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女屍圍牆
我們都危在旦夕,但我仍在猶豫,胖佛怒道:「佑哥……求你了……快殺了我……別猶豫……你殺了我……求求你了……給哥們兒一個利落。」
說到最後,胖佛已經是聲淚俱下。顯然,他已經萌生死志,是真心的求死,不想再承受這種巨大的精神壓迫。
我把心一橫,抽~出胖佛之前給我的匕首,揮起右手就朝著胖佛刺去,可我突然感覺自己的右手被抱住了,原來是陳雨秋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哭喊著道:「佑哥,你怎麼可以這樣,他可是你的兄弟啊!」
我心中一顫,對啊,自己怎麼可以親手殺死自己的兄弟呢?我向陳雨秋喊道:「多謝陳姑娘提醒,差點就釀成大錯了,你將我的退抓~住了,千萬不要鬆手,剩下的交給我!」
我將自己的身體探出更多,揮動匕首斬在了胖佛左腿的骷髏大手下,火星四射,盡然只斬出了一個豁口,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能夠斬動骷髏大手就代表著有希望,眼前的可是我的生死兄弟,我又怎能不顧他的安危。
我連續揮動著匕首,費了不少力氣才將他將左腿的骷髏大手給斬斷,如法炮製,我又將他右腿的骷髏處理掉。而在此時,後面的那些骷髏大手伸了過來,其中一隻朝我抓來,我連續斬了好幾此,才將它斬斷。
而在這個時候,胖佛沒有了骷髏大手的束縛,雙手抓~住我,借力一彈,就從無盡黑暗之中躍了出來。隨後,和陳雨秋一起合力,連拉帶拖的將我也拉了上來。
那些骷髏失去了目標,又變得獃滯,慢慢的融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如潮水一般退去,就連那些金光都消散不見了,如同什麼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胖佛死裡逃生,興奮的無以言表,只是抓~住我的雙臂,不停的一個人嘟囔著:「太尼瑪嚇人了……太尼瑪嚇人……太尼瑪嚇人了……」
我本來自己都還驚魂未定,看著眼前的胖佛,我拍著他的臉,語氣肅穆的說道:「你大~爺的,以後再敢跟我說讓我殺了你,我跟你沒完,我這輩子最恨兄弟自我相殘了,你要以後再說,我就把你變成太監。」
胖佛一楞,說道:「這不是哥們兒我害怕嘛,以後不會了。不過你把我變成太監了,以後誰陪你去洗腳城找姑娘。」
我瞪了他一眼,說道:「找什麼姑娘,哥哥可是正經人,千萬別詆毀我。你這個習慣也不好,以後也得改。找個好姑娘好好的結婚生子,記住了沒?」
見胖佛點頭,我連忙招呼大家繼續趕路,再也不敢在這個通道上多作停留,坦白說,剛才我也只是打腫臉充胖子,並非我有絕對的勇氣。這不,我現在心臟都還在撲通撲通的跳呢,腿肚子都還在不停的哆嗦。
胖佛和陳雨秋在前,我在後面斷後,相隔了一段距離。可我們還沒走多遠,我就聽見陳雨秋在前面大哭大叫的喊著:「語嫣……語嫣……你好慘啊……好慘啊!」
我擔心陳雨秋,連忙跑到她的身邊,看看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剛到陳雨秋的身邊,就聽胖佛語氣恐懼的對我說:「我們前面說可能有人拿人肉來做包子還是小事了,這才是真正的大事啊,這裡難道是一個人肉屠宰場嗎?」
我不解其意,更不知胖佛話中所指,就抬頭朝著狹窄通道的尾端看去,只見前面又是一個巨大的空間,至少有上萬平方,我們站在其中,就如同一隻弱小的螞蟻。
在巨大的空間右側,有一排和外面建築格局一摸一樣的明代居民樓,那些居民樓都被一道高達三米的圍牆給圈起來了,而修建那些圍牆的材料,盡然是一具具鮮血淋漓的屍體,無一列外,全部都是女屍。
屍體的頭腳都被齊整的砍去,被硬生生的削成了方磚的形狀,一具疊著一具,錯落有致,顯然是精心修葺過的。屍體的數量多的難以目計,只怕有數萬。
屍體疊在一起,難免會有縫隙,可那些縫隙都被填滿了血肉,大一點的縫隙有頭顱來填充,還可以看見那飄蕩著的女性長發,小一點的甚至是用腳趾頭來填補。整個女屍砌成的圍牆上瀰漫了一層紅色的霧氣,每兩具屍體之間都不時有鮮血溢出,還騰騰的冒著熱氣,使得整個空間都被瀰漫上了濃郁的血腥之氣。
此刻,我們終於明白旅舍四周的草地上為何有那麼多的斷手了,只怕那些斷手都是來自眼前的這堵瘮人的女屍圍牆。
從那些女屍身上的服飾,我們看得出各種年代的都有,明清服飾居多,但也有不少近代的服飾,佔了至少六分之一,而現在女子的服飾則只有上百具。雖然女屍的年代相差久遠,但在此地卻沒有腐爛,依舊如同剛剛被殺但鮮屍一樣,肢體都在習慣性都蠕動。
