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2：再次見他
“所以啊——趁著現在還年輕貌美，有人肯追，挑一個最優質的就抓緊，至於是不是真愛都無所謂，反正入了婚姻，最後都差不多……顧先生嘛，除了那雙腿，沒什麽不好了。人無完人，我覺得你還是回頭是岸。”
葉主任雖然沒把話說透，但她也聽明白了。
給台裏施壓的人，是顧宴。
葉主任的意思是，讓她不要作了，也不要挑三揀四了，主動去跟顧宴服軟，求和，把人抓緊才是王道。
她聽完，暫且不說對顧宴的情緒是怒是憂，倒是覺得對這個女魔頭的印象稍有改觀。
單身還是結婚，這是個人選擇，與他人無關。
而周圍人評頭論足，背後嘲諷，那就很Low了。
想必葉主任也曾痛苦過，時間久了聽習慣了，就刀槍不入了。
她這番勸解，肯定是肺腑之言。
“謝謝葉主任，我自己想想辦法。”客氣微微地笑了笑，她收拾好東西轉身出去。
回到辦公位，好一會兒，腦子裏還是空白的。
顧宴在前天晚上給她發過信息，最後提了一次挽留的話，她拒絕後，兩人就沒聯係過了。
現在看來，應該是她那次拒絕，讓他徹底失去了耐心。
不惜動用身份直接給台裏施壓，拿掉了她出去進修培訓的機會。
她不能離開了，留下來遲早會被他發現懷孕的事。
怎麽辦……
關曉雲見她坐著不動，臉色也麻木地沒有表情，湊過來小心翼翼地問：“楚楚，你怎麽了？不開心啊？”
林楚楚沒回答，而是眨眨眼突然回身，站起身就朝外走去。
關曉雲不明所以，抬頭看著，正準備起身追上去時，瞥見葉主任出來，她隻好又退回來繼續工作。
葉主任看到林楚楚離開了，但什麽都沒說，顯然知道她要去做什麽。
到了停車場，林楚楚直接給顧宴打了電話。
之前種種複雜難辨的情緒被陡然而至的憤怒取代，她也忘了尷尬或傷心之類的，等那邊接通，開門見山就問：“你在哪兒？”
顧宴的聲音平平穩穩傳來，“公司。”
“我去找你！”
兩句話，不帶停頓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啟動車子，她第一次開車時帶著情緒上路，隻恨自己不會飛，否則一定馬上飛到他麵前，質問他憑什麽這麽做！
有權有勢就能掌控別人的人生？就能拒絕分手？就能困住別人一輩子？
太過分了！
他非要一點一點把他們之間的情分全都消磨殆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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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總部。
頂層總裁辦。
顧宴接完電話，神色平靜地沒有一絲起伏，好像剛才根本就沒接到這通電話似的。
嚴白在旁邊，頗為疑惑地看了看他，手中正在整理的文件都放了下來，低聲問：“誰的電話？”
回複的也太簡單了，就“公司”倆字，沒了？
顧宴還是不動聲色，隻是說：“楚楚要來。”
嚴白微微挑眉，顯然不意外。
“你給人台長那麽施壓，不就等著這一刻嗎？”
顯然，嚴白是知道這件事的。
顧宴沒有回應，隻是叮囑：“你去樓下等著她，省得等會兒他們為難。”
楚楚沒有以總裁夫人的身份來過公司，前台照例是要詢問幾句的。
他得安排周到了。
嚴白搖搖頭，歎息，“知道了，我這就下去。”
嚴白走了，辦公室裏安靜下來，顧宴坐在辦公桌前，明明還有一堆工作等著處理，可就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說實話，他不知道等會兒見著那丫頭，該怎麽辦。
能用的方法都用了。
好聲好氣，甚至低聲下氣，通通沒用。
他隻好采取強製手段。
聽剛才電話裏的聲音，她定是生氣極了。
等會兒來了，少不了又是一場爭鋒相對。
輪椅微動，他轉而去到落地窗前，望著外麵萬裏無雲的晴朗天日，也化解不開心裏籠罩已久的陰霾迷障。
林楚楚來得很快，嚴白在樓下接到，在同事們好奇探究的眼神中，帶著她直接進了總裁辦。
林楚楚太生氣，不想跟他說話，全程冷著臉，眼神都不帶正視的。
嚴白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故意尋找話題。
“小嫂子，你說你跟我哥鬧也就算了，現在連累的我跟薇薇也被拖下水——你們女人也真是太懂如何折磨男人了。”
他半是認真半是調侃的口氣，說完，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楚楚。
林楚楚原本是不想跟他說話的，因為覺得他跟顧宴是“一丘之貉”，可既然人家先埋怨上了，她自然得回應下。
“抱歉，你跟薇薇的事我知道是被牽連的，我也勸過她了，可惜沒用……天底下好女孩兒挺多的，如果實在挽回不了，那就再去找更合適的吧。”
她沒說再去找更好的，隻說再去找“更合適”的。
經此一事，她也明白了。
兩人相處光是愛情還不夠，還要彼此“合適”。
在某種情況下，合適比相愛更重要。
如果她跟薇薇不是閨蜜，這事無論如何不會連累到嚴白。
所以他們之間不是不愛，隻是身份不合適。
嚴白見她一本正經地道歉，還一本正經地勸他放手，臉上的笑頓時僵了住，苦澀地道：“我若是能放開，也不會這麽痛苦了。”
頓了頓，話題不著痕跡地轉移，“我表哥若是能放開，你也不會往這裏跑了。說得輕巧，做起來多難啊，跟刀子剜心似的。”
林楚楚這些日子哭多了，心有些麻木，原以為聽了這些話不會有反應的，誰知，那幾個字從耳朵灌進去時，她的心的確像被刀子剜割似的，又狠狠痛了下。
到了門口，嚴白手都放在門把上了，又頓住，回頭看向林楚楚，整張臉都苦巴巴地：“嫂子，算我求你，別跟我表哥鬧了，成麽？他是真心愛你的，愛到骨子裏的那種，你若是走了，就等於要他的命！嫂子，真的，一點都不誇張……”
林楚楚沒說話，麵無表情地垂落著視線，盯著門板某處。
嚴白無奈了，推開門，“你進去吧。”
他沒進去，隻是代為開門，等林楚楚進去後，就順勢把門帶上了。
林楚楚踏進獨屬顧宴的私人領地，整個人的神經一下子提起來，好像被上了無形的發條，正一點一點被擰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