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打一個賭
“妹妹？”
我覺得這次稱呼真是諷刺極了，“誰是我妹妹？唐櫻？就她也配？我沒有妹妹，我媽隻生了我一個，她隻有我一個女兒，別的她什麽都沒有。”
“唐蘇。”
“請你走吧！”
我什麽都不想跟他說，我很極端，這個人我一眼都不想看見！
他的臉徹底黑了，冷冷盯著我，“你還有理了是不是？賀青帆原本就是櫻櫻的未婚夫，你卻跟他糾纏不清，櫻櫻從來也沒有跟你計較，還在我麵前說盡了你的好話，但你總該有些是非觀念，你應該跟櫻櫻道歉，把賀青帆還給她。”
“我跟她道歉？”
休想！不管我是對是錯，我都不會跟她道歉！
“不應該嗎？”他拄著拐杖走過來，冷漠得不像一個父親，“櫻櫻不計較，不代表你沒錯，你攪亂一次她的婚禮，她不計較，你又毀了第二次，沒有這麽欺負人的道理，現在櫻櫻天天在家哭，眼睛哭腫了，飯也不吃，這一切是誰造成的，是你。”
“哈！”
我冷笑起來，心酸的揚起臉，才讓自己不至於掉下眼淚，“你說唐櫻受委屈的時候，怎麽頭頭是道，那你有想過我媽嗎？當初她也是這樣的，她求著你回頭，放下自己的自尊，求你給我們一個完整的家庭，但你是怎麽做的？”
他移開視線，眉頭擰緊十分不耐煩，“感情沒了，誰也阻止不了，是她自己看不清。”
“你永遠有理！你們永遠都是對的，別人都是錯的！”
我不想再跟他講理，“既然你這麽說，那唐櫻也是活該，賀青帆不愛她不要她了，誰也強求不了，如果你說我搶了她的未婚夫，那就是她的報應，誰讓她媽搶了別人的老公！”
“啪！”
他扇了我一巴掌，我被衝力帶出去兩步，差點摔倒，他失望的聲音傳來，“你媽是怎麽教你的？讓你是非不分，強詞奪理！”
我的臉頰火辣辣的，熏得我眼淚漫出來，我笑，眼眶氤氳開來，“那也是因為我沒爸教，因為我爸早就死了！”
“你！”
他舉起拐杖要打過來，梁姨從樓上跑下來，“別打了！”
梁姨一直沒出麵，是家事不好管，但這都動手了，她不能不管，她怕我吃虧，攔在我麵前，好聲好氣的勸著，“小蘇是個好孩子，你也消消氣，這事三言兩語還真說不清，孩子之間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做決定吧。”
他冷著臉，不想在外人麵前失了風度，收了收脾氣，“不管你再怎麽任性，你也不該動手打你秦姨，她是長輩！”
我捂著臉，依舊強硬，“她也配做長輩？她先動手打我，憑什麽我不能還手？我不是我媽，我不會對誰委曲求全！”
“唐蘇！”
“我不管你跟我媽是感情淡了，還是性格不合，或者是怎樣都好。”
我紅著眼睛，“完全可以有更好的辦法解決的，但是你沒有，你根本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所以現在你也沒資格管教我！”
他看著我的眼淚，壓下心頭的火氣，梁姨也上前說話：“其實你真的誤會唐蘇了，那天你太太來的時候我也在，她進來就打人，還砸東西，家裏沒一處好的，要不是她咄咄逼人，唐蘇也不會動手，這……”
“我們家的事，跟外人沒有關係。”
他根本不聽梁姨的話，就算知道是秦佩的不對，他也隻會維持秦佩。
我怒火中燒，一把拉開門，“出去！”
他臉色鐵青，片刻，拄著拐杖走到門口，停下，餘光掠過來，“你要是真為你媽著想，就不該把她的臉麵都丟光了。”
他走出去，我嘭的摔上了門。
緩緩的，我蹲下身來，將臉頰埋在膝蓋裏，禁不住的抽泣起來，梁姨過來安慰我，“沒事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看開點就好了。”
我看不開。
這麽多年都看不開，況且是現在？
唐櫻是他的女兒，我就不是嗎？
他隻想著唐櫻受了委屈，有沒有想過我呢？
“媽媽。”圓圓站在樓梯上，這才敢出來，我看她害怕的樣子，心裏內疚至極。
最近一直都有這些吵鬧，對她的影響很大吧，會不會給她丟下心理陰影呢。
我過去抱起她，“圓圓，嚇著你了吧？”
圓圓雖然搖頭，但眼神裏是受了驚嚇的，我不想再讓她承受這些，我想起梁以竹要搶走她，我就渾身發抖，那圓圓會嚇哭的吧。
