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第93章

  「楚少,姍姍來遲可不是你的風格啊,什麼都別說,先罰酒三杯吧!」 

  楚輕狂才去了斗篷,還沒坐下就聽到武銘元陰陽怪氣的聲音,他隨手將斗篷遞給花君子,揮手讓他們退下,才一抱拳迎了上去,邪魅地一笑說:「恕罪恕罪,臨出門了有點急事又耽擱了,讓幾位殿下久等,實在有愧,我認罰!」 

  「那就罰吧!」武銘元將手邊的一個碗遞了過來,面不改色地笑:「楚老闆酒量過人,別人用酒盅,楚老闆肯定不過癮,用碗吧!采春,給楚爺滿上!」 

  武銘元身邊的女人就抿唇一笑,真的拿了酒罐給碗中注酒。 

  五皇子武銘昊和楚輕狂比較好,有些不忍地勸道:「皇兄,意思下就行了,別讓輕狂喝那麼猛!」 

  武銘元就斜了眼睛看他,陰陽怪氣地說:「五弟這是對我不滿了?以為皇兄故意為難楚老闆?」 

  武銘昊就啞了,看到二皇子武銘正在對面輕微地搖頭,就陪笑:「小弟只是覺得這上好的花雕讓輕狂這樣狂飲太糟蹋了,這可是二皇兄好不容易弄到的,哪能便宜他一人啊!我也喝,亦巧,給爺滿上!」 

  旁邊他帶來的亦巧悄然掃了楚輕狂一眼,垂眸給武銘昊加酒。 

  武銘昊悄悄對楚輕狂做了個愛莫能助的動作,就一手摟了亦巧喝酒了。武銘元受傷后性情大變,越來越難相處,此時擺明了要為難楚輕狂,他還是別干涉了,免得攪了二皇兄的生辰宴。 

  武銘正也頗無奈地沖楚輕狂使了個眼色,意思讓他多擔待。 

  楚輕狂什麼人,別說做生意這些年什麼人沒見過,他真要不想喝,皇帝老子來了也拿他沒辦法。 

  只是眼一掃,看到武銘元受傷的手依然慣例地藏在了袖中,想起那晚他爬在雨水中沖自己絕望嘶嚎的樣子,再想到剛才出門前容兒小娘子一般的叮囑,不由在心中一笑,珍寶一樣的容兒被武銘元錯過,卻被自己金屋藏嬌,此等快意又怎是武銘元所能知曉的! 

  心情大好,這酒就不是罰了,端了碗笑得那個得意:「來,楚某來遲,就先自罰三碗,給各位殿下陪不是了!」 

  脖頸一揚,一碗酒幾口就喝了,遞給一邊的采春,邪魅地一笑:「再滿上!」 

  他脫了斗篷下面是月白的長衫,那質地一看就是上等的絲綢,色澤純正又泛著自然的亮光。他人本就生得風流倜儻,被這月白色的錦裳一襯,再加上狂放不羈的洒脫,一笑亦邪亦狂,逗得采春芳心亂跳,給他加酒差點灑了! 

  陳年的花雕一罐也沒幾碗,剛才就被幾個皇子喝了些,眼看就只剩半罐,楚輕狂索性伸手提了過來,晃了晃說:「別倒了,剩下的兩碗也不多了,輕狂就全喝了吧!來,借這酒祝二殿下華誕又添,趕緊娶個溫柔賢惠的王妃進門,來年再添嬌兒吧!」 

  將酒罐一揚,他大口大口的喝酒。要是一個壯漢如此喝酒會顯得粗魯,偏他生得儒雅邪魅,倒喝出了一種瀟洒之感。 

  亦巧斜眼掃過在座的男人,覺得這些什麼皇子王孫都比不上楚輕狂來得不羈,要什麼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她們狂放的少主啊,她有些妒忌那不知道還在何處的女人,有些落寞地將一雙美目藏在了長長的睫毛下,黯然神傷…… 

  ***** 

  見楚輕狂喝了酒,臉上揚起了紅色,武銘元就冷哼一聲,暫時不再為難他,用完好的手轉動了一下酒盅,才故作漫不經心地說:「楚少,前些日子上哪去了,怎麼好久不見了?」 

  楚輕狂心下冷笑,武銘元前些日子肯定懷疑那蒙面人是他,找了許多人監視著楚記和酒樓,直到什麼也沒找出來才不甘心地撤了。 

  人可以撤,他心上的懷疑卻不是立刻就能打消的,只是他哪裡知道狡兔三窟,他藏容兒的地方另有玄機,任他想破頭也不會想到蕭從容竟然還安然呆在京城! 

