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細心老吳
鄭佳琪這幾個月一直在吃老中醫給配的中藥,一共吃了三個療程,自己感覺挺好。月經正常了,也不發寒了,到醫大檢查之後結果是病症開始消失,按著這樣調理再有一年半載就能好了。
這個漂亮的成熟女人拿著檢查結果站在醫院外麵忍不住哭了。
這是她作為女人期盼多年的事。以為自己這輩子不能生孩子了,沒想到在自己三十五歲這年看到了希望,黑夜中出現了黎明的曙光。
喜極而泣!
老中醫在她去抓第三個療程的藥時說吃完了去醫院檢查一下,要是有好的跡象就不用繼續吃了,剩下的是保持好的心情,有個好心態,別再鬱悶,也別再生悶氣,最好是出去旅旅遊散散心,多出去走走,這樣對身心調節有好處。
按中醫理論來講人體自成宇宙。組成世界萬事萬物的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那麽人體也有金木水火土,肺為金,肝為木,腎為水,心為火,脾為土。人生在天地之間,需要跟大自然進行溝通,讓天地五行和身體五行互通有無,對身體有極大好處。
按著道家來說如果人能夠做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就好了,溝通天地,與天地合而為一,人還能有啥病?這是修煉之人的一個說法,我的理解是要想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不是幹巴巴的修煉就能達到的,需要去修行,人隻有以出世的智慧做入世的事,做到無我利他關愛眾生才行。
道而無為且有為,懂自然之道,才可入自然之中,天地於心方能溝通天地,五行自是歸位,順理通達。
想要做到這一步很難,首先得把心修煉好,要想把心修煉好首先心要正,別做壞事,把人做好。
做人是最難的。
做人難是因為想法太多;做人不難是因為想法太少。
鄭佳琪給我打電話說要到阜新來玩兩天,去別的地方她沒認識人,不願意去。同時告訴我要在阜新找個活幹,想離開省城換個環境,這樣心情能好些。我跟她說到阜新玩兩天還行,我可以請假陪她玩一天,剩下的還得她自己玩。等找個工作有點難,我也不認識別的飯店,和外麵也不聯係,她的工作很難找。
她說不用找什麽好工作,當服務員就行,主要是有個工作好有事幹,不需要掙多少錢,心情好就行。另外阜新是個新環境,除了我誰都不認識,沒那些事,對她也好。
我有點犯難,跟薑姐說了一下,薑姐說這事好辦,到前麵當服務員就行了,要不然前麵也缺服務員,快過年了,好幾個小服務員準備回家呢。
我跟鄭佳琪說了這裏的情況,她挺滿意,說把家收拾收拾就過來。
我好像給自己找了個包袱,我在這幹完過年就不幹了,還把她整來了,到時候跟我一起回省城吧。
鄭佳琪三天之後來到了阜新。
到的當天先安排她在寢室住下,女寢在男寢對門,也是三室兩廳的房子,偌大的房間裏麵住著三個人,一人一個房間,條件是相當先在這裏玩兩天,感受一下這裏的環境和氛圍,如果適應就在這裏幹,如果不適應就回省城。她倒是挺高興,說這裏比省城好,肅靜,人少,看著就挺好。本打算請一天假陪她玩一天的,她說不用,要自己出去逛去,不用管她,逛累了就回寢室,也不用管她吃飯,吃飯問題她自己解決。
願意自己逛就自己逛吧,反正這麽大的人了也走不丟,也不會出啥事,有事直接打電話聯係就行,有薑姐在隻要不違法一般啥事都能擺平。
當天晚上下班我把薑姐、陳剛和廚師長叫著,還有趙剛,在洪福餃子館一起吃了飯,算是給鄭佳琪接風洗塵。
漂亮的女人到哪都是男人注意的焦點,鄭佳琪在那一坐陳剛和廚師長的眼睛開始在她身上不願意離開,就連薑姐也是多瞧了兩眼,不禁誇鄭佳琪長得漂亮,並且嫵媚。
