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悔不該接吻喲
溫煜樓回到屋子裏時,陸傾梧正忙裏忙外地收拾自己的衣裙。
“你在做什麽?”
屋子裏大包小包的,擺滿了她的包裹。
溫煜樓走上前奪過她正拿在手裏的衣服:“你這是要做什麽?”
陸傾梧愣怔地看著溫煜樓:“這些……都是我小時候穿的,現在穿不了了,還放在這裏做什麽?”
她指的小時候,是及笄之前。
那時候她沒有現在這麽高,身材也瘦弱一些。
溫煜樓蹙著眉將她手裏的衣服拿過來,又俯身去把那些包裹都扔進櫃子裏:“這些衣服不許動,一件都不許。”
陸傾梧回身看著有些生氣的溫煜樓,心裏明白了幾分。
“王爺……是不是還在怪我?”
溫煜樓猛地回神,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我……”
陸傾梧輕歎一口氣,她走過去把溫煜樓還拎在手裏的一個包裹拿下來扔到一邊:“我不拿了還不成嘛,都留給你,你喜歡它們勝過喜歡我……”
溫煜樓眸色一動:“梧兒我不是……”
他急著想解釋,可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這些衣服是他的念想,包括這個屋子。
這屋子是兩年前陸傾梧住過的,自她離開之後,他便住到了這裏,這裏的一切都不曾動過。
就連陸傾梧再回來,他都是又再給她重新修了個二層的臥室。
“王爺?”
“嗯?”
陸傾梧拉著溫煜樓坐到床榻上,然後自己往他懷裏擠了擠,坐到他腿上,她雙臂攬著他的脖頸,語氣有些哀怨:“這裏的東西,梧兒也不能動嗎?”
她略歪著腦袋看著他,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著讓人心動。
“梧兒……這裏,有你的氣息,這兩年裏……”
溫煜樓話未說完,陸傾梧低頭就吻上了他的唇。
溫煜樓先是一愣,緊接著便雙臂用力,直接將人抱到床上。
陸傾梧看著他的臉,笑的眉眼彎彎:“我懂了,這裏的東西我不動就是了,可是……我人就在這裏,王爺還留著它們做什麽?”
“你一日不嫁進王府,我便一日不得安心。”
陸傾梧又開始心疼了,她離開的那兩年裏,身邊環著許多親人,可他沒有,她有人陪,他也沒有……
他有的,隻是這一屋子的回憶。
眼睛有些濕,嗓子也開始發緊,陸傾梧垂眸,目光落到他身上的寢衣。
她笑著去扯他的寢衣:“這衣裳……王爺穿的可舒服?”
果然,溫煜樓轉移了注意力,陸傾梧趁機抹了一把眼睛。
溫煜樓坐起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寢衣:“嗯,料子很舒服,隻是……這陣腳有些粗,這繡花也有些……”
溫煜樓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床裏那人猛地一翻身,背對著他,不理他了。
溫煜樓笑著俯下身子去抱她,下巴搭在她頸窩處:“逗你的,知道是你做的,以後本王日日都要穿著它……”
陸傾梧偏了偏臉,餘光看著他:“嗯?王爺怎麽知道的?”
“嗯……除了梧兒,還誰能繡出這菱角一樣的蓮花。”
“你?”
——
謝文淵這一走就是半個月,看他大包小包地往陸傾梧這邊搬東西,不用問也知道他這是回了踩霧山。
陸傾梧拄著下巴看著他,把謝文淵看的心裏發毛。
“師尊給你帶的東西我可是都送過來了,一件也沒少。”
陸傾梧點頭,眼睛還是一瞬不離地盯著他。
“那你還盯著我做什麽?”
“師兄沒有什麽要與我說的?”
謝文淵眨了眨眼,然後搖頭。
陸傾梧神色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師兄莫不是以為傾兒是傻子吧?”
“嗯?”
謝文淵走過去坐到她身側:“傾兒何意?”
陸傾梧垮了臉:“師兄以為用個藥浴桶,傾兒就聞不出來王爺身上的藥味了?那藥可是我配的,師兄怎麽著也該想個高明一點的法子吧?”
謝文淵神情一滯,他當時走得急,竟然忘了這個事情。
“王爺又發病了是不是?為何不告訴我?還要用那個藥浴桶瞞我?”
陸傾梧雖然心裏急得不行,但還是壓低了聲音,這裏雖說是寒雪院,沒有外人,但事關溫煜樓,她總要萬般小心。
謝文淵伸手按著她肩膀:“傾兒放心,不似你想的那般嚴重,上次你換的那個藥方很有效,況且……也不是要瞞著你,而是當時你不在王府,這件事情不好聲張。”
陸傾梧垂了垂眸子,謝文淵說得對,她近來一直忙著文笙的事情,確實對溫煜樓關心的不夠。
“啪!”
謝文淵和陸傾梧正說話,突然手腕一抬,接住了一顆自門外飛進來的石子。
謝文淵武功不低,能如此襲擊他的,這個院子裏除了溫煜樓還真沒有別人能做到。
果然,溫煜樓從外麵走進來,黑著臉站到陸傾梧身側:“幾時回來的?”
謝文淵晃了晃手腕,懶得理他。
溫煜樓低頭去看陸傾梧,一見她神色不對,立刻就猜到了幾分。
“謝文淵你?”
“王爺可莫要怪我,是你們家小王妃太聰慧了。”
溫煜樓拉過一把椅子坐到陸傾梧身側:“別擔心,我沒事。”
陸傾梧心疼,舍不得怪他,於是她轉過臉看向謝文淵:“一定是師兄沒有好好照顧王爺。”
溫煜樓捉起陸傾梧的手遞到嘴邊輕啄:“嗯,就是。”
謝文淵見慣了這倆人的嘴臉,不稀得搭理。
片刻,謝文淵突然想起了什麽:“不對,我那藥浴試過多次,每一味藥材都是斟酌再三才用的,不該有問題的,那……傾兒是如何發現的?”
陸傾梧正在看溫煜樓的臉色,聽到謝文淵叫她才回頭:“什麽?”
“傾兒是如何發現王爺發病的?”
陸傾梧突然臉色有些慌張:“我……我不是說了是聞出來的。”
謝文淵的眉毛擰得更緊了:“不對啊,我反複試過,不該聞出來,我還讓齊淩和瑾煙來聞過,他也不曾發現,傾兒你?”
“我?”
陸傾梧看了看謝文淵,又轉頭看了看溫煜樓,臉紅的不像樣子。
可謝文淵是個執拗性子,再說,這件事情不查出根源,恐會威脅到溫煜樓的安全,他當然得問清楚。
“是……”
陸傾梧抬手順了順長發:“是……血腥味。”
末了,似是知道他們不解,又加了一句:“是……王爺口中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