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沃森尼婭的永眠境
這是音？
漢森看到被艾爾莎捧到懷裏的小鹿，澄澈的大眼裏，對著他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
我認識的那頭高大威猛的麋鹿呢？
木元素對林地精靈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
即使變成了其他的形態，元素生物和精靈之前天生的親和力也能讓艾爾莎著迷。
“小家夥，你是從哪裏來的，我好像沒有在森林裏見過呢？”
巡林客對於這片森林可謂再熟悉不過了，雖然硬木村專門負責守護的區域不算很大，但艾爾莎的腳步早就踏便了凡思特爾每一寸土地。
艾爾莎撫摸著音背上順滑的短毛，卻發現這個小鹿的品種，自己都沒有見過。
她嚐試著用鹿語和說了幾句話，音卻卻沒有什麽反應。
艾爾莎撓了撓自己的長發，難道森林又出現了遷徙來的新鹿群？
外地的鹿聽不懂本地的方言？
“哎呀，不管了，”艾爾莎頗為地白了漢森一眼，“既然跑到了我家裏來，以後就和我一起睡吧！”
這時候音的眼神終於出現了一點慌亂，他著急地對著還在發呆的漢森眨了眨眼。
“喂！”
看到艾爾莎要抱著音離開了，漢森連忙出手攔住了她。
“他可是跟我的！”
“咦——”給了漢森一個鄙夷的眼神，“這個臭烘烘的小狗熊有什麽好的？”
抓了抓音的耳朵，艾爾莎的手指輕輕彈了兩下。
“跟著我，明天帶你去和這裏的朋友們一起玩。”
“不行！”
又被漢森攔了一次，艾爾莎吃人的眼神已經瞪過來了。
“額，這是……”漢森靈機一動，“這是範霍恩長老送我的夥伴！”
隻能搬出長老的名頭來壓人了。
“範霍恩叔叔？”
艾爾莎可以在平時大大咧咧和德魯伊長老開玩笑，但內心一直是很尊敬這位維持著硬木村和諧的叔叔的，當漢森說了是範霍恩給他的夥伴，她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
難怪這頭小鹿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特殊，叔叔肯定有他的安排。
不能將音
“小鹿叫什麽名字？”
“額，他叫音。”
捧著小鹿的臉，艾爾莎念念不舍又揉了兩下，才意猶未盡地將它重新放回了漢森的床邊。
“小音，你要乖乖的哦。”
“明天再來找你玩。”
隨著女巡林客的腳步遠去，漢森終於鬆了一口大氣，隨後他用灼灼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小鹿。
“突然就出現在了床上，我需要一個解釋。”
在變成了小鹿之後，音的聲音也不像之前的那麽低沉且充滿磁性，雖然木元素獨特的空靈混響腔調還在，發出的卻是咿咿呀呀的清亮童音。
“我被夢境彈出啦。”
音在說話的時候，還在不安的搓著自己的蹄子，顯然他也感覺有些局促。
“你所說的夢境，就是那個黑得一塌糊塗，隻存在著提爾夏拉坐標的地方嗎？”
漢森可清楚的記得，在離開無名的小型礁石島嶼之前，音曾信誓旦旦和他表示，回到夢境，自己的疲勞的酸痛就會全部恢複。
然後自己還對那個神奇的夢境飽含著期待，甚至到使用火花回歸時，自己竟然就從床上跳起來了。
什麽是夢境，什麽事真實，這種突然出現的認知落差，讓漢森感覺到一陣頭大。
“對於目前的你來說是黑色的，因為夢境中真正的寶藏，存在於你目光無法觸及之處。”
說到這裏，音的表情上多出了一種肅穆。
“沃森尼婭的永眠境，是守護族群的德魯伊們，為母親送上的最後一份禮物。”
作為一名木元素生靈，音並非長年在法蘭的森林裏出沒，大部分的時間，他都待在夢境之中。
也就是沃森尼婭的永眠境，一個獨立於時空之外的半位麵。
它由沃森尼婭統治下，所有在黑潮上湧之後，依然幸存的森林德魯伊們共同打造。
為了將其鑄造成功，德魯伊們幾乎耗竭了自己所有的心力，並且搭上了沃森尼婭數不盡的財寶。
為什麽永眠境能夠獨立於時空之外？
它是沒有實體的，能夠通過永眠境的，隻有絕對自由的思想。
“所以我看到的坐標，隻是存在於永眠境當中的一段信息？”
漢森的眉毛幾乎要被他皺起的眉頭給擰斷，音所說的這個夢境概念，實在是過於超越他的認知。
“你很有悟性。”
靠著永眠境特殊於物質存在的強大屬性，棲身其中的音才得以硬趟過了時空的亂流，來到法蘭。
夢境能夠保住的，隻有靈魂。
實際意義上音的身體，是在法蘭之後，才重新誕生的。
“新生的身體？”聽音說到這裏，漢森看著眼前的小鹿，表情上多出了一點戲謔，“該不會說，這才是你的本體吧？”
“這不重要。”
小鹿明顯的縮了下脖子，避開了少年的目光。
“現在的問題是，我被夢境彈開了。”
“這算什麽問題！”
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拍了拍胸口，漢森大大咧咧的笑道：“站在你麵前的可是貨真價實的旅法師，提爾夏拉的坐標早就在本德魯伊的掌握之中了！隻要你想走，我們現在就可以走！”
“可是……”
“是不是夢境裏麵，有對你特別重要的東西？”
“我隻是將它作為思想的棲息地而已，而木元素的身體，可以和任何植物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相比來說，他對你反而更加重要。”
這番話有些出乎了漢森的意料。
“思想是自由的，知識也是自由的，崇尚不羈和自由的森林守護者，毫不猶豫做出了一個偉大的決定，播種。”
“黑暗之中不看不見的地方，德魯伊們播下的知識之種，一直靜靜地等待著繼承者的到來。”
德魯伊們在絕望之下，齊心協力創造了沃森尼婭永眠境，是期望自己的知識得到延續，它們從自然之中獲取的精神火種，不至於斷掉了傳承。
知識就是力量啊！
當音說到這裏時，少年都不由自主的直起了身子。
“在永眠境中，大大小小一百二十七名德魯伊的種子，都記錄著他們關於自然之道的心血結晶。”
“永眠境現在拒絕了我，是因為你嗎？”
漢森身上的寒毛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