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考驗
麵對眼前的這個攔路虎,衛曙再次變成火人,就要像以前一樣以神名賜予他的火焰焚燒一切。
雖然神名的能力越用,也代表他越接近瘋狂迷失。
伴隨著神力的,是神明千萬年來的執念﹑記憶。
這些無上存在的神聖非凡,對於他們來說隻是砒霜毒藥。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超出他的預料。
他昔日百戰百勝的火焰對於這個黑霧人形失效了。
在他帶著火焰的長矛即將捅穿人形時,人形臉上的霧氣突然被攪動。
在他的注視下,人形原本平坦空無一物的臉上出現了那個判官的五官。
一雙死寂的眼睛張了開來,看著即將到來的長矛。
別以為有火法,就可以在幽都裏橫行無忌!
禁!
口張開了。
附近的空氣形成一道道氣流席卷衛曙。
然而氣流卻絕對不像它的外表看起來如此柔弱。
衛曙隻覺得這些氣流像一道道鎖鏈束縛在自己身上,冰冷的風徹底包裹著他的身體。
身上的火焰輕易被壓製,幾乎熄滅,迫得衛曙用盡全力抗衡,才勉強維持著身體表麵上的微弱火焰。
火焰就像保護罩把強大的寒流和他隔絕開來。
但是在火焰保護下的衛曙仍然感覺到寒意不斷滲入自己的身體。
老夫現在封了你的火法。
如果你仍然可以過了這一關,老夫就放你一馬。
那個判官說到這裏時,寒冰般冷漠的表情變了變,嘴角動了動。
你可以留下你的大名嗎?
判官沒有被惹怒。
你可以稱老夫為主罪。
隨即五官消失。
人形臉上再次變得平坦。
而人形也開始動了起來。
兩隻手臂化成了鐵鉤,揮向了衛曙。
衛曙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那兩個鐵鉤散發著寒意,堅硬無比,隻有輕輕踫到他的肉體,也能輕易帶走一大片血肉,甚至可以輕易勾走他的肢體。
想不到我最終還是要靠我的拳腳功夫!
槍來。
手中的長槍如長蛇般在空氣中翻動,一陣熱氣隨著長槍的揮動而噴射到空氣中。
這不是衛曙一直用的火力,而是他本來就有的血氣。
心髒大力地跳動,把滾燙無比的血液泵到身體各處,驅走了寒意。
衛曙知道隻有擊敗眼前的這個黑霧人形方可存活下去。
之前接連擊敗大敵的凶氣也傾瀉而出,眼睛中的戰意如針又似箭般釘在人形身上。
既然對方想要自己的命,哪怕最為懦弱的人都會奮起還撃,何況作為龍子時刻都要對抗神名蠶食的衛曙。
之前蒙古百夫長帶有血氣的攻擊令他印象十分深刻,隱約對自己該如何利用自己的血氣有了大概的道路。
火焰仍然被一層厚厚的寒氣包裹著,不複昔日焚盡一切的姿態。
但濃濃的血氣卻從毛孔中噴射出來。
像即將開動的火車發出蒸氣。
衛曙的身體也即將開動了。
他的血氣並沒有化作什麽走獸,反而化成了一個神祇,隻是神祇又隨即消散,最終化成了模糊不清的神獸。
蛇首冒了出來,吐出蛇信。
這不就是我丹田中那個神秘的神名嗎?
為什麽我的血氣會變成這個樣子?
人的血氣必定按他們腦海中最為凶猛之東西所化,所以不少人的血氣都化成了猛虎雄獅,而不是化為什麽兔子貓犬。
而在衛曙眼中,丹田中的神秘像神獸的東西十分強大,可以輕易壓製火神神名,他的血氣也不知不覺化成了這隻神秘神獸。
丹田中的蛇首也好像看破了衛曙的肉體,看著血氣所化的巨蛇。
兩者開始共鳴起來。
血氣巨蛇的眼睛中靈光一閃。
但黑霧人形和衛曙也沒空理會這些了。
兩把鐵鉤率先揮了過來
長槍也不甘示弱正麵近敵,隻是一股暗勁流灑在長槍上,暗自吸著附近的東西往鋒利的槍尖上撞。
兩者戰鬥的開始,也驚動了血氣巨蛇。
巨蛇眼睛中的靈動消失,隻剩下混沌和血氣,但是龐大的身軀也有不少離開了血氣化成的霧氣撲向黑霧人形。
鐵鉤落在血氣巨蛇身上,但是巨蛇的鱗片卻猶如鋼片鐵裏,隻留下了一道還算深刻的白痕。
但是黑霧人形也成功阻擋了巨蛇的進一步攻擊。
隻是衛曙此時的長槍也穿透了血氣巨蛇,直奔黑霧人形的頭顱。
巨大的力度甚至可以在堅實的牆上破出一個大洞。
黑霧人形卻隻是呆呆地抬頭看著他的長槍。
蹦地一聲大響。
長槍砸在黑霧人形上。
重重一擊直接把黑霧人形幾乎打散。
人形直接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
大量裂痕自坑洞蔓延開來,地上的磚塊不少都化成了粉末。
血氣巨蛇也在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深坑。
這麽容易就擊敗對方嗎?
衛曙感到一絲疑惑,雙手持長槍作戒備姿態。
他自然不會就這樣放鬆心神,自然認為對方已經被自己打敗了。
哪怕是人都可以偽裝戰敗而偷襲,何況是更為古怪神秘的鬼神。
它是在詐我嗎?
一個判官留下的考驗這麽輕易被破解嗎?
他心中充滿了懷疑。
一步一步地走前,血氣巨蛇纏在他身上,化成了堅硬的鎧甲。
這時被砸得不成人形的黑霧突然一下子崩潰散開。
衛曙先是愕了一愕,然後死命地沿著巷道向前跑。
我特麽地就知道沒有這麽簡單!
但這也太…
黑霧竟然化成了一把把武器,長劍﹑箭矢﹑利刃﹑長矛,飄浮在空氣中,就這樣追著衛曙,下一秒就要釘在他的身體上。
它…特麽的…
不夠我打就…
他轉頭看了一看,心中更為焦急,更是拚命用盡自己身體內的每一絲力氣,邁動著自己的步伐。
這條小巷的盡頭一定有讓我避過黑霧的地方!
一支黑霧化成的箭矢插在他的背上。
血液流了出來。
仍然被壓製的火焰花了數分鍾才磨擦了釘在自己身體上的黑霧箭矢。
又一把黑霧化成的長矛擦過他的耳朵在地上留下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