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被人算計
“我們的藥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這藥材都是質量上乘的。”掌櫃的賠著笑從一個小藥櫃裏抓了一把白蓮，伸手給那客人看。
“你看，我們的白蓮子裏頭的蓮心綠的發黑，這是曬得足夠時間才會有的品質。”
掌櫃的怕他不信，還掰開蓮子解釋給他看。
“藥渣熬出來都是一堆垃圾，你還能從裏頭看出藥材的好壞？”墨玉冷哼一聲，覺得這人真是無理取鬧。
“可是我跟張三是一同病的，他在回春館治的小感，我在你們這治的，他都好了，我卻還在吃藥！”
男人見墨玉訓斥他，隻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將手上的藥包扔到了櫃台上。
墨玉愣了愣，“你說的可是真的？”
“難道我這病還是假的嗎？”男人見她不信，還咳嗽兩聲，找著了先前給自己診脈的坐堂郎中，“便是他給我和張三診的小感！”
男人解釋了一通，墨玉才聽明白。
這二人原是一同來醫館看病，但因著抓藥的人比較多，他同夥就去了淩洳仙的藥鋪抓藥，哪知現在同夥好了，他卻沒有一絲好轉。
“沒道理啊……”墨玉皺起眉，她快步上前打開藥包，仔細地檢查藥包裏頭的藥材。
“你看著裏頭的藥材，都是完整上好的沒有問題，怎會不好？”
男人也奇怪，他拾起其中的一味藥材，迷惑地皺起了臉，“這藥看著屬實是挺好的，但是我喝的沒有效啊。”
“這……”墨玉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好再三道歉，將這一包藥免了藥錢，讓他直接提回去，當日便吩咐歇業半日，急急將這消息帶回去。
哪知正準備走，就被掌櫃的拉住了。
“煩請告知東家一聲，這樣的事情出現兩三次了。”掌櫃的憂心忡忡地講了一遍近日的事情，墨玉這才明白事情的嚴重。
淩素鳶猛地坐起來，看得墨玉心裏一揪，連忙去攙扶她。
“你說什麽！”
她深深地擰著眉頭，“快去看看我購入的那一批藥材，是不是我們賣的這一批。”
墨玉搖搖頭，“我查過了，就是那一批，但是分明是出了問題，那人吃了沒有效果。”
二人沉默了好一會，都想不出來源頭。
“會不會是藥方有問題？”墨玉沉吟片刻，不確定地問。
淩素鳶回過神來，詫異地看著她，“快去查，今夜我就要知道問題所在。”
沒錯，病人吃藥定然是按照藥方來抓藥，既然她的藥不可能有問題，那麽便隻可能是藥方出了差錯。
可是藥方出的差錯……莫不是郎中故意的？
墨玉連忙趕回醫館，正懊惱著自己說了歇業半日，生怕找不著那坐堂大夫，就看到藥鋪還沒關門。
幸而醫館裏頭的郎中還沒走，墨玉讓他開了一張治小感的藥，再同那個男人抓的藥方一對比，終於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他們這兒都是由坐堂郎中診斷，寫了病之後由掌櫃的按照藥書上的藥方來抓藥。
墨玉方才對比了一下這兩張單子，才發現男人的單子根本就不是治小感的。
她連忙去翻藥書，這一翻，看得心驚膽戰。
藥方跟郎中寫的完全不一樣！
“你快看，這藥書上的藥方可是你寫的？”墨玉將藥書放到郎中麵前，雙目緊緊盯著對方，不放過他臉上的所有表情。
郎中看到這兩張一不一樣的方子，著實是覺得莫名其妙，“按理說藥書的方子也是我寫的才對，可是……這字都不是我的，這被人調換了。”
他困惑地看著手裏的兩張藥單，沒明白為什麽藥書被人改了。
墨玉卻沒法跟他拖時間，隻道是讓他早些回去，便帶著這兩樣東西趕回了白府。
她火速把這件事報給了淩素鳶，後者知道後，隻覺得一頭霧水。
“可是這藥書是郎中寫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上頭的藥方寫了什麽吧？”淩素鳶低頭比對這手頭的兩張單子，更加覺得奇怪。
按常理來說，這藥書都是郎中將藥方匯總之後拚湊而成，為了省時間，便由郎中診脈後，告知掌櫃的病人是什麽病，掌櫃的按照藥書來抓藥。
既然郎中能迅速地寫出藥方來，那便不可能是郎中的問題了，醫者仁心，不可能會光明正大地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而且郎中說這不是他的字，她現下比對也看出來了確實是兩個人的字跡。
那……難道是掌櫃的動的手？
淩素鳶蹙眉，這也不合常理。如果真的是掌櫃動的手，那這很快就會被人發現了，而且他也沒有必要將這幾日的情況搞告知給墨玉，反而會下意識地隱瞞才對。
那這究竟是誰幹的？淩素鳶捏了捏眉心，隻覺得胃疼的厲害，讓她頗有些疲憊。
見她麵有疲乏，墨玉擔心地去倒了杯水進來，伺候著她慢慢喝下。
“嘶……”
淩素鳶剛剛喝下去，就覺得自己喝下了一杯針，將自己的胃紮的千瘡百孔。
她神色極其痛苦，雙手緊緊捂住肚子，壓抑不住地悶哼出聲。
墨玉不知所措，焦急地想要跑出去叫大夫，卻被淩素鳶揪住了衣袖。
“我緩一緩，便好了，不用興師動眾。”淩素鳶咬著牙，額角都掛上了好幾滴冷汗。
墨玉沒辦法，隻好答應下來。
二人沉默了幾乎半個時辰，淩素鳶才慢慢鬆開了手，喘著粗氣慢慢地坐直了身子。
“這一次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所以才被人算計了。”
她饒是再算無遺策，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會從藥方入手，更何況她又不是再世孔明，找不到證據證明是誰做的，此番隻能認栽。
“這兩日先歇業，好好整理藥方。醫館也不用開了，讓郎中休息兩日。”淩素鳶思緒有些遲緩，好半晌才道，“另外給那幾個鬧事的病人多加補償。”
“是我們的疏忽才導致他們一直好不了，這是我們的錯。”淩素鳶歎了口氣，鳳目微寒，“待我精神好些，便著手查清楚這件事。”
她頓了頓，慢慢閉上了眼，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