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天氣是越發寒冷了, 盛京接連下大雪,天氣多陰沉沉的,路上行人漸少。
皇上花費了十來日功夫處理朝事, 終於稍稍理出一點頭緒,不至於兩眼一抹黑。這天聽皇後說為了選太子妃而操辦賞梅宴之事,皇上心中一動,想到了哪位明豔灼目、如四月牡丹嬌豔的姚氏美人, 繼而想到了燕王。
於是在冬月之前,皇上把燕王召進了宮。
燕王這段時間因為皇後的消停也放鬆了不少, 關於皇上重理朝政一事,他心裏著實意外, 又不以為意,倒是專心操練起軍隊來。
姚池那邊,因為已經鬧到了宮裏, 他倒是沒有再步步緊逼。隻是派人關注著, 知道她與姚家確實往來親密, 又安分地留在盛京, 他便準備靜觀其變,先看看皇上那兒是什麽意思。
今天皇上突然召他入宮, 事先也沒說是什麽事情, 他原本以為是姚池這事,皇上考慮清楚了要賜婚之類的。
沒想到,他到了禦書房,皇上一見他就笑著道:“燕王啊, 入冬之後天寒地凍,草枯馬瘦,邊關也不知道太平不太平?”
燕王有些意外,以為皇上是要和他討論邊境防禦之事,就把邊防的事情說了說。
因為他剛從西北打了勝仗回來,主要說的也是西北邊防,說他們如今潰不成軍,被驅逐數十裏,近幾年都不可能重建軍隊了,更不要再騷擾邊疆。何況他又留下了足夠的軍隊駐守,邊境應是安全無虞的,請皇上寬心。
皇上聽完讚賞地點了點頭,“燕王驍勇善戰,取得大勝,令敵人聞風喪膽,朕確實放心啊。”
然後話鋒一轉,說到了東北:“東北女真部落近幾年擴張極快,人口驟增,聽說部落裏個個都是打仗的好手,部落裏又專門養馬,他們的馬匹比我們的戰馬強健,對我大乾虎視眈眈,屢屢滋事試探,已成一個威脅,著實叫朕不安哪。”
燕王略皺了眉,“東北女真部落,臣確實也聽說過。大乾地廣物豐,水草豐茂,確實叫他們眼紅,不過礙於我大乾國威,並未有真正南下入侵之舉,皇上又何必擔憂?”他覺著皇上是杞人憂天了。
但皇上不覺得自己杞人憂天啊。一方麵確實想把燕王攆到邊疆去,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國破家亡的夢境而隱憂。
他歎氣道:“所謂居安思危,女真雖無南侵之舉,卻有狼子野心,終有一日會付諸實際,就怕大家都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皇上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
燕王此時終於意識到了皇上說起這事不是隨口一說,而是別有目的了,眉頭不禁皺緊了,“皇上的意思是?”
