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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第192章 :盡在掌握

  薛梓柔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為自己的姐姐辯解著,她明面上是為薛梓彤辯解,可是拋出了更多的醜聞,原來這些愛慕者都是真的,原來薛梓彤做姑娘時便很不檢點,薛梓柔那句真的沒有什麼,反而是一個好妹妹在為姐姐的醜行欲蓋彌彰。 

  「我說薛四小姐,您有空天天看著令姐和什麼人交往,還是想象自己怎麼回到夫家吧。」房和暖臉上抑制不住的厭惡,冷冷的說道。薛梓柔低了低頭,輕聲囁嚅道:「房姐姐冤枉我了,我是真的怕姐姐和姐夫在生嫌隙。」 

  薛梓彤冷冷的掃了眼薛梓柔,她依舊這麼不遺餘力的要置自己於死地,名聲對一個女人,對一個皇室的女人是何其重要。這時響起一個沉穩的男聲。 

  「唉,這人言可畏,三人成虎,還真是不得不信呢。」齊紹均摸摸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出現在了眾人視線中,他與薛梓彤也是許久未見。齊紹均連看都沒有往薛梓彤所在的方向看過來。 

  齊飛燕看著自己的哥哥,又是嫌棄又是歡心的笑了笑,其實她也隱隱感覺到大哥對於薛梓彤的情愫,但是絕非外人傳的那般苟且,是以乾脆隱了不說,她信的過自家大哥和薛梓彤的為人,何況齊紹均若和薛梓彤有染自家老父的臉都不知要往哪裡擱了。 

  一眾貴婦名媛都有些訕訕,本來想拿髒水去去薛梓彤的傲氣,可是正主都來了還要想空口白舌的找人晦氣當真是有些鋌而走險。 

  齊紹均看了眼眾人說道:「我與王妃殿下統共就見過三次面,還都是身邊站滿了屬下和侍婢以及宸王殿下的情況,諸位這麼說,還望多垂憐垂憐我,別讓王妃和宸王覺得是我要佔這有名無份的便宜似的。」 

  齊紹均四兩撥千斤輕輕淺淺的對眾位說道,一來表明我們不熟,二來表明不但不熟立場都不一樣,這些無聊得八卦你們還是別亂講了。 

  「齊公子說的極是,但我和宸王殿下也不是那沒見識的蠢人,人言可畏還是知道的,在者,說不定過幾日今天賞花會都省了,傳出去的確實我二人私會。這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顛倒是非的本事可真正是讓我后怕。」薛梓彤語氣冷淡的說道,掃視了一下眾人接著說道:「今兒齊公子的事算是說清楚了,那其他人我也得跟大家做個解釋才成。」 

  薛梓彤的眼睛落在了剛才說她和夏洺瀾說的最出格的林侍郎的夫人,左不過林侍郎想跟著夏洺瀾混點好處,可是夏洺瀾根本不吃她那一套,才惱羞成怒的說出這些話來,一個人要說別人的八卦,那麼這個被說的人,一定在她心裡有著不俗的分量,被這樣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足見這分量是不輕的。 

  夏洺瀾因為和薛梓彤多有合作,他名下的產業薛梓彤也有些了解,這林侍郎手中有點實權,所以夏洺瀾便分了點小利給他,圖個方便,這點小利也夠入不敷出的林侍郎和她那大手大腳花錢的太太滋滋潤潤的過日子了,誰知林侍郎這太太不買賬,得寸進尺,夏洺瀾也懶得搭理她,便生了嫌隙。薛梓彤心裡最瞧不上的便是這號人,占著別人的便宜還處處不滿意的樣子。 

  「林夫人在京城的幾家酒肆生意都不錯呢,我看是這生意做的太過太平了,林夫人才有這樣的閑情雅緻,我看夏公子實在是摻在裡面太過多餘,若是她知道林夫人是這般回報他的投資,那恐怕是會傷心吧。」 

