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

  “你嘴裏不幹不淨說的是什麽?!你又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是了,麵對救命恩人還能忘恩負義,不就根本不是個東西!你就是個賤人,是個畜生!”翠柳上前幾步,見碧柳詫異地看著自己,之後碧柳嫉妒的目光落在她和雲舒身上披著的昂貴的狐皮鬥篷上,便冷笑著指著碧柳說道,“什麽相公?不是個龜公嗎?自己的媳婦差點叫人糟蹋了,姓王的不是自己縮了脖子當了烏龜了嗎?既然已經做了活王八,還裝什麽秀才相公呢?真是不怕叫人笑掉了大牙!”


  王秀才被這話氣得臉色鐵青。


  碧柳越氣得不行。


  她如今最怕叫人提到自己被人差點拖到巷子裏的事,唯恐王秀才嫌棄了她,可是沒想到旁人也就算了,竟然是翠柳還禍害她的婚姻。


  “你這麽這麽惡毒啊!你還是我的妹妹嗎?!”她大叫起來。


  雲舒看著碧柳,想到從前裝腔作勢一副秀才娘子模樣的碧柳,再看看她如今這尖銳叫嚷的潑婦樣子,就覺得難怪了。


  難怪陳平擔心雲舒一個人吵不贏這碧柳。


  她笑了笑上前對翠柳柔和地說道,“打人不揭短,你剛剛也是口不擇言了,怎麽能這麽扒了秀才相公的臉皮呢?他既然已經做了烏龜活王八,那心裏已經夠苦的了,就別在戳他的心窩子了。咱們如今不僅不應該揭短,還應該粉飾太平呢。咱們得說,秀才相公辛苦了,虧了他那時候當了縮頭烏龜,不然,隻怕當時被推到刀口下頭當了冤死鬼的就是秀才相公了,咱們得慶幸秀才相公沒去救人,不然沒了命的話,那碧柳姐姐不是如今就得當寡婦了嗎?”她一口一個秀才相公,一口一個慶幸,王秀才本來就是個斯文人,被她氣得搖晃了一下,轉身用力地將扶住自己的碧柳推開罵道,“滾一邊兒去!你這個給我們王家丟人現眼的東西!”


  他好好的秀才,妻子卻險些被人壞了清白,日後傳揚出去,不是都會被同窗嘲笑自己的頭上發綠嗎?


  一想到會被人背後這麽嘲笑,王秀才就氣得不得了,看碧柳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怨恨。


  他覺得自己受到的這些羞辱都是碧柳造成的。


  碧柳看見王秀才的臉色變了,心裏一慌,急忙上前可憐地說道,“相公,你不能聽信她們的讒言啊!”


  她一邊哭求王秀才不要聽信翠柳和雲舒的話,一邊惡狠狠地看向兩個女孩兒。


  雲舒此刻懶得搭理她,先看向一旁的趙雨,見他精精神神的,雖然看起來消瘦很多,可是卻精神很好,瞧著眉宇之間也多了幾分堅毅之色,就知道這一次京城大亂,這趙家也受到衝擊,趙雨顯然也是經曆過守住家門的這些事,因此成熟了許多,便和翠柳對他道謝。趙雨依舊是愛說愛笑的脾氣,擺手說道,“沒有你們說得那麽誇張,我也隻不過是盡力而為而已。還有你們家裏的吃的,我也吃了不少。”


  他抓了抓後腦勺,笑了一下,這才露出幾分他這個年紀的年輕的樣子來。


  翠柳忙問道,“是小雲宅子裏的吃的嗎?你也吃到了?”陳平和趙雨一塊兒去的雲舒的宅子搬吃的,這可以看出來陳平對趙雨是親近信任的,而且他還救了陳平一命,翠柳如今更感謝他了。趙雨俊俏的臉微微發紅,看了翠柳一眼,見她湊到自己的跟前,便有些不自在,想要退後,身後卻是裝了好些東西的小車,因此他隻能局促地說道,“自然是吃到了。挺好吃的。”他的臉紅撲撲的,雲舒見他仿佛被翠柳給“欺負”住了似的,不由笑著拉了拉翠柳的手。


