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抽的聖母白蓮花
什麽?沈糖好歹也算是美女一枚好不好?她哪裏像是大媽了!
沈糖內心一陣淩亂,記得沒錯的話這個宮小玲似乎還比她老了一歲半,演藝圈普遍都喜歡把年齡做小,來保持藝人的青春形象,可宮小玲脖子上兩道淺淺的褶子卻騙不了人,看似年芳二十的皮相下,實則早就已經二十七八了。
為了維護顧氏集團的的形象,沈糖決定忍辱負重,不搭理對方的詆毀。
但沈糖二話不說就朝著電梯走去的模樣看在宮小玲眼裏,卻是一種十足的輕視和挑釁!
“不許走!”宮小玲拉住沈糖的包帶。
可憐的單肩包被兩個女人各拉住一頭,狠狠拽著,他們誰都不肯放手,不堪重負雙肩包帶危在旦夕。
“放手,我憑什麽要聽你的!”沈糖怒道。
“叫你不許走,聾了麽?”宮小玲不甘示弱。
二人僵持不下,隻聽前台的落地大鍾沉悶的敲擊了數下,九點整,沈糖遲到了。
她徹底怒了,咬牙看著手裏變了形,不能再用的包包,所幸鬆開手,讓用盡力氣來不及收的宮小玲一個踉蹌,仰麵倒下,摔了個四腳朝天。
“你好卑鄙!”宮小玲跌跌撞撞的從地上拍起來,那是妝也花了,頭發也亂了,吉米周的高跟鞋也掉了一隻,簡直不能再狼狽。
她氣紅了眼,顧不上藝人的形象衝上去就對正在彎腰撿起包包的沈糖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巴掌聲起。
沈糖懵了,一樓看好戲的員工們也懵了。
臉上火辣辣的感覺,讓沈糖徹底爆發了,無數委屈湧上心頭,全是對顧行北的埋怨。
沈糖怎麽說都是堂堂沈律師的千金,從小嬌生慣養,百般嗬護,就連那個腹黑冰山男顧行北都沒有動手打過她。
今天,她竟然被這個小三,顧行北的情婦給打了。
打了人,宮小玲是出氣了,可沈糖眼中對她射出的熊熊怒火,又讓她感到害怕,提著她那雙價格不菲的高跟鞋不斷後退。
“你想要幹什麽,警告你,別、別亂來……”宮小玲緊張極了,好像她麵對的不是沈糖而是一隻正在捕獵的母豹子。
“我想怎麽樣?當然是揍還你!”沈糖說完,掄起變形了的包包向宮小玲追打。
宮小玲不斷逃竄,向門口的保安求助,可她才是先動手打人的一方,保安大哥也是明事理的人,女人之間的撕鬥不是他可以插手。
求助無果,宮小玲被沈糖追出了滾動門,可還是被怒瘋了的沈糖抓到。
“我也不占你便宜,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好!”沈糖對著宮小玲就是一巴掌,用力之大直接把她從門口打到了馬路上。
宮小玲又摔倒在地上,再也沒有青春偶像的模樣隻剩下狼狽,而沈糖瞪大的眼睛裏怒火還未平息。
“這包壞了,我也不要了!”單肩包的包帶被拉斷了,裏麵的東西掉了一地,沈糖冷漠把包扔在宮小玲的臉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為了趕走惡女人,她已經遲到了,必須快點回到秘書辦,張欣這個秘書長可不是省油的燈,早上的這出鬧劇已經夠了,她不想再被張欣狠罵一頓。
馬路上,偶爾有幾輛車子駛來都放慢了速度躲過不斷哭罵著的宮小玲,她哭了一陣也沒見有人出來幫她,也不再裝弱,穿上她心愛的吉米周,站起來拍掉身上的灰。
“滴滴!”一輛載貨麵包車不滿她擋住道路,狂按喇叭,看樣子急著送貨。
“滴什麽滴!趕著去投胎啊!”宮小玲罵罵咧咧的向前走,根本沒注意到地上那顆微不足道的小石子。而她十六厘米的細高跟正好不偏不倚的踩上了上去!
今天注定是宮小玲有生以來最倒黴的一天。
在此之前,沈糖已經讓她連摔了兩跤,現在又拜這顆小石子所賜摔出了第三次,並且這次還禍不單行……
來不及驚呼,宮小玲纖瘦的身體就被呼嘯而過的麵包車蹭飛,重重滾到了道路邊緣,白皙的腿間瞬時就流淌出大片刺眼殷紅。
秘書室裏,張欣正在例會中針對沈糖的遲到行為進行嚴厲的教育。
忽然,她接到了從一樓總台打來的電話,頓時氣得臉都發綠,不敢置信的瞪著沈糖:“你怎麽又闖禍了!哎,這件事鬧得太大,我必須報告顧總。”
說完,她就一路快走去敲顧行北辦公室的門。
“進來。”門內傳出一道冷冷的聲音,張欣快步走了進去。
秘書室的其他員工從沒見過張欣露出這樣驚慌的模樣,都好奇的貼在門上偷聽。
職員A聽了一陣,誇張的說:“天啊,藝人宮小玲竟然在我們門口出車禍了!”
職員B接口說:“宮小玲?好像不是很紅的藝人,她來我們公司幹什麽?那個宮小玲不會就是剛才在大門口和沈糖打架的女人吧!”
職員A和職員B一起轉過頭看向沈糖,她們沒有再問什麽,可視線中卻已經斷定害宮小玲車禍的始作俑者就在眼前。
沈糖滿頭黑線的聽著,背後一陣寒意。
顧行北收到消息後快速走到她身後,拉起惶惶不安的沈糖就向樓下走。
電梯裏,沈糖愈發的心神不寧,幾不可聞的問:“宮小玲,她沒事吧?”
