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遇判官
一下不是人類可以發出的聲音在衛曙麵前響起,夾雜了如深海般的怨念,寒意一下子在他麵前爆發開來。
巨大的衝力把衛曙整個人砸在身後的牆上,把本來破損已經十分嚴重的磚牆幾乎完全砸塌。
大量磚頭倒在屋子裏。
衛曙也隨著倒塌的牆壁摔入房屋裏。
他臉上全都是揚了起來的灰塵。
咳…咳…
眼睛隱約看見屋外的高大身影豎立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我成功了嗎?
他把手放在地上想支撐自已站起來時,一陣痛楚在肋骨處傳來。
希望我的肋骨沒有斷吧。
自從他進入了深淵之廈後,幾乎每一個任務都會有不少傷,骨折更是平常之事。
看來我還是要多多鍛煉我的身體。
他的肉體相比起他的神名能力來說太弱了。
雖然他的身體素質在有了神名後強了不少,但現在還屬於正常人,遠遠不能跟鬼神比。
對方手一揮就能在衛曙身上造成不輕的傷勢了。
但是他的神名畢竟不是以強橫的肉體見稱的神明,而是聞名於對火的支配,在遊戲裏就是一個法師。
隻是自己本來就練了一些拳腳功夫而已。
他在地上大口吸氣了數下,才壓下了痛苦爬了起來。
眼睛這時也看清了情況。
屋外的騎士一動也不動,熾熱的長槍直接洞穿了對方的身體,散發著陰氣的黑色盔甲破了一個大洞。
還有大量蒸氣從盔甲上的大洞冒出來。
衛曙剛才握著長槍的手都被高溫燙傷了。
我的長槍啊!
長槍被拔出來時,鋒利的槍頭已經因為高溫而稍微變形了。
這時小巷的盡頭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老漢,一雙烏黑的眼睛就這樣盯著他。
衛曙隻是跟他對視了一眼,全都都顫抖了起來。
該死!
他立即知道了對方是自己現在絕對不能惹的狠角色。
老漢的麵相十分凶惡,一雙橫眉倒豎,給人一種他無時無刻都在發怒的印象。
沉默而死寂的眼睛更是令人心寒。
然而這也不是衛曙害怕的原因。
衛曙感到恐懼,是因為他似乎察覺到對方的身份。
地府有諸多判官,而幽都裏更是足足有二十一個,有著清晰詳細的工作範圍。
他恰好看過這些判官的雕像。
判官就是穿著漆黑色的長袍。
衣領和衣袖都是金色的。
這和他眼前的這個老漢完全沒有分別。
我才剛來幽都,就給我來了一個判官!
幽都這麽熱情如客嗎?
他心中轉了數個念頭,立即轉身跑入小巷深處,也沒有打算先發動一些遠距離攻擊牽製對方。
對方過於強大了,不是一般陰兵陰將,這樣做不但不能拖著對方,甚至有可能徹底惹怒對方,狠下殺手。
老漢先是不發一言地看著衛曙的身影在小巷深處消失後,才眨了一下眼。
有趣!
聲音十分衰老枯槁。
我都未曾見過如此火法!
火法雷法都是至剛至陽之道法,一般道士都不會使用如此剛陽之法,隻有一些道門宗派專注用這一種道法。
其中被宋徽宗十分推崇的神霄派便是聞名於他們的雷法。
神霄派取度人經中之九重﹑九霄中最頂級的神霄的意境,多修習五雷符。
那個判官緩緩轉過身去。
不過…
殺我部將…可不能就這樣給你輕鬆逃了!
判!
一個墨雲形成的大字如煙霧般從判官的口中吐了出來。
那個大字隨即跟著衛曙的腳步飄了過去,化成一個渾身都是黑霧的人形,雙手為刀劍,一兩步橫跨數米。
這些對於判官來說隻是小事,他看了看一個方向,衰老的臉上皺了皺眉。
今次…好像多了不少古怪的人…
跟剛才的那個人一樣…不像修道之人…
更像是天生有神通之人…
他臉上很快又回複平靜了。
不過…這也沒有什麽好留意的…
他們今次也來得正好!
一陣陰風吹過,穿著黑色的長袍的身影隨風而逝。
衛曙很慚就發現了身後追來了一個黑霧人形,便知道是那個判官終究還是沒有放過他。
但他也鬆了一口氣。
對方沒有親自動手已經謝天謝地了。
別看對方隻是一個小小判官,但都是正正經經在道教典籍上有名有姓的陰司神祇,比之前的羽士羽師強多了。
他向前一撲,黑色人形化成長矛的右手擦過衛曙背後,輕易破開了麻布衣裳,在他堅韌的皮膚上留下一道傷口,滾燙的血液很快就流了下來。
該死!
它追得太快了。
衛曙再一次突然向右進入了一條更加曲折狹窄的小巷。
但是人形都能輕易跟上了他,像牛皮糖般甩不下去,甚至逐漸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有什麽地方可以讓我甩下這個牛皮糖?
咦?
他感覺到一條小巷裏有溫暖的氣流吹了過來。
那裏有著甚至東西?
他完全不知道,但他還是潛意識地跑道那條小巷中。
我要再跑快一點!
在他心中想著這一番話時,人形化成長矛的手臂已經數次在衛曙背上留下數道猙獰的傷口了。
下一刻,衛曙撲倒在地上。
一道冷風在上方經過。
人形一躍便攔在他麵前了。
兩隻手臂都化成了刀戟。
我特麽的!
他大罵了一句。
雙手抬起那已經變成差不多要報廢的長槍。
但他也知道了自己正在走的路徑是正確的。
這樣小巷一定是通往一個特別的地方,讓一直跟在他後麵的人形突然攔在他麵前。
隻要他走完這一條小巷,就可以到達一個安全的地方了
。
但現在的最大問題卻是他該如何對付眼前的這個由判官生出來的黑霧人形。
人形沒有想他一樣胡思亂想,率先衝了上來。
刀劍分別砍向他。
火!
破破爛爛的長槍再次燃起火焰,發出明亮的光芒。
別想攔著我的路!
給我滾開。
衛曙也迎了上去。
身體稍微傾斜。
鋒利的長刀便在他麵前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