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病毒

  邊雨沐不理會他的話,食指扣住了扳機,邊鎮業急切的聲音響起:“柳茵身上的病毒隻有我能解!你不能……”


  邊鎮業的話還沒說完,砰一聲,子彈瞬間貫穿了他的太陽穴,熱血噴灑出來,濺了一地……


  柳茵是被孫穆背上來的,她全身使不出力氣,自己根本走不了,何況腳上的傷還沒好全。邊雨沐默默看一眼二人,接過柳茵把她抱上車,又折了回來。


  孫穆衝他笑笑:“怎麽,乖外甥這回想通了?”


  邊雨沐把寶盒塞給他,眸色淡淡:“這東西確實應該毀掉。”


  孫穆不以為意:“哦,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邊雨沐不理他,徑直走向他的車,背後突然傳來孫穆驚詫加失望的聲音:“怎麽會這樣!你不會把真貨藏起來了吧!”


  邊雨沐上車係好安全帶,開車前透過車窗看他一眼:“這就是所謂的寶藏,毀掉了也不可惜。”


  他說完就開車走了,留下孫穆還在糾結中,這寶藏怎麽會是一本記載毒物的書?他們是巫族不錯,擅於巫蠱,擅使毒,可是這他媽能稱之為寶藏?難道是他們的祖輩跟他們開了個玩笑?

  孫穆心裏正納悶,邊雨沐的車突然開了回來:“把邊鎮業的屍體處理了,就用你剛剛拆除的炸彈。”


  孫穆懵了:“啊?”


  “把他炸了,警方調查就說是拆彈失手,這樣牽扯不到我們身上。”


  孫穆還是覺得奇怪:“你跟那李局不是挺熟的,怎麽就……”


  “一碼歸一碼,人命案不小,雖然他最後也是槍斃,但我們不是執法人員。”


  孫穆點點頭:“哦,還是外甥你聰明,高!”


  柳茵一直昏迷不醒,最後被送去了搶救室,在醫生的監護下過了兩天人才清醒。醒來時,她第一個看見的就是邊雨沐,他臉色不好,一臉疲憊,見她醒了雙眼放光。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聲音輕柔:“好些了嗎?要不要喝水?”


  她搖頭,看了看四周,記憶慢慢回籠:“邊鎮業呐?你沒上當吧?”


  他好笑地看著她,伸手點了點她的鼻頭,眼裏充滿了倨傲:“傻瓜,你男人是那麽好對付的麽!放心,他已經就法了。”


  她眨巴著大眼看他,突然動了動身子想坐起來,他連忙扶她起來,並把靠枕墊在她身後。


  她一臉古怪地看著他:“你不用守著我,我很好,謝謝你關心,所以你還是去忙自己的事吧!”


  他微微擰眉,握住她的手不放:“為什麽趕我走?”


  柳茵看著他冷笑:“拜托!我雖然睡了很久但我沒失憶!我很清楚我們之前發生了什麽,所以我還是那句話,我要……”


  離婚二字還沒說完,他已經用自己的嘴封住了她的嘴,她不服氣,但他的技術太好了,她想咬他也咬不到。


  他終於放開她,她氣喘籲籲地看著他,抹了把唇,一臉的不情願加惱火:“邊雨沐!你懂不懂尊重人?我們兩個現在是什麽關係?是,我之前去參加婚禮了,可是我還沒同意呐!而且我媽……雖然是邊鎮業害了她,但是都是你的大意、你的一意孤行才造成這樣的後果!你一直在騙我,這次居然用我們的婚禮做陷阱,而且就是因為你這樣做我媽才……”


  她頓了頓,拳頭突然激動地往他身上砸:“邊雨沐,你就是混蛋!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你又騙了我,我的心裏有多難受!我媽死了,我……我心裏難受,可是你騙了我,就等於是在往我的傷口上撒鹽!你這個大混蛋!我恨你!”


  邊雨沐任由她打,任由她罵,等她打完罵完,他就勢把她扣進懷裏,臉皮之厚,她趕也趕不走。


  見她不動了,他摸著她的頭發替她順毛:“乖,別再說離婚了,我們都同生死共患難了,你怎麽還是不肯原諒我。”


  柳茵冷哼一聲,躲開他追過來的臉:“你去死啊!誰跟你一起死,我還想好好活著呐!”


  邊雨沐順著她說:“好,我去死,你好好活著,好好照顧我們的允兒,不過不許跟別的男人跑了,我晚上會回來看你們的,到時候你可別害怕。”


  柳茵心情沉重,懶得跟他逗咳嗽:“你放開,過幾天我想送我母親的骨灰回古城安葬,所以其他事我們以後再談。”


  邊雨沐抬起頭看她一眼,鄭重地道:“好,我陪你回去,感情的事我們可以慢慢來。”


  柳茵白他一眼,自動忽略他後麵的話:“我替母親謝謝你!”