  林侍郎的夫人果然變了變臉色,夏洺瀾要抽走酒肆的資本,那酒肆就剩個空殼子了,還能賺到一分錢才怪,也怪她為了一時口舌之快,失了這真金白銀的好處。 

  「王妃請多包含,我多吃了兩口酒,便受那些爛了舌根的賤婢攛掇,說了這許多沒輕重的話,我和夏公子也算是經常見,是個知禮的聰慧之人,斷不會做這些下流的事。」林夫人忙服了軟,想要挽回,立馬倒了風向。 

  薛梓彤淡淡一笑:「原來你到是和夏公子經常見,不然這污名也不能如此細緻,我到是幫你背了個黑鍋呢。」 

  林夫人受傳統思想嚴重,哪敢和這樣的事牽連,忙忙說道:「我,我,我當真是糊塗,王妃請息怒。」 

  薛梓彤笑笑說道:「這事與我何干,我看是林大人息怒才是。」 

  林夫人白了臉在不敢多說什麼,一旁體格健碩的李夫人一臉看不起的模樣,為了這麼點蠅頭小利就被薛梓彤將住真是沒什麼用處,薛梓彤看出李夫人臉上的不屑,也清楚她就是說自己和野莫不清不楚的人,李夫人的夫君是個副將,在軍中熬了多年卻沒個出頭之日,蕭弘瑾帶著薛梓彤去了趟洛城,一舉成名,她自然是眼紅不已。 

  「喲,這不是李夫人嗎?我這還真得給您道個欠,都是宸王太過擔憂天下百姓,親自出征,搶了您夫君的功勞,我可要好好跟家父求個人情,要送李副將一個能為國盡忠報國的差事呢,你說帶著將領們衝鋒陷陣,深入重圍,是軍人多大的榮耀啊。」 

  這李夫人當真是被嚇到了,薛梓彤說的謙卑,可是句句透著譏諷之意,最後還威脅自己要以薛起在軍中的勢力致自己的夫君於死地,為了說那麼幾句話給薛梓彤添堵,付出這樣的代價可太不值得了。 

  可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又去伏低做小的求薛梓彤以後還不成了眾人的笑柄,還怎麼在名流圈裡混。 

  薛梓彤看的明白輕聲說道:「等李副將身處野莫的大帳就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親自去經歷經歷才懂得別人衝鋒陷陣的苦處,不然大家還以為打仗是什麼風花雪月的事,冤枉我到沒什麼打緊,讓戍守邊關的戰士寒了心,李夫人的罪孽可不小啊。」 

  李夫人的臉色已經煞白,為這這幾句不相干的閑話,坐實了自己夫君的命運還擔上這樣的罪名,可是吃不消,忙認了錯,看薛梓彤還未解氣,又在自己的臉上左右開弓來了幾百掌。 

  薛梓彤等她打夠了,才姍姍來遲的勸住,看著昭伶公主一臉歉意的說道:「姑母,在您的賞花會上掃了您的雅興,真是萬分抱歉。」 

  昭伶公主滿面寒光的看著眾人,充滿威儀的說道:「把大家聚在一處樂一樂,就是怕你們在內院里憋久了憋出一副壞心眼子,我看有些人是覺得我這老婆子的席子吃的實在無聊,以後不來也罷。」 

  昭伶公主都動怒了,在沒人敢說什麼。見眾人臣服了,昭伶公主才又轉過身來對薛梓彤說道:「我知道你這身孕懷的辛苦,本來不該讓你出來受這些閑氣,不過今天有一個人你卻實在要見一見。」 

  薛梓彤看了眼昭伶公主,昭伶公主因為身份尊貴,對她們這些小輩臉上都是一副愛搭不理,或者促狹取笑的模樣。難道正色對她說話。 

  昭伶公主戴著嵌著珠光寶氣的甲套,指了指席下位分最尊貴的一個位置,是個看上去十分清朗單純的美少年,薛梓彤只覺的他看著有些熟悉,但斷定自己從未見過,正疑惑的看著他,昭伶公主輕聲說道:「這是才行過弱冠之禮的五皇子,蕭弘鄞。」 

