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找老大二哥辦事
林燕的家很困難,我家也很困難,相比較而言我家現在開始漸漸的擺脫貧困,而林燕家很沒能擺脫,需要一點點的改變。
生活就是如此,無論是困苦還是富有,都需要好好麵對,因為生命隻有一次,不能白來世上一回。
老大二哥很長時間沒過來了。
這天黃萍拿著一個批條跟我說:譚子,你去找一下邢哥,讓他幫忙把這個批條給過了。
我說:二嫂,我去不好吧,我哪有那麽大麵子。
黃萍說:你去吧,邢哥和你二哥鬧別扭了,你二哥最近這段時間廠子事多,有些活都是通過邢哥介紹才拿到的,你二哥和這些分廠的廠長在一起吃飯啥的,沒怎麽叫邢哥,邢哥有點來氣,現在那些廠長也不怎麽給活了。
我說:二嫂,其實你去比我好使。
黃萍說:你去吧,你二哥這破事我也懶得管,他有時候心眼小,你去比我好。
我想了想,說:那我去試試,不能叫我空手去吧。
黃萍說:都準備好了。
我到了老大二哥的辦公室,王姐也在,正在整理文件,見我來了老大二哥挺高興,招呼我坐下。
老大二哥說:譚子,咋還省思上大哥這來了。
我說:挺長時間沒看著你了,想你了。
說著把黃萍準備的東西放在茶幾上。
老大二哥看了看東西,問:黃萍讓你來的吧?
我說:嗯,她讓我來的。
老大二哥說:真不願管他們那破事,鄒老板不好意思來叫你來了。
我說:是,他們是不好意思。
老大二哥生氣的說:那是不會做人,他廠子那些活大部分都是通過我聯係的,那些廠長、主任和我關係都不錯,人家都是明白人,啥事沒經曆過,看鄒老板有點隔著鍋台上炕,那人家能幹,他們和我都多少年關係了,再說我這邊還直接管他們用地的事。
看我聽他說話,接著說:我都不知道鄒老板咋想的,以為掙點錢就了不起了,就他那點錢,哼!放在我這我都瞧不起他。
我笑笑,沒吱聲,這時候我說話也沒用,還不如不說,讓老大二哥撒撒怨氣。
老大二哥說:這兩口子倒是挺會找人,叫你過來。
王姐說:我看你就別管他們的事,這回管了那下回呢?
老大二哥說:我是不打算管,再咋說也是朋友,認識這麽多年了,以前也挺好的,不管有點說不過去。
王姐說:那你看著辦吧,反正譚子是來了。
老大二哥看看我,我笑著看著他,也不說話。
老大二哥問:譚子,你說我管不管?
我說:你弟弟就是個跑腿的,也不太懂這裏邊的事,還真不知道咋整,大哥你想咋辦就咋辦。
老大二哥笑了,說:你來了,咋說也得辦了。
我趕緊說:我就來這一回,以後保證不再來了。
老大二哥大聲笑起來,笑過之後問:譚子,現在在那幹的咋樣?
我說:還行,挺好的,他們對我不錯。
老大二哥說:那還行,黃萍那人還行,別看是個女的,辦事比男的還立正。
我說:是,二嫂挺會辦事的。
老大二哥說:你交交黃萍那人沒錯,是個好人,等鄒老板不用交,那人辦事差勁兒,以後保準吃虧。
對於這個我不做評論,和老大二哥聊了一會兒,王姐已經把批文弄好遞給我,拿著王姐辦好的批文,就準備走。
老大二哥叫住我,對王姐說:你看看,黃萍拿的啥?