  邊雨沐替柳茵安排好葬禮,時間就在柳茵腳傷痊愈出院的第二天,地點定在麗市,他答應她舉行完葬禮陪她回古城安葬柳琳。收拾遺物的時候,柳茵發現了一封信,是母親寫給自己的,她把這些年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自己。


  柳茵出生的時候的確得了一種怪病,不過後來離開古城到大城市就治愈了,隻是十五年前有人逼著葉偉交出藏寶圖,交出關於寶藏的秘密,無奈之下,葉偉才將那串密碼用一種特殊的試劑刻在柳茵背上。那個時候她還小,根本不清楚這些事,而且他們是偷偷給她刻上去的。柳琳為了這事一直害怕,也跟葉偉吵過,不過吵也吵了,鬧也鬧了,最後葉偉意外身亡,邊鎮業也發現了這個秘密。柳琳無意間聽到邊鎮業當初算計葉偉和邊家兩兄弟的事實,而邊鎮業還需要柳琳告訴自己柳茵身上的密碼,所以二人一直互利共生,但當柳琳決定將他的陰謀和罪行說出去後,邊鎮業忌憚了,起了殺機,這也正是為什麽柳琳臨死前留下了那三個字,為的是提醒邊雨沐和柳茵,小心邊鎮業這個人!


  柳茵突然想起小時候和自己玩耍的姐妹小鈴鐺,十二年前,就在她們母女三人剛剛開始新的生活時,一場地震拆散了三人,小鈴鐺不知去向,到現在也沒有下落,早在十年前警方就下定論她已經死了。小鈴鐺是葉偉和柳琳收養的女孩,父親姓楊,葉偉和柳琳收養小鈴鐺後,給她取名叫柳茵。葉偉說,他們的女兒姓葉,這個與他們有緣的女孩就隨柳琳姓好了。隻是沒想到,他們的緣分還是淺,而柳琳為了保護自己的親女葉果,調換了二人的身份,這才有了今天的柳茵。


  葬禮這天,靈堂裏所有人都肅穆莊嚴地向柳琳的遺像致哀,柳茵站在一旁鞠躬回禮,嗓子都哭啞了,邊雨沐陪在她身旁安慰她。


  夏萍萍將白菊放在遺像前,深鞠一躬,抹了把眼淚起身,然後走過來拍柳茵的肩:“茵茵,伯母已經去了,你要接受現實,允兒還小,他需要你,你千萬不能垮下啊!”


  柳茵握住她的手,衝她點頭:“嗯,謝謝萍萍,我會盡快調整好自己!”


  夏萍萍歎口氣,深目看向邊雨沐,衝他點頭:“邊總,茵茵就拜托你照顧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茵茵再見,邊總再見!”


  邊雨沐也衝她點頭,一條手臂更是環上柳茵的肩,鄭重地對夏萍萍道:“我會的,夏小姐慢走!”


  柳茵回頭白他一眼,不動聲色躲開他的懷抱,然後衝夏萍萍笑笑:“萍萍再見,路上慢點!”


  夏萍萍看了看臉色不太好看的邊雨沐,又衝二人點頭告別,這才離開靈堂。


  邊雨沐收回視線,再次湊近柳茵,把她抱進懷裏:“怎麽又和我鬧脾氣?”


  柳茵推開他,淡淡地道:“我沒有。”


  他歎口氣,故技重施,貼在她耳邊沉聲道:“我們不是講和了?那戒指你也收了,為什麽又反悔?”


  柳茵有些生氣,狠狠推開他,冷著臉認真地道:“邊雨沐,請你不要跟我耍賴一般的死纏爛打!我都說得很清楚了,難道你非要我當著全家人的麵把難聽的話講出來?你就願意讓爺爺他們也跟著鬧心,然後你在他們麵前下不來台,這樣是你想要的嗎?”


  邊雨沐也有些惱,想堵住她的嘴可場合不允許,他隻是握住她的肩隱忍地開口:“柳茵,一切都可以解決,我們之間的感情沒變!”


  她不客氣地掰開他的手,餘光瞥到有人正往這邊走來,警告地看他一眼:“你放開,有人過來了!”


  他抿著唇看她,到底沒有為難她,放開她退到一邊,隻是眼神死死鎖住她。柳茵深吸口氣,換上一臉嚴肅平靜,然後轉過身衝那個用斜長發蓋住半邊臉的男人點頭。邊雨沐看了男人一眼,眼神瞬間變深,有些心痛,柳茵也沒注意他,隻是看著男人獻上白玉蘭鞠躬。


  他把大朵新鮮的白玉蘭捧到‘柳琳’的眼前,視線沉沉地看著她,眼角有一滴淚隱隱滑落:“小琳對不起,我來晚了!”


  柳茵上前攙扶他,有些疑惑地問道:“請問先生跟我母親認識嗎?我怎麽沒聽母親提起過您?”


  邊雨沐替他解釋道:“他跟你父母是朋友,你可以叫他凱叔。”


  柳茵看了一眼邊雨沐,回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邊凱手中的白玉蘭:“我母親的確喜歡白玉蘭,謝謝凱叔給她專門送花過來,隻可惜我媽……看不到了。”


  她說著,聲音有點哽咽,邊雨沐湊過來拍她的肩安慰她:“別這樣,她不希望看到你難過。”


  邊凱看了看柳茵,歎口氣:“我們好久沒見了,都怪我之前沒敢去找她,不然也不會……不會見不到她最後一麵。”


  柳茵看著他好奇地問道:“凱叔您和我父母是怎麽認識的,為什麽我沒見過您?”


  邊凱有些尷尬地回避這個問題:“我們是同鄉自然認識,柳茵,你盡早把你母親的骨灰送回古城吧,正所謂落葉歸根,咱們祖輩都講究這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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