賀青帆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下了，屋裏暗著，他沒有開燈，他在洗手間忙了會兒，過來躺在我身旁，從身後擁上來。
我睜開眼睛，聞到他身上刺鼻的酒氣，他的呼吸很沉，好像很累。
我咽喉，就靜靜的，聽著他的呼吸在我耳邊，輕輕刮過。
他很快就睡著了，我卻徹夜難眠。
翌日我起床，他還在睡，我做完早餐出來，他從樓上下來，穿著一件煙灰色的休閑衫，洗漱過了，又恢複了往日的精氣神。
圓圓撲進他的懷裏，他一手抱起來，過來沙發前坐下，翹著腿喊我：“唐蘇，過來。”
我擦了擦手走過去，“嗯？”
“過來。”他拽著我的手，我半靠在他身上，他抬著視線，“你跟圓圓回你媽那兒住一段時間。”
我蹙眉，“為什麽？”
我的第一反應是不解，下一秒，心慌不安，再下一秒，覺得他有事瞞我。
“我讓你去你就去。”賀青帆的視線挪開，逗著圓圓的鼻尖，“住一個月左右，我去接你們。”
“我不去。”
我很堅決，不管是什麽原因，我都不同意。
賀青帆皺眉又看過來，“你怎麽不聽話？”
我把圓圓抱過來，他手裏一空，臉色凝了凝，我看著他：“就是不聽話，賀青帆，我不管，我不走。”
“唐蘇。”
他的語氣裏有無奈，有寵溺，我被這一聲惹得眼眶一酸，我抱著圓圓轉身，不想讓他看見我軟弱的樣子。
賀青帆將我轉回去，低眸看著我，“我很快就處理完，等全部處理完，我再接你回來。”
他很少會說出自己的意圖，但這一次，他溫柔的跟我解釋。
我眼眶酸疼的看著他，我不想，可是我最終還是點頭。
帶著圓圓離開，不讓圓圓受到傷害。
可事情沒這麽簡單，我打算帶圓圓離開的這個早晨，卻被半路截了下來，我們被推上了車，去的地方是賀宅。
“知道你們要走，所以請你們回來坐坐。”梁以竹悠閑澆著花，氣勢淩人。
她這種強勢的行為，讓我怎麽不恐慌，“你這是限製人生自由，是犯法的。”
“我沒有限製人生自由啊。”梁以竹餘光撇過來，“我隻是想讓我孫女回來坐坐，至於你，隨時可以離開。”
我憤怒，“我要帶圓圓走，這有錯嗎？”
“帶她走沒錯，但是為什麽走，你以為我不清楚？”
梁以竹一副看透把戲的模樣，“賀青帆現在在做什麽，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
“唐蘇，你不僅是讓賀青帆一無所有，還是把他往絕路上推。”
“什麽意思？”
我瞠目，這話有多嚴重，她為什麽這麽說？
我心裏擔憂起來，賀青帆現在到底在做什麽？
梁以竹卻並沒有直接告訴我，而是走近，“不如我們打個賭，看看他到底是喜歡你，還是隻是在意這個孩子。”
“我不會跟你打賭！”沒必要！
“你在害怕？”
梁以竹卻步步緊逼，“你也不敢保證，他從那場婚禮離開，是因為你還是因為這個孩子。”
我眼神閃躲，她氣勢強硬，就算我不同意，她也不會放我們走。
“你把孩子給我，看他是會選擇你，還是選擇這個孩子。”
“我不會把圓圓給你！”我雙目瞠圓，“不管他做任何選擇，都是無路可選，我不會傻到被你擺布。”
梁以竹卻十足把握般，“如果他選擇你，我就把孩子給你們，並且不計前嫌成全你們，他也不用離開賀家，你覺得如何？”
我瞬間就動搖了，她說的是真的嗎？
我懷疑她使詐。
“唐蘇，你如果真的為他好，就該給他一條活路，難道你真的要他放棄所有，跟你遠走高飛？是不是有點太自私了？”
我徹底被擊敗，我問她，“你說話算數嗎？”
“當然。”
我看著她一臉的肯定，選擇相信她，“要怎麽打賭。”
“他如果選擇圓圓，願意回到賀家，你就輸，如果他選擇了你，要跟我搶圓圓的撫養權，就是你贏。”
我抿緊了唇，這樣說來，就省去必須打官司這個環節，而且很合理。
我皺眉，“好。”
“為了保密起見，你最好這段時間不要出麵，我不希望有作弊行為。”
梁以竹吩咐傭人帶我去別院，從我手裏抱走了圓圓，我跟圓圓說：“你乖乖的，媽媽很快就來接你，你要聽話。”
圓圓拉著我的手指，不肯鬆手，我忍痛推開她，跟著傭人離開，沒敢再回頭看一眼。
我剛走進客廳，大門就被鎖上了，我慌張的拍門，“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