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皇後覺著今天的賞梅宴辦得有點不太成功。
雖然各家的小姐們確實個個美貌出眾, 氣質端莊嫻淑，雪天賞景，人與花相映格外美麗。
但是, 皇後不得不承認，這些個十幾歲的少女們跟成熟豐豔的姚池一比，還是太稚嫩太清淡了。
幾乎毫不誇張地說，姚池那個狐媚的女人往那兒一站, 整個梅園都黯然失色，什麽劉小姐李小姐的, 更是全都沒有了顏色。
皇後都要忍不住擔心，太子若是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女人, 那該如何是好？
皇後冷眼瞧著那些已經忘記這次賞梅宴的目的、不由自主觀察著姚池甚至妄圖上前攀談的小姐們，心裏已經不是一般堵了。
“好個妖嬈女人！”
到底忍不住低聲咬牙說了一句。
貞陽公主在旁邊，恰好聽到, 頓時忙的收回眼神, 眼觀鼻鼻觀心。
原本她是該帶領大家在園中遊玩的。但是太冷了, 她帶過來就受不了, 讓她們自己三五成群地玩，她就不陪了, 趕緊回到有爐火的暖亭待著。皇後也在這邊。
貞陽公主雖然不在園中, 但是那姚氏實在太美了，她也忍不住視線跟隨著她的身影，瞧著人家一舉一動，盡是嫵媚風情, 心裏還有些羨慕來著。
此時聽到一向端莊得體的母親竟然都忍不住咬牙，貞陽公主忍不住心裏既驚又奇——
天哪，母後跟姚氏到底是什麽仇什麽怨？她好奇死了！
那邊園中，姚池微笑著與小姐們說了幾句話，緩步離開，走到一株隻開了幾粒的白梅樹下。
凍得瑟瑟發抖的葉青青趕緊趁著沒人，跺了跺腳，一邊低聲說：“姚姐，別玩了！咱們正事要緊！”
姚池抬手撚了一枝花枝，纖細的指尖被那暗褐色的梅枝反襯，竟比白梅還要白上三分——其實是凍得發白。但是她沒有一點瑟縮的模樣，保持了最完美的姿態。
她湊近了佯裝嗅花香，一邊低聲回道：“什麽正事，咱們今天不是來砸場子的麽。”
“你瞧，”她轉頭笑著瞧了瞧旁邊的小姐們，又往暖亭裏看了看，雖然看不到什麽，但是她知道皇後在那兒，“咱們不是成功了？有我在，這些小姑娘們怎麽可能出得了彩？她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嗬嗬。”
葉青青心裏可沒有那麽輕鬆，她苦著臉道：“這是您手到擒來的嘛，小菜一碟，但是！您也別光玩了，惦記一下咱們還在受苦受難的帆哥啊！”
姚池輕哼一聲，稍抬下巴，“記著呢，瞧，機會不是來了。”
葉青青納悶，轉頭一看，居然看見了馬多鑫……然後才看到“她”跟前的劉小姐。她頓時眼前一亮。
姚池小聲道：“等會兒我跟劉小姐聊聊天，你們倆找借口結伴離開，去找李立帆吧。”
葉青青啊了一聲，又開始擔心她了，“那姚姐你不是要一個人留在這裏了？遇到使絆子的怎麽辦？皇後明顯不待見你啊。”
姚池微微一笑，不以為意，“畢竟有姚家給我撐腰，她不敢明麵上為難我的，想暗中搞事情的話，我又不是不長腦子。”
劉小姐正往她們這邊走來，腳步有些遲疑似的。
姚池朝劉小姐笑了笑，然後放開了樹枝，把手揣回袖套裏暖著，站在好整以暇地等著劉小姐過來。
劉小姐於是在她鼓勵（？）的笑容中，堅定了步伐走過來。
她身後跟著的某個“醜丫鬟”鬆了一口氣，顯然是她把人慫恿來的。
劉巧涵走到了姚池麵前，觀她麵容美豔不可方物，氣質卻又沉穩尊貴，不由自主地福身行了一禮，“姚夫人。”又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
