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回來了
鄭子遇才聽說這件事,笑容頓時變得僵硬無比,氣得大喊:“那還管這貨幹什麽?應該丟到外麵去讓他自生自滅!等到安謐回來看見他慪氣嗎?”
鄭子遇現在臉色難看無比,就像是被人塞了一口翔在嘴裏,怎麽想怎麽覺得惡心,看著傅靳廷的眼神嫌棄得恨不得現在就將他丟出去。
“丟了他,小安還怎麽報仇?”穀教授臉上帶著親和的笑意,收起了打藥的針頭。
他笑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個和藹的老人,但是如果配合著他此刻不為人知的目的,這份笑容頓時就能驚起滿身的雞皮疙瘩。
鄭子遇的身子就哆嗦了一下,然後才悶悶不樂地說道:“你這樣隻會讓他們兩人之間更快地和好。”
穀教授深謀遠慮地搖頭,然後不發一言地朝著外麵走去了。
鄭子遇又厭惡地看了看傅靳廷,才跟在穀教授的身後走在潔淨的走廊裏。
穀教授平緩的嗓音響起,似猜到了他的想法,“你沒必要去厭惡他,這一次如果不是他插一腳,你們鄭家這個時候就該要接到施家的報複了。我見過施家那個老爺子,眥睚必報的性格,你動了他的女兒,他很難會放過你。”
聽到這裏,鄭子遇倒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嘀咕道:“這隻能說明我之前對傅靳廷說的是有用的,他敢去找施家的麻煩,我也很意外,我還以為他就是一個懦弱的男人。”
穀教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別有深意地看了鄭子遇一眼,“你以為隻是你以為,事實會推翻你的認知。”
“你就說這一些大道理……”鄭子遇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想到了什麽又好奇地問:“今天的臨床試驗成功了嗎?”
他的話一落,穀教授立即轉身朝著實驗室的方向走去,一邊嚴肅地說道:“還有兩分鍾出結果。”
聞言,鄭子遇也興奮地陪著他轉身往那邊走去。
這時,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另一頭奔了過來,嗓音在空曠的走廊裏出現了回音,“教授,鄭先生,安醫生回來了,現在就在門口。”
聞聲,一老一小都停下了步子。
穀教授先轉了身又朝著門口走去,鄭子遇像個跟屁蟲似的,滾著輪椅也往門口去。
實驗室門口,身材纖瘦的女人站在路燈下,精致的臉又變得白皙了幾分,明眸皓齒,唇色漂亮,纖細的身子裹著黑色束腰大衣,腳下五厘米高的靴子,安靜地站在那裏,卻顯出一身孤傲的氣息。
實驗室裏麵的人收到命令開了門,安謐拉著行李箱走了進去,白色簡潔的行李箱放在門口的一旁,蔥白的手指一顆顆解開了身上發涼的外套,遞交給了候在一旁負責接待的小助理。
“最近這裏忙嗎?”清冷禮貌的寒暄,卻有種分明的疏離感。
小助理癡癡地看著安謐,乖巧地回答道:“很忙,最近還有不懂事的病人非要往這裏跑,讓我們教授去醫治。”
語氣裏帶著幾分幽怨和氣憤。
安謐拿過鞋套彎腰套在腳上,墨色的發從肩上滑落,側臉的線條愈漸的優美了。
“是誰?”語氣淡淡,並不放在心上的感覺。
這時,一道男士嗓音插了進來,回答道:“還能是誰?你那個無賴的老公!”
安謐抬眸朝著來人看去,清澈的眸子陡然間彌漫了淚水,整個人都傻傻地站在門口,屋外的寒風吹起了她的長發,淡淡的憂傷在空氣中蔓延。
“歡迎回來。”鄭子遇的輪椅停在了安謐的身前,臉上如沫春風的笑意,修長的手指伸出,優雅又紳士。
安謐唇角顫抖了兩下,忍著淚水在他幹淨的掌心中間拍了一下,收拾好情緒,才哽咽著問道:“他為什麽會受傷?”
鄭子遇臉上笑容不改,隻是語氣似乎夾著些酸味地道:“我看你見到我的時候那麽感動,還以為你第一句話會是問關於我的事情。”
安謐破涕為笑,晶瑩的淚水從臉側滑了下去,才又說道:“謝謝你這幾天的支持,和對我旅遊事業的無私資助,我真的很感動。”
“別聊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小安!”這時,穀教授的嗓音由遠及近,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
安謐立即提起了精神,應:“誒!我在!”
穀教授半邊的身子從走廊裏出來,目光看著安謐,吩咐道:“我這有個實驗失敗了,正在找原因,你收拾好之後就趕緊過來。”
理所當然的語氣,快要把人當奴隸了。
鄭子遇伸著脖子對那頭喊道:“你就不能讓她休息一天?!”
安謐上前,輕輕拍了拍鄭子遇的肩,清冷的臉柔和了下來,幾句話之間,就卸了從外積攢的滿身冰霜。
“老師,我一會兒就過去幫忙,我在飛機上已經睡過了,現在一點都不累。”
說著,安謐又低眸對著鄭子遇輕笑了一下,“你的好意我收到了。”
鄭子遇嘴角帶著無奈的笑,他覺得安謐其實從來都不明白他的好意。
她要是真明白,這個時候就不會回到這裏來,還是說安謐依舊還是擔心著傅靳廷那個男人?
實驗室裏,安謐拿了資料坐在角落裏細細地翻看,然後又拿了實驗數據一個一個地核對檢查,她的周圍漸漸地就圍了研究人員過來。
其中隻要一個人開了口,在場的人立即就會開始各抒己見的討論。
由於安謐是穀教授親自收下的助理,也跟著穀教授一同出國參與了一場重量級手術過程並且完成得分外出色,所以在場的人員都會刻意地聽安謐的意見。
安謐話少,更多的時候都是聽別人說,然後將某些有些偏頗地方指出來,而每一次的指正往往都會有讓人醍醐灌頂之感,這一點更是讓周圍的人願意和安謐去說話。
一聊便是一個通宵,在翌日淩晨的時候,安謐才從實驗室裏出來,拿著結果報告交到了穀教授手裏。
“給你準備好了臥室,就是東側最邊上的房間,你過去歇會兒,睡醒我們要進行下一步了。”穀教授沉穩地吩咐著,聽起來很趕時間。
安謐眸光閃爍了一下,站在屋子中間,十根手指相互糾纏了許久,才鼓起勇氣地說:“我想先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