  薛梓彤的心微微沉了沉,原來奪嫡之戰又注入了新鮮力量。這五皇子以前還未成年很少被注意到,其母是現在最為受寵的陳妃,母子兩人都是以一副毫無心機天真爛漫的面孔和景延帝相處,昭伶公主告訴薛梓彤,景延帝身體變弱后,感情變得很脆弱,最需要親情的滋養,於是五皇子和其母便應運而生了。 

  自柳妃和皇后,景延帝很少寵幸出生高貴的女子,這陳妃的母家不過是個四品官員,這樣的女人讓景延帝沒有壓力,這樣的兒子讓景延帝沒有威脅感,在她們面前他就是徹徹底底的王者,他的垂憐會換來他們的感激,而不是無窮無盡的算計。 

  五皇子剛剛成年,長了副可愛的娃娃臉,薛梓彤這才明白自己怎麼覺得他這樣熟悉,他和蕭弘瑾是同出景延帝的血脈,兩兄弟自然是有些想像的。不過要想趕上蕭弘瑾那張妖孽一般的臉還是差遠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台上兩個女人的目光,蕭弘鄞恭謹的走上前來,笑眉笑眼的跟薛梓彤和昭伶公主請了安,昭伶公主也難得好脾氣的和他應酬道:「是小五啊,你看這孩子長的福相,比他幾個哥哥討人喜歡。」 

  「姑母就會那我取笑,我雖小,可是不依的,這還當著四嫂嫂的面,誰不知道四哥現在最是風光無限的時候,我可要轉程給四嫂道個謝,要不是有這麼能幹的四哥,我哪還有空每天提籠遛鳥,到處吃酒。」五皇子一派天真爛漫,可是這話里話外都彷彿迷香一般的讓人覺得又舒服又愜意,這樣的話聽久了恐怕在硬的骨頭也要泡軟了。 

  薛梓彤笑笑說道:「原是我這個做嫂嫂的錯,害了喜記性就差了好多,五弟可要多來府上走動走動才是,不知可有婚配的人家?」 

  蕭弘鄞懵懵懂懂的看著薛梓彤一臉害羞的說道:「四嫂嫂這才初次和您說上話,就問我這個,怪不好意思的。」 

  昭伶公主看著他這幅憨憨的樣子,在他那張白白嫩嫩的娃娃臉上摸了一把說道:「現在你怨我們,等你有了媳婦兒嘗到甜頭定是恨不能磕頭來感謝我們。」 

  蕭弘鄞滿面通紅彷彿一個小姑娘一般,薛梓彤冷眼看著他,唉,皇室的孩子真的是天生的好演員,這蕭弘鄞簡直到了如火純清的地步,薛梓彤保持著微笑,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叔子建立良好的關係。其實在皇家真的要練就一副好演技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的存活率,面對突然空降而來的各種親戚都要保持機敏的態度,因為這決定著多一個朋友還是多一個敵人,前者或將你托起來,後者會給你帶來多一次的陷害。 

  今天當選的第一美男自然是初出茅廬的蕭弘鄞,他還是那麼容易臉紅一個靦腆的大男孩模樣,第一美女倒是出乎所有人意料落到了齊飛燕身上,或許性格確實挺增添一個人的魅力的,齊飛燕那種豁得出去敢愛敢恨的脾氣,雖然腦子沒見長多少,但是心存了份善念,到底是不討人厭的。 

  薛梓彤事不關己的聽著這些,她現在估計咳嗽感冒都會成為滿京師的話題,所以這些虛名於她而言反而多了累贅,她是好是壞,別人有權說,卻無權讓她改。 

  「你是不是很意外我為什麼會讓你見這麼個毛頭小子。」昭伶公主笑的怡然。 

  薛梓彤知道蕭弘鄞絕不是看上去的那般簡單,可是皇室中人能長到這麼大的,誰會簡單,所以比的是背後的勢力,朝中的勢力,他是無法染指的,幾個大佬這麼多年苦苦經營都有了自己的支持對象,不可能突然轉變,新的同盟關係意味著冒險,在老皇帝日薄西山的情況下,這麼做無疑是自毀前途。 

