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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章 有些淩亂

  在粗糧忙了一天,晚上下班打包了一份酸菜大餡餃子,涼菜小翟子拌了一個剩下的螺頭,叫我拿回去嚐嚐。


  回到公寓,把餃子和螺頭放下,簡單的收拾收拾屋,然後坐下來邊吃邊喝。


  吃上沒到五分鍾,王紅來了。


  看到她就想到上回的事,心裏有些忐忑,既怕她也怕自己。


  她倒是很自然,大大方方的說:“不歡迎我呀。”


  “歡迎,必須歡迎。”我說。


  “到你這看看,看看有沒有啥情況。”她笑道,走到茶幾前坐下,看到上麵擺的餃子和螺頭,問道:“這是還沒吃飯呢?”


  “沒呢,剛要吃,吃點不?”


  “我吃了你吃啥,就這點兒。”


  “也不知道你來,知道你來就多整點兒了。”


  “不用,自帶。”


  她從手提袋裏拿出個打包盒,裏麵是辣椒燒肉,一看就是她自己炒的。


  “饞辣椒炒肉了,做完了我家孩子不吃,跟鮑鵬他們出去烤串了,一個人吃沒意思,一省思還有孩他爹呢,過來找孩他爹陪著喝點兒酒。”她說。


  “幹爹。”我糾正道。


  “幹爹不是爹呀?”她撇撇嘴。


  在她對麵坐下,對她說:“喝酒行,但不能喝多。”


  “放心,喝不多,不帶像上回那樣的。”她說。


  上回差點擦槍走火,這回得看著她點兒。不是自己不想,而是不能,如果和她發生關係那就不用在青花閣幹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我倆兒邊喝邊聊著,她說:“昨天給馬姐打電話了,她現在給一家飯店包餃子呢,也挺好,離家近,晚上七點就下班了。”


  我說:“我們北票飯店下班早,太晚了也沒人吃飯。”


  “她說馬華在電業局幹臨時工,好像是收費呢,住寢室,一個星期回去一回。”


  “嗯,也跟我說了。”


  “想馬姐不?”


  我看看她說:“想,要是馬姐在我這屋老立正了,我也不敢喝酒。”


  “以後我給你收拾屋,我比你大,也是你姐。”她說。


  “不用,我自己就行,不麻煩你。”


  “咋地?嫌乎我?”


  “哪能?你上一天班也挺累的。”


  “哎,我還是不行,在你心裏沒地位,這要是馬姐你說啥不帶這麽說的。”


  她有點自艾自憐。


  有個人幫著收拾屋當然好,但不能是她,如果沒有上回的事還行,有了上回的事心裏害怕,萬一哪天把持不住自己怎麽辦?她還是個熟透的漂亮女人,有無限誘惑。


  現在在公司和女的單獨喝酒沒人說啥,因為都知道我愛喝酒,並且喝酒就是喝酒,沒啥想法,不和女的扯沒用的。要是有個女的天天來給收拾屋那就不一樣了,說啥的都會有。你說和人家沒關係,誰信呀?沒關係咋給你收拾屋,吃飽了撐的?


  很多事都是沒事說成事,把無說成有,要不然咋說“無中生有”呢,而人們偏偏對無中生有的事非常熱衷,進而形成“八卦”。


  要想不被人八卦,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連無都沒有。


  一杯酒喝下半杯,她臉開始紅了。


  “問你個事,但你不能生氣,實話實說。”她認真的道。


  “啥事?”我問。


  “你和馬姐有那事沒?”


  我有點生氣,麵無表情的說:“沒有。”


  “看你還是生氣了,我就是問問。”


  “沒事問這幹啥,喝酒也堵不住你嘴!”我沒好氣的懟她。


  說完之後夾了一個螺頭放進嘴裏,沒去理她。


  看我沒理她,拿筷子夾她炒的辣椒炒肉。


  這時候沒想她問我和馬姐的事,而是被嘴裏的螺頭味道吸引了。倒不是怎麽好吃,而是感覺螺頭艮嘰嘰的,挺有嚼頭。小翟子是拿海鮮汁拌的,味道隻留在螺頭表麵,用嘴一吸滋味就沒了,剩下螺頭,有點像吃牛蹄筋。


