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江恪開著車,拿著手機正要給時羽發消息。


  她先發了過來:【我想清楚了,我們不適合在一起,還是算了吧,你以後別找完了。】


  收到這條消息後,江恪原本懸著一顆心光速下沉,心慌,下意識地想抓點什麽,卻抓不住。


  按以往的經驗,江恪再打過去的話,時羽說不定會把他拉黑。


  江恪打了一個電話給錢東臨,電話一接通,他就直入主題:“我不在的這幾天,時羽發生了什麽?”


  “這個……我不好說。”錢東臨猶豫道。


  江恪眉頭蹙進,聲音有點不耐煩:“直接說。”


  “那我可說了啊,不過這些都是我聽說的,”錢東臨強調道,他開口,“據說啊,前兩天周澤野帶時羽去看了一場比賽,還表白了,也不知道他給時羽灌了什麽迷魂湯,時羽猶豫了一晚上最後答應他了,聽說她明天帶他回家見父母,兩個人是要奔結婚去的呢。”


  最後一句是錢東臨強行添加的,他說了之後又想潤色一句“也不一定是真的”,這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那邊傳來一陣尖銳的刹車聲音,緊接著江恪就把電話給掐了。


  江恪聽到這句話一個晃神,方向盤一鬆,整輛車直直地撞向花壇,“嘭”地一聲,車蓋凹陷,冒出一陣煙來。


  他坐在車裏,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控製不住的手抖。


  江恪喉結緩緩地吞咽著,他拿出手機,查找iPhone 定位,很快找到了時羽的位置。


  他的大腦已經不受自己控製了,找到她,關住她,讓她成為他的所有物。


  時羽正開著車去片場,在半路上被一輛黑色的車一路緊咬著不放。


  她有著煩躁,停在了路邊,下了車正要討個說話時。


  隻見江恪怒氣沉沉地下車,她剛說出個“你”字,男人不由分說地就把她拽走了。


  車內,時羽見江恪往相反的方向去開去,語氣不悅:“你幹嘛?我拍戲要遲到了。”


  江恪不應聲,冰著一張臉,一隻手開車,一隻手緊緊地握住時羽的手不說話。


  一開始時羽沒發現他的不對勁,還一直說著“要回去”“你好煩”之類的話。


  結果她發現,江恪根本沒有在聽,他渾身透著陰冷的氣息,讓人害怕又不敢接近。


  車子很快抵達希爾頓公館,時羽不肯下車,江恪沉著一張臉繞到另一邊,下車,打開車門,直接將時羽一把橫抱起來。


  “不是,江恪,你說句話啊,我真的要回去拍戲。”時羽試圖掙紮。


  江恪抱著她,按電梯,解指紋鎖進家門。


  江恪反手關上了門,時羽清晰地聽到了落鎖的聲音。


  “你幹嘛?江恪你真的越來越變態了,”時羽睜大眼,她拿出手機,“我打電話讓……”


  初京兩個字還沒說出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抽走了她的手機。


  江恪終於開口:“你就待這吧。”


  說完之後,江恪就推她進了房門,他再一次反鎖。


  這一次,兩人共處一個更小的空間。


  時羽心底開始發慌,她試圖出去,江恪攔住她。


  如此反複,時羽沒有一次能逃開他的視線。


  任憑她怎麽求,打罵,咬江恪,男人都一臉的不為所動。


  從下午三點到晚上十點,這七個小時,時羽被關在一個房間裏,和江恪一起。


  “你要和周澤野結婚?”江恪語氣沉沉。


  “這是哪聽——”時羽明白過來,愣是打了個轉,她以為江恪在吃醋,點點頭,“也有可能。”


  誰知這句話像觸到江恪的逆鱗般,他摘下手裏的腕表,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笑了笑:“那我把你變成我的,不就沒有可能了嗎。”


  說完後,江恪單手鉗住時羽的脖頸吻了上去。


  這一次的吻比任何一次都激烈,時羽被壓倒在床上。


  她感受到了江恪身上壓抑,黑暗的氣息,隻能嗚嗚嗚地掙紮出聲。


  不料,江恪的侵占更加明顯。他的嘴唇在她耳朵上遊移,啃咬。


  他的情感障礙症發作了,這是第一次,成年以後,江恪在別人麵前表現出來。


  江恪控製不住自己,心裏住了一頭猛獸,一邊不停地吞噬自己,一邊反複說:


  占有她,她就是你的了。


  有些東西,追求比控製更重要。


  江恪感覺自己處在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他看見時羽躺在他麵前,笑著擁抱他,說“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