  所以縱然蕭弘鄞是齊天大聖大單打獨鬥也鬥不過眾神支持的如來佛祖,奪位這種事講的是團隊合作。 

  「你是在想這個孩子怎麼能憑位分低位的母妃奪得王位,你要知道皇帝老了,都會怕死,他們雖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江山社稷,還不是捨不得這大好河山,捨不得這如花美眷。」昭伶公主臉上夾雜這一種自嘲和無奈。 

  薛梓彤突然想到了蕭弘鄞可能依仗的東西了,在現世薛梓彤讀一些歷史的時候,經常會看到,秦始皇送童男童女為自己祈福,漢武帝信的方士,嘉靖帝的仙丹,這些皇帝都可笑的滿懷期待的吃著重金屬向死亡一路狂奔,薛梓彤知道這些東西都含汞,心中不由有些憤憤不平。 

  薛梓彤憤憤倒不是他們禍害了景延帝,景延帝涼薄,而普天之下到也沒旁的力量能制約他,索性順應了天理,萬物本就相生相剋,總要有個力量來制約他,薛梓彤憤憤的是這些小白臉和胡言亂語的騙子,就這麼輕巧的得了景延帝的信任,比起二皇子和太子都不如,好歹人家兢兢業業的做了那麼多壞事,布了那麼多局,蕭弘鄞難免有作弊之嫌。 

  「怕是合起伙來和父皇說什麼長生不老吧。」薛梓彤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鄙夷之色。 

  昭伶公主愣了愣,她知道薛梓彤與眾不同,可沒想到她連鬼神都不放在眼裡,確實是個有膽色的,便說道:「你果然靈慧,和你說話就是省心。不過也難怪皇兄信這些,等你年紀大了就明白了。」 

  薛梓彤點點頭,是啊,景延帝寧願天天吃那些大丸子,也不願相信自己只能等死,對於一個不可一世的帝王,該是怎樣的磨人難熬。 

  「這麼說父皇最近都是在見他們母子?」薛梓彤淡淡問道。昭伶公主點點頭,手中握著把團扇,輕輕側到薛梓彤耳邊說:「他們在葯中加了不知什麼東西,讓皇兄身體驟然好了不少,甚至能夠臨幸嬪妃。」 

  薛梓彤眼中的光變得更寒了,還能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些透支人體力的東西,然景延帝自我感覺良好,實則,是在加速消耗他的精力。蕭弘鄞真是為了王位不擇手段到直接謀害親爹啊。 

  「姑母叫我來的意思是?」薛梓彤看著昭伶公主,若只是告訴有這麼一號人,實在大可不必勞師動眾的把自己叫來。 

  昭伶公主嘴角含笑說道:「在她身邊安插一個咱們信的過的人才好。這賞花宴上都是足以匹配的名門之女,你可有什麼意見。」 

  薛梓彤微微皺了皺眉頭,她來自現代,從不認為女子是男子的附庸,隨隨便便的為了自己的利益,來決定別人的婚姻大事,何況這是在古代,嫁了人便沒有離婚這麼一說。 

  薛梓彤漠然的看了一圈,淡淡說道:「到也未必只有這一條法子,若能讓父皇知道他們的這些把戲會加重他身體的負擔,那他們自然就會失勢。」本來就是建立在虛妄上的榮寵,怎麼會享用的實實在在。」 

  「你可有什麼法子?」昭伶公主看著薛梓彤,她已經建立了新的聯盟,若蕭弘瑾上位,她相信以薛梓彤的為人,足可以繼續保持她的地位,所以能為他們剷除異己也就是為自己以後過的舒服。 

  薛梓彤自然也明白,天下哪有無緣無故的好啊,但昭伶公主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懂分寸,和她合作至少是雙贏。揭穿蕭弘鄞的把戲還是要地位中立的昭伶公主「不經意的」給揭穿才好。薛梓彤心裡暗自盤算了一番方士們的手段,第一點無非是傳出一個虛名,把自己包裝好,好到足以讓皇上心動,然後說自己能見到神仙,擁有神力,三四十歲了敢大言不慚的說自己七十多歲,這般延年益壽,自然令人艷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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