姚池笑著微微頷首，柔聲道：“劉小姐找我有什麽事？”
劉巧涵臉色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側頭看了一眼“丫鬟”，才對姚池道：“實不相瞞，我對夫人的風姿十分傾慕，很想要和夫人說說話兒。”
姚池目光柔和地打量著她：“劉小姐才是鍾靈毓秀，我亦十分喜歡。”
劉巧涵本來遠遠看著，以為這位夫人鋒芒畢露是不好說話的，沒想到竟然如此溫柔，她頓時高興起來，主動道：“那我與夫人一道賞玩吧。”
姚池欣然同意，“好啊，我也想與劉小姐多說說話。”
兩人一邊聊一邊往旁邊開得正盛的紅梅樹而去，身後，兩個“丫鬟”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放慢了腳步，然後默默地退開，出了園子。
劉小姐眼角餘光瞥到，但隻做出一副忙著和夫人說話沒發現外套偷懶的樣子。知道她那個“丫鬟”應該是去找他的兄弟去了，地方理由她都幫忙想好了，隻盼他機靈些，別惹到什麽麻煩。
不過，為什麽姚夫人的丫鬟也走了？
劉巧涵疑惑地看看旁邊美豔絕倫的夫人，但也沒怎麽放在心上，跟絕美夫人高高興興看花看雪去了。
皇後正在聽身旁大宮女匯報日常事務，忽略了這一點。
貞陽公主卻看到了兩人丫鬟的離開，頓時心中一動，恍然了。
之前她說怎麽眼瞅著劉巧涵身邊那個醜丫鬟這麽眼熟，還以為自己眼瘸來著，現在她終於想起來了。她不是眼瘸，而是真的見過！
這不就是墨香書肆的那個夥計嗎？？前兩天自己過去的時候，他還試圖阻攔過自己！
也就是因為他平平無奇，自己才沒有記得！她皺眉想道。
緊接著，貞陽公主又想到姚氏身邊的丫鬟也是那家書肆的，自己第一次去的時候也見過！那姚氏就更不用說了。
貞陽公主心裏一咯噔，雙眸猛地瞪大了，這夥人聯合進宮來是要搞什麽事情？簡直膽大包天！
震驚之餘，她心裏不禁有點好奇又有點興奮，甚至還隱隱有種看穿一切的優越感——嗬，這群人偷偷摸摸的，還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本公主一眼就看穿了！
她強忍激動，維持著原來的神情，抬頭看了一眼母後。
她是知道這位姚氏與東宮那位忘凡和尚的關係的，但當時為了不惹麻煩她什麽都沒和母後說，故而母後應該是不知道這層關係的，否則母後本就仇怨姚氏，加上忘凡和尚對太子的影響，仇怨疊加，母後一個惱怒將兩人都亂棍打死都是可能的。
皇後察覺到她的目光，冷眼地看了過來，“怎麽？”
貞陽公主趕緊搖搖頭。
皇後撇開了視線，倒是冷聲問了起來：“皇上這會兒在做什麽？”
這話自然不是問貞陽的，旁邊有宮女立刻回答：“皇上之前與丞相商議事情，這會兒應該還在禦書房。”其實他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但是來回也要時間。
皇後皺了眉。今天從見到姚池起就覺著不太.安心，這才要知道皇上的動靜，最好是不讓他見著人了。
趁他們說話的時候，貞陽公主又偷眼瞧了瞧，眼看那兩個“丫鬟”已經渾水摸魚出了園子，她心裏好奇癢癢，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於是開口朝皇後道：“母後，兒臣也坐了一會兒了，起來走走。”
皇後不在意地擺擺手，讓她隨便。
於是貞陽公主從暖洋洋的暖亭裏出來，迎麵被寒風一吹，身上的暖意瞬間被帶走，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好冷！”