  翠柳也發現自己似乎叫趙雨局促不安,便急忙退後了一些認真地說道,“不管怎樣,你救了我哥哥,就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趙雨的臉更紅了。


  “你臉紅個什麽?”翠柳好奇地問道。


  趙雨急忙搖頭,笑得爽朗地說道,“沒什麽。隻是想到一些……我幫你們把車推到陳平哥那兒吧。”他轉身就要幫忙推東西,雲舒想到剛剛他和碧柳夫妻爭執的樣子,心裏就有數兒了。知道是碧柳與王秀才看見這麽多的東西起了貪念想拿,趙雨卻不答應,護著東西來著。因趙雨還護著她們的東西,雲舒倒是覺得趙雨心裏對陳家的人的態度也是不同的。到底她們也算是和趙雨一同長大的,而且雲舒和翠柳出來住的時候,與對門趙家往來的時候和趙雨也是常見的,她自然也對趙雨十分親切,笑著說道,“夫人也太客氣了。我們本來是把這些留給夫人的。”


  “母親說你們家也人口多,更需要這些東西。而且家裏如今也不難於此……”趙雨對雲舒說道,“而且你的宅子裏的吃食碳火都快被搬空了,我們家其實也吃了你們家不少東西。”


  “夫人能收留咱們家的人,我們就感激都來不及了。”雲舒便在小車邊兒上翻了翻,翻出了許多的療傷的藥來。


  翠柳看見了,急忙對趙雨問道,“你有沒有受傷?需不需要這些?”


  “我沒受傷。之前家裏還有二哥在呢。”趙雨沒提他大哥還有他父親趙大人,雲舒想到趙夫人之前喃喃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心裏就有數,卻也不會拿這些話來給人添堵紮心,便點了點頭,倒是翠柳看見趙雨身上穿的是一件十分簇新的衣裳,便眼睛一亮急忙問道,“你這衣裳是新的啊?”趙雨因是庶子,一向不得趙夫人的喜歡,平日裏穿的都是些舊衣裳,倒是如今穿得厚厚的,瞧著精神,也多了幾分官宦子弟的樣子。


  提起這個,趙雨就更高興了,眉飛色舞地和翠柳小聲說道,“是母親特意叫人給我新做出來的。母親……”他對翠柳開心地說道,“母親如今也疼我。”


  他打小兒小心翼翼的在趙夫人的跟前長大,趙夫人對他並不慈愛,可是他卻對趙夫人一向都很尊敬。


  如今趙夫人對他好了,趙雨就覺得自己高興得不得了。


  “我就知道日久見人心。你把夫人當親娘,夫人自然也會明白你的心意。”翠柳和趙雨之間的關係極好,平日裏也很能說得上話,知道趙雨的事也比雲舒更多一些,如今見趙雨開心得不行,便也為他開心,對趙雨說道,“那以後你要請客兒,咱們好好慶祝一下!”趙夫人會對趙雨這個庶子改觀,那肯定是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這才叫趙雨被趙夫人疼愛起來。這說苦盡甘來也差不多,自然是值得高興的事,趙雨用力點頭,輕快地說道,“好!”


  他一邊和翠柳興高采烈地說話,一邊推了小車就去見陳平。


  “等等!”碧柳剛剛和王秀才哭訴了一場自己是被陷害的之類的,然而王秀才卻惱羞成怒,把她用力地推開走了,她追了兩步追不上,回頭氣勢洶洶地攔住了說說笑笑的趙雨和翠柳。


  雲舒正笑著跟在後頭呢,冷不丁見前頭那兩個說笑的家夥停住了,不由微微皺眉。


  “你還想幹什麽?”翠柳沉著臉問道。


  她摩拳擦掌,準備給翠柳幾個耳光,叫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娘都病了,你竟然隻知道跟男人說說笑笑,不僅輕浮,而且不孝!”


