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流沙
“就因為這個你就不上學了？”
肥牛把眼淚擦幹淨，平穩了一下情緒說道：“一部分吧，那些道德綁架的老師讓我惡心。”
“還有其他原因，家裏的問題。”
秦塚點了點頭。
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見過你爸爸了。”
“嗯？”肥牛一愣。
“我問他有沒有什麽話要轉達給你的，你猜他說了什麽？”
“什麽？”肥牛微笑著問道。
“他說：不用了，歡歡已經長大了。”
“嘿嘿嘿……”肥牛傻傻地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還是很高興。”
“信不信隨你。”秦塚無語道。
“哈哈哈哈哈，你又不是黑白無常，怎麽能看見不在了的人呢。”
肥牛拍了拍秦塚的肩膀，輕聲說了句：
“秦塚，謝謝你。”
看肥牛已經平靜了下來，
秦塚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對肥牛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家，眼淚擦幹淨，別讓你媽看見了。”
把餐盒都裝進袋子裏，垃圾放在後備箱。
車門都關好，兩人上車，點火，發動車子。
秦塚疑惑地向左邊看了看。
“怎麽了？”肥牛問道。
“剛才你還沒清醒，有警車過去，那邊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秦塚一邊掉頭一邊說道。
“別是哪家小孩半夜調皮跑這邊玩就行，今年還沒人落水呢，但願能保持下去。”肥牛搭話道。
“但願吧。”秦塚笑了笑，踩下油門向著肥牛家駛去。
黃河每年都會有人不小心掉下去。
像是個魔咒。
不過秦塚這一代好了很多，基本上都是獨生子女，家長都管的嚴。
不像上一代，一家八九個孩子，哪天丟一個都不是很在意。
……
一輛警車停在了H29的位置著手打撈工作。
另外兩輛警車拉響警笛朝著逃竄的車輛追去。
“前麵的車聽著，前方是條死路，你已經無路可逃了，立馬停車束手就擒配合調查！”
項隊長拿著車上的喇叭大聲喊道。
但那輛黑色的桑塔納2000絲毫不為所動。
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前方衝去。
項隊身邊的駕駛員皺著眉頭說道：“項隊，不對勁啊，馬上就到十裏碑了，這速度撞上去必死無疑，是不是要畏罪自殺啊？”
“還有機會超車嗎？”項隊問道。
“基本不可能了，要是加速我們車也得撞上去。”
略微一思考。
項隊拿著對講機說道：“B組，注意減速，不要強衝。”
又對駕駛員說：“先以安全速度跟著，”
轟！
沒用多久，前方便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
火光大盛，照亮了前方的碑麵，上麵寫著一個個名字。
都是為十裏防洪工程捐過款的人名。
桑塔納撞在石碑上引發了爆炸。
整個車子燃起熊熊烈火。
兩輛警車停下之後，八人下車。
“項隊，怎麽辦？”
項隊麵色陰沉地看著燃燒的桑塔納：“把車上的滅火器都拿下來，先滅火。”
然後按住對講機說道：“C組，打撈部署抓緊時間，務必要把屍體打撈上來。”
“C組收到，C組收到。”
看著正在滅火的眾人項隊低語道：“自殺的話，這麽大的火應該已經燒到看不出是誰了，那具被推下河的屍體是很重要的線索。”
經過數分鍾的火勢終於被撲滅。
“報告項隊，車裏沒人。”
“什麽？”
上前兩步，車已經被燒成了框架。
內部也不見屍體。
“怎麽可能？！那是誰在開車？！”
眾人麵麵相覷，盡皆咽了一口口水。
項隊伸手摸了摸車架，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
“汽油.……怪不得火勢這麽旺。”
“先回去，把情況報告給縣公安局。等刑偵科過來。”
“小胡，你留在這裏保護現場。”
“是！”
眾人驅車轉回。
隻留小胡一個人。
秦塚和肥牛離開不久。
水麵下一個巨大的黑影逐漸上浮。
一條大蛇從寬闊的河流中抬起了頭。
身體直徑能有十餘米。
僅僅露出水麵的部分就有三十米高。
蛇頭上有一個穿著肚兜的嬰兒看著秦塚離開的方向低語道：“冥王嗎？”
如此巨大的生物出現按理來說應該十分明顯，但無論是開車返回的警員，還是留在事故現場的小胡，還是正在岸邊部署打撈工作的人都像是看不到一般。
就連監控室裏，這段河麵的監控畫麵上也是風平浪靜，什麽也沒有。
“流沙，怎麽說？”嬰兒拍了拍身下的蛇頭。
“沒有故意隱藏氣息，而且冥氣很微弱，也沒有惡意散發，不像是來抓我們兩的。”大蛇吐著蛇信子口吐人言。
嬰兒沉思了片刻拍拍蛇頭：“那我們沒有暴露吧。”
“應該沒有。”大蛇回答道。
“那快藏好，最近都別吃小孩子了，秦縣今年好危險，前幾天你在睡覺的時候我還感受到血帝的氣息了。”
“很恐怖，和冥王這微弱的波動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別怕，我會保護好你的。”大蛇“流沙”說道。
“嘻嘻，我知道你很可靠，不過還是藏好吧，人間界最近不太平。”
大蛇眨了眨眼沉入黃河，消失不見。
就在十裏碑前方一公裏的岸邊，這裏已經沒有了防洪工事。
一個人影順著河流漂流而下。
看準機會抓住河邊的一根樹枝抵抗著湍急的河流上了岸。
“哼，想抓我？”
肥牛家的小區是秦縣最好的小區，安保什麽都很齊全。
把車停到肥牛的車位上之後秦塚便在手機上叫了輛出租車。
“我爸剛去，就不讓你上家去了，今天謝了。”
“別搞這些虛的，少喝點酒，把你媽照顧好比給我說謝謝強。”秦塚對著副駕駛的肥牛錘了一拳。
打開安全帶下了車。
“快上去吧，別送我。”對肥牛叮囑道。
剛出小區門，出租車就到了。
“師傅，縣醫院。”
還是那家店，夜市還沒下班，和工作人員客氣了兩句，騎著自己的自行車回了家。
老梁那邊也不用太擔心，
被肥牛這一出搞得有點晚了。
秦塚八點半左右出的門，現在已經十一點了。
老梁也沒有發微信過來，顯然和血帝沒有什麽問題。
秦塚騎著車便回了店裏。
洗澡睡覺。
……
奉化小區。
一個瘦弱的老者，佝僂著身影下了樓。
看了一眼3單元5棟。
“嘿嘿.……嘿嘿……”
向著老梁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