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開業的日子
十月八日,盛美酒店開業。
這一天非常忙,除了開業請客的客人,還有臨時來的客人,幾乎是同時開餐,廚房忙的就像打仗一樣,不可開交。我和李劍寒不但要忙著配菜,還得招呼著服務員上菜,喊聲幾乎就沒停過,到下班的時候,嗓子有點啞了。
馮哥抬了一箱啤酒來到廚房,說:大家辛苦了,晚上做點好吃的,一起喝點。
他說話的時候嘴有點發瓢,看樣子是沒少喝。拍著我的肩膀說:譚子,今天開業,你是功臣。
我說:馮哥,沒少喝吧。
他說:今天喝大了,沒辦法,哪桌都得陪。
我說:喝酒的日子這才剛剛開始,你得悠著點,能少喝就少喝。
他說:少喝,能少喝嗎?都是好哥們,過來捧場,咋說也得喝幾杯。
這個時候有人站在廚房門口喊:老馮,趕緊的,就等你了。
我說:喊你呢,馮哥,過去吧,想著明天還得買菜呢。
馮哥邊往外走邊說:放心,譚子,明天早上九點之前保證把菜買回來。
和張濤說老板拿過來一箱酒,讓大家喝點。張濤說:行,那就多做幾個菜。
我問:都做什麽菜?
他說:你安排吧。
我和李劍寒商量了一下,做了六個菜,三葷三素。
喝酒的時候張濤問我:譚子,今年多大了?
我說:二十一。
他說:譚子,你剛二十一,怎麽長的這麽老相。
我說:長的著急,加上營養不良,就長成這樣了。
大夥就笑。
郭師傅舉起酒杯,對張濤說:張師傅,敬你,謝謝這幾天的指點。
張濤說:謝啥,都是為了酒店。
兩個人幹了一杯。我和李劍寒也站起來,敬張濤。幹了之後,李劍寒問:張哥,你收徒弟不?
張濤說:收啥徒弟,就是個炒菜的,還收徒弟。
李劍寒說:張哥你要是收徒弟,我就拜你為師。
張濤說:我可當不了師傅,就我這手藝,還得練幾年。
我說:張哥,你做的菜真好,陳哥跟我說你手藝非常好,做菜在省城有名,能和你一起工作,我們都感到榮幸。
張濤說:拉倒吧,譚子,有啥名呀,就是一廚子,給人家打工的,混口飯吃,養家糊口。
大家都挺累了,也沒多喝,明天也得忙,收拾收拾下班了。
換好衣服來到前廳,還有兩桌客人沒走,服務員正忙著收拾衛生,開業客人多,很多台麵都沒收拾,就過去幫著收拾。
這時孫梅看到我,從吧台裏走出來,說:譚子,今天你也忙夠嗆了,早點回吧。
我說:還行,一起收拾快點。
她站我跟前,聞到一股酒味,我說:孫姐,今天沒少喝吧。
她說:喝的有點多了。
我說:看你走道不打晃兒,挺能喝的呀。
她說:譚子,你孫姐我可是酒中豪傑,一般人喝不過我。
我說:是嗎,那天和你喝喝。
她說:好呀,哪天喝點,叫你見識見識。
說話的時候最後兩桌客人結賬走了,又幫著收拾了一會兒,看看沒啥活了,就準備回寢室。這個時候就聽走廊裏嘩啦一聲,緊接著就是有人喊,趕緊跑過去,一看,一個服務員摔倒了,旁邊一下酒瓶子,有的酒瓶子摔碎了。
過去把服務員扶起來,服務員用左手捂著右手,有血流出來。應該是在她摔倒的時候碎酒瓶子把手劃了。這個時候孫梅和幾個服務員也過來。
我對那個服務員說:把手給我,我看看劃的嚴重不。
服務員把手給我,手上都是血,小拇指上劃了個口子。
我衝其他服務員說:拿點餐巾紙和手巾板來。
有服務員跑去拿,這個時候受傷的服務員開始疼的掉眼淚。
我對孫梅說:孫姐,我送她到醫院包一下。
孫梅說:對,趕緊去。
說完她就出去打車,這時候服務員拿來餐巾紙和手巾板,接過來把受傷服務員手上的血擦擦,血還在往外流,用手巾板把她手指頭使勁纏上,然後扶著她就走。可能是嚇得,也可能是這個服務員暈血,走道的時候不會邁步,渾身哆嗦,就把她抱起來往外走。到外麵的時候,孫姐已經打到車,看到我抱著服務員出來的,她以為怎麽了,緊張地問:譚子,怎麽了?
我說:可能是暈血,沒事。
上車就往醫院趕。
到了醫院,找到醫生,醫生就開始給服務員傷口進行清洗,清洗的時候服務員疼得厲害,又不敢看自己的手,就把手一個勁的往回拽,醫生衝我說:你過來,把住她,總動彈怎麽清洗呀。
我過去,把服務員半摟在懷裏,說:別怕,一會兒就好了。
醫生用雙氧水洗了一遍,又開始用消毒水清洗,拿著鑷子夾著棉球往傷口上擦,可能是用力有點大,我就感到腰上的肉疼的要命,唉吆了一聲。醫生回頭瞪了我一眼,說:你喊啥?
我說:她咬我。
醫生說:咬你就喊呀,嚇我一跳。
說完就回過頭繼續處理傷口,很快就包好了。我鬆開服務員,把她扶好,看她臉色還是很白,就問醫生,用不用開點藥,她有點暈血。醫生看了服務員一眼,問服務員:現在感覺怎麽樣?
服務員說:有點暈,手指頭一跳一跳的疼。
醫生說:我給你量下血壓吧。
說完就給服務員量血壓,血壓有點偏高,說:掛一瓶葡萄糖吧,沒啥大事,暈血的人都這樣,再吃一片止疼片,睡一覺就好了。
聽醫生說完,也就放心了,對站在旁邊的孫梅說:孫姐你先回去吧,我在這就行。
孫梅看看服務員,說:那也行,沒事就好,把我嚇壞了。說完有安慰了服務員幾句,回去了。
掛上點滴,坐在一旁陪著服務員。
我問她:還疼嗎?
她說:不太疼了。
這個時候她的臉不那麽白了,有了血色。
我問:你是不是暈血?
她說:是,打小的時候就暈。
看著她,笑了笑。
她叫張玲,身體有點弱,咋眼一看有點像林黛玉,弱不禁風,個子還行,有一米六多,就是太纖瘦了。長得眉清目秀的,仔細看有點像林黛玉,不一樣的是眉心有顆痣,紅色的。
她問我:譚哥,你的腰不疼了吧?
我掀起衣服,腰那有兩排清晰的小牙印,說:沒事,早不疼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不好意思了,那時候疼,就把你咬了。
我說:咬就咬吧,沒咬掉肉就是好事。
她臉紅的低了頭。
我說:你叫我譚哥,可能我都沒你大。
她抬起頭問:你多大呀?
我說:二十一。
她說:你才二十一,看著可真不像,還以為你——
我說:還以為我二十五、六了,是吧。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有點,那你真的沒我大,我二十五。
我說:你看著也不像二十五的,也就二十。
她說:二十五了,大吧。
我說:二十五,不大,正好,女人最美的年齡。
她說:還最美呢,我可不美。
我說:挺好看的。
陪著張玲打完吊瓶,回到寢室,已經後半夜一點了,這個開業的日子,挺折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