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不解之謎
掌門人一走,其他人則神色各異地打量著遊雲子師徒和錢萬三師徒,然後三五成群地起身離開。
錢萬三一言不發地從椅子上做起來,大踏步離開了,臉色漲紅的何荀和林子豪早就如坐針氈,連忙追著他的身影跑出了大殿。
遊雲子看著他們的背影嘿嘿一笑,然後猛地拍了一下餘小封的後腦勺,沒好氣道:“臭小子,知不知道我為了替你說話,今天得罪了多少人?”
餘小封訕訕一笑,連忙點頭回道:“知道,知道!師父辛苦了!”
遊雲子白了他一眼,繼續道:“你知道個屁!要不是我那麽說,你以為掌門人會把元光鏡給你?錢萬三又豈會善罷甘休?”
餘小封聽得一怔,不禁道:“元光鏡?就是幹屍的那麵小銅鏡?可是我並沒有撿啊!”
遊雲子拿起酒葫蘆灌了一口酒,撇著嘴道:“摸摸你的口袋。”
餘小封順手一摸,摸到一個硬物,再拿出來一看,果然就是那麵銅鏡,他立刻變得驚喜交加。
遊雲子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把鏡子按下去,悄聲嗬斥道:“笨蛋,別拿出來,回去再看!”
可是他的提醒還是晚了,林如嫣突然蹦蹦跳跳來到餘小封身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藏什麽呢?看起來像是一麵鏡子!你一個男孩要鏡子幹什麽,不如送給我吧!”
遊雲子連忙把餘小封拉到一邊,沒好氣地說道:“去去去,找你師父去,什麽鏡子不鏡子的,小小年紀就學人家要東西。”
沒想到緊接著她的師父,那位藍姓女子就來到了林如嫣的身邊。
“你剛才說什麽,鏡子?”
她看著林如嫣問道,林如嫣點了點頭,指著餘小封道:“他一個男孩子,懷裏藏了個鏡子!真是個怪胎!”
藍姓女子看了看餘小封,然後目光犀利地看著遊雲子,忽然一字一句地說道:“鏡子,而且是裴行遠遺留的,莫不是門中遺失已久的元光鏡?”
遊雲子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咕噥著道:“什麽元光鏡,我看你們兩個都眼花了。徒兒,我們走!”
說完,就領著餘小封匆忙離開了。藍姓女子看著他做賊心虛似的背影,冷笑一聲,然後加入人流,跟著離開了大殿。
來到屍鬼院的花園,遊雲子並沒有著急回家,而是帶著他穿過院落走了一會,來到了後山一處僻靜無人的空地。
餘小封第一次被師父領出來,心裏不免有些忐忑加好奇。於是他不解地問道:“師父,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遊雲子看了看周圍安靜的環境,然後點著頭停下來,反問道:“小子,你給我老實回答,你的修為真的停在入門階段?”
餘小封一怔,臉色不覺變得羞愧,怯怯回道:“應該是的吧,王師兄也這樣說,而且我到現在為止也沒辦法聞息望氣。”
遊雲子從懷裏摸出來幾樣物品,正是他在禁妖塔中遺失的打鬼鞭,敕令符和灶神灰,可惜那盒灶神灰在狂風的肆虐下已經隻剩下空盒子了,桃木劍也折斷了。
“你說你用這幾樣法器在第一層和幾隻遊魂鬼打鬥了一陣,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修為沒有入門,是根本驅使不了這幾張敕令符的?”
遊雲子揚著手裏的靈符說道,餘小封聽得一愣,懵懂地搖了搖頭。
遊雲子麵露一絲古怪,咕噥了一句,然後向他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餘小封踏著小碎步上前,被遊雲子一把抓住手腕。他閉著眼睛搖頭晃腦地悄聲喃喃了幾句,然後一臉疑惑地鬆開了手腕。
“奇了怪了,明明有望氣中期的法力,卻沒有望氣中期聞息望氣的能力,老夫我還是頭一次見這種怪事!”