  “我再輕浮,也沒有叫人拖走差點壞了清白!”翠柳其實並不喜歡拿這些事說事兒,因為她覺得遇到這樣的事,女子總是最可憐的,女子本是無辜的,不應該被嘲笑,拿出來作為羞辱女子的手段。


  被千刀萬剮的應該是那些壞人才對。


  可是碧柳忘恩負義,太叫她不能忍受了。


  第388章 轉變

  “你,你,你敢和姐姐說這樣的話!”碧柳見翠柳對自己這樣不屑一顧,不由越發怨恨。


  她在外頭吃苦的時候,雲舒和翠柳在國公府裏享受榮華富貴呢。


  她被人欺負的時候,這兩個被國公府保護著,不知道多麽輕鬆。


  碧柳用陰冷的眼睛看著雲舒和翠柳那一身光鮮亮麗,忍不住心中嫉恨交加。


  她受到了這樣的罪,還不都是因為娘家。


  可是雲舒和翠柳卻輕輕鬆鬆,舒舒服服地生活。


  如果那時候被賊人拖走的是她們兩個就好了。


  如果那樣的話,她們在她的麵前就再也抬不起頭來,再也不敢對她盛氣淩人了。


  一想到這些,碧柳忍不住磨牙,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在我的麵前這樣狂妄又能怎樣?我聽說國公府都被亂兵給破門了,誰知道你們還是不是清白。”她用惡意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冷笑的兩個小丫頭,尖聲說道,“沒準兒早就叫亂兵們把你們給禍害了,你們還裝作自己是黃花大閨女……”她還沒等說完,雲舒已經上前,一耳光打在她的臉上!這一個耳光在雪地裏分外刺耳,連翠柳都嚇了一跳,更別提捂著臉,一時看著雲舒呆住了的碧柳。


  “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個辱及國公府,辱及主子的混賬!”雲舒的聲音清脆,冷冷地看著碧柳說道,“你素日裏羞辱我們姐妹,看在嬸子的份兒上,我們姐妹不會和你計較。不過你竟敢攀扯國公府?國公府裏都是咱們的主子,你惡意誣陷,想將國公府置於何地?!今日這一巴掌是叫你漲漲教訓,不然日後被旁人聽到,隻怕就是你的死期!”碧柳竟然還敢造這種謠,真是找死不看日子啊。如果她非要說亂兵破了國公府的門壞了國公府裏女眷的清白,這話傳出去,唐國公府上上下下的主子能繞得了她嗎?

  那府裏可不止有雲舒翠柳這樣的小丫鬟。


  還有唐國公夫人合鄉郡主這樣的主子。


  如果雲舒和翠柳沒了清白,那那些主子們又如何?


  碧柳這話簡直就是自尋死路,甚至會壞了陳白夫妻在國公府裏的差事。


  國公府不亂棍把陳家的人打死都不可能。


  因此雲舒這一耳光簡直無可挑剔,就算陳白家的心疼碧柳,也挑不出雲舒半點毛病。


  畢竟雲舒這是為了陳家好,而且忠心為主,陳白家的知道碧柳敢說這種謠言,隻怕還得誇雲舒打得好呢。


  “你,你這個賤婢!”


  “你還是個賤人呢!”雲舒壓低了聲音,在碧柳顫抖的目光裏越發低低地說道,“不僅自己賤,你那秀才相公也賤!不見下賤,還下作,不知四六的東西,在我們麵前裝什麽高潔的讀書人的人家,沒得叫人笑話!從前看在你是做姐姐的,我們姐妹從不跟你計較,誰知道你還敢得寸進尺……你也瞧瞧你上上下下,吃的用的都是誰家的!”她的聲音壓得低低的,自然驚動不了不知是真的病了還是假的病了的陳白家的,見碧柳指著她想要撲上來,雲舒往翠柳的身後一躲冷笑說道,“你這種窩裏橫的東西,也配和我們說話。走!既然你說我們是賤婢,那賤婢帶來的東西都跟你沒關係,你自己去吃西北風去吧!”


