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徐周衍懶散地靠在牆上,他抬手解了一顆扣子,露出尖尖的喉結,吞咽的時候有一絲性感。


  “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徐周衍先走出去,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阮初京,眼睛流連在她白到發光腿上,露出一個痞笑:“我還會上你。”


  話一說完,一個紅色的包就砸在了他頭上,阮初京臉頰緋紅,罵了句:“臭流氓。”


  徐周衍拿出房卡放在感應器上,“滴”地一聲,房門打開。


  阮初京走了進去,踩在厚厚的手工地毯上。


  這個總統套房夠大,直麵的落地窗把京北好江景收在眼底。


  阮初京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站在落地窗前一邊喝水一邊看著外麵的景色發呆。


  忽地,一條強有力地胳膊環在她腰上,徐周衍從後麵貼了過來,不由分說地扳過她的臉開始吻她。


  阮初京還在喝水,自然是抗拒的,嗚咽了幾聲,男人趁勢撬開她的齒關,唇舌交纏間,他將她口中還未喝下去的水全渡到了自己口中。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發頂,徐周衍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角:“甜的。”


  曖昧的火一下子在空氣中燒開,徐周衍抵著她,重新吻她。不得不說,徐周衍真的很有一套,他帶著她,強勢又有一些細節的溫柔,讓阮初京完全跟在他的節奏裏。


  阮初京的手撐在落地窗上,額頭出了一層薄汗。


  兩人正要進行關鍵的一步時,徐周衍褲袋裏的手機響了。


  好事被打斷,他明顯更不耐煩,抽出手機,直接按關機鍵。


  阮初京瞥了一眼,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她笑笑:“不接嗎?”


  見阮初京這樣的笑容,江恪皺了一下眉:“不是什麽重要的人。”


  氣氛重新連接,徐周衍的嘴唇重新覆上來,阮初京整個人卻冷了一下來。


  她把頭偏過去,不耐地眯了一下眼:“要做就快點做。”


  ……


  時羽這整整一個星期,一直到戲殺青,江恪都沒來找過她,


  他不發動態,也主動來她。前一周還口口聲聲喜歡她,現在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時羽特意發了一條朋友圈,配了一張殺青照,配言:劇組殺青。


  這條動態發了不到五分鍾,有近一百的人點讚。


  時羽拿著手機一個個看過去,雖然在意料之中沒有看到江恪的名字,可是她還是有點失落。


  此刻,時羽正在宴會上,她放下手機,褪下手中的戒指,端詳了一下,會地發現戒指內部刻了一串法語。


  Mon soleil

  我的太陽。


  時羽的心感覺被玫瑰刺刺了一下,隱隱作痛,又感覺有溫柔的海浪潮自己湧來,將她緊緊包圍。


  她好像真的住近了一個人的心裏。


  時羽忽然想起了什麽,拿著包急匆匆地離開了殺青宴,經紀人在後麵氣個半死。


  時羽趕到江宅的時候,老爺子恰好在書房裏寫字。


  小姑娘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後,走了進去。


  老爺子笑眯眯地說道:“丫頭,你好久沒來看爺爺了,什麽事啊?”


  “爺爺,我想問您,”時羽微喘著粗氣,鼓起勇氣道,“江恪他腦後的疤怎麽回事。”


  老爺子握著筆的手重重一頓,墨跡泅開,一張字就此廢了。


  他歎了一口氣:“爺爺還在想你什麽時候能發現,江恪……他是個可憐孩子。”


  老爺子坐在椅子上眉眼耷拉下來,說起自己這個孫子,眼神裏全是心疼和愧疚。


  早年江正國和江母是高中同學,兩人一路相識相知,大學畢業沒多久,江母就不顧家人反對,義無反顧地嫁給了江正國。


  兩人的感情很甜蜜,從結婚到生子,都是夫妻一路情深,把日子過成了詩。


  可惜好景不長,像所有惡俗故事一樣,夫妻奮鬥,男人有錢之後就開始出軌。


  江正國有了錢之後開始包養情人,但一切大家都還不知情,直到後來江家生意越做越大,江正國的膽子也越來越大。


  有一次,江正國趁江母帶著江恪回娘家探親,帶了那個女人回家裏,在他們的床上出軌上床。


  那個藍色的床單是江母剛換好的,卻方便了他們。


  江正國不知道的是,當他脫下褲子和別人的女人上床時。


  他的老婆和親生兒子躲在衣櫃裏將他的惡心看在眼裏。


  那個時候江恪剛讀六年級,被母親拉著在衣櫃裏,江母渾身發抖地看著自己不顧家人反對嫁過去的男人,是怎麽出軌的。


  她一邊流淚一邊捂著嘴,而江恪,小小年紀用手捂住江母的眼睛,任她的眼淚流到掌心的縫隙裏,十分發燙。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的父親脫下褲子如何上一個女人,內心某處地方開始塌陷。