鄭佳琪是夠誘人的,臉蛋漂亮不說,身材還好,胸前的波濤洶湧跟三台子張姐有得一拚,啥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是緊繃繃的呼之欲出,叫男人產生無限遐想。就是個頭矮了點兒,要是高點兒回頭率能達到百分之百。
鄭佳琪玩了三天,跟我說玩得差不多了開始上班。我跟她說上班的時候盡量別化妝,把自己打扮的普通一些,這樣會減少客人騷擾。她笑,說沒那麽嚴重,都三十五了,又不是小姑娘,沒人看得上。我說聽我的得了,你是不知道自己多誘惑人。
她倒是很聽話,上班的時候確實沒化妝,穿上工作服之後顯得很端莊,就是太上下起伏了,很多客人都多看她兩眼,這對她來說早就見怪不怪了。
趙姐這兩天不是太忙,上兩天剛入冬的時候進了一批貨,這兩天賣得差不多了。她想先不上貨了,把這批貨賣賣,等到快過年的時候再去上一批。
店裏的暖氣燒的挺好,屋子裏溫度夠用,暖呼呼的。
趙姐和李豔華坐在那閑聊著。
“昨天跟我家那口子幹起來了,一天天上班不好好幹,錢掙得不多脾氣還不小,叫他看會兒孩子都不愛看,說自己累。”李豔華道。
“他上班炒一天菜也挺累的。”趙姐說。
“累啥累?他幹的那飯店都快黃了,一天連個吃飯的人都沒有,上班就是在前台坐著和服務員聊天,啥事沒有,他還累?閑的蛋疼。”李豔華沒好氣地說。
李豔華對象幹的飯店不大,二百平。夏天的時候還好點,等入冬之後生意開始不好,沒啥人吃飯。主要是他家飯店挨著鋼材市場,現在鋼材市場準備搬到二環外去,市場一動遷就沒啥人了,生意自然下滑。那條街上的飯店家家生意不好,鋼材市場不在這了,很多老板開始把飯店往外兌,準備不幹了。
趙姐輕聲笑了一下,說:“還閑的蛋疼,你可真會形容。”
“就是閑的蛋疼。”李豔華說,然後自己也笑了。接著說:“上個月他連工資都沒開,老板說等飯店兌出去之後一起開,現在手裏沒錢。”
“鋼材市場搬走了他們那的飯店也不行了。”趙姐說。
“是,他們那飯店就指著鋼材市場活著呢,鋼材市場一般走那地方飯店都完了,全往外出兌。”
“沒聽說以後那塊兒幹啥?”
“建高檔小區,挺大一塊兒地呢。”
“現在啥都不好幹,就房地產好幹,掙錢。”趙姐說。
“咱們窮,沒錢,有錢也幹房地產去。”李豔華說完笑了,“這輩子是沒指望了,看著人家掙錢吧。”
趙姐起身去把早上來的時候買的瓜子拿過來,倆人一起嗑瓜子聊天。
“你對象不在那幹了上哪幹去?”趙姐問。
“不知道,他的事我懶得管。”李豔華有點來氣地說:“孩子上幼兒園花錢,學英語還得花錢,上了天又給報了一個舞蹈班,都是錢。反正我跟他說了,不掙錢孩子就得餓死,自己省思去吧。”
“你老公公老婆婆不是有退休金嗎?”趙姐問。
“人家老兩口不花呀?孩子他爺高血壓,心髒還不好,肺也不好,成天的吃藥,那點退休金夠幹啥的?”李豔華說:“孩子他奶還行,沒啥毛病,我看他爺夠嗆,也就這兩年的事。”
“你們沒領著去醫院好好檢查檢查?”趙姐問。
“檢查了,老病號了,隻能養著,不讓喝酒抽煙,煙現在是不抽了,我看那酒還偷著喝,管也管不住,我老婆婆說不管了,這輩子就好那口,也不是管的事,喝吧,有癮了。”
“你這當兒媳婦的還挺明白事的。”趙姐誇李豔華。
“嗬嗬,我還行,我老婆婆他們對我也行。”
“你對象要是不幹了和我弟一起幹去唄。”趙姐說。
李豔華先是愣了一下,馬上緩過來知道趙姐說的她弟是誰,笑道:“你弟,叫的這麽親呀。”
趙姐臉微微紅了一下,反笑道:“別說我不知道,我弟可是你初戀。”
“才不是呢。”李豔華說,然後問:“對了,譚哥現在上班沒?他家孩子挺大了吧?”