我甚至有種感覺,那些屍體都還沒有徹底死透,甚至我聽到了那些女屍在絕望的吶喊。
我們何時見過如此場景,簡直就是人間煉獄。我們三人,無一列外,全部都趴在地上嘔吐不止,差點連肝臟都給吐了出來,每個人都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陳雨秋的狀態比我和胖佛更慘,本來她的體質就不如我們,而且一路各種哭泣,又因為謝語嫣的失蹤而傷身,哭到最後連淚水都沒了,流著的都是血淚。我怕她又要暈厥過去,趕緊伸手將她扶住。
只是讓我意外的是,她竟然不讓我去扶她,而是一個人走到了女屍圍牆邊,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圍牆中的其中一具女屍,傷心欲絕的說道:「語嫣……你怎麼就遭此橫禍呢……你可讓我怎麼辦啊……你能告訴我……這不是你嗎?」
我怕她受到更多的刺激,出現什麼意外。走上前,將她一把抱在懷裡,安慰道:「別瞎想了,這麼多屍體,不一定就是謝語嫣的,走吧,別看了。」
陳雨秋從我懷裡掙脫,指著那句殘屍道:「我能肯定,這具屍體就是她,我不會弄錯的,在她的大~腿上有一塊巴掌大小的扇形胎記,我清清楚楚的記得,怎麼可能弄錯。」說完就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看著眼前陳雨秋所說的殘屍,卻是如她所說,在大~腿的右側有一塊黑色的胎記,可能是為了胎記更美一些,胎記周圍還有一些紋身,在紋身的中間,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個「嫣」字。如果說胎記還有可能遇見相同的,那麼這個紋身中的「嫣」字又該如何解釋?
眼前的殘屍,十有八~九就是謝語嫣了。盡然我不願意相信,可是事實就在眼前,卻由不得我不去相信。看來,之前老燈頭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謝語嫣早已遭遇了毒手。
我仔細回想,自從我們發現謝語嫣失蹤以後,我們的每一步計劃,似乎都在被一張無形的手支配著,我們無從選擇,只能咬著牙去面對那些未知的恐懼和隨時可能喪命的危機。
我一直自詡半個道門弟子,但我發現,我學的那些東西,對於這些未知的東西盡然全無用處。早知如此,我當年就應該好好的跟著汪先生學道了。而更讓我鄙視自己的是,我身為道家弟子,居然面對這些恐怖的東西的時候,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跑。
我很希望這時候有人可以給我一個建議,告訴我接下來要如何行動,可現實卻是沒有任何人能夠幫我。
我又將布防圖從背包中取出來,對比著核實我們所在的位置,我發現,按照布防圖上的標註,我們在的這裡不就是那個整個布防圖上唯一作了特別標誌的地方嗎?
我看著這個布防圖上的方塊形標註,這個方塊是什麼?難道只是代表這裡有一堵詭異的屍牆?如果不是,那麼這個方塊又在暗示著什麼?是不是有其他的特別含義,我腦袋裡漿糊一片,完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盯著布防圖,圖中這個方塊周圍也沒有啥出口之類的標記,就是那麼一個單獨的方塊。我又推測道:「這個布防圖是不是早在這裡存在之前就畫好了?之所以不做特別的提示,就是為了隱藏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又到底是什麼?」
我們所在的空間中,除了我們剛剛進來的那個詭異通道的入口,只有我們眼前的這血腥的屍牆了,這是要我們進入屍牆之中,然後殺出重圍嗎?
現在不管是布防圖上,還是眼前,我們都沒有了前行的路,衝進屍牆或許是我們唯一的選擇,可裡面真的又出路嗎?會不會又有更加恐怖的東西在裡面,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無論怎麼看,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的都是一條兇險異常的道路,所有的東西都是未知的,布防圖到這裡已經失去了為我們指示方向的作用,那麼接下來就只能憑我們自己摸索了,我心裡沒底,我們真的可以尋求到那一線生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