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讓她丟掉性命
這段時間可以說是風波不斷,淩素鳶揉著有些脹痛的太陽穴,疲憊地靠在床邊。
才開的藥鋪就被人安插了手腳,不得不暫時歇業。不僅僅要讓郎中給那幾個鬧事的病人重新醫治,還要補償對方,以免落別人口舌。
淩素鳶隻覺得自己的神經像是緊緊繃住的弦,如果不查清楚藥鋪的事情,恐怕再這樣緊繃下去,自己真的會因為撐不住而病倒。
但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也讓人擔憂,墨玉總讓她看大夫都被她壓了下去。
淩素鳶鬆開手扶著床慢慢坐起來,馬上,墨玉就推門跑進來。
“夫人,酒樓也出事了!”
“什麽?”
淩素鳶張了張嘴,卻開始劇烈的咳嗽,順了好半會氣才勉強能說出話來。
“夫人,要不我還是去叫大夫吧,你現下這般,萬一是出了什麽毛病……”墨玉心急如焚,打定主意要去叫人,卻還是被淩素鳶攔了下來。
“當務之急是查清楚這件事到底是誰動得手腳。”
淩素鳶咬牙搖搖頭,她慢慢地喘著氣,聲音都有些發虛,卻還是堅定的看著墨玉,“不可以把我病成這樣的消息走漏半點。”
她現在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府裏頭有跟淩洳仙的眼線,否則她怎的會恰好,在這個節骨眼上整出這麽多幺蛾子來。
專門挑了她身體不適地時間,也不知是不是碰巧還是刻意而為之。
淩素鳶慢慢地鬆開手,見墨玉點頭答應她後,才擺了擺手讓她下去。
鳳箐樓處。
“你們這酒樓裏頭的飯菜有問題!”
李四捂著肚子痛苦地趴在桌子上,他同夥見狀,連忙叫來掌櫃。
“這又是怎的了?”掌櫃的一見有人趴在桌子上,當即想起來上一次酒樓的客人中毒了的事件,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他連忙叫小二去叫郎中,火速派人將這個客人安排上了二樓的雅間,好生伺候著。
李四慘白著一張臉,口中哀嚎不斷,指著桌上的那盤韭菜說不出話。
掌櫃的皺起眉,卻在看到那碟菜的時候臉色大變,乍一看似乎沒有什麽,但仔細一看,可以看到綠色的菜葉底下是蠕動的爬蟲。
“立刻派人去通知東家!”
掌櫃的剛剛說出口,一拍腦門又叫住了那人。
這幾日東家都沒來鳳箐樓一趟,總不可能是因為太忙了。更何況他也有聽墨玉說起,東家的身子骨似乎不大舒服,貌似受了風寒,近日裏沒法出門。
“將這事情通報給東家身邊的侍女便行了,不用勞煩東家親自出馬。”
店小二點點頭,抓起毛巾一溜煙地往王府跑去。
他歎口氣,“大夫請來了就帶到二樓雅間,今日暫且歇業,餘下的客人招待完結算完便立刻散夥!”
掌櫃皺著眉去將那碟菜端起來,強忍住喉嚨裏頭作嘔的衝動,端著進了廚房,準備好生質問一下後頭的廚子是怎麽做事的,菜裏頭竟然還有活的蟲子!
“掌櫃的……”一個怯弱的女聲響起,他忙看過去,就見一個姑娘將杯子遞了過來,“你看,這茶水似乎有些問題,聞起來味道怪怪的。”
他接過水杯低頭仔細嗅了一下,整張臉都要皺在一起。
這何止是味道奇怪,分明就如同泔水!
“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頓飯錢便免了。”掌櫃的賠著笑將桌上的賬給劃掉。
好不容易今兒個的客人都送走了,期間還出了一兩次事,他這次能肯定,不是東家的死對頭過來鬧事,而是他們的後廚出了問題。
哪知,等到掌櫃的氣勢洶洶地趕到後廚的時候,裏頭已經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了。
“不知道是誰傳了消息說今兒下午直接走就行了,無需請假,他們做完最後一桌菜,就全部散了回去了。”
跑堂的掀開簾子進來疲憊的坐下,喝了口茶以後才道。
掌櫃的搖頭歎了口氣,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鳳箐樓這一邊情況不大好,而另一個鹽鋪的情況跟它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何掌櫃已經被客人包圍起來了,無外乎是抓著手裏的鹽袋質問,為什麽他們家的鹽突然粗了這麽多。
“別人家都是精鹽,怎的你這兒就賣這般粗的鹽渣!”
何掌櫃啞口無言,他還記得倉庫裏頭的鹽每一袋都裝著細膩的鹽巴,用手指一拈起來就好像是粉末一般,怎的到他嘴裏就變成了鹽渣?
他正想反駁,那客戶就從他們麵前的鹽袋裏抓出一把鹽伸手到他麵前,“你看看你們賣的好貨,都是些什麽東西!”
掌櫃的低頭,額角清清楚楚地掛上了汗。
在那人的手心裏,分明就躺著一對的鹽渣,上頭還有些髒東西摻雜在裏頭。
“怎麽會這樣,我們賣的鹽都是精挑細選過得,不可能還有這些個雜質在裏頭!”何掌櫃大聲辯解,但是沒有一點作用,隻好催促著店小二去通報給東家。
“怎的這般多事?”
淩素鳶歎了口氣,眉頭緊鎖,眼下真是三頭失火,完全顧及不過來。如果她身體沒有大礙,還能帶著墨玉直接趕到,沒準還能抓到一些蛛絲馬跡,但是現在……
墨玉有些焦慮,“眼下不僅僅隻是店鋪的問題,坊間現在開始傳聞,隻要是你的生意,那都是偷工減料的,必然是不好的,現在大家都約定起來,不去夫人你的店鋪裏頭了。”
從兩個掌櫃那兒得來的消息都十分不好,甚至可以說是讓人十分頭疼。
更何況淩素鳶現在的身體,沒有辦法過度操勞,她現在都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主子了。
“啊鳶,做事情要腳踏實地,不要太過妄自菲薄。”
淩素鳶強撐著病體用早膳時,老太太忽地意有所指地點了那麽一句,她意味深長地看向淩素鳶,但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是。”淩素鳶抿緊唇,卻隻能低下頭,硬是受了這一句。
“看來那個淩洳仙做的還不錯。”楊語嫣回到院子後,險些沒跳起來,她連忙找到那一個白瓷瓶,又同上次一般悄悄地把裏頭的液體倒進了水缸裏,這一次她倒了整整一瓶進去。
“我看你還怎麽出門!”
淩素鳶腹痛難耐,半眯著眼躺在床上,冷汗涔涔。
“夫人,鹽鋪……”
她隻覺得眼皮子有些沉,聽著墨玉絮絮叨叨的話,驀然間眼前一黑,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