得給個交代。
原本，他們是對淩家感恩戴德的，可現在，這恩情變仇怨，他看向老友的態度也有了變化。
“老淩，本來，阿誠救了小語，我們是該感謝的，可如果事情真相的確像顧宴說的那樣，抱歉——我想，是你們淩家欠我們一個解釋！”
老淩冷笑了聲，即便理虧也不肯服軟，“你女兒做的這些事，難道沒有傷及我們淩家的臉麵？到底是誰欠誰解釋？”
“這是兩碼事。”
“可這是因果關係！如果不是因為你女兒這般鐵石心腸，對阿誠的付出不屑一顧，阿誠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來贏你女兒的歡心。方法的確欠妥，可阿誠的心意一片赤誠。況且，這門婚事，可是你們主動提起的！如今落得這步田地，還讓阿誠受傷入院，你不該給個解釋？”
兩方各執一詞，無法達成一致意見。沉默中，盧裏司憤怒地帶著妻兒離去。
病床上，弗蘭克看著滿臉慍怒的父親，還心有不甘。
“爸，這件事因我而起，我來解決，不需要你們大人在中間插手。”
淩父回頭看向兒子，狠狠地訓斥道：“怎麽，你難道還想娶那個丫頭？天底下女人是死絕了嗎？！”
“……”弗蘭克憋屈著臉，不說話。
“別以為我你不知道你心裏的如意算盤，你是真喜歡那丫頭嗎？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又在林家養大的，就算曾經是金鳳凰，養在雞窩也沒了那份貴氣！我都看不上，你能看上？”
淩父冷哼了聲，氣憤地坐下，盯著兒子繼續訓：“你不就是圖盧裏司的勢力，想跟你哥哥爭權奪利時多幾分籌碼？”
弗蘭克不吱聲，心思被說中。
有個比他強的同父異母的哥哥，的確是他的心頭刺。
實力比不過，他隻能靠聯姻了。盧裏司可是大名鼎鼎的“石油大亨”，哪怕被顧宴搶奪，失去了中東市場，可其勢力也比一般商賈富豪厲害得多。
他若能做盧裏司的女婿，自然能乘風而起，在商場站穩腳跟。
可如今，這美夢隻怕也要變成白日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