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風雨欲來
林無缺之所以年紀輕輕就能挑起明教少主的大旗,其中與林墨風在背地裏的支持是分不開的。
隻是他想不到,自己兒子居然碰上李天這個穿越者,兩三個回合下來,打的林無缺是抱頭鼠竄,丟人輸陣不說,最後隻能灰溜溜的跑回老巢來避難。
明教之中他雖然是一家獨大,可手底下的人卻也並不全都聽他的。
尤其是掌管西南等地的幾個堂主,甚至已經有了自立出去,另開門戶的打算。
苟延殘喘多年,明教除了能在少數民族區域內傳教之外,在中原的勢力是愈發的站不住腳了。
若不是他手底下還有平定縣這幾千苗人教眾,恐怕他這個教主的位置都要保不住了。
在如此內憂外困之下,他迫切的需要一場大勝,一個大動作讓明教重新回到民眾的視野之中去。
但想要做大事,就必須要有人,但想要讓人給你賣命,你首先要有錢。
所以即便他們從前和劉綱是死對頭,但聽說劉綱能幫他們弄到大筆的錢之後,他們還是忍不住和他合作了。
可老頭仿佛又和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玩笑,劉綱信心滿滿的而來,最後卻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一敗再敗,一輸再輸,若不是他的所有安排都是讓林無缺出麵,恐怕此時,下麵責難的就不是林無缺,而是他這個教主了。
聽見下麵又開始相互指責嚷嚷起來,林墨風猛地一拍桌子,朗聲道,
“好了,都不要吵了,事情到底是怎樣,還是讓他們當麵說清楚吧!”
說完對身邊親信道,
“去,讓人將那兩個人接上來。”
見到林墨風居然此時還如此袒護林無缺,有人忍不住譏笑道,
“八個人去,兩個人回來,還有什麽好問的,除了失手被殺,還能問出什麽花樣來!”
還不等林墨風嗬斥此人大膽。
林無缺先一步起身對那人說到,
“童堂主,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早知道這次行動會失敗不成。”
那姓童的壯漢冷笑道,
“刺殺那朱家皇帝是如此,這次營救也是如此,兩次都是少主你主持的,成與不成大家心中都有數,少主你又何必多次一問呢!”
如此直白的譏諷,氣的林無缺臉色發紫,厲喝一聲就要拔劍和他拚鬥。
林墨風雙目一凝,一掌揮出,隔空將正要動手的林無缺攔下,看了看林無缺,又緊盯著那個童堂主,冷聲道,
“無缺你退下,這次又折損了好幾個好手,到底是誰的錯,要問過他們之後才能知道。
童堂主你這麽言之鑿鑿的指責無缺,是不是也太不把本座的話放在眼裏了。”
那個童堂主雖然不怕林無缺卻是對林墨風還是很忌憚的。
冷哼一聲之後,默默坐下再也不發一言。
沒多久兩個身上有傷的人就被人帶上了大殿。
剛一入殿,其中一人就跪倒在地大呼道,
“教主,我等中了那狗皇帝的奸計,他們表麵上是要處斬劉綱,實際上就是在等我等前來劫人,其他幾個兄弟為了掩護我等逃走,已經……已經全都犧牲了!”
聽到這人哭訴,殿中每個人都是臉色大變。
雖然先前早有預料,可此時聽到確切的消息,還是不免震驚。
不過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氣惱驚怒,也有人十分冷靜的質問兩人道,
“距離你們動手已經過去七八天了,以你們的腳程即便是受了傷,五六天也足夠趕回來稟報了,為何耽擱到此時才回來。”
那個人麵不改色的道,
“在劫囚之事發生過後,京城就封閉了城門,任何人不得進出,我們兩個是在城裏躲了好幾天才找到機會,趁著夜色逃了出來。”
這麽解釋基本上可以說是合情合理。
但還是有人發現其中漏洞,冷聲道,
“那狗皇帝既然能料到有人劫囚,怎會如此輕易的放鬆警惕,讓爾等逃脫?我看你們倆分明就是已經投靠了朝廷,故意引人前來!”
出聲之人是一個三十來歲,下顎上留著一撮小胡子的精瘦中年文士打扮的人。
此人名叫顧景春,原本是一個落魄書生,因為會一些醫術,懂得點風水星相的雜學,在一次偶然中救了一個明教長老,被那個長老引薦成了明教的一份子。
他在明教這個龍蛇混雜的團體之中,也算是個有學問的人,很快就憑借自身學識和過人的識人本事,混到了明教的高層,深得林墨風的信任。
私下裏明教中人都稱呼他為顧先生,十分的尊重。
他的話一出,頓時引來很多人的讚同。
甚至有兩個比較衝動的堂主,立馬抽出隨身兵器,就要將兩個就地正法。
但就在這個關鍵時候,突然有人通傳道,
“白蓮佛母唐尊者到!”
話音未落,一襲白衣飄然若仙的唐賽兒,在四個同樣白袍罩身的婢女的陪同之下,像是畫像觀世音菩薩一樣飄然而至。
她的到來,頓時讓有些混亂的局麵為之一窒。
大殿中的眾人皆是驚歎於她的美貌,一個個都變得規矩了起來,似乎連喘息都不敢太大聲,生怕攪擾到她那出塵脫俗的氣質。
就連林墨風都是急忙起身,快步來到大殿中央迎接她的到來。
唐賽兒在大殿中央的位置停住了腳步,連看一眼那兩個逃回來之人都沒,單手捏了一個佛號淡淡的對林墨風道,
“林教主,叨擾多日,本尊也是時候告辭了!”
此言一出,頓時引來了眾人的驚呼。
林墨風更是大驚失色的道,
“尊者這是為何啊,難道是本教招待不周,怠慢了尊者不成?”
唐賽兒淡淡的搖頭道,
“非也,本尊夜觀天象,發覺天機混沌,禪機不明,預感明教似乎有大事將要發生,不便久留,承蒙教主款待多日,特來告知,還望教主及早提防。”
說完這句話,就帶著四名婢女轉身離去,沒有絲毫的留戀。
聽完她這句話,在場的眾人都是一驚,在聯想到剛才顧景春的話,所有人頓時將目光集中到了跪在場中的兩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