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首情詩
面對接下來的路,我一時也拿不定路主義。就叫過來胖佛一起商量,我們討論路很多方案,但後面還是發現,所有的路都已堵死,最後我倆決定賭上一把,因為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我走到陳雨秋的面前,看她哭的雙眼通紅,神志似乎都有些恍惚了。我蹲下身想背著她行走,但她卻告訴我說,還沒有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自己還能堅持一段時間。而且說我自己肚子上的傷還沒好,而我是這個隊伍的主心骨,關鍵時刻還得靠我之類的。我犟不過她,也就不再堅持。
我心裡感動,對陳雨秋的好感又加重了一分,畢竟這麼堅強的女子在當代可很少見了。如果換了其他人,恐怕早就被嚇得精神崩潰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的處境可能又要雪上加霜了。
見陳雨秋都如此堅強,我作為一個大男人,怎麼也不可能輸給一個女子吧。儘管我看著那女屍圍牆頭皮發麻,但也只能打腫臉充胖子了,對他們二人打氣道:「眼下,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或許出去的路就在前面,再堅持堅持,就能看到勝利的曙光了。」
我們正準備衝進去,突然聽到背後狹窄通道里穿出一竄連綿不絕的嘶叫聲,聲音洪亮,和我們外面見過的那個未知怪物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換句話說,那個嘶叫的怪物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能夠感覺到我們所在的空間在劇烈的震動,屍牆也受到了影響,更多的鮮血滲露了出來,血流成河,而屍牆也隨時可能坍塌。
危險就在背後,我們三人哪裡還敢呆在原地,我們沒有任何的慾望去了解背後的怪物到底是什麼,形式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刻。
我們閉上眼,對著屍牆一處豁口的位置重撞了過去,隨著我們進入屍牆裡面,背後的那未知的嘶鳴吼叫才慢慢停止,弄得我們都以為自己剛剛出現了幻聽。
我們三人渾身是血,但那些學不是我們的,而是那些女屍的。我們停下腳步,但也看到一條讓我們最不想遇到的情況,三個面一時間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在布防圖上,路到這裡就截止了,後面應該就是出路。可我們衝進屍牆之後,卻發現眼前有三條一摸一樣的路,不知道通向何處。
三條岔路入口的樣子完全相同,我們根本無從鑒別,因此也只能無奈的停了下來,商議著接下來該如何選擇。
我將包里的清水取出,遞給陳雨秋去清理身上的血跡,畢竟女孩子總是愛乾淨的嘛。我和胖佛則是背靠著背,從口袋裡掏出早已皺皺巴巴的香煙,一人點了一根,靜靜的思考著。
眼前的三條路,或許有一條是生路,也可能三條都不是。只是每條路上有什麼,我們無從得知。不管在路上我們是碰到類似藤甲戰士的傀儡,或者是獸潮,又或是通道中的那些詭異骷髏,別說應對了,累估計都能將我們活活給累死。
有人常說,人生在世,就是在不斷的選擇中成長。還有人說,選擇大於努力,只要選擇對了,就能事半功倍。可我想說,有些選擇,選與不選,接過都是一樣的,因為你根本就沒得選。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有三個選擇,也可以說是一生中最重要的選擇之一了,假設有答案的話,那麼我們還能博上一博。可是,即使真的有選擇,萬一我們選錯了,那麼付出的就是我們自己的生命。
此刻,我頭疼欲裂,我真的不想做這種不確定正確答案的選擇題,甚至就像就此放棄,就在這裡安靜的等死算了,雖然等死也很恐怖,但總好過於再一次擔驚受怕。
不過,當我看到胖佛和陳雨秋看我那期待的眼神,就不得不打消了心中的念頭。畢竟,能活的情況下,誰又願意死呢?如果我放棄的話,他們兩人可能也會徹底失望。唉,不想了,不管前途結果如何,陪他們在博取一次吧!