她抱緊了手爐，在一棵梅樹前站了站，確認皇後沒有盯著她，這才匆匆往梅園門口而去。
可惜等她出去之後，已經見不到人？
貞陽公主有些懊惱，明明有熱鬧可看，怎麽就湊不到熱鬧呢！
她正在原地跺腳，突然看到旁邊的小樓，又猛然想起今天的賞梅什麽的，是為了給太子殿下選人的啊！
她於是放棄了找那兩個人，走到那幢小樓前，問了問門前的守衛：“太子殿下可是在上邊？”
守衛昂首挺胸地回答：“稟貞陽公主，太子殿下在樓上！”
貞陽公主又問：“太子身邊可有人？”
守衛立刻道：“沒有奴才侯著，倒是有一個年輕和尚陪同。”
貞陽公主明白了，點點頭，拎起裙擺就往上走。
等她的身形消失在那幢小樓門前，葉青青和馬多鑫又從旁邊的角落悄悄探頭，看向那個小樓。
馬多鑫：“原來人在這裏！”
葉青青：“那問題來了，咱們是衝上去呢還是在這裏等人下來呢？”
馬多鑫：“衝上去？你不要命了我還要的。”他朝那些守衛抬下巴。
葉青青看了看人家那挺拔的守衛，蔫了。
皇宮不愧是皇宮，守衛森嚴，步步難行。
馬多鑫安慰道：“別擔心，咱們就在這裏等，難道他們還能在上麵一直不下來？”
……
貞陽公主噔噔噔上了樓，嚇了樓上二人一跳，看清楚是她才鬆了口氣。
太子皺眉看著她，反複看這一個大麻煩，“你不是在園子裏？一眨眼怎麽跑來了！”
貞陽公主瞥了一眼旁邊那俊美清瘦的和尚，欲言又止的。
李立帆：“？”
太子很不悅，將李立帆拉到一邊坐下，朝貞陽公主道：“看什麽看？下去看你的花去！”
貞陽公主不進不下去還在一邊坐下，嘟囔道：“那是宮外來的小姐們看的，我看什麽，大冷的天。”
太子又但：“那你也別上來，吵死了！”
貞陽公主心道誰吵了？她這剛上來，說的話還沒太子你多呢！
她便不理太子，反而又朝那和尚看一眼，眼睛裏好奇得緊。
李立帆本來見到了園中的人，正是激動不已，有心下去，卻因為太子在這去不得，心裏別提多麽火急火燎了！
好不容易來個人打岔，還是貞陽公主。從以往的接觸來看，公主並不笨反而還十分聰明，所以李立帆有理由相信，剛剛在園子裏這麽近的距離，貞陽公主肯定認出他們來了。
所以公主這會兒上來，是為了什麽？難道要告訴太子？
未免太子又不耐煩地開口趕人，心虛的李立帆趕緊搭話：“公主，今日都來了哪些小姐？”
他一問這話，太子的臉色又不好了，不過李立帆已經懶得理他了。
貞陽公主反正也習慣了太子沒有好臉了，於是跟李立帆說起話來，“可多了，可惜都平淡無奇，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
李立帆恭維：“自然還是公主高貴美麗。”
貞陽公主平時是喜歡聽這話，不過今天受到美顏暴擊，她也不好意思了，“今日園中的美人才是傾國傾城，傾倒眾生呢。你們方才在這裏，想必也瞧見了——”
公主說著站起來，從半開的窗戶往外看，果然能看到梅園中的風景，還十分清晰。就是冷風灌進來叫人非常難受。
她嘖了一聲，又啪地一聲把窗戶關嚴實了，眼眸一轉，回頭問太子：“太子哥哥可有看上哪個？”
太子冷笑著回複一句：“都是這醜八怪，孤能看上？”
貞陽公主聽著就想打人，說實話她這位太子哥哥若不是因為太子的身份，早就因為說話太囂張被人打死了吧？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他不是太子，估計也不會養成這種性子了。
貞陽公主心裏嘀咕完，也明白太子這是沒發現姚氏也來了。說不定他就沒看過，忘凡和尚相反，他一定發現了，不然不會隱隱高興的模樣。
