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阿言出事了
鄒炎的提醒本為了她好,讓她就此止步,但餘思柔根本聽不進去。她一抬手又給了鄒炎一巴掌,“閉嘴!”
她不接受這個結果!
五年的等待,為了得到顧司慕,她做了那麽多的壞事,手上早就染滿了鮮血,怎麽可以這麽放手?
餘笙,該死的餘笙,總是這麽輕而易舉地瓦解掉顧司慕,總是跟她不停地搶男人!
她恨得五官扭曲,內髒都擰在了一起!
“你也覺得她和司慕最配嗎?也想成全他們兩個嗎?你也覺得我活該,哪怕拚盡一切都不能得到司慕嗎?”
“在你心裏,我到底比不過餘笙,是不是?”
她對著鄒炎大吼大叫,最後捂臉哭了起來。
鄒炎低頭看著麵前哭得歇斯底裏的餘思柔,眼底滑過一抹別樣的情緒。
“餘笙,隻剩下最後一擊了。”好久,他輕語。
餘思柔突然明白了什麽,眼睛都亮了起來。
……
餘笙焦急地等著機場消息,恨不能立刻跳上飛機,直奔阿言所在的城市。
邊等,她邊打電話給韓義的教授。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電話始終打不通。
餘笙急得在原地真打轉,眼睛又忍不住泛起了紅,她隻能雙手合十,不停地祈禱阿言能平安無事。
終於,廣播裏傳來了登機的消息,她快速往登機口跑去。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想著一定是教授打來的電話,她急急接下。
那頭,卻是另一個男聲:“我是蕭白楠,你讓我查你兒子的事,我已經幫你查到了。”
“蕭白楠?”聽到這個名字,餘笙有短暫的怔愣,她沒想到蕭白楠肯幫自己。那天,他都沒有相信她,把她趕了出去!
但阿言的事情更重要,她無心詳問,急道:“怎麽樣?阿言現在在哪裏?他們要什麽條件才肯放人?”
“阿言被他們帶到一座山涯,那孩子試圖逃跑,不想跌到涯底,已經死了。”那頭道。
“我已經讓人直接處理了他的屍體。”
“什麽?”
餘笙隻覺得頭頂突遭霹靂,整個人蒙在了那裏。
“怎麽……可能,不可能的,阿言不可能死,你一定是在騙我的是不是?蕭白楠,求你,不要騙我,告訴我,阿言沒事,隻是不見了……”
她尖叫著,不停地祈求蕭白楠。她寧願相信阿言失蹤也不要得到這樣的消息!
那頭,掛斷了電話。
餘笙拚命撥回去,完全忘了要登機,可那頭,再也不會給她任何回應。
阿言死了?
她用力搖頭,淚花隨著動作胡亂飛舞,她捂住嘴不想讓自己哭,腦海裏躍出的,卻是餘思柔說過的那些話。
“你是一個掃把星。”
“當初司慕和你好,他卻遭遇車禍差點死掉。”
“還有韓義,你看吧,他那麽優秀的醫生,卻一步步變得一無所有,成了傻子還沒有命 。”
“就連白羽,命運也淒慘不已呢。”
是她,是她克死了阿言!
她的存在,讓身邊每個人都痛苦不堪,他們原本完好的人生因為她支離破碎!越是親近越是愛她的人,越是不得善終!
“啊哈哈哈哈!”她捶著胸又哭又笑,有如瘋子。
她東倒西歪,一張臉憋到極致的紅,唇卻白得嚇人。
她轉著圈圈,仰天對著天花板,看到了天花板上無邪的天使,露出諷刺的笑容。
她衝到門口,頭對著玻璃狠狠撞過去!
嘩啦!
堅硬的玻璃硬生生被撞破,碎片散了一地。地上,一個滿頭是血,臉也被血蒙住的女人依舊在笑,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仿佛那一撞與她無關。
更多的血水滴下來,濕了她的衣,濕了地板,她卻毫無所覺。
這樣的她嚇得乘客紛紛尖叫,保安跑過來拉她。她推開保安,東倒西歪地走出去,走到哪裏撞到哪裏,呯呯的聲音分外沉悶駭人!
“瘋子!一定是瘋子!”眾人評論,卻誰也沒有看到過這樣可怕的瘋子。
她竟然那樣毫無顧忌地撞擊自己,根本不怕死的樣子。
這個瘋子難道沒有痛神經的嗎?
集結在體內的疼痛太強太烈,她隻能借著這樣的自殘才能稍減一些。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兒子就此離世,她已經沒有活的希望。
碎裂過的心髒再也承受不了這極致的悲痛,開始瘋狂地發作。這疼痛,比任何一次都要強烈,她勉強走了幾步,一下子栽了下去!
“一次次撐過去,隻因為求生太強。求生欲一旦沒有,閻王也救不了她。”清冷的聲音響著不帶一情緒。
一輛車子從她身邊滑過,車鏡裏映出一張得意的笑臉……
顧司慕一路奔向機場,不想車子被塞在了路中間。
機場路接連發生幾起車禍,根本走不通。
他用力拍打著方向盤,臉擰得分外難看。等到他用一些辦法趕到機場時,飛機已經起飛半個小時!
顧司慕的臉擰得難看到了極點,拿出電話就去打,“給我查……”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見不遠處躺著一個單薄的身子。那身子一動不動,身上滿是血水,一張臉被血水浸得幾乎辨不出來。
如果不是她手上戴著一枚硬幣戒指,他都認不出來。
餘笙!
她怎麽會躺在那裏!
顧司慕大步朝那裏走去。
“先生,那是個瘋子,最好不要靠近。”保安走過來攔住他道。
她倒在那裏那麽久,保安都不敢靠近,怕惹上麻煩,隻打了報警電話。
顧司慕推開保安衝了過去。
他蹲在餘笙麵前,看到她閉著眼,臉上沒有丁點生氣,她一動不動,就跟死了一樣!
胸口,突然被什麽東西揪起,他撲上去搖她,“餘笙,餘笙!”
餘笙還是毫無反應,頭上的血水不停地流。
“她是你家裏人吧,這女人太可怕了,剛剛在機場裏又叫又跳,見到什麽就用頭撞什麽,門口那塊厚玻璃就是她撞碎的。”保安意識到他認識餘笙,忙道。
顧司慕看到了不遠處的玻璃碎片,每一塊都帶著尖利的棱角在陽光下折射出慘淡的光芒。那些玻璃片上還染著她的血,赤目地紅!
他的骨肉頓時碎得不成樣子,血水就此凝結!
餘笙是那麽怕疼的一個人,哪怕輕微的割傷都要疼上半天。撞破這樣厚重的玻璃……他不敢想象當時的她有多痛苦!
他抱著她像瘋子一樣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