“東北邊防應該加固,也要加強巡邏,提防女真部落的動作。”皇上又歎了一口氣,信任地看向他:“燕王征戰沙場多年,乃是大乾第一將才,朕實在想不到這麽重要的任務,除了你還能交給誰。”
說出這話來,燕王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燕王終於明白了。
他臉色微不可查地繃緊了,抬頭看了看皇上的臉色,複又低了頭,沉默半晌,終於點頭:“臣明白了。”
說實話,他並不想在此時離開京城,一是因為姚池,二是因為皇後,三是因為他剛從戰場回來。哪怕是尋常的武將,也值得獎勵一個休假,何況他還是親王,是皇上親弟,在邊疆拚殺了多少年,終於解決了大乾的心腹大患,立下赫赫戰功,他竟然都不能在盛京過一個年關。
他心中冷笑,也有些悲涼,臉上卻什麽都沒有表示,隻是冷靜而恭敬地道:“臣這就回去點兵出發,前往東北邊境巡邏。”
什麽手足之情,皇上也不過是把他當做大乾的守護石罷了。又或者,這背後有皇後的陰謀。畢竟皇後如今不如意,也會讓他不如意。
皇上以為他會皺眉反對,沒想到他就這樣答應了,意外之餘終於有點愧疚,想起來燕王剛剛回盛京,“燕王啊,辛苦你了。你多年未回京,原本該讓你歇一歇,過個年的,沒想到又讓你奔波了。”
燕王低著頭,麵色極冷,語調卻仍是恭敬的,“不敢。為皇上分憂,是臣的本分。”
皇上滿意地點頭。
燕王此時才提起姚池來,“皇上,上次臣與您提起的續娶王妃一事……”
皇上擺擺手打斷了他,臉色卻是十分溫和的,笑道:“朕明白朕明白,此事等你回來再說。”
於是燕王將皇上的態度解讀為同意了,等他從邊關回來,他就能迎娶姚池為妃。
如此一想,心裏頓時好受不少。
不得不說,燕王對姚池的感覺,從一開始的驚豔迷戀,後來求而不得,又被她一再挑釁,已經成了一種非得到她不可的執念。
上次聽說她是姚家的人,他在一種被欺騙的的憤怒中,險些要殺了她。後來冷靜下來一想,如果她真的是姚家或者皇後派來胡子接近她的,為什麽不來勾引他,而是一而再地躲開他呢?
他確信在她的一雙嫵媚明亮的眼眸中,看到的不是欲擒故縱,不是欲拒還迎,而是不屑和厭惡。
是的,她竟然對自己不屑一顧!
燕王惱怒之餘,也明白她絕不可能是皇後或者姚家的棋子,她太鮮明太高傲,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甘居人下。
正因如此,他對她反而起了更大的興趣。既然她不是別人的棋子,自己又確實對她感興趣,為何不直接娶了她呢?
原本被她美貌所驚豔,隻是想讓她做一個侍妾;後來發現,她是不甘做一個侍妾的,那他迎娶她,讓她做王妃,給她顯赫榮耀的地位,這總可以了吧?
因此這才有了之前他向皇上提出的事情。他本意是讓皇上賜婚,這樣姚池就無法拒絕,但沒想到突然之間皇上轉性了,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此事卻遲遲未決。
不過沒關係,他心道,皇上讓他去巡邏邊防他就去吧,等他回來之日,便是迎娶姚池之時。
燕王離開盛京之前,本意是想見姚池一麵,但是皇上竟然十分著急,讓他隔日就出發。加上姚池不出門,姚家嚴防死守,他即便想見人,也不能直接闖進去吧?隻能做罷。
隔日大早,燕王全副鎧甲,因要調派人手加固邊防,燕王親點三萬領兵隨往。餘下七萬暫且交由兵部接管,實質調派權還是在他這裏,以防萬一。
燕王帶著兵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皇上鬆了一口氣,皇後也覺著壓在心頭半年的陰影散去,心情都舒爽了許多。
不過要說誰最開心,那當然是姚池。
“哈哈哈哈狗男人,終於離開了了!老娘以後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姚池聽到消息的時候,忍不住雙手叉腰仰天長笑,形象都不管了。
其他人也很高興,紛紛道:“萬萬沒想到啊,燕王殿下因為皇上一句話就離開了,果然皇帝就是皇帝啊,牛掰!”
“所以說一物降一物唄,燕王再囂張,還不是得乖乖聽皇帝的?”