  這是今天剛死的海螺,死了就不能賣了,怕把客人吃壞肚子。但剛死的扔了可惜,自己吃沒啥事,海鮮佬撈出來送到後廚,杜師傅煮熟了叫小翟子拌一下,準備吃經理餐。正好趕上我打包餃子準備走,小翟子給了我,叫我拿回來喝酒。


  嚼著嘴裏的螺頭,心想這這螺頭醬一下能啥樣呢?這麽有嚼頭,醬出來應該很好吃,滋味還能進去。


  明天試一下。


  想著螺頭的事就把王紅給忘了,看她一眼,她在那低著頭不知道想啥。知道這是生氣了,我因為想到醬螺頭有點高興,到是沒氣了。


  夾起一個螺頭放進她碗裏,說:“吃個螺頭。”


  看我給她碗裏夾了螺頭她抬起頭看我,盯著我說:“也就是你敢懟我,這要是別人——哼!”


  我笑,“吃個螺頭,挺有嚼頭,正好下酒。”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看我態度良好,她笑了,對我說:“你說我咋就跟你生不起來氣呢。”


  “在乎唄,不在乎早生氣了,我要是李成你能撓我。”我說。


  “你知道我在乎你?”她有點愕然。


  “我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我說:“我是有家有業的,你單身,帶個孩子,應該找個能依靠的過日子,我不行,再好也是人家的。”


  “誰說在乎就得在一起?沒人要破壞你家庭。”她說。


  “人都是感情動物,啥也沒發生的時候還行,等發生了就會戀戀不舍,到時候啥樣誰也不敢確定。無外乎兩種結局,一個是倆人在一起,一個是倆人成為陌生。在一起了是對家庭的背叛,良心上受譴責;陌生了倆人都受傷害,甚至由愛生恨,何苦呢。”我說。


  “可就是喜歡那咋整?”


  “沒遇到對你好的人,遇到對你好的就不這樣了。”


  “對我好我不喜歡也白扯。”


  “緣分未到,緣分到了自會水到渠成。”


  “好像你啥都知道似的。”她撇了撇嘴,但臉上笑著。


  沒繼續討論這事,端起酒杯喝口酒。


  “你兒子想當兵去。”我說。


  “嗯,想當兵去,過年到年齡了,檢兵的時候他叔給他安排,能去了。”她說。


  “當兵挺好的,有發展。”


  “誰知道啥樣,到時候就看他自己了。”


  “你兒子錯不了,有內秀。”


  “我開始想叫他跟你學手藝了,不愛學,非得當兵去。”


  說起她兒子想到我兒子,大半年沒看到了,很想。有時候想請幾天假回家看看,一省思十月末三姐家金生結婚,到時候回去參加婚禮,一個來回就得十來天,還是等那時候一起回去吧。給林燕打電話說了參加金生婚禮的事,她說到時候可能請不下假來,物流公司挺忙,她負責財務,走不開,叫我領兒子回去。我和兒子回去也挺好,母親也想大孫子了。


  林燕說兒子很懂事,聰明,現在五歲,很獨立,有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去學英語。三站地,自己走著也不害怕,到交通崗知道等紅綠燈。城市裏的孩子上初中了還得爸媽、爺爺奶奶接送,一個五歲的孩子自己去學英語,也算厲害了。


  想想我這個當爹的就很失職,打兒子滿月之後就沒怎麽陪伴過,現在都五歲了。


  沒和王紅喝太多酒,一是怕她喝多,二是現在也不怎麽使勁喝了,半斤酒完事。


  她說要給我收拾收拾屋,我說不用。她沒聽,把臥室、衛生間、廚房都收拾了一遍,把床鋪重新鋪鋪,看著滿意才完事。跟我說以後三天給我收拾一次,要是怕人說啥她就中午休息的時候過來,省的叫人看著。


  “不用,幹一上午活挺累的,你中午休息休息。”我說。


  “給你收拾屋不累,再說我願意。”她直接道,用火辣辣的眼神看著我。


  躲開她的眼神。


  “瞅你,還能把你吃了咋的,行了,我回去了。”


  她說完往外走,我在後麵送。開門的時候她回身,我倆兒差點撞到一起。


  她臉紅了一下,很自然的抱著我說:“收點打掃衛生的利息,不能白幹了。”


  有點被偷襲的感覺,但很享受,畢竟是軟玉溫香。


  她很快撒開,並且炫耀的把手裏的鑰匙晃了晃。


  “這把鑰匙我拿走了,知道你還有一把。”


  有些淩亂,她很快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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