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9：隱瞞什麽
林楚楚回到家後，左思右想，無法成眠。
盧晶然回來的晚，見她房間燈還亮著，便敲了敲門。
“姐……”林楚楚過去開了門，莞爾一笑。
“怎麽還沒睡？”
“嗯，睡不著。”
姐妹倆回房坐下，盧晶然微微蹙眉，“擔心媽媽的病情嗎？”
“嗯，有點。”其實擔心遠在國外的父母是一方麵，更主要的，她是懷疑顧宴——
司機載著她返回到山下，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梅姨給她送手機來。
她順勢問了句，顧宴睡下沒？
梅姨連連點頭，回答得飛快，說睡了睡了，臉上還帶著笑，叫她別擔心。
要說察言觀色揣度人心的本領，她的確不如顧宴。
但女人的直覺往往敏銳的無法形容。
梅姨過度熱情肯定，好像深怕她不信似的，反而讓她越發懷疑。
後來拿回手機，她一路都想給顧宴再打電話問問，最後還是忍住了。
如果他存心要隱瞞，肯定已經找好了說辭。
但強忍著沒有詢問，心裏的疑惑卻始終無法解除。
盧晶然看出妹妹並不是擔心異地分離的父母，臉色微微無奈了幾分，歎息道：“看來，讓你心神不寧的，另有其人。”
林楚楚有點不好意思，臉色泛出一絲酡紅。
轉過身來，她看向姐姐，稍稍思量片刻，終於第一次正麵詢問姐姐的意見。
“姐，你覺得……顧宴對我，是真心的嗎？”
盧晶然吃驚地挑眉，盯著妹妹看了好一會兒，關心地問：“你們吵架了？”
“沒有，挺好的。”
“那你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
林楚楚輕蹙秀眉，猶疑不定，不知該不該講。
以前，她有什麽話都會跟薇薇傾訴。
可現在薇薇成了嚴白的女朋友，那兩人關係顯然更親近些。
比如像今天遇到的這事兒，她就不大可能跟薇薇說，否則她分分鍾就能去質問嚴白。
這麽一想，除了姐姐，也沒有可以商量的對象了。
盧晶然聽完妹妹的困惑，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冷靜又無奈地歎息了句：“我的傻妹妹……”
“姐……”她搖晃著盧晶然的手臂。
盧晶然睨了妹妹一樣，心裏再次歎息，表情也透著鄙視：“我早就跟你說了，讓你別那麽快倒戈，放著爸爸好好為難他一下，又能怎樣？”
“我沒有……”
“還沒有？”盧晶然毫不客氣地拆穿，“如果不是我還在這邊，你恐怕早就跟他同居了吧！”
“……”林楚楚抿著嘴巴，不說話，但臉上的酡紅早已蔓延到耳後。
她也不是那麽地沒骨氣，當然知道不應該太快答應他一切。
不過，顧宴那人做事，目的性極強，手段又多。
她理智上知道不能，可實際上能不能受得住，還真不好說。
“就我對他的印象，他現在肯定是愛你的，要得不得時，最是纏綿——但以後怎樣，沒人敢保證。至於你說他瞞著你的事，我倒覺得不必太在意。兩個人相處，除了信任外，我覺得空間和自由也非常重要。並不是說——他是你的什麽人了，便事無巨細都要跟你匯報，這不是愛情，這是父母管孩子。”
林楚楚沒想到姐姐單身一人，對婚姻和愛情倒看得如此通透。
聞言，她心裏的憂愁瞬間消散不少，臉色也舒展開來。
“姐，你說的有道理。”她重重點頭，可想了想，心裏依然不舒坦，“其實我不是在意他出門不跟我講，而是覺得他身體還沒完全恢複，有什麽事非得大晚上出去呢，而且在被我發現端倪後，還要千方百計隱瞞。”
“嗯，你的考慮也有道理，如果你真懷疑什麽，不如直接去問個清楚。”
林楚楚思慮片刻，嘟著嘴巴嘀咕道：“不問，先冷他幾天吧。”
盧晶然笑著搖頭，“果然還是個孩子啊……”
“行啦，姐！你快回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嗯，晚安……”
“晚安！”
****
翌日一早。
林楚楚不是睡到自然醒的，而是被電話從夢中吵醒。
眼眸睜不開，她看都沒看屏幕是誰，便迷糊地接通了：“喂……”
“小語，你媽媽病情加重了，你跟你姐趕緊回來。”
電話那邊，盧裏司的話讓林楚楚瞬間清醒，猛地坐起身來。
“什麽？”她腦子裏一片空白，聽著父親倉皇緊張的語氣，本能地趕緊下床，奔出臥室，“媽媽到底怎麽了？之前不是說恢複得很好，讓我跟姐不要擔心……”
她話沒說完，已經到了盧晶然房間外，急促地敲著門。
盧裏司電話裏沒有多說，隻是交代已經安排了專機，讓姐妹倆以最快的速度回來。
掛了電話，林楚楚連收拾東西的心思都沒有了。
盧晶然心裏有懷疑，總覺得這消息太突然了。
但懷疑沒有證據，她隻能放在心裏，姐妹倆匆匆收拾一番，便出門趕往機場。
路上，林楚楚心跳惶惶，“姐，你說媽媽不會有事吧？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爸爸那麽緊張慌忙的語氣……”
林楚楚所想，之前她主動要求回去，都被父親拒絕，還刻意撇下她們。
可現在匆匆忙忙地讓她們趕緊回，那肯定是情況很嚴重。
哪怕是專機，也要十多個小時的飛行才能抵達，她很怕來不及……
“不會的，媽媽不會舍得拋下我們，她也許就是想我們了。”盧晶然握著她的手，柔聲安撫。
“希望吧……”
車子快抵達機場時，林楚楚的手機想起來。
她立刻拿出，看著來電顯示，才突然記起都忘了跟顧宴說一聲。
“喂，顧——”
“楚楚，你在哪兒？”顧宴沒等她招呼打完，便截斷了她的話，聲音聽起來低沉清冷，緊繃嚴肅。
林楚楚耳邊一嗡，被他不同尋常的語調驚得呆了一瞬，才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我快到機場了，今天早上我爸打電話，說我媽媽情況不好，讓我們姐妹趕緊回去。專機已經等在機場了，我們馬上就要——”
“不能走！”顧宴截斷她的話，語氣更加堅定淩厲。
林楚楚一愣，第一反應是無奈，緊接著，又有幾分生氣。
“顧宴，我知道你不放心我離開，可是我媽媽生病了，做為女兒我必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