“總之太好了,姚姐終於可以放心了。”
他們在歡呼雀躍,導演卻有些困惑不解,“皇上怎麽這時候特別派燕王離開盛京?還隻是巡邏這樣的小事,邊境本來不就有駐守將領嗎?再不濟,派個別的武將過去也行啊,燕王好歹也是一個親王,剛剛打了勝仗回來,又被派出去,連在家過年都不行?皇上是不是對燕王壓榨過頭了?沒道理啊。”
姚池看向他,翻了個白眼道:“管他什麽原因呢,隻要對我們有利就行!導演你也別太操心了,我決定,為了慶祝狗男人燕王離開京城,今晚下班咱們下館子聚餐!”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直讚同,葉青青道:“好誒!咱們好久沒有下館子了喲,在家裏吃總感覺差點。”
徐翰點點頭,“是的,地龍太難燒,家裏太冷了。”
馬多鑫很快就把地點都想好了:“我看跟我們店隔了一條街的xx酒樓就很不錯,鹵鴨醬肘花生米豆賊棒!再熱幾壺小酒一起喝,美滋滋!”
轉眼間都安排地明明白白了,導演聳聳肩,隻好也先放下了顧慮。
當然這才是早上,他們還要營業的。
今天姚池不出門,徐翰去了韓大人那裏練習,其他人都去了書肆。
中午的時候,導演下樓,叫了馬多鑫一起去附近那家茶樓喝茶。正是臨窗那間可以看到他們書肆門口的二樓雅間。
雖然平時都有來吧,但是導演今天特地叫他一起來的,馬多鑫說實話,覺得有點不安逸啊。
“導演,您在幹啥呢?”他見導演端著杯茶就一眼一眼往窗外看,不由得奇怪問道。
他看了一眼,沒什麽啊,他們自己家的書肆,有什麽好看的?他啃著點心,百無聊賴地收回了視線。
導演仿佛沒聽見他的話,一個勁兒伸長脖子往外瞧,突然眼睛一亮,道:“來了來了。”
馬多鑫好奇不已,又跟著看去:“什麽來了?”
導演抬下巴示意一個方向,“看那看那。”
馬多鑫於是順著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了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一家高檔銀樓門口,車上的人也沒有下車,隻是掀開了車簾,有些可有可無的模樣。銀樓的夥計抓住機會,殷勤地用托盤托了些時新的首飾出來,躬身站在馬車旁供嬌客挑選。
“……”馬多鑫頓時覺得手裏的點心不香了。
雖然他覺得導演給他的“貴人”不靠譜,但他還是去打聽了劉家,尤其是即將成為太子妃的這位劉家唯一的嫡出小姐劉巧涵,從性情到喜好,從年齡到大致的長相,他都打聽清楚了。
現在一看清馬車裏的貴小姐,加上導演這態度,馬多鑫就猜到,這肯定是那位劉小姐了。
不過他要裝傻:“導演,這誰啊?”
導演敲了他一記,“你不是知道了?別跟老子裝!”
馬多鑫捂頭委屈狀,“就算我知道,我們來這看人家幹嘛呢!”
“既然你主動問起來,”導演嘿嘿一笑,“那我給你布置個任務,現在馬上下去,想辦法跟劉小姐說上話,混個臉熟。”
馬多鑫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導演,你這是來真的?人家可是未來的太子妃?我上去湊什麽熱鬧啊,我不要命了??”
導演道:“就因為她是未來的太子妃,咱們才要先下手為強!瞧瞧咱們現在的狀況,凡是皇家的一個都不能放過!”
馬多鑫:“導演你真是big膽,但是我不幹!”
導演想敲他可惜被他有經驗地躲開,頓時痛心疾首地看著他:“你怎麽就不服從組織的安排呢?”
馬多鑫振振有詞:“別說人家是太子妃,就算是尋常的女子,也不該輕易去勾搭挑逗,她們古代女人思維很奇怪的,萬一被我勾搭成功要死要活嫁給我,我可消受不起,到時候又是一個麻煩,何況人家是戶部尚書的掌上明珠啊——咱們現在麻煩還不夠多嗎??”
“想屁吃呢你!”導演終於還是敲了他,“我讓你去找機會認識她,編個故事博取她的同情到時候帶你入宮見李立帆可能的話順便把人撈出來,我讓你勾引人家了?”