正想到這裏，就聽到忘凡和尚開口了：“太子殿下，按照皇後娘娘的意思，您今日一定是要拿出人選來的，就不要置氣了——不然娘娘怪罪下來，我就不好了。”
太子沉著臉看了他一會兒，才到：“你不要怕，孤會護著你的。”
李立帆：“……”大哥，你光說有什麽用？你倒是行動起來啊！
算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把太子支開，他要去見他的小夥伴！
最好就是跟著小夥伴們一去不複返，管太子死活，不對，太子又不會死！
意識到隻有自己在吃苦這個事實，他險些潸然淚下。
但是他腦子實在不太好使，他現在想不到什麽辦法能讓太子不帶著他。
貞陽公主眼看和尚愁苦地整張俊臉都要皺起來了，出於好奇他們要做什麽的心理，她開口了，“太子哥哥，方才母後派人去請父皇來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把父皇叫過來，給你欽點太子妃，順便賜婚？”
“什麽？”
貞陽公主的話很有效，太子一聽就驚得差點跳起來，他臉色很難看地搖頭：“孤不要！”
雖然太子是哥哥，但公主覺著這哥哥也太幼稚了些，這事情是說不要就不要的嗎？
她於是道：“那你可要在母後之前先跟父皇說一聲，不然等父皇來了，母後先發製人，太子哥哥就算不同意也沒法子了。”
太子在屋子裏焦躁地走了幾步，然後猛地點頭：“你說得對！父皇最是講道理的，也願意聽我說話，顧及孤的感受，我與他說不娶妃，不，說遲一些再考慮，他想必會同意的。”反正不喜歡的事情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貞陽公主語氣也急了起來，道：“那太子哥哥還不快去！再等等父皇都要到梅園了！”
太子重重點頭，“孤這就去！”
說完轉頭大步朝樓梯走去，走了幾步，又突然眉頭一皺，停下來轉身看著李立帆，隻見李立帆眼巴巴地看著他。
太子哼了一聲，朝公主吩咐：“貞陽，你替孤看著他，別讓他被母後為難了，也別讓他下去看什麽美人美景的！”
貞陽公主鄭重地點頭，“我知道的太子哥哥，你快去吧。”
太子這才大步下樓去了。
等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聽不到了，貞陽公主緊繃的臉色突然一變，放鬆下來，然後噗嗤一笑。
李立帆：“？？”
貞陽公主笑完，把自己的侍女趕到樓梯口守著，這才轉頭看著愣住的和尚，笑問：“太子哥哥看起來凶狠，其實很好哄，是不是？”
李立帆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心裏還補了一句，何止是好哄，簡直易騙好嗎。
但是他不知道公主與太子的兄妹情誼到底多深，他不敢亂說話。
公主瞧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哼了一聲，站起來悠哉悠哉地走了兩步，走到李立帆跟前，才又道：“你別給本公主做出這幅膽小害怕的模樣，你膽子可大得很，別以為本公主不知道你們書肆的人都混進宮來了。”
猝不及防聽到這個，李立帆一臉驚悚：“！！”
原來公主都知道了！他心裏開始慌了。
貞陽公主看著他慌亂的模樣，得意地笑了，回到椅子上四平八穩地坐下，挺直了腰背，做出一副嚴肅神情，審問犯人般：“說罷，你們一群人混進宮，究竟要做什麽！”
李立帆咽了咽口水，大冬天的硬是出了一身冷汗，他小心翼翼地：“公主我先問一下哈，我要是說了，你能不能別怪罪……”
