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拋屍衙門口
順天府衙門裏麵的人經過仔細辨別之後,立刻發現麻袋裏麵的死者並不是別人,就是順天府衙的從七品照磨盧升。
秦白伸手一摸,死者屍體尚未僵化,從這來看的話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24小時。
“奶奶的,竟然有人敢在衙門口人屍體,這人怕是不想活了吧。”秦白這才剛剛開衙門,這擺明了是想給他個下馬威,老齊見狀那是氣得直打哆嗦,拉住門口站崗的士兵問道:
“那人長什麽模樣,見到臉沒有。”
士兵搖了搖頭道:“車夫估計是坐在車廂裏麵的,沒有看見人,就看見從後車門扔下來的屍體,不過那輛車子很大,而且車棚是錦緞子,應該是有錢人家的。”
秦白深呼了一口氣這件事情明擺著就是衝自己來的,衝著這些站崗的士兵,撒野也沒有用處,他讓老齊把士兵給放開,又把這衙門裏麵的通判,僉事,府丞都給叫了過來。
這一些人和盧升都是老同事了,應該對於他有基本的了解。
“盧升身為照磨,主要的工作那就是帶著底下的小吏謄寫公文,最近這兩天時間衙門公務繁忙把他累得夠嗆,所以昨天我特意放了他一天假,沒想到就出了這種事情。”
府丞何大用有些愧疚的說道。
“這和你無關,閻王要人三更死,誰人能留到五更。”秦白對於下屬的突然死亡,不禁有些感慨的長長歎了一口氣,讓他們接著說說。
通判突然開口說道:“盧升這小子是舉人出身,前些年才到咱們衙門裏麵的,家裏除了一個媳婦之外就沒有別人了,對了,這人好喝點酒,別的還真的就不知道什麽了。”
幾人都點了點頭,盧升是屬於衙門裏麵典型的那種默默無聞的中低層領導,基本上都是死出力,上級領導很難對這樣一個人有印象。
不過通判的這句話還真的就點醒了秦白,在他的身上真有點酒味,不過並不算太濃,大致上猜得出來應該是昨天夜裏喝的酒。
與此同時,秦白讓人去盧升家裏麵,通知死者家屬前來,另一方麵秦白叫來了順天府的仵作,先在停屍間裏麵檢查屍體。
躺在這停屍台上麵的盧升,雙目緊閉,表情很寧靜,在他的膝蓋手肘以及臉部多有一些摩擦和淤青的痕跡,不過並不算重。
從這些痕跡來看的話,應該不屬於致命傷,甚至可以判斷,很有可能是喝醉酒之後不慎跌倒導致的。
而最重的一處傷痕,則在死者的前胸處,一刀斃命,直接朝心髒方向捅了進去,刀口表麵寬度不過二指,基本上可以判斷為匕首所為,在盧升身上還帶著一包銀子。
“昨天咱們衙門裏麵發奉銀,這應該是他的那一份。”旁
邊那位仵作掂量了一下,這盧升身上帶著的那個銀子包當中的重量,肯定的說道。
秦白沒有說話,而是把目光凝聚在了死者胸膛的這個刀口之上,刀口上麵的血液表麵已經凝固,並且呈深紫色,經過剛剛從馬車上落下來的震動,又有略微的鮮血流了出來。
不過大致上可以判斷傷口應該是昨天夜裏產生的。
死者今天放假,昨天拿了銀子之後按照常理而言,應該會把這麽大一筆的銀子先帶回家去才是,為什麽銀子卻留在了身上。
難道昨天晚上盧升沒有回家,或者是死在了路上。
這種一刀斃命的殺人方式,對手的體格應該遠高於盧升數倍才能達到,可是殺人凶手的目的又出在何處,既不為劫財,那還有什麽預謀。
“這盧升素來有沒有和什麽人過不去的。”
秦白身邊的那個仵作在衙門裏麵幹了好幾年的時間了,對於這上上下下大小的官員小吏都相當清楚。
仵作連連搖了搖頭道:
“盧升就是個書呆子,每天負責抄抄寫寫,基本上連話都不說幾句,能得罪什麽人,不過就是愛喝酒,因為這喝酒還耽誤了不少事。”
說到這兒,仵作似乎是想起了盧升先前喝醉酒的窘相,忍不住噗嗤的笑了起來。
“死者為大,有什麽好笑的。”秦白看著仵作的表情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大人開口說出這麽一句話倒是把麵前的仵作嚇得一愣,隨後趕緊解釋道:
“給大人您回,我是想起來盧升別的都好,就是懼內。”
聽到這話,秦白不由得有些奇怪,盧升身為順天府的從七品照磨,好歹也算是官,走到大街上,那也比平常老百姓高出三分的地位,這種人那還能怕老婆。
仵作連連搖著腦袋說秦白是有所不知,這怕老婆分成幾種,一種是地位怕,這老婆是下嫁於他,娘家有錢有勢,做丈夫的得靠著媳婦娘家的勢力,自然而然的那就怕起老婆來了。
還有的老婆那性如烈火,火爆如雷,脾氣暴躁天生壓住著丈夫,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叫做相貌怕。
那老婆生的如花似玉天仙一般,而丈夫卻是個三寸丁穀樹皮,對著這種天仙,那是含在嘴裏怕化,捧在手裏怕掉,自然而然言聽計從,老婆說什麽就是什麽。
秦白看了一眼,倒在停屍台上麵的盧升,死者的身高不過六屍,皮膚粗糙,渾身酒氣,蓬頭垢麵,看這樣子就知道盧升應該屬於後者。
“這盧升娶了那個美嬌娘,也不知道這女人什麽脾氣,對盧升從來就沒過好氣,有的時候早上來衙門當差的時候,那我們是經常看見盧升被他媳婦揍的是鼻青臉腫的,就這盧升還樂此不
疲,說打是疼,罵是愛。”
仵作說得有些起勁,接著說道:
“就這還不算什麽,那盧升在衙門當差,公務繁忙,經常幾天幾夜都住在衙門裏,對家裏少於照顧,他那媳婦因為這一件事情還不少爭吵,有好幾次盧升就因為這個被他媳婦趕的連家門都進不去,大半夜的灰溜溜又來衙門口睡覺。”
“你對這衙門裏麵這些閑言碎語倒還挺清楚的。”秦白看著麵前說的正得意的仵作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