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知曉真相的兩人
“喂?你還在嗎?”見我不說話,張闖又在電話那頭問道。
“恩,我在。”
“所以,這件案子還沒結束呢。”
“那你認為還有哪些可能?”
“製造機難意外的是單青,死的是單白,殺死單白的是王方舟,這麽一來,嫌疑人不是隻剩下楊帆和龍玲兒了嗎?”
“你就這麽排除了單青?”
“殺死單白的是王方舟,她就算要動手也應該找王方舟啊,況且她和管家已經要在一起了,隻要傅博同意離婚,馬上就可以恢複自由,她沒理由殺死傅博啊。”
“傅博正在和她爭撫養權,況且很有可能是王方舟騙了單青,告訴她殺死單白的是傅博。張大警官,你不能憑直覺辦案吧?”每次和張闖說話,都讓我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好啦,那就三個,不對,還有管家也有嫌疑,那麽就四個嫌疑人。該死,還是這麽多啊。”我聽到電話那頭一聲哀鳴。
“行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誒!等等,等等。”正打算掛電話,又被張闖叫住,“你剛才好像在生氣?”
“關你什麽事?”
“我就問一問,我想你應該是碰到布雷了吧?”
“你怎麽知道?”
“他現在就像瘋狗一樣啊,昨天來請假的時候,順便把他們A組所有的下屬都罵了一遍,嘖嘖嘖,我看他受的打擊可不小。”
聽張闖這麽一說,我心裏倒是更難過了,這一切總歸來說都是我造成的。
“行了,我先掛了,案子的事明天再聊吧。”說罷,我掛了電話。
又喝了兩瓶酒,心裏還是發悶,便自己散步回去了。
轉眼已經是五月份,M市每年入夏都特別早,現在的天氣已經變得有些悶熱,再加上喝過酒,更是感覺渾身冒汗。我看了看表,已經接近十點,街上還是有熙熙攘攘的人,談戀愛的、遛狗的,喝醉酒的,什麽樣的人都有。
看著這些過路人,我突然有些害怕,好像在他們之中,隨時都會發生凶案,隨時都會有人死掉,並且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是凶手。距離第一起案子發生到現在已經三個月了,李向定、淩珊、林曼、李叔,他們都死了,而所有人的死亡歸根到底似乎都是我的原因,這讓我很害怕。我害怕有一天自己的手上也會染滿鮮血。
而案子到現在為止還是遙遙無期,李向安行蹤不明,兩起案子還沒偵破,包括李向定的死也不能確定凶手,那個人到底是誰,和我又有什麽淵源,我們甚至都不知道究竟還有多少案子會發生。
想到這裏,感覺到頭開始猛烈的疼痛,我毫無意識的摔碎手裏的酒瓶,酒瓶在地上裂開,飛濺了一地。
“該死,我做了什麽。”我喃喃自語,又伸手將地上的酒瓶撿了起來,扔進一盤的垃圾桶裏。
就這樣,伴隨著些許酒精作用,我搖搖晃晃的回了家。
張闖也成功繼承了布雷的衣缽,在第二天一大早拿著案子就來到我家。
“早上好,顧小姐。”張闖衝開門的顧思安打招呼,顧思安也禮貌的回應。
我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張闖也徑直走過來,在我身旁坐下。
“還是咖啡,謝謝顧小姐。”他倒是毫不客氣。
“喂,你把我女朋友當傭人使喚啊?”
“我是覺得顧小姐和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把她當自己人看。”
“行了,別貧了,說說案子吧。”說完這句話,又歎了口氣,“哎,一大早就得談殺人案。”
張闖從背包裏拿出筆記本,翻看了起來。
“恩……我昨晚整理了一下,或許我們可以從他迷信這一方麵下手。”
“我不是說了嗎?他根本就不信這些東西,倒是他那個小三畢竟迷信,他做這些或許隻是為了泡妞罷了。”我咬了一口麵包。
“我研究過龍玲兒的社交網絡,她確實經常發一些某個宗教的圖片啊、咒語啊,什麽的,但是那好像不是佛教,叫什麽……樂教。”張闖打開手機,將社交網絡上的信息翻給我看。
我稍微瀏覽了一下,她對著方麵的事情確實比較癡迷。
“樂教?”我笑著搖搖頭,“之前德愛教會的事情已經讓我操心好久了,現在又冒出一個宗教來?”
