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隻能偷著看媳婦,王爺好慘
陸傾梧帶著絲弦穿過人群,絲毫不在意那些人或探究或指指點點的目光。
絲弦一路張望著:“怎麽回事?馬車怎麽還沒有過來?”
陸傾梧環視了一圈:“無妨,許是這邊太擠過不來,咱們往前走走吧。”
陸傾梧帶著絲弦走出了路口,卻在一個狹長的巷子深處看到了一身白色錦袍的文簡。
“姑娘,我家公子有請。”
文家的小廝守在巷口,對陸傾梧十分尊敬。
“小姐。”
絲弦朝著陸傾梧搖頭,示意她不要去。
這光天化日的,若是被別人看到了可還得了?
陸傾梧安撫一般地朝著絲弦笑:“無事,你在這裏等我就好。”
信步走進巷子,在離著文簡還有一段距離時停下了腳步。
文簡轉身:“陸姑娘好算計。”
陸傾梧秀眉微挑:“文公子這話說的蹊蹺,我怎的聽不明白?”
“陸姑娘突然加入‘瓔珞院’,目的難道不是文家?”
陸傾梧心頭一凜,但臉上卻不見波瀾。
“文家?我為何要對文家有目的?”
文簡抬步走近陸傾梧,他步子走得極慢,竟是帶了幾分壓迫感。
“為何?想必姑娘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你突然加入‘瓔珞院’,入學第一日便幾次三番挑起各家小姐爭鬥,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陸傾梧抬起臉與文簡對視:“我挑起爭鬥?”
文簡眯了眯眼睛:“難道不是嗎?”
陸傾梧嗤笑:“敢問文公子,在學塾裏,被各家小姐冷嘲熱諷的是我,公子可看到我與她們爭吵過一句?”
“不曾。”
“方才在學塾門口,被倒打一耙的是我,公子可看到我為此做過一句辯解?”
文簡眉心蹙了蹙:“不曾。”
“我長姐送過來上好的文房四寶,到我手裏還沒焐熱就被她們摔得粉碎,公子可看到我有為難誰?”
文簡內心不淡定了,他狠狠地咬了咬後槽牙:“不曾。”
陸傾梧臉上隨即便漾起一絲甜甜地笑意:“既是如此,那文公子為何說是我挑起爭鬥?又是從何斷定我入‘瓔珞院’是有目的的?而且這目的……還是你們文家?”
陸傾梧眼睛裏帶著些控訴,還有些委屈,戲精?她最拿手的。
文簡薄唇緊緊抿著:“因為你向來與家姐不睦。”
“嗬~原來是在替姐姐抱不平?”
陸傾梧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她輕歎一聲,抬手拍了拍文簡的肩膀:“放心吧,文家弟弟,隻要你姐姐不來招惹我,我是不會對文家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的。”
陸傾梧說著,斂了幾分笑意繼續道:“況且文家除了你和文簫,還有文笙在。”
文簡一頓,陸傾梧與文笙最是要好,這是圈子裏的人基本都知道的事情。
“文笙姐姐她……還好嗎?”
陸傾梧抬眼看他,這是自文笙離開以後,第一個向她詢問文笙近況的人。
“好?你指哪方麵的好?”
文簡愣了愣,不明白陸傾梧的意思。
“家破人亡,鳩占鵲巢,是個人遇到這種事情都不會好。”
文簡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
“可她如今在山上種花采藥,心境平和,倒也不能說不好。”
“她……若想回來,文家永遠都是她的家。”
家?
陸傾梧眼中有一絲哀傷,父母和祖母枉死,自己遭了算計差點被人玷汙了身子,這個家,對文笙來說還算是家嗎?
陸傾梧沒回應文簡,這是文笙自己的事情,她沒法替她做決定。
半晌,陸傾梧抬眼。
“文公子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便要離開了,光天化日的,被人瞧見了總是不好,我想,文公子也不想與我扯上什麽關係,對吧?”