  星雲在她身邊爆.炸開來,很美,好像在告訴他。


  這不是曇花一現,這是永遠。


  痛,比任何一次都痛。時羽皺眉,卻一點都推不開他。


  時羽終於發現了江恪有問題,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見他這樣失控。


  “江恪,你……能不能冷靜點……”時羽嗓音艱難。


  “我很不舒服。”時羽的聲音嗚咽。


  她的手撫著江恪的頭,因為真的害怕他這樣,正想要一掌劈過去,卻在他後腦勺左下方摸到了一道很深的疤,像蜈蚣一樣,有著微凸出來的質感。


  時羽愣了一下神,感覺身上冰涼,衣服被剝開。


  難受感和羞辱感一並上來,時羽縮了一下身子,直接給了江恪一巴掌。


  “啪”地一聲,江恪臉上起了五個鮮紅的手掌印。


  理智稍微歸攏了一些,時羽迅速從他身上離開,大滴大滴的淚珠掉下來,穿衣服的時候在不停的發抖。


  江恪赤.裸著上半身,點了支煙,他整個人還是處於不穩定的狀態中,頭腦像是要炸了一樣。


  他的嗓音凜冽,又有一絲壓抑:“你走吧,趁我沒反悔。”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還有三章正文完結。


  第49章 本能

  室內一片沉默, 時羽穿好衣服站在他麵前,影子垂下來, 那點影子快碰到他的膝蓋時, 光影倏地移動, 又沒碰到。


  像兩人之間的距離。


  江恪坐在床前, 他微抵著頭, 垂下的眼睫一片漆黑, 燈光在他眼瞼下拓著淡淡的陰翳。


  時羽聲音還夾著驚嚇過後的嘶啞, 看著他問道:“你腦袋後麵的疤怎麽回事?”


  江恪的眼皮動了一下, 聲音淺淡:“小時候磕的。”


  說完之後, 江恪倏地站起來, 攥著她的胳膊把時羽往外門外推, 時羽被趕了出來, 他從褲袋裏摸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我讓陳助送你。”


  打完電話之後,江恪就把門關上了。


  把人送走後,江恪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他重新躺在床上, 眼睛出神地望著天花板,一閉上眼,全都是不好的事情。


  因為怕嚇到小姑娘,所以把她轟走了。


  江恪起身,從抽屜裏翻出幾瓶藥,往手掌裏倒了幾十顆藥, 正準備一股腦扔嘴裏,眼睛無意間一瞥,發現已經過期很久了。


  他連藥帶白色的藥瓶一並扔進垃圾桶。


  江恪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沒一會兒就通,江恪先開口,啞聲道:“是我。”


  對方語氣錯鄂,隨即說道:“你已經有幾年沒打電話過來了。”


  “我想來你這看看。”江恪語氣猶豫了一下。


  “好。”


  掛完電話後,江恪重新躺在床上。回想他和時羽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大部分時間都是她追著他跑,而他懦弱,自私,永遠不敢走出去。


  時羽下樓出了希爾頓公館後,發現路口果然有一台黑色的車等著。


  時羽打開車門坐進去,車子平穩地向前行駛著,她坐在車裏發呆,一低頭發現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枚戒指。


  玫瑰金的素圈,正中間嵌了一顆亮閃閃的鑽石,梨形切割,有光投進來,折射成無數道光芒,十分地奪目。


  這枚戒指造型獨特,尤其是中間的粉鑽,剔透又瑩亮,像美人魚之淚,美得驚心動魄。


  很難有人看了它不心動。


  時羽回想了一下,應該是剛才江恪強吻她的時候,趁她分心時給戴上的。


  她的心跳了一下。


  回到家後,時羽還在回想江恪今天的表情,是她沒有見過的江恪,陰鬱的,狂躁的,潮濕的,不安的,都是他。


  她腦海裏想起那張沉默的臉,眼睛裏透著的孤絕和難抑,也跟著難過起來。


  時羽洗完澡後,坐在床上打了個電話跟阮初京,心裏悶得慌就是想找她聊聊。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那頭傳來一道輕快的聲音:“喂,寶貝怎麽啦?”


  時羽剛想說話,就聽見電話這頭傳來阮初京壓低的聲音,拍打著旁人:“別鬧,是小羽毛。”


  “別動。”


  電話那邊一陣窸窣作響的聲音,阮初京好不同意掙脫掉男人的桎梏正要走到另一邊時,就聽見時羽“嘖”了一聲。


  “我沒什麽事,倒是你,春宵一刻值千金。”時羽語氣揶揄。


  “屁,我在電梯,信號不太好。”阮初京說道。


  阮初京跟她貧了幾句後,小羽毛再三強調自己沒事後就先把電話掛了。


  掛完電話後,阮初京睨了男人一眼,紅唇微張:“你是不是有病?”


  “是啊,你就是我的藥。”徐周衍一雙桃花眼灼灼地看著他,聲音漫不經心地撩人。


  阮初京壓根不吃這套,她覺得好笑:“你們兄弟是不是就隻會土味情話?”


  “不是。”徐周衍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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