趙姐說:“六個月了。上會打電話他說剛從濱海回來,現在也不知道上沒上班,也兩個多月沒聯係了。”
“還你弟呢,你這當姐姐的也不知道關心你弟,兩個月都不知道打個電話。”李豔華開玩笑道:“我看你是有新人忘舊人,現在是不是淨想老吳了。”
“我想他幹啥?”趙姐道。
老吳事趙姐同學,還是一個廠子的同事,趙姐說過他,他現在媳婦有病走了,參加同學聚會的時候見到了趙姐,知道趙姐是單身一個人,開始追起趙姐來。
“誰知道你想他幹啥?”李豔華笑著說:“我看快到點了,一會兒就該來了。”
“他也真是的,死腦殼兒,都跟他說了不交朋友,還來。”趙姐道。
“你不是人家初戀嗎?”李豔華說完咯咯地笑起來。
老吳也不禁念叨,開著出租車停到了趙姐店門口,開了車門下車,打開後備箱從裏麵拿出一個熱寶,然後進到店裏。
“你是真不禁念叨,正說你呢你就來了。”李豔華對老吳道。
老吳嗬嗬笑,把熱寶放在地上,然後說:“買個熱寶,屋子要是冷你們就把它插上,熱乎兒。”
趙姐說:“屋子不冷,今年暖氣燒的好,沒看我倆兒連毛衣都沒穿。”
老吳說:“這是剛入冬,沒到冷時候呢,到冷時候暖氣不好使。”
“暖氣不好使還燒暖氣幹啥?”趙姐道。
老吳也不吱聲,把熱寶包裝拆開,插上電,不一會兒暖風就吹出來,很熱。
“還挺好使的。”李豔華說。
“費電吧?”趙姐問。
“不費電,我調節能的買的,牌子,三洋電器,還安全,雜牌子的我沒買。”老吳說,臉上是憨厚的笑。
趙姐問:“那挺貴吧?多錢?”
老吳說:“沒多錢。”
“沒多錢是多錢,總得有個價吧?”趙姐道。
老吳看看趙姐,臉上笑著,搓搓手說:“我跑車去,有事給我打電話。”
說完出了店門開車走了。
“我飄洋過海來看你,隻為看你那一眼。”李豔華哼著歌,笑吟吟地看著趙姐。
“去,瞎唱。”趙姐白了她一眼。
“人家這是默默的關心你,你還不領情。”
趙姐說:“我用他關心?”
說完看著還在吹著熱風的熱寶,心說這老吳也真是的,都跟他說了不交朋友還往這來。上去把熱寶關了,眼前出現老吳啥話不說傻笑著走出店門的情景不禁笑了,心說這老吳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有啥話都不說,也說不出來,就是做,實惠人一個。在廠子上班的時候就這樣,每天下班都在後麵遠遠地跟著,叫他不跟也不聽,一直跟到自己上樓才回去。老吳這人不錯,可是自己不喜歡,也不知道為啥就是不喜歡。當初如果自己不結婚也不會嫁給老吳。
那現在呢?趙姐心裏問自己。
都怨自己,閑著沒事參加啥同學會,不參加同學聚會就好了,不會碰到老吳,老吳見不到自己也不會有這些事,不知道自己在哪,就不會來找自己,也不會三天兩頭的往店裏跑,也不會送熱寶了。剛才應該不收他這個熱寶,直接叫他拿走就好了。可是人家好心送來了,也不好意思說不要。自己就是不會拒絕,這些年都不會當麵拒絕別人,吃虧就吃虧在這上麵,不好意思,有啥不好意思的,直接說不就得了。下回他再來就直接跟他說,叫他以後別來了,把熱寶也拿走,不拿走也行,把錢給他,不白用人家東西,咱給錢。別說,這熱寶還挺好,吹這麽一會兒屋裏暖和不少。
這老吳就是心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