“她出了車禍,可能流產了。”顧行北的聲音很平靜找不出一絲波瀾,聽在沈糖的耳朵裏卻及其冷漠,就像是無情的宣判。
男人的手緊緊抓著她的手腕,像是一把枷鎖不容她逃脫。
沈糖緊張、慌亂,但更多的還是內疚,她剛才真的是氣昏了頭才會這樣,並沒有想到會……
顧行北剛剛說宮小玲可能流產了,宮小玲是他的情婦,這麽說來宮小玲肚子裏的孩子無疑就是顧行北的。
偷瞄男人泛著寒意的深邃眼眸,她倒吸一口冷氣,胸口莫名的狠狠抽了一下。
去醫院的路上,沈糖不斷回想早上發生的事情,她確實打了宮小玲,也把她推到馬路上。
可她不會那麽狠心讓宮小玲出車禍,並且她清楚的記得轉身回到公司的時候宮小玲還生龍活虎的在她身後大聲謾罵。
所以,她雖然打了人,可車禍卻應該和她無關。
但沈糖腦子裏同時又浮現出另一道聲音:你不想殺他,他卻因你而死。要不是你把人家推到馬路上,宮小玲又怎麽會出車禍?
“老天保佑,佛祖保佑,保佑宮小玲不要出事,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不要出事……”
看出沈糖不安,顧行北圈住了她的肩。
健碩的手臂下傳來一陣顫抖,沈糖一定是在害怕。男人的臉更陰沉了些,隻能抱緊懷中害怕的女人。
“嘟——!”手術室的燈從紅色變成了綠色。
幾個護士和醫生推著潔白的病床車走出來,沈糖第一個衝上去抓著醫生的手臂。
但從電梯裏衝出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擋在了她的身前,那個人緊緊抓著醫生的白大褂,臉上滿是焦慮:“醫生,我是病人家屬,她沒事吧!”
沈糖揉了揉眼睛,幾乎被撼動!
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她最熟悉的易寒川,還會是誰?
“宮小姐沒事,但是孩子沒有了,方才已經做了引產手術,術後好好調理不會影響再次受孕。”醫生非常專業的說。
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宮小玲從麻醉中一醒來就聽到這個噩耗,憔悴的眼睛裏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她不僅是為了失去的小生命哭泣,還在哭泣她悲慘的人生。
原本隻要她生下易寒川的孩子,就能從三流演員大翻身成為益陽集團的女主人。
如今孩子沒了,她向往的榮華富貴的生活也可能化作泡影。
所以,她恨沈糖!
另一邊,沈糖也一下子虛脫,還好有顧行北寬闊的胸膛做依靠才沒有跌坐在地上。
“玲玲,醫生說你的身體好好調理就不會有事。”易寒川雙手握著宮小玲的手心,微微心痛。
“怎麽會沒事,寒川,我們的孩子沒了。”宮小玲說了一半哭得更加厲害。
“他們怎麽會……”易寒川與宮小玲的話讓沈糖大吃一驚!
宮小玲不是顧行北的女人麽?
宮小玲還說什麽?她和易寒川的孩子沒了?
這是什麽情況,宮小玲到底是誰的女人?
一連串的問號塞滿了沈糖的腦子,她迷茫的看了看扶著他麵無表情的顧行北,再看了看心疼的皺著眉頭的易寒川。
沈糖終於明白了,原來宮小玲是易寒川的女人!
可這個真相一點都沒能讓沈糖感覺好受一些,反而心如刀割。
她和顧行北結婚隻是一筆交易,所以即使知道他在外麵有女人也可以裝的沒事。
易寒川卻不一樣,這個男人很早就在她的心裏種下了一顆種子,過了許多年種子發芽長成了參天大樹,現在再要將這棵樹連根拔起,就要付出把心掏空的代價。
沈糖的眼睛模糊了,鼻子很酸,喉嚨很澀,好像她的心在易寒川出現的那一刻,真的被掏空了,連呼吸都覺得痛。
從心裏裂開了一個聲音對她說:沈糖,你和易寒川,再也不可能了。
“寒川,就是她,是她把我推到了大街上!”宮小玲看到沈糖,虛弱的哭訴:“她打我,還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可憐的孩子,媽媽對不起……”
易寒川這才察覺身邊還有另外兩個人,他聽到沈糖的名字,渾身即刻變得僵硬了。
他好像被抓奸了一樣,連沈糖的名字都錯愕的叫不出。
為了益陽地產的繼承權,他和沈糖早就已經分手,其實,早在沈糖嫁給顧行北之前,他就有了新的伴侶。
他不應該有這種背叛的感覺,尤其是在宮小玲出車禍流產的時候。
“寒川,你聽到我說話了麽?你一定要為我做主,為我們的孩子報……”宮小玲歇斯底裏的哭喊著,故意做給易寒川看博取他的同情。
如果可以的話,宮小玲還想借用這出骨肉計完全斷了易寒川對沈糖的念想。
她若不能母憑子貴,就隻能竭力裝出委屈,博取所有人的同情!
然而,就在她將演技發揮到淋漓盡致,以為可以瞞過所有人的時候,一道如鷹隼般犀利的眼神像一片烏雲籠罩在她的臉上。
顧行北冰冷的視線裏寒光一閃,發出危險的警告,嚇得宮小玲立刻閉上了嘴,隻能抱著易寒川的手臂低聲哽咽。
易寒川情緒複雜的看著沈糖,沈糖紅腫的眼眶裏已經幹涸,再也落不出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