  事情結束之後,江恪默不作聲,走到廁所裏開始嘔吐,把膽汁吐出來也覺得惡心。


  江母生性懦弱,思想又傳統,這件事後,她變相地討好丈夫,以為能挽回他的心,不料的是,江正國更加地變本加厲。


  一次又一次,江母的壞情緒開始轉移到自己兒子身上。


  她對江恪要求嚴格,希望他永遠拿第一,會說好聽的話討好江正國。


  可是江恪性子生來冷漠,常常事與願違。


  江母有一次拿著試卷指著江恪大罵時,江恪麵無表情地說:“你們離婚吧。”


  那是江母第一次發了瘋一樣打他。


  江恪一聲不坑,默默地承受著。事後清醒的江母又會抱著他大哭,如此反複。


  到後來,江母的精神越來越不正常,可家裏沒有一個人發現,那個時候江正國經常出差,爺爺又在海外的二叔家裏,隻有江恪和江母兩人。


  沒有人的時候,江母開始給他灌輸一些病態的觀念。


  “你這種變態,沒有人愛。”


  “我為什麽要生下你?”


  “你生下來就不配得到祝福。”


  “媽媽跟你說,這世上沒有什麽東西是永垂不朽,特別是愛情,你不要相信這個。”


  “沒有誰能一直陪著誰,永久的喜歡不會存在。”


  江恪還未成年,日複一日地被江母這些畸形的觀念給侵蝕著,漸漸封閉了自己的內心。


  後來江母精神正常過一段時間,她嫌江恪不能討江正國喜歡,生了第二個兒子江楓然。


  江楓燃從小嘴巴甜,為人熱情,誰見了他都忍不住喜歡,就連江正國都會因在他多在家裏呆久一點。


  江恪從出生到六年級,再從六年級到高中,先是經曆一段幸福的童年,然後再跌入深淵,在父愛缺失,母親家暴的環境下長大。


  每年過年,一大家子聚在一起,江恪從來不會說她母親的不正常和對自己的家暴,因在他看過電視裏的精神病院,那個地方不好待。


  高一的時候,老爺子回國定居,很快地發現了這件事,立刻把江母送去了精神病院。


  而江恪也被他送去國外治病,他被診斷出有情感障礙症,很長一段時間,江恪鬱鬱寡歡,好幾天說不了一個字。


  誰也不知道江恪是怎麽走出來的,再出來,他變得更加冷漠,喜怒不形於色,但老爺子知道,他把自己的內心封存住了。


  時羽回到時家,撞見江恪被他媽媽打的時候,那已經是傷口愈合的他。


  平時節日,他還會接江母回來,希望她能快樂一點,隻不過,每一次承受痛苦的都是江恪。


  江恪後腦勺那個疤,是江楓燃孩子氣與哥哥玩鬧,打碎了花瓶,自己嚇哭的。


  江母從樓上趕下來,不由分說地把江恪推倒。


  江恪跌倒在地,後腦勺被花瓶碎片割出一條縫,鮮血直流。


  江楓燃嚇得哭得更大聲了,不懂事的他心裏都覺得,哥哥好可憐,他以後再不在媽媽麵前哭了。


  一直到江恪成年,再出國留學,他的情感障礙症都一直存在。


  江恪每次對人一冷冰冰,沒有情緒的原因是,他在努力封存住自己不好的情緒,怕自己的病發作。


  他怕自己情緒狂躁,怕嚇到別人,所以以冷漠示人。


  所以時羽喜歡他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拒絕,再後來是逃避。


  有的人,生來不被祝福。


  不懂得如何去愛,也不知道如何表達。


  江恪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隻有時羽,無知無畏,以一腔熱情撞破冰山,融化他,溫暖他,讓江恪有了更豐富的情緒。


  銀河係不會說話,也不會喊痛,因在他有他的太陽。


  時羽走出江宅的時候一邊哭一邊給江恪發短信。


  淚水一滴接一滴落在屏幕上,模糊了視線,時羽忽然蹲下來,用手擦了下屏幕,眼睛紅得不行,

  她給江恪發短信:【你還想要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結局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後天,太卡了,看我寫的情況。


  第50章 喜歡

  時羽蹲在地上用衣袖擦了一下眼角的淚, 她握著手機把發出的那條信息撤回了,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你上次說的還算數嗎?】


  她是指江恪之前說想要重新在一起, 讓她好好考慮一下。


  江恪應該在忙, 一直沒有回, 過了好久, 他回了一個字:【算。】


  時羽的眼睫顫了一下, 握著手機認真編輯消息:【我有真正的答案了, 周六, 你陪我去燕山吧, 我告訴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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