“大膽！”貞陽公主眉頭一皺，很是不滿，“本公主給你機會坦白，你竟然敢討價還價！”
“就是商量一下，公主你人美心善……”李立帆確實覺著可以討價還價一下。
“少來這套！”貞陽公主這會兒清醒得很，“再不老實交代，我就把這事兒告訴母後，看你和你那些夥伴還有沒有命！”
“……好的我說。”一聽到皇後，李立帆立刻慫了。
貞陽公主滿意地點頭，“算你識相，快快從實招來吧。”
她一副鐵麵無私的神情，眼裏卻是閃著好奇的光芒，她倒要瞧瞧，這些人要在皇宮裏麵搞什麽幺蛾子。
鑒於這些人拙劣的扮相，公主已經排除了刺殺這種可怕猜想。所以她是抱著看熱鬧湊熱鬧的心態來嚇唬他的，倒也不是真的要稟到母後那裏。
甚至於，她都有些遺憾，徐翰怎麽沒來呢？
自己不辭辛苦地從皇宮裏跑出去見過他兩次了，為何他不混進宮來瞅瞅自己？
不過這個想法也就是一閃而過，太危險了，萬一中途暴露或被母後發現，準會被當作刺客處死的。那樣之前她費了諸多心思的駙馬備選人就沒了。
所以說，這麽危險這些人還是混進來的話，他們到底有什麽目的？她好奇不已。
李立帆不知道公主是開玩笑啊，他見都被人抓住了，還可能連累其他人，就打算實話實說了。公主算是皇家裏麵唯一一個還好的人，應該不會說出去吧？
他有氣無力道：“其實他們進來，是為了把我救出去的。”
這下輪到公主疑惑了：“救？？”
李立帆蔫蔫地點頭。
貞陽公主不明白了，“你又沒有生命危險，又不是要被砍頭什麽的，何至於搞得他們喬裝打扮混進來劫法場一樣？”
說到這個李立帆就心痛，“怎麽沒有生命危險了！公主你不明白，在你母後眼裏，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貞陽公主驚訝地看著他：“此話怎講？”
李立帆隻好掰開了揉碎了解釋：“想必公主早就看出太子殿下對我曖昧不清，可太子是一國儲君！太子本來就不想娶太子妃，這是他自個兒的意願，隻因為我被太子帶進宮裏，朝夕相對，娘娘竟然以為太子是為了我！這次便是拿我的性命來逼太子就範的！等太子真正成婚，我沒有作用了，娘娘還能讓我活著！”
公主聽得一愣一愣的，“你跟太子哥哥關係不一般，我倒是知道，但是沒想到他對你竟然看重到了這種地步？”
“……”李立帆簡直心塞，“公主心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不想死啊！”
他一臉的生無可戀，“我從未主動招惹太子，也非自願進宮，更不敢讓太子為了我不娶妻生子，從頭到尾，您不覺著我很冤枉麽。”
公主皺著眉頭嗯了一聲，雙手托腮，愣道：“這的確是個問題。”
……
貞陽公主隨口一說，沒成想太子匆匆下樓的時候，皇上竟然真的到梅園門口了。
他暗道好險，連忙迎上去攔住了，“父皇來得正巧，兒臣正有事找您呢！”
不巧，皇上知道今日賞梅宴，早就吩咐好的事情，左等右等也不見皇後把人帶來，他坐不住了，一打聽皇後和小姐們都在這，幹脆自己過來了。
想看看皇後搞什麽鬼，皇上也沒用通報準備悄悄進去。沒想到在門口被太子攔下了。
他也不惱，順勢問：“怎麽了太子，可是看好了哪位小姐作為太子妃？”
太子眉頭一皺，跪下道：“兒臣正要說這事，兒臣還小不想成家，想請父皇恩準，過兩年再成婚。”
皇上一聽，斥道：“胡鬧！”
好不容易等太子長大成人好繼位的皇上，不僅沒有如太子想象那般理解他，反而劈頭蓋臉罵了他一頓。罵得太子心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