陸傾梧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我不管你是什麽目的,但隻要有我文簡在一日,便不會讓你傷害文家一絲一毫。”
陸傾梧輕輕勾了勾唇角:“那便記住你今日的話。”
言罷,陸傾梧提步走出了巷子,徒留文簡一個人還在巷子深處,他定定地看著陸傾梧的背影。
這個女子,果然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
出了巷子,陸家的馬車已經到了路口。
陸傾梧現在除了每日去瓔珞院,也沒有什麽其他事情,馬車便直接回了國公府。
“咳咳!”
不遠處的一架馬車裏,一陣悶咳聲傳來。
“人已經平安到家,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咳咳咳!”
溫煜樓一手握拳抵在唇邊,便是他已經在極力壓製,但還是抑製不住那凶猛地咳嗽。
謝文淵遞過一個藥瓶:“人你已經看到了,趕緊把藥服了睡一會,我們天黑之前要趕到別院。”
那藥是謝文淵師父配製的,會緩解溫煜樓的咳嗽,隻是這藥服下人便會犯困,溫煜樓今天一大早就等在學塾附近,他擔心她,怕她受欺負。
為了能保持清醒,他不敢服藥,萬一他睡了,沒看見她怎麽辦?
直到她從學塾出來,直到文簡攔下她與她交談,直到她安然無恙地回到國公府。
他都一直在暗處看著,唇角始終微微輕揚。
那是他們家狡黠的小狐狸,那幾個蠢笨的女子怎會是她的對手?
“蕭楚,走吧。”
溫煜樓飲了那藥,胸腔裏的那種撕裂感暫時得到了舒緩。
“那個文簡,是否要留意一下?”
謝文淵看向溫煜樓,文簡不是個簡單的對手,陸傾梧對上他,恐難有勝算。
“不必,文家尚不足懼,眼下的關鍵是南苑。”
“可文家這邊?”
“隻有把陸天騏的事情解決了,陸家才會安穩下來,而如今太後的心思都在陸家,梧兒不過是聲東擊西,嗬……狡猾的小東西。”
溫煜樓眼裏劃過滿滿的寵溺。
“傾兒如果能成功轉移太後的視線,那我們豈不是可以加大在南苑排查的力度了?”
溫煜樓又輕咳了兩聲,隨即點了點頭。
“可陛下之前已經著手王爺在南苑的勢力,我們如此行事,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父皇如今沒有其他選擇,皇祖母不止牽製著本王,也同樣牽製著父皇,父皇一直都想要掙脫,隻是沒有好時機,眼下梧兒選擇與父皇合作,父皇暫時不會過多幹預南苑。”
陸傾梧選擇與溫祁一起,那便是等同於變相支持溫雲恒。
謝文淵看向溫煜樓,不知他什麽心思。
“本王對那個位置沒興趣,梧兒她……咳咳……她知道的。”
謝文淵無奈地歎了口氣:“傾兒身邊有暗衛,她不會受到傷害,現在最重要的是王爺。”
馬車行得平穩,可溫煜樓胸腔裏還是一陣陣翻湧。
“噗~”
又是一口血。
謝文淵眉頭緊緊蹙著,伸手掐住溫煜樓手腕:“怎的毒性又加劇了?”
溫煜樓搖頭:“無妨,我自己心裏有數。”
“王爺若是早些心裏有數,斷不會把自己搞成現在這般?”
謝文淵急了,恨溫煜樓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也恨自己沒用,連最好的兄弟都救不了。
“蕭楚,風凜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溫煜樓聲音有些虛弱,每次離開東都城,他都要一遍又一遍地確認陸傾梧的安全。
蕭楚跟著他,煜王府裏留下了風凜。
隻為陸傾梧若是有什麽危險,蕭雲好及時能找到人。
別院這一行,說是治病,實際也是凶多吉少。
謝文淵沒說,但他心裏清楚。
“王爺放心,屬下已經跟蕭雲交待過了,王府裏留有王爺的暗衛,若是需要,可以隨時去找風凜。”
溫煜樓點頭,眼皮有些發沉,伸手摸出荷包攥在手裏,然後歪在一旁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