“還有這個楊帆,最近好像拿到一筆數目不小的錢,把他所有的賭債都還完了。”張闖又給我看了楊帆賬戶的記錄,確實有一筆五十萬的款項匯進他的戶口。
“我看我們有必要去他們家看一看了。”
吃過早飯,我便和張闖出門。因為楊帆家裏離我家比較近,因此我們決定先去拜訪楊帆。
楊帆住著很普通的出租公寓,算不上豪華,但看起來還算幹淨。按了幾次門鈴,都沒人來看來開門。
“不會沒人在家吧?”我問道。
“這家夥,老板都死了,一大早能去幹嘛?”
正打算離開,一轉身,卻看見楊帆從電梯口走出來,他臉上有很重的黑眼圈,眼睛還是紅腫的,看樣子昨晚一定通宵了。
“警……警官,你們怎麽來了?”楊帆看到我們,也有些驚訝。
“我們來找你問點事情。”張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通宵賭博即傷錢又傷身,我勸你還是少賭為妙。”
“你……你說什麽,我聽不明白。”被張闖這麽一說,楊帆有些慌了。
“行了,趕緊開門讓我們進去吧。”
見我們不再提賭博的事情,楊帆很勤快的開了門讓我們進去。
“警官,你們上次不是問過了嘛,我可是有不在場證明的。”楊帆端來兩杯水,陪著笑問我們。
張闖將他的銀行進賬記錄拍在桌子上:“我們這次來是想要請你幫我們解釋一下這個的。”
楊帆拿起賬單一看,有些心慌了。
“這……這……怎麽了嗎?”
“怎麽?還要我再問一遍嗎?”
見張闖的態度很強硬,楊帆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這錢是傅總給我的。”
“他不是不肯借錢給你嗎?怎麽一下子又匯了這麽多錢給你?”
“我……我手上有他的把柄,我用這個要挾他,他才同意的。但是,警察同誌,我可沒有殺人啊!我是無辜的。”
“他的把柄?你說的該不會是五年前的那起意外吧?”
“您……您都知道啦?”楊帆聽張闖這麽說,也有些以外,“那件事情也和我沒關係,我當時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王方舟殺了單白,傅博和他一起處理屍體,你說的是這件事情對吧?”我又確認了一遍。
“對,對,就是這件事情。我以這個作為把柄要寫傅總給我五十萬,我是想著拿了錢就跑的,真的什麽也沒做過。更何況,您想想,我都已經拿到錢了,我還殺他幹嘛?”
“可是人又不是傅博殺的,他為什麽給你錢?”
“人雖然不是他殺的,但是他有幫助藏屍啊。我也懂一點法律的,光是這一點,他這輩子就算是完了。比起這個,五十萬真的不算什麽,他很爽快的答應了,而且我也保證過,拿了錢就走,我本來都買好票了。誰知道傅總突然死了,你們警方又說案子沒結束之前誰也不要離開M市,我擔心自己離開反而顯得心虛,所以就留了下來。”
“那麽,你是怎麽知道當年那件事情的?”
“其實當年我有到過他們殺死單白的地方,泥土裏有些血跡,不過我認為那隻是他們殺兔子時候留下來的血。那時候大家都很相信龍玲兒說的什麽‘樂教’的理論,我還記得龍玲兒說過,萬物都是有靈性的,如果你吃了他們的肉,一定要將他們的殘留部分小心珍藏並且安放好。那時候我們真的很倒黴,還遇到了機難,我想或許可以相信一下龍玲兒說的什麽迷信,說不定真的能有神來幫助我們。於是我就用小瓶子裝了一些沾了血的土回來,想著回到家以後把這個瓶子埋起來,也算是向它道歉。可是我這個人一向三分鍾熱度,等成功回到家後,就把這件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一直都前陣子,我整理房間的雜物房時才發現這個下瓶子。”
“那你又是怎麽知道這裏麵的是人血的?”
“本來想把它放起來的,可是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座島上怎麽看也不像有兔子啊,而且雖然血跡被衝洗的差不多,但是真的有很大一塊血跡,殺一隻兔子而已,怎麽會有這麽多血?我越想越不對勁,於是就找到我一個醫院的朋友幫我驗了一下,結果竟然是人血!我那會才知道,原來單白不是意外死的,而是被人殺死的!”
“然後你就用這個區威脅傅博?”
“光是這一點也不能作為證據啊,我特地找了個借口,把傅總灌醉,讓他說了實話,我還錄了音,這樣證據確鑿,我才敢和他談條件啊。”
“單白是被殺死的這件事情,你還有告訴過別人嗎?”聽完楊帆這一串的故事,張闖又問了一個問題。
“有啊。”
“誰?”
“龍玲兒啊,當時我們都被騙的吃了人肉,我當然要把真相告訴她咯。”
“龍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