遊雲子像是看怪胎一樣看著餘小封,不解地自言自語了起來。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然後盯向了餘小封的額頭。
他默念咒語,然後伸出一指輕輕點在餘小封額頭上,很快,封魂術的符文圖案就微弱地閃現。
這副圖案比之前黯淡了許多,遊雲子麵露意外神色,他閉著眼睛感應了一會,然後默默點了點頭,忽然睜眼向餘小封說道:“你閉上眼睛!”
餘小封不知道他想幹什麽,隻好滿心疑惑地照做,遊雲子隨即從懷裏掏出來兩張靈符,一前一後扔到了不遠處。
隨著他默念法訣然後衝兩張靈符遙遙一指,那兩張靈符立刻出現了變化。一張釋放出一抹灰霧,嫋嫋飄向半空。另一張變得耀眼奪目,仿佛像是夜半時分的皓月一般。
餘小封明白了,師父這是在試探他有沒有聞息望氣的能力,這幾個月王師兄已經這樣做過好幾次了,根本沒有效果,恐怕就算師父親自試也是白費力氣。
“聞息術和望氣術你會吧?”
遊雲子忽然問了一句,閉著眼睛的餘小封點了點頭。
“那現在使用這兩種法術,感應你四周。在你周圍五丈範圍內,有一陰一陽兩道截然不同的氣息,這個距離你應該能感應到,你給我找出來!”
餘小封深呼吸一口,然後按照聞息術和望氣術的咒語默念一遍,一邊抽動著鼻子,一邊努力辨別著陰陽兩道氣息。
忽然間,他臉色一動,然後慢慢向其中一個方向接近了過去,那邊正是陰屬性靈符所在的方位。
沒多大一會,他有些遲疑地停下腳步,指著麵前緩緩說道:“師父,這裏似乎有一團不一樣的冰冷氣息,應該是陰氣聚集的地方。”
遊雲子眉頭一揚,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嗯,接下來再試著找到陽性氣息。”
遊雲子的語氣平淡,餘小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猜對,於是繼續忐忑地摸索著。就這樣過了一會,他再次神色一動,然後慢慢來到了發著柔光的靈符麵前。
“師父,這裏陽剛之氣濃鬱,應該是陽氣聚集的地方。”
餘小封臉上帶著不確定說道。
半晌,遊雲子沒有聲音傳來,這讓餘小封變得緊張不已,以為自己猜錯了,不過隨即,遊雲子就讓他睜開了眼睛。
“你睜眼看看!”
餘小封睜開眼,正好看到他麵前發光的靈符,頓時露出驚喜神色。
“師父,我猜對了?”
遊雲子摸了摸鼻子,似笑非笑地回道:“你確實都猜對了。”
餘小封又回頭看了看另一邊被煙霧包裹的靈符,一蹦三尺高,激動地道:“我終於成功了!
可是師父,之前王大壯師兄用同樣的方法測試了我好幾次,我一次也沒猜對!這是怎麽回事?”
遊雲子嗬嗬一笑,打斷了他的沾沾自喜,道:“你先別高興得太早,我問你,你額頭上的封魂術封印怎麽隻剩了一層?”
餘小封聽得一怔,隨即想起來在禁妖塔中,變成幹屍的裴行遠對他作出了和封魂術極其相似的舉動,難道是在那個時候?
於是,他一五一十地把整個經過告訴了遊雲子。
遊雲子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道:“封魂術是三陽道術內冊的高深法術,裴行遠會此法術不足為怪,可他為什麽要替你解開封魂術?既然解開,為什麽不完全解開,卻留下一層?”
餘小封在一旁默然不語,實際上他也感到疑惑。
隻是他並不知道,封魂術解開了兩層後,他就因為怪病發作而失去了意識,更不知道幹屍並不是不想完全解開封魂術,而是剛解開了兩層,就被他身上突然出現的鬼臉給吸走了一魂一魄,就這樣稀裏糊塗地死掉了。他和林子豪等人這才僥幸撿了一條命回來。
遊雲子似乎也明白這個關鍵性問題,回來後就接連追問了餘小封好幾遍有關幹屍怎麽死的問題,可餘小封實在回答不上來,這個疑問隻好成了個不解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