  “憑什麽?!”


  “就憑這些是我們帶回來的!”翠柳大聲叫了一聲,一把把碧柳推得跌倒在了雪地裏,看著她不屑地說道,“我們的東西不給沒良心的吃!”


  “娘,娘你出來看看她們!”碧柳摔在雪地裏,渾身上下都是雪,不由哭鬧起來。


  屋子裏傳來一些動靜,雲舒和翠柳便站住了,翠柳看了雲舒一眼,見她輕輕點頭,便大聲說道,“就算是娘在這兒,我也隻有剛剛的那話!我哥哥身上的傷那麽嚴重,還流血呢!哥哥的傷那麽重,卻有人在這裏不知好歹,我們的東西不給白眼狼用!”她或許是提到了陳平受傷的慘狀,因此屋子裏的聲音動了一會兒,卻最終沒有人開口說話,雲舒聽見屋子裏仿佛傳來低低的抽泣的聲音,可是她實在沒心情在這個時候勸陳白家的。


  如果……如果那時候陳平真的因為碧柳丟了性命,那找誰哭去?


  難道陳白家的哭幾場,這件事就了結了不成?

  雲舒覺得這樣對陳平過於不公平。


  難道就因為陳平還活著,碧柳做的那麽惡心的事情就可以當做從未發生過,就可以被原諒了嗎?

  “走吧。陳平哥還等著呢。”雲舒雖然性子溫和,可是也沒有總是讓著別人的道理,更何況碧柳這種不知感恩的東西,對她再好也是白好,因此雲舒也不看碧柳此刻滾得渾身都是雪與雪水泥水,拉著翠柳就回了陳平的地方。趙雨推著小車跟著,等到了地方,陳平見了她們帶回來的傷藥眼睛一亮,剛想把身上的衣裳脫了換藥,就見雲舒和翠柳都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陳平不由十分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說道,“我得換藥了,兩位大小姐是不是出去待會兒?”


  雲舒和翠柳對視了一眼。


  翠柳不知嘀咕了什麽,轉身就走。


  雲舒想了想,把帶回來的銀票給了陳平說道,“先拿著用吧,不然總不能總是麻煩趙夫人。”她給了陳平銀票,陳平也不客氣,雲舒就對一旁等著幫給陳平換藥的趙雨說道,“我先帶著家裏的婆子把宅子收拾一下,勞煩你先幫陳平哥換藥了。”她準備回自己的宅子去看看情況,畢竟既然老太太叫她出來,雲舒也想在外頭小住幾日,因此如果那宅子如果還有什麽缺少的東西,雲舒也得張羅著采買了。


  “行,你先過去瞧瞧去,一會兒我們再過去。”陳平與趙雨都點了頭,雲舒便與翠柳出來往自己的宅子去。


  才到了趙家大門口,雲舒就見門口方柔和趙家大奶奶正說著什麽,趙家大奶奶一張美豔驕傲的臉上帶著幾分譏諷之色,方柔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慘白慘白的。見了趙家的這兩位奶奶,雲舒和翠柳急忙打了一聲招呼,趙大奶奶一向是個清高的性子,看不上雲舒和翠柳丫鬟出身,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這才轉頭看著方柔,勾了勾嘴角說道,“我也不過是白和弟妹說一句罷了。二弟娶了弟妹,真真兒可惜了朱侯對他的一片看重。也不知二弟如今心裏是不是已經後悔了。”


  雲舒和翠柳一頭霧水。


  方柔已經眼眶發紅,卻隻是低聲說道,“我不知大嫂在說什麽。”