導演說到後麵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瞧瞧你自個兒,你以為你是小鮮肉李立帆,人家貴族小姐說勾搭就勾搭?”
“……導演你,我好歹也五官端正,情商高?”雖然明白了不是那個意思,但是馬多鑫怎麽高興不起來呢,導演你這就紮心了啊。
導演打量他一眼,再次嫌棄地搖搖頭。五官端正是端正,離帥還是差遠了,普普通通,不然怎麽就做了幕後呢。
馬多鑫嘀咕道:“小鮮肉是顏值高,可他也沒機會勾搭妹子啊。”一邊嘀咕著,一邊下樓去了。
看著那邊劉小姐的馬車,他躍躍欲試。
導演說的方法雖然蠢,但其實是有操作性的。因為這個劉小姐的性格並不想他們想象中的那種或高冷或氣質的才女,而是非常單純非常善良,而且富有同情心。
說的不好聽,就是聖母愛心泛濫的那種。
也是專門打聽的時候,馬多鑫才明白,原來狗血電視劇裏刻畫的愛心泛濫的女主居然是真實存在的,這位劉小姐事跡很多,比如丫鬟為還父債偷了首飾不懲罰,反而直接給銀子;比如大街上看見攤主追小偷,竟然責罵攤主太凶狠,然後給銀子;又比如看見別人家的小姐訓斥下人,會覺得人家太苛刻,苛待下人……多得不得了,馬多鑫聽的時候簡直要窒息。
可以說,如果不是有她作為戶部尚書的爹護著,早就被人打死了。
他一度懷疑這個劉小姐是不是古早文裏傻白甜且聖母心女主,但是看看劉小姐身邊還沒有cp,霸道王爺將軍什麽的也不在她身邊,將來的cp又是個喜歡小和尚的太子,他才推翻了這個可能。
後來他還懷疑這位劉小姐是不是也是穿的,可能原本是個被社會逼瘋的社畜,來這裏專門搞事的。
再後來,他覺得這位劉小姐可能是想立個豪門善良千金的人設,但是用力過猛。
他遠遠站在一旁,一邊小心觀察一邊胡思亂想,終於劉小姐買下了兩個鐲子,朝夥計甜甜一笑,馬車起開離去。
馬多鑫精神一振,立刻小心翼翼地跟上去。
跟過了兩條街,馬多鑫眼瞅著周圍沒有熟人,他於是一咬牙一跺腳,露出一副傷心的表情就上前碰瓷……啊不是,跌跌撞撞地撞到了人馬車前,擋住了去路。
還好車夫反應快,趕緊拉住了韁繩,但是馬車猛地停下來還是造成了馬車車身的動蕩,引起了裏麵人的注意。
“福叔,怎麽啦?”一個少女清脆的聲音響起來了。
然後車簾子一掀,露出一張尚帶著幾分稚嫩的、稱得上如花似玉的少女臉龐。
馬多鑫眼角餘光瞥到,立刻道歉:“對不起!衝撞到小姐了,隻是我實在太難過了……”說一半就停,然後重重歎氣。
於是劉巧涵立刻起了好奇心和同情心,問道:“你難過什麽?遇到了什麽事情了,你說說看,我也許可以幫助你。”
馬多鑫於是抱著馬頭唉聲歎氣地說起來,“我有個鄰家兄弟,他別奸人逼迫,不得已出家做了和尚,做了和尚人家還不放過他,竟然還把他強行帶走了,我實在是擔心啊,我都吃不下飯了!”
劉巧涵立刻皺了秀眉:“竟然還有這樣霸道的人,你們為什麽不去官府告他?”
“行不通啊,”馬多鑫左右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才說:“人家是太子殿下,哪個官敢接這案子?就是可憐我那兄弟,竟然被他帶進皇宮如今不知死活……”
劉巧涵聽完,已經氣了,“原來太子殿下竟然是這樣的人!”