  心下不屑,卻不能不應酬,假裝煩不勝煩地搖頭說:「別提了,楚某回了老家一趟,原因嘛,和五殿下差不多,給我說親呢!你們不知道,煩不勝煩啊……那鄉野的女子哪能和京城裡的相比,粗野不堪……我呆不住,住了一些日子借口京城有事就回來了!一路上又視察了一下生意,所以耽擱了些日子,錯過了京城許多熱鬧啊!」 

  二皇子淡淡看看他,無奈搖頭:「楚兄愛看熱鬧的毛病還沒改啊!真是小孩性子!」 

  「哈哈,人生無趣,自己又沒那麼多熱鬧,不看熱鬧怎麼過這漫漫長夜啊!」 

  楚輕狂斜瞄了一眼武銘昊,嘿嘿笑道:「五殿下,不是說皇後娘娘給你選了妃子嗎?好像是那郭家的小姐,什麼時候成親啊,到時也讓楚某去熱鬧熱鬧!」 

  武銘昊最恨的就是人提起這事,一張口也沒顧忌到武銘元在此,就嚷道:「本王才不成親,我已經對母后發下毒誓,一天不找到蓉蓉我一天不成親,如果逼我,我就離開京城,浪跡天涯去!」 

  武銘元就陰沉了臉,瞟了瞟楚輕狂,楚輕狂故作沒看見,心中卻計劃著該將蕭從容帶走了。 

  以前是蕭從容傷重留在京城好照顧,可是夜長夢多,雖然自己幾個手下都是忠心耿耿,可要是楚雲安一來,就不能擔保不被他知道了,畢竟他們先是楚家的下人,才是他的朋友,關鍵時候,他不能不做兩手準備。 

  武銘正也不知道怎麼介面,低垂了眼看著自己面前的酒盅,不知道在想什麼。 

  武銘昊提起蕭從容就容易失常,自己抓了酒一連喝了幾杯就沖著武銘元嚷嚷:「三哥,你的屬下到底怎麼辦事的?不是說已經去查蓉蓉的下落了嗎?怎麼查了那麼久都沒結果,她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也給我個音信啊!讓我每天空等著,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武銘元面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冷笑道:「看你多大的出息,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也不怕落到外人眼中丟皇家的臉!」 

  武銘昊頓時就叫起來:「丟什麼臉?我就喜歡蓉蓉了怎麼樣,京城裡誰不知道?要是當初你把她讓給我,她怎麼可能變成這樣,現在生死不知……你不喜歡她你當然不在乎,可我在乎啊……」 

  他喝多了,嚷得有些眼紅,武銘正趕緊扯住他,勸道:「五弟你別這樣,三弟已經盡心在找了,沒結果也不是他的責任,你消消氣,只要三小姐妹死,一定會找到的!」 

  武銘昊看武銘元已經氣得臉發綠了,還有些清醒,低頭為自己剛才的無禮辯解:「我只是太擔心蓉蓉,她斷了腿該怎麼生活啊!」 

  楚輕狂不管他弟兄幾個的糾紛,稟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觀點,自斟自酌,看前面的女琴師在二皇子的授意下開始彈小曲,不由會心一笑,轉頭欣賞。 

  那旋律有些歡快,青蔥似的手指上下翻飛,莫名地就讓他想起蕭從容下棋時纖長的手指,剛才也是這手指為他系了斗篷,溫柔的似送相公遠行的小娘子…… 

  那剛烈的女子還會紅臉,露出小女兒般的嬌態,而這嬌態目中無人的武銘元一定看不到,否則怎麼捨得那麼殘忍地對她呢? 

  誰都看不到,他慶幸自己看到了! 

  酒宴很晚才結束,眾人都喝多了,花君子扶他上馬車時眼睛掃了一下後面,等墨魚拉著他回去時,車上只有他一人。 

  他酒多卻不至於醉,眯了狹長的眼以手撐頭靜靜地躺著養神。車子回到酒樓時,雪更大了,他下車裹緊了斗蓬走進去,在門廊邊的院牆下站住。 

  才打了個哈欠,就聽到花君子落在身邊,對他大冷的天站在這裡也不奇怪,低聲說:「三皇子不知道和五皇子說了什麼,五皇子氣沖沖地走了。三皇子等他走了又和二皇子回去臨江園睡下了,二皇子給三皇子叫了兩個姑娘侍候著!」 

  楚輕狂摸了摸被冷得有些僵的鼻子,想了想嘆道:「真不知道五皇子是什麼腦袋,很想剖開看一看……哎,這樣的腦子,要是離開了他娘,他可怎麼活啊!」 

  花君子一頭霧水,看他嘆完就往裡走,急了,追上去問道:「那我們怎麼辦?」 

  楚輕狂看看他,微笑:「天冷,睡覺最好!」 

  什麼回答!?花君子石化,楚輕狂卻繼續打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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