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那人獨占鼇頭
我摸了摸下巴,現在反而不著急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那沙幫主到底有什麽目的,也快到了該揭曉的時候了。
我找了張椅子重新坐了下來,摸了摸下巴笑道:“如果你現在再跟我說,這娜迦是有女媧血統,這東海大鼇是上古大鼇的血統,我是信的。
畢竟女媧大神當年砍了這大鼇祖先的腿,這仇怨可是從骨子裏血液裏流淌下來的,看這架勢,倒真像是那麽回事。”
黑牙嘿嘿笑了兩聲,拿起一個不知名的水果在自己身上蹭了蹭,放在嘴裏咬了一口。
我注意到,他的標誌性黑牙似乎在隨著他體內的那東西逃出去之後,就恢複了一些,雖然依舊黑,但卻沒有之前那麽難以讓人接受。
誰知他啃了一口之後,就“呸”的吐了出來:“這玩意是水果麽,怎麽這麽鹹。”
虞妙弋這麽大會功夫,一直表現的出奇的安靜,就連東海大鼇的出現,還有那娜迦的變身,都沒有絲毫的反應,這讓我多少有些奇怪。
我注意到,她的目光,始終在那沙幫主身上逡巡著,也不知道在看什麽東西。
那東海大鼇雖然力量龐大,但是相比與它的體型,娜迦要更加的靈活,手中的三叉戟雖然是水做的,但卻鋒利無比,不停的對著那東海大鼇造成著傷害,痛的它嗷嗷大叫,卻又束手無策。
因為它實在是太大了,大到首尾不能相顧,娜迦隨便找個位置,那東海大鼇都找不到她的位置。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沙幫主再次動了,他輕輕招了招手,那已經變成了血紅之色的心髒,便到了他的手裏。
跟著他輕輕一躍,竟也踏浪而行,一隻手背在背後,一隻手托著心髒,在海麵上優哉遊哉,猶如閑庭信步,倒有幾分飄飄欲仙的感覺。
鳴香嬌笑著跑過來抱著我的胳膊說道:“老公,你有沒有感覺,這樣很帥啊,你能不能做到。”
我聳了聳肩,這東西對我而言,小兒科而已。
隻不過這家夥身上始終沒有流露出任何的強大的氣息,但是卻給我的感覺就是他很強大,這無疑是十分矛盾的事情。
東海大鼇鬧出的動靜不小,海浪滾滾如潮,然而那些海浪在遇到那沙幫主的時候,卻自動的分了開來。
“這貨到底是什麽來曆?”
我看了黑牙一眼,黑牙一愣,然後也學著我的樣子聳了聳肩:“老夫脫離江湖久矣,怎麽會知道?以前也沒聽說過這號人,媳婦兒,你知道麽?”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大家的稱呼似乎就發生了一些變化。
比如黑牙這貨跟斷陰陽現在成天膩味著叫老頭子跟小媳婦兒。
比如鳴香如今喜歡叫我老公,而寒若雪則依舊叫我十八。
斷陰陽沒有搭理我們,目光始終落在海麵之上。
一聲尖嘯傳了出來,跟著我們就看到,一杆龍形長槍在那沙幫主背後浮現出來。
通體金燦燦,槍頭是龍尾巴,沿著槍杆一路盤旋而上,霸氣十足。
那盤龍槍一出現,快如疾風,直接將那到處遊走的娜迦給釘在了海麵上。
沙幫主手一招,那盤龍槍再次飛了回來,猶如一杆大旗,上麵插著的正是那個娜迦。
於是淩波而行的他,如今變成了一手大槍,一手心髒,他輕飄飄的落在東海大鼇麵前,將那娜迦遞到它的麵前說道:“五年一次,為你複仇的機會,如今東海的娜迦一族,幾乎被我斬殺殆盡,如今你是否應該履行承諾,帶我去那個地方?”
東海大鼇張口把那娜迦給吞了,過了一會,才微開雙目,喘著粗氣,口吐人言。
那聲音蒼老無比,飽含疲憊。
“人類,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手中的心髒,會喚醒那個惡魔。
這麽多年以來,我早已身心俱疲,我身上的這座封印,就如同大山一般,將我壓的喘不過氣來。
若非當年我答應過那人在此等候天命之人,我怕是早已在這片大海中回歸蒼古了。
報仇,這種事情,對我而言,隻不過是活下去的理由而已。”
沙幫主輕笑了一聲:“你的故事我不想知道,這顆心髒,我花費三十年方才尋到,帶我去找徐福,你的使命,就可以結束了。”
東海大鼇腦袋伸了出來,在沙幫主身上聞了聞,然後搖了搖頭:“我在你身上聞到了大義的味道,但你卻並非天命之人。
人類最喜歡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便是人定勝天。
但你可曾知道,人,從未勝過天,從未。
你既找死,便也由得你。上來吧,在我生命終結之前,就算是報答了你這麽久以來獵殺娜迦的恩情。
我果真是老了,當年就算對上女媧,我也不落下風,如今卻連她的血脈後代都打不過了。”
聽了這段對話,我們幾個已經徹底的斯巴達了。
“什……什麽情況?這位是當年女媧補天時就存在的大鼇?這得活了多少年了?”
黑牙撇了撇嘴:“有道是千年的王八,萬年龜。曆史傳承,上下不過五千年。
就算那些神話傳說都存在,也未必有多少個年頭。
對於這種神奇的物種,活到現在,也算正常。”
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這個理。
封神之戰發生在商周時期,周以後便是戰國,從秦始皇統一之後,才算是進入了人治時代,也代表著神話時代的終結。
至於那些上古大神都去了哪裏,我想要麽是隕落了,要麽就是跟那些靈主一般,被趕到了另外的空間,從此跟這片大地失去了聯係。
如果這些大神真的順應天道而生,自然明白是怎麽回事,這麽說來,他們不再出現倒是聰明的做法。
末法時代啊,末法時代,真的不知道是人類的幸運,還是不幸,畢竟伴隨著末法時代而生的,是信仰的喪失。
“幾位朋友,既然來了,不妨上來坐坐,這一輩子,可能便隻有這一次機會了。”
就在我們幾個聊天的時候,那沙幫主站在鼇頭之上,衝我們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