馬多鑫繼續演戲,“是啊,我日夜擔驚受怕,吃不好睡不好,就怕我那兄弟有個萬一啊,現在我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再見他一麵,這樣我死也甘願了!”
“你怎麽可以說這麽喪氣的話?”劉巧涵對他消極的態度很不讚同,很快決定下來,“算了,我過兩天就要進宮一趟,到時候我幫你混進去,你去見他一麵吧。”
馬多鑫頓時感激涕零:“小姐您真是個大好人!大善人!觀音菩薩在世!”
……
搞完這一段羞恥的表演後,馬多鑫又走了兩條街回去,跟導演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心很累。
還好冬天白天短,晚上天黑得快,他們下午沒有營業多久就打烊了,然後就開始晚上的下館子聚餐活動,馬多鑫這才高興起來,滿血複活。
姚池是最高興的一個,因為放鬆,喝得也有點多,不過她的酒量好,也沒喝醉。
就是第二天的時候,樂極生悲了。
原來是皇上把燕王打發走之後,終於可以想著再見姚池一麵了。
但是一個老皇帝貿然召見一名女眷,這怎麽看都不合適。女眷還是歸女眷管。這不剛好皇後為了太子的婚事特地舉辦了一個宴會嗎?皇上就把心思動到這裏來了。
於是找來皇後說:“皇後啊,既然是賞梅宴,你多請一個人,把姚氏也請來吧。”
皇後聞言,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姚氏?”
皇上點點頭,“就是你上次見過的,要許給燕王的那位容色絕美的姚氏。”
皇後當然知道他指的是誰!
她隻是不敢置信:“皇上,您明明知道這賞梅宴是為了太子選妃的,請的都是些未婚適齡的小姐,她一個寡居的婦人,請來做什麽!”
她不由得猜想,難道皇上要把那個女人配給太子?那也太荒唐!
皇上擺手,“朕知道,自然不是讓她來參選的,隻是讓你以這個名義將人請進來,到時候帶她過來,朕要見她一麵。”
皇後聽到這個,簡直比剛才那個猜測還震驚,險些暈過去,“皇上,您知不知道您在做什麽?”
她氣急敗壞,再也淡定不了了,幾乎是尖叫起來,“那是一個寡居的婦人!就算她長得再美,也是不好聽的啊,何況皇上您的身體……”
皇後不由得想象到了姚池那個狐媚子被皇上收進後宮,皇上不顧身體夜夜笙歌然後精.盡人亡的場麵來。
怪不得皇上要把燕王派去巡邏邊疆,這個時候好好的,偏偏要讓燕王去,原來把燕王打發了好沉寂霸占人家看上的女人!
虧她當時還以為是個好主意,結果呢,把燕王調離了盛京,自己處境堪憂!
皇上一皺眉,知道她想歪了,但是也懶得解釋,沉下臉道:“朕的話,你隻管照辦!”
皇後見此,哪怕咬碎牙齒也不敢在說什麽了,回去帖子發出去,臉色陰沉地可怕,嚇得宮人都戰戰兢兢的。
而姚池接到這個,比皇後還要震驚。
那不是太子的選妃宴嗎?她去湊什麽熱鬧?皇後腦子瓦特了?還是要趁機削她??
搞毛線啊!姚池氣得想掀桌子。
馬多鑫看著怒火滔天的姚池,在一旁弱弱地問導演:“那我還要不要去?”
早知道姚池去,那他就不用忙活了嘛,真是的。
導演沉吟著還沒說話,他又繼續小聲說:“男的難混進宮,聽說我要扮成女的,也就是劉小姐的丫鬟,嗯,我覺得那樣的話有點驚悚。”
導演:“……”也許不止有點。
最後導演一揮手,破罐子破摔道:“去吧都去,你也去,你們最好興風作浪大鬧皇宮,攪他個天翻地覆,他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