王姐把我帶過來的東西打開,裏麵有兩條煙,還有兩盒上好的茶葉。
老大二哥說:譚子,你把煙拿走,給你了。
我說:不用,給你的我咋能拿。
老大二哥說:我這有不少呢,也抽不了,你拿走吧。
我說:那也不拿,你自己留著抽吧。
這時王姐說:就是拿也不能拿這兩條,黃萍看著成啥了,給你的煙你轉手就給譚子,那不是打人家臉嗎,事都幫人家辦了還打人家啥臉。
老大二哥說:也是,這樣是有點不好。
王姐從抽屜裏拿出兩條不一樣的煙遞給我,說:譚子,這兩條你拿著,你大哥也抽不了,在這也是浪費,我又不抽煙。
就沒再推辭,拿了煙,和老大二哥與王姐告辭,回了飯店。
其實那時鄒老板有些事做的確實有些不對,俗話說,吃水不忘打井人,尤其那打井人還是有一定能量的,就更不應該忘。
鄒老板在建廠子的時候老大二哥沒少幫忙,廠子的批條都是老大二哥幫著給辦的,要是沒有老大二哥幫著辦理估計現在批條都下不來,就別說建廠子了。廠子建成之後老大二哥又幫著聯係活,把飛機製造廠的幾個分廠廠長介紹給鄒老板認識,這些分廠都有需要進行金屬噴塗的活,看在老大二哥的麵子上把這些活都給了鄒老板,鄒老板在這上賺了不少錢。開始的時候每次鄒老板請這幾個分廠廠長出去消費都帶著老大二哥,後來和分廠廠長熟悉之後漸漸的就不帶著老大二哥了,老大二哥倒沒說什麽,這幾個分廠廠長覺著事不對,因為他們和老大二哥是多少年的關係了,都成了無話不談的老朋友,沒有老大二哥人家認識你鄒老板是誰?他們見鄒老板開始疏遠老大二哥,也就不再和鄒老板聯係,很多噴塗的活不再給鄒老板去做。
做人得講究,做人不講究,沒朋友。
我和那幾個分廠廠長通過老大二哥認識的,在一個桌上喝過酒,那幾個分廠廠長在總廠都挺有力度,每年去西昌打靶找隨廠廚師都是我給介紹的,一來二去和他們關係處的也不錯。但咱就是個打工的,和人家廠長沒法比,也不去比,能幫著他們的也就是找個廚師而已。
他們和老大二哥的關係非常好,所以人家看鄒老板做事不講究,自然就會不和鄒老板交往。
有些時候,錢還真解決不了啥事,很多事是不能用錢解決的,需要好好做人。
回來把辦好的批文交給黃萍,黃萍問:邢哥沒說啥?
我說:沒說啥,就是聊了會兒天。
黃萍問:你去他就給辦了?
我說:嗯,辦了,我答應他過兩天請他喝酒。
黃萍說:是得請人家喝酒,咱們差理。
我說:到時候二嫂你打電話吧。
黃萍說:行,到時候我打電話,請他和王姐過來。
辦完了批文的第二天,我接到家裏同學打來的電話,告訴我和我最好的一個同學出車禍死了。
當時心裏非常不好受,一時間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那個同學和我非常好,我倆在初中的時候就是同學,後來一起上了高中。他家是工業戶,父親在礦山上班,母親在家照顧家裏。他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念書的時候我家窮,他總是幫著我,到了夏天放暑假,他會和我一起上山打柴,跟我一起侍弄我家的地。
記得上高中的時候高中離我家有十裏地,別的同學上學都騎自行車,我沒有,隻能步行上學。他家有自行車,每天都是他騎著自行車馱著我上下學。
我在高二的時候不念了,他也是在高二的時候不念了。那時候礦山建熱電廠,他是工人子弟,可以去電廠上班,所以就不念書去了電廠上班。還記得他第一個月開工資時的情景,給母親買了許多好吃的,還買了不少菜,我倆坐在一起喝酒,天南海北的聊了不少。
他比我大兩歲,在家的時候就有人給他介紹對象,對象是我五姐的叔伯小姑子,和五姐在一個學校教書。五姐的這個叔伯小姑子是五姐夫三叔家的丫頭,五姐夫三叔一輩子沒兒沒女,這個丫頭是跟人家要的,從小就當掌上明珠,後來跟我的這個同學處對象,我的這個同學成了上門女婿。
他結婚的時候我沒趕在家裏,現在想來還是遺憾。那時候我在外麵打工,他在家裏電廠上班,電廠離我家半裏地,每天下班他都會先到我家看看,家裏要是有什麽該幹的活就幹,對我母親非常好,管母親叫娘。母親要是在家裏包了餃子都會到電廠喊他到家裏吃,母親拿他當兒子對待。
他結婚之後有一個兒子,一家三口過得挺好。
按理說小日子挺好,可是,世事無常,出了車禍-——
那天我的心情非常不好,晚上喝了酒,喝的很多,有點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