  “弟妹就自欺欺人好了。那一日侯爺不也是感慨嗎……可惜了二弟娶了你,不然他都願意把自己的女兒給了二弟,叫二弟做女婿呢。對了,我聽說國公府的國公夫人就出身朱侯府上,兩位妹妹,可見過朱侯府上的小姐?”趙大奶奶顯然和方柔之間妯娌不對付,雲舒之前也聽方柔和自己說過一次,說是趙大奶奶對她這個弟妹頗為不喜歡,平日裏就有些排擠擠兌。隻是如今她皺眉聽著這話的意思,倒是趙大奶奶對方柔已經不僅僅是排擠,相反還很有幾分惡意。


  畢竟雖然雲舒聽得一頭霧水的,可是也聽明白了趙大奶奶的話。


  她這是在說有高門大戶相中了趙二哥,因此方柔的地位就妨礙了趙二哥另結高門?


  這不是挑撥人家夫妻感情嗎?


  因此,趙大奶奶問的時候,雲舒和翠柳都沒吭聲。


  見她們倆顯然更親近方柔,趙大奶奶也隻是花容微微一沉,之後冷笑了一聲打量著方柔說道,“我聽說今日二弟又跟著朱侯進宮去了?這麽早就叫侯爺叫走了,隻怕一路上也與侯爺越發親近了吧?”她的一雙眼帶著十分的譏誚,方柔幾乎要流淚了,卻努力忍住沒有說話。見她們都很無趣,趙大奶奶哼笑了一聲才走了。等她走了。雲舒這才猶豫著上前扶住了踉蹌一下,幾乎軟到地上的方柔輕聲問道,“大奶奶說得怎麽雲山霧繞的,我和翠柳都聽不明白。”


  她其實聽明白了。


  不過見方柔這麽傷心,雲舒覺得她看起來怪可憐的。


  隻是雲舒想趙大奶奶的那些話隻怕雖然有些可能,卻肯定不是趙二哥自己的意思。


  趙二哥本來就不是為了功名利祿就昧了良心的,不然當初他早就去追趙夫人看好還喜歡的翠柳了,怎麽還堅持要和方柔成親呢?


  這裏麵一定是有些誤會,而且趙大奶奶這樣挑撥,大概也沒安好心。


  她上前攙扶方柔,方柔幾乎是慌亂地抓緊了雲舒的手臂流著眼淚低聲說道,“別進去叫她看見。不然她真的該得意了。小雲,我有話想問你。”她央求地看著雲舒,可憐又無助,雲舒心裏一軟,和翠柳便把她扶到了對門自己的宅子裏。等跟著一同來的婆子張羅著給燒了幾個炭盆把屋子裏給暖和起來,又去熱水去了,屋子裏隻剩下翠柳和雲舒,方柔便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


  第389章 挑撥

  “方姐姐,你這是怎麽了?難道真的就聽一兩句道聽途說,就懷疑起趙二哥來了?你和趙二哥之間風風雨雨也經曆不少了,怎麽還聽旁人的挑撥就懷疑了他呢?”


  翠柳見方柔哭了,便急忙問道。


  她覺得趙二哥當初簡直要娶方柔,以趙二哥的性子來看,就不可能會後悔。


  “如果隻是道聽途說,我心裏不會這麽難受。”見雲舒和翠柳都關心地看著自己,方柔便紅腫了眼睛對她們說道,“好妹妹,你們不知我心裏多難受。這些心裏話不能對母親說,免得母親還要為我擔心。也不能對婆婆說,不然大嫂就看了笑話。隻是這些話憋在我的心裏,我實在是難受。”她拿帕子捂著眼睛抽噎著說道,“朱侯說要把女兒給了他的時候,我和他都在場是真真兒地聽見了的。雖然說之後侯爺說隻不過是玩笑罷了,二哥也沒有當真,可是我心裏想來想去都覺得這件事不像是玩笑。妹妹,你們也想想女子的名譽多麽珍貴,侯門千金更是在意名聲,侯爺若不是沒有幾分真心實意要叫二哥做女婿,怎麽會拿自己女兒的名聲這麽玩笑。”


  她的臉慘白慘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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