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爺爺的身份
我頓時愣住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等我?”
“嗯,沒錯。確切的說,是你的爺爺在等你回來。”
我渾身一震:“我爺爺?你認識我爺爺?”
二牛又咧了咧嘴:“當然,不光認識,我與你爺爺乃是八拜之交,按理,你還要叫我一聲爺爺。”
我現在哪裏有心情跟他絮叨這些輩分關係,在我的印象中,這個二牛在村裏出現的時間不是很長,也就兩三年的時間,在我上初中的時候,就有傳言說他已經死了。
隻不過他之前經常會到我們家門前去乘涼,要飯,所以我才對他的記憶這麽深刻。
但是現在這個人卻跟我說他是我爺爺的八拜之交,還說是在等我,這一切實在是有點太匪夷所思了。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二牛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然後才跟我說了一段往事。
“你知道五花八門嗎?”
我搖了搖頭,這個成語我是知道的,但是在這個節骨眼,這二牛不可能跟我探討成語。
二牛似乎陷入了一種回憶之中,聲音縹緲而又悠遠。
“正所謂三十六行,行行稱王。這五花八門代表了江湖上勢力最大的十三個行當。我是火棘花的一員,你爺爺則是五花中牽牛花的一員。”
牽牛花?我渾身一震,之前我看到的那個死人屍體脖子上紋身不就是牽牛花嗎?難道他們跟我爺爺其實是一夥的?
二牛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的神情變化,依舊陷入回憶中不可自拔。
“我們這些人,說白了,都是跑江湖混飯吃的,你之前看到我施展的,正是已經近乎失傳的神仙索。
五花八門相互依靠,又互相提防。畢竟我們那個年代,江湖就這麽大,一個行當興盛起來,就意味著會搶別的行當的飯碗。
你爺爺的拿手好戲叫做擔山,就算我跟他是結拜兄弟,也不明白這門技藝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曾經親眼看過他把兩塊千斤巨石用一隻手,一根扁擔給挪了地方。
因為這一手實在是平淡無奇,大家也都以為隻不過是他力氣大罷了,也都不以為意。
然而在那個年代,力氣大也是一個極為不得了的本事,所以我跟你爺爺很快就混入了五花的高層。
可惜好景不長,三十年前,八門內柳門獲得了一塊玉,相傳這玉跟一個寶藏有關。這風聲不知道被誰走漏了出去,所以五花八門內鬥開始了。
為了一塊誰都不知道什麽作用的玉佩,八門損失慘重,最終“金皮彩掛,調評團柳”,八門僅剩五門。
評團柳三門直接除名,被五花中最被人看不起的水仙花那幫女人給吞並了。
而金菊花在這一次動亂之後宣布脫離五花八門,木棉花則另成一派,逐漸發展壯大,最終與五花八門越行越遠。
最終這五花八門,竟然隻剩水仙花,火棘花,牽牛花三花,以及金皮彩掛調五門,加起來才湊夠了新八門。”
我聽得入神,二牛一口氣說了這麽多,似乎是累了,喘息了一會,我也不催,而是在消化著這一個聽起來像是江湖傳奇故事中才會出現的橋段。
“所以現在年輕一輩很少有人知道五花八門的存在了,不過這樣也好,新八門逐漸在江湖上穩住了腳步,起碼這江湖太平了很多。”
我撓了撓頭,卻不巧碰到了腦袋上的大包,頓時疼的齜牙咧嘴。
“那個,故事很精彩,但這一切跟我爺爺有什麽關係?”
二牛眼珠子動了動,瞧了瞧我,似乎有些不滿我打斷了他的回憶。
我訕訕的笑了笑:“您繼續,繼續,我不說話了。”
二牛笑了笑:“說到這兒你難道不應該問問五花八門到底是些什麽人嗎?”
我連連點頭,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來著,這不怕你再抱怨我搗亂嗎?
“所謂五花,金菊花是賣茶的,現在你能看到的茶莊,大都屬於金菊花的產業,隻不過他們已經脫離了江湖,專心做生意,根本已經算不上是江湖中人了。
而木棉花代指那些走鄉串戶的走腳郎中,這個我就不用多加解釋了,醫生,你應該懂得。隻不過你今後如果遇到木棉花的後人,千萬不可大意。
這幫人一手用毒的本事,讓人防不勝防。
水仙花如今改名為水門,以前是那些樓上賣唱的小姐,窯姐兒,現在每個城市還是會有那麽一些人,隻不過換了個稱呼。
火棘花改名火門,就是我這種雜耍,雜技為生的家夥。那些家傳的,基本上都屬於我火棘花的弟子。隻不過現在江湖上已經很少有人知道這些了。
至於你爺爺的牽牛花,現在改名為土門,以前是一些挑夫走卒,但現在也與時俱進,改作物流了。”
二牛說起這些,流露出一種緬懷的神色,又有幾分感慨。
“時代發展的太快了,我們這些老不死的跟不上時代發展,所以隻能被淘汰。咳咳咳,扯遠了。
小家夥,我時間不多了,我長話短說。
這八門中金門乃是風水術士,開口批命的一群家夥,如果你遇到算命瞎子之流,一定要躲遠一些。
至於剩下的皮彩掛調四門,除了調門跟死人打交道,很邪性以外,其他的倒是不足為慮。”
“咳咳咳”
說到這二牛似乎傷勢又被牽動了,“哇”的吐出一口黑血來,散發著一股子濃厚的腥臭味。
而他的身上開始散發著一種死氣,滿頭泥濘的頭發,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成了一頭的白發。
“這是怎麽了?你沒事吧?二牛,二牛?”
二牛嘴裏一直在往外麵流著黑血,原本澄澈的眼睛,現在也蒙上了一層陰翳。
“小子,你爺爺要我告訴你,盒子的密碼是你的生日,裏麵有關乎你命運的東西。還有,那塊玉,永遠不要讓八門的人知道在你身上。”
我一愣,當年五花八門爭奪的那塊玉果然就是我身上的這塊鳳血玉佩嗎?
隻是此時二牛似乎是進入了一種彌留之際,絮絮叨叨的說這什麽。我不自覺的眼角留下了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