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穿在身上的小褲褲
美食美客是醫大附近比較熱門的餐館，東西不貴做得也好吃，重要的是地方夠大，很好的緩解了醫大食堂供不應求的狀況。最近更是人員爆滿，連離這兒不算近的江城師範的學生都紛紛跑來這兒吃飯。
司空淺與陳可可兩人熟門熟路地走進餐館。這會兒還早，吃飯的人並不多，兩人便慢悠悠地走到更衣室換了工作服出來。陳可可見到一個熟人衝過去打招呼了，司空淺則拐進了廚房，卷起袖子主動湊到大廚旁邊，幫忙削土豆。
沒錯，司空淺在美食美客做的工作就是，在廚房打下手。
原本司空淺到美食美客打工做的是大堂服務員，負責端菜的，哪知道因為長得太過“顯眼”，經常被女客騷擾……隨著美食美客客人的性別比例逐漸嚴重失調，司空淺站在大堂裏都如芒在背，被一群女人盯著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那時候的司空淺特別懷念高中時代，至少女生們都是比較含蓄的……
鑒於這個原因，司空淺不久前跟店長申請做廚房工作，因為在家也做了幾年飯菜，簡單的菜還是可以做的，主要打打下手，緩解一下廚房壓力。店長起初不同意，但司空淺表示如果不行就不幹了。於是店長考慮到店裏瘋長的業績，司空淺偶爾露個麵總比再也不出現要好，於是被迫同意了。
但是，盡管如此司空淺還是偶爾要遭受一次騷擾，比如今天這樣。
客流高峰的時候大堂忙不過來，司空淺在店長再三的催促下終於冷著個臉不情不願地端了個湯出去。
與往常一樣，大堂的客人女生居多，以至於司空淺一亮相，整個美食美客都安靜了許多。司空淺不動聲色地撇了撇嘴，有些不自在地加快步伐，迅速把湯端到15號桌的客人麵前。
“他就是司空淺呀，也不怎麽樣嘛，沒有我們師大的劉一凡好看……”
彷佛視他如無物，15號桌的女生顧自討論著，另一個女生點頭附和：“是的，劉一凡更MAN一點……”
司空淺抬了抬眼皮，看見兩雙泛著桃心的眼睛肆無忌憚地盯著他，忍不住腹誹：不怎麽樣還死盯著我……清了清嗓子，他按捺下不耐禮貌地報菜名：“魚頭豆腐湯，你們的菜已經齊了。”說完就要將魚湯擺放到桌上。
“你看這胳膊細的……呀！”女生邊說邊伸出手來指點，而司空淺正俯下身來布菜，女生手一抬正好揮到湯碗，整個魚頭豆腐湯便頃刻間滋補了司空淺的上衣。
嘩，一時間所有的視線都瞄準了過來，那個女生有些訕訕的瞅瞅臉色不那麽好看的司空淺，小聲問道：“對不起啊，你沒事吧？”
司空淺臉色愈發地沉，幸好魚湯放了一會兒了不是很燙，但是這樣狼狽……他撣了撣還留在衣服上的豆腐碎末，一言不發地走到更衣室換下了工作服。
“司空你的衣服好像特別喜歡店裏的菜誒，上次一個女生不小心把一盆辣子雞丁倒你身上了嗷，上上次的那個女生走著走著就撞你身上了，你手裏端的好像是酸辣土豆絲吧，再上次……”陳可可有些幸災樂禍地靠著更衣室的門細數司空淺的各種狀況。
司空淺白了他一眼，把工作服丟進一個手袋，背上包準備離開。
“你打算就這麽走啦？好歹跟店主打聲招呼嘛！”
司空淺頓了頓腳步，陳可可以為他總算肯理自己一下了，每次這麽折騰後司空淺總是很久都不肯說一句話。哪知道他停下步子拎起新換上的T恤領口聞了聞，更加快速地幾乎是小跑著離開了店裏。
“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連續撥打幾遍都是同一個回應，周笙笙終於放下手機無力地抵著房門。已經將近一個星期沒有與何明遠聯係了，他再怎樣忙總不會連回個電話給她的時間都沒有吧……
停了片刻，周笙笙終於找到借口安慰自己：影視公司最近很火的那個魏微微不是在為新專輯造勢嗎，何明遠肯定是跑外地忙去了，嗯，一定是這樣的。
好像真的就是事實一樣，周笙笙微微一笑，頓時覺得輕鬆不少，甩了甩頭掏出鑰匙進屋。屋子裏漆黑一片，周笙笙有些納悶地往廚房裏張望了一下，發現司空淺果然還沒回來。
她有些失落地歎了口氣，悶悶地想，今天的晚飯怕是要很晚才能吃到了。
算了，先煮飯！有些豪情地甩掉包包，周笙笙先衝向洗手間，嘭地打開門，一抬頭，看到司空淺正麵對著自己，手裏拿著一塊毛巾使勁地搓著自己的前胸……
周笙笙一時看呆了，雙目無神地盯著司空淺幾乎全裸的身體，腦海裏溜過一句：小淺什麽時候長這麽精壯了……
“喂，你看夠了沒有？”司空淺拎著毛巾沒好氣地出聲喚醒某人，看著她還有些搞不清狀況的模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原來被衣服遮起來的部分皮膚更白更好，這胸膛壯的都能隱約看到胸肌的紋理，皮膚白皙透明的樣子好想上去摸一把……不過為什麽前胸這片這麽紅？周笙笙清醒過來，愣愣地瞪大了眼睛指指司空淺，有些結巴地說：“你你你，你這是在幹幹什麽？”
“洗澡啊，這都看不出來。”
“哪有穿著……呃，洗澡的……”聲音越來越小，周笙笙發現自己的目光似乎投射地不是地方，雖然小淺的小褲褲她見過，不過沒見過穿在身上的樣子……呃，某人強迫自己把視線往上挪了挪，發現好像尷尬的隻有自己，那個穿得很少站在她麵前的人反而大大方方，自然地很。
司空淺努力克製自己噴笑的衝動，繼續抽動嘴角：“周笙笙，現在四月份還是挺冷的，能不能把門關上啊？”
“哦。”周笙笙反射性地答應著後退了一步，反手將門一推關上了。末了覺得不對勁，自己怎麽還在這尷尬的屋子裏，忙又歉意地朝那個嘴角隱隱有了笑意的人笑了笑，迅速轉過身拉開門衝了出去。
一陣放肆的大笑瞬間從門後傾瀉出來，周笙笙老臉紅了一下，隨即又陷入一陣感慨，這不知不覺，小淺也長成大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