胖佛對我說:「真操蛋,這一切都是不是安排好了的,我們三個人,前面就剛好三條路。這是不是告訴我們各選一條,要不我們一人選擇一條吧,生死各安天命?」
胖佛的話剛說完,陳雨秋就激烈反駁道:「什麼一人一條,要走你自己走,我可不想一個人。你忘了在通道之中了,正是因為我們齊心協力才化險為夷的。我的意見是,打死我們也不能分開,遇見危險也能相互幫襯一些。」
自從沒了黑狗以後,胖佛再次變得天不怕地不怕,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提議道:「我看你們倆都都累的不行了,要不你們先歇歇,我一個先去偵查一下,確定沒有危險再來尋你們,可好?」
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胖佛的提議,誰知道他一去會發生什麼,還有沒有命回來尋我們。可是胖佛的犟脾氣上來了,說不管我們是否同意,他都會按照自己的選擇去做。
我知道胖佛是好意,他是因為我們之前救了他,他想用自己的冒險來回報我們的恩情。我看著眼前已經虛弱不堪的陳雨秋,又犟不過胖佛,也只好答應了他。但他走之前,我還是怕他冒險,反覆的叮囑他千萬別個人英雄主義,遇到危險就趕緊回撤,保住性命才是關鍵,直到他聽的不耐煩了才放他離去。
胖佛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給我們一個堅毅的背影。我靠在一塊大石頭邊休息,因為劇烈的奔跑,我的肚子上的傷又在隱隱作痛,再加上上過度疲勞,整個人只想就這麼睡去。
只是,我知道此時並非休息的時機,此地危險重重,我一睡去就可能再也無法醒來。為了分散自己的睡意,我決定找陳雨秋談談心。
我問她:「雨秋,前面我說的那個事……你覺得我的提議如何?」
陳雨秋此刻不知道在想什麼,被我突然問到嚇了一跳,看著我問道:「佑哥,什麼提議啊?」
我見她裝糊塗,提醒道:「就是那個五百萬,分期付款的事情,你還沒給我答案呢。」
陳雨秋狡黠一笑道:「佑哥,你這個人真狡猾啊,你這個分期付款也沒說期限,難道分期100年啊。其實,我是逗你的呢,我們家不要你的錢,我只想找個自己喜歡的。其他條件都沒有,就是他要會寫情詩,因為這樣我會覺得他是一個特別浪漫的人。要不你先念一首情詩給我聽聽,如果我覺得可以,咱們再接著往下說,行不?」
說實話,長這麼大,別說寫情詩,我連詩都沒讀過幾首,連基本的押韻都沒明白,又如何能寫出來聲情並茂的情詩來。不過為了追到陳雨秋,我也只能旱鴨子游泳硬上了,回想著自己念過的一個詩歌,臨時拼湊了一首,低聲念道:「我說你是人間的六月天;音容點亮了驕陽烈火;火熱,在夏日光艷中交舞著變。」
陳雨秋聽的咯咯直笑道:「呦,沒想到佑哥還有幾分詩人的細胞啊,此詩不賴啊!可別因為太美,招來女鬼哦。」
我心中卻汗顏不已,我會寫哪門子的情詩,我也是只是借林徽因的情詩簡單的偽原創了下而已,我不知道她是否讀過林徽因的詩,如果讀過,那我這個人可要丟到爪哇島去了。
陳雨秋說:「回去以後,天天念給我聽,那天我感動了,我們再談婚嫁。」
我聽見她如此說,知道八字終於有了一撇了,但是隨即又想到,此行生死未卜,就想先撈點福利再說,也不至死了還沒能碰下自己喜歡的人。
我湊過去頭去,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陳雨秋一巴掌甩在我臉上,道:「你怎麼是這樣的人,我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呢,怎麼?這是要跟我耍流氓嗎?」
我被甩了一耳光,臉上火辣辣的,怒道:「這不是你自己讓我這麼做的么?怎麼還打人了,還講不講道理啊,還書香門第,高級知識分子呢。」
陳雨秋被我的歪理氣樂了:「我什麼時候讓你親我了?」
我說道:「你不讓的話,剛才為什麼說讓我以後一直念情詩給你聽?這不就是很明顯的暗示嗎?」
陳雨秋說:「佑哥,你這是強詞奪理,我不想和你胡扯。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對你印象挺好,只是你也不要當我是個隨便的女子,就對我動手動腳的。本來,你剛才的詩歌還讓我挺感動的,這下我可要不感動了哦!」
我臉上無光,只認為自己是自討沒趣,眼前的就是個不懂人情的老姑娘。可聽到後面的那句話,哎呀,不對啊,原來我陰差陽錯的符合了她的心意,這不證明有戲了?
心神放鬆之下,我的疲倦再次襲來,我盡然就那麼睡著了,在我陷入昏睡的前一刻,我感受了一股刺骨的冰寒,那不是冷,像是鬼魂的陰氣。
我看到陳雨秋居然主動朝我貼了過來,將頭依偎在了我的懷裡,這他媽什麼情況?她不是非常抵觸我動手動腳嗎?怎麼又回自己主動投懷送抱?難不成我遇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