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遇想不明白“九轉龍禍”“烏棲棲”這兩樣東西,為什麽會引得小叔笑得如此瘋魔,他不是在幫烏棲棲找秦漠要回九轉龍禍嗎?
烏棲棲人呢?
還沒等他緩過這股糊塗勁,就聽到小叔在說:“陳遇你個好小子!”
陳遇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藏在書櫃後麵被陳書傑發現了,正想著怎麽回話時,就又聽到陳書傑說:“居然瞞著我偷偷摸摸地把九轉龍禍給搞到手,看來是我小瞧了他,不過,沒關係,很快九轉龍禍就會到我的手裏來了,陳遇,別怪小叔六親不認,九轉龍禍是我的。”
縮在書櫃後麵的陳遇:“……”他很想大喊一聲:小叔,我什麽都不知道啊!能不能別大義滅親?
難道那個九轉龍禍是個能讓所有人迷失心智的魔戒嗎?小叔居然要為了那塊破銅爛鐵來害他嗎?
這一切的謎都指向了破銅爛鐵的主人——烏棲棲!
所以,烏棲棲到底去哪了?
陳遇聽著陳書傑的動靜,判斷他從書房走出去後,才輕手輕腳地從書櫃後麵走出來,先是來到門口繼續聽著陳書傑的腳步聲,往樓下走,他才跟著出去。
他跟著陳書傑一直走到一層,然後躲在一個視線死角裏,偷看陳書傑的一舉一動。
陳書傑走到一間儲物房,將一張桌子挪開,然後彎腰將一塊木板打開,接著他整個人就一點一點地消失在陳遇的視線裏。
陳遇等了一會兒,才一點點距離地溜過去,站在儲物房門前,看到平坦的地板上竟然有個洞口,洞口下麵是向下的階梯,那是他不曾涉足過的領域,也不能再跟下去了。
他拿出手機給朋友發了一條信息,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然後就又找個地方藏起來。
他在床底下默默地等著。
等著……等著……結果就睡著了!
當陳遇被一陣嘈雜聲吵醒的時候,條件反射地要坐起來,腦門就親到了床板上,若不是外麵實在太吵,那一聲悶響絕對驚到陳書傑。
陳書傑正站在門口冷眼看著一群喧嚷的男男女女,見他們許久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才寒聲說道:“你們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領頭的男青年眼珠子轉一圈,走上前來,笑吟吟地寒暄道:“這不是陳遇小叔嘛,好久不見好久不見,還記得我不?不記得也沒關係,認得我是陳遇的死黨就可以了,反正我隻是個走過場的小角色,不需要名字。”
陳書傑拉長著一張臉,“你帶著一群人來我這裏鬧什麽?”
“陳小叔,你可別誤會,我們絕對沒有帶任何惡意,隻不過是受陳遇所托來找你而已。”
陳書傑眯一眯眼,“陳遇讓你們找我?”
“可不嘛,陳遇說他最最親愛的小叔失聯了,於是發動我們這群狐朋……死黨找你,隻要找到你,並將你帶到他麵前,就能領到他一份超豐厚的紅包。”男青年解釋道。
眾多吃瓜群眾跟著嚷一句:“見者有份!”
男青年攤攤手,“所以,能不能勞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呢?”
陳書傑甩手,“瞎鬧!不去!你們快離開這裏!”
誰知,男青年轉身對眾多吃瓜群眾大喊道:“陳遇說了,隻要大家積極點,紅包就能領回家,大家動起來!”
一大群人一湧而上,無數雙手紛紛伸過來抓住陳書傑,躲過這雙手,甩不掉那雙手,任陳書傑怎麽怒喝,也阻止不住這群見錢眼開的人,整個人硬是被托起來往外走,就像是要被送上祭台的燒豬一樣。
“痛、痛、痛!我的腰!啊!”陳書傑的悲痛聲徹底被淹沒掉在人聲中。
等門一關上,陳遇就從床底下滾出來,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那間儲物房,推開桌子,掀開木板,走下階梯。
階梯下黑漆漆的,陳遇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用來照亮前麵。
他掃到牆邊的電燈開關,“啪”地打開燈,這個地下室一下子就呈現在了他眼前。
地下室還挺大的,陳遇打量著這個地下室,亂七八糟的很多東西看起來很破舊,感覺像是從泥土裏刨出來的玩意,他拿起擺放在一張桌子上麵的器皿,沒看出來是什麽名頭,便又放下來。
倒是桌子上的一份資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隨手翻閱了幾頁,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他抓起資料湊到眼前,皺起眉頭,“烏棲棲?”
可這份資料分明十分老舊了,照片都泛黃了,絕對有幾十年的年份在上麵,再快速地掃一眼資料上的說明,果然,末尾備注的時間是二十年前。
“駐顏有術?”陳遇回想下烏棲棲的那張臉,真的是難以想象那個女人居然有四十多歲,都可以當他媽了。“小叔明明就認識她,為什麽完全沒提過?不對,我家小叔到底是做什麽的,為什麽會有一大堆的古董,還要記錄烏棲棲的資料……”
謎團越卷越大,陳遇現在腦袋就是一團亂麻,一頭霧水向前拐個彎角,繼續探索這個地下室。
拐角的後麵除了一些古物之外,還有一個鐵籠子,而鐵籠子裏麵有個被捆綁著的人,陳遇快要徹底不認識自己的小叔了,“小叔他、他居然還玩囚禁Play!”
“慢著!”陳遇跑到鐵籠子前,蹲下來努力端詳著被眼罩擋住一小部分的臉,“烏棲棲?靠!怎麽回事啊,老子徹底懵嗶了!”
陳遇朝著歪倒在地上的烏夕夕喊道:“喂!烏棲棲!醒醒!快告訴我,你們在玩什麽把戲?要是兒童不宜的內容,那我就不管你們了!要是你被害……”
要是烏棲棲是被小叔所害,那他要幫誰啊?一個是至親,一個是談不上有多熟悉的人……當然是幫烏棲棲!
他可是偷聽到小叔咬牙切齒地說“陳遇,別怪小叔六親不認”,盡管他是無辜的,但在無法判斷小叔的瘋魔程度是否達到真的要六親不認,他決定要跟小叔對著幹。
最起碼,先別讓烏棲棲被囚禁在這個地下室裏,隨時可能會出事。
“你是豬嗎?倒是醒醒啊喂!”陳遇又喊了幾聲,烏夕夕都沒有醒過來,急得他直揪頭發,“不能等了,小叔一會就會回來。”
好在地下室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大堆,他左看右看,找到了一把鏽跡斑斑的矛,將它伸進鐵籠子裏,一邊戳一邊喊:“豬崽啊,你快醒醒,再不醒就要被殺豬了!”
在陳遇堅持不懈地又戳又喊之下,烏夕夕的身體終於動了動,聲音沙啞地問:“陳遇?還是秦漠?”
“這種時刻,就別惦記著那個渣男了,是我是我!我來救你的!快起來!”陳遇滿頭大汗地催促道。
烏夕夕被捆得結結實實,想要坐起來,很難,陳遇見她那樣子,便指揮道:“你挪過來這邊,我把你身上的繩、皮帶割斷。”
陳遇就看著烏夕夕像隻快斷氣的皮皮蝦躺在地上一蹭一扭地往……更裏麵挪過去了,他氣得吐血,“我是說我這邊,你往裏麵挪過去幹啥啊?!”
被蒙住眼睛的烏夕夕朝裏歪歪頭,“我就是往你那邊挪啊。”
“不對、反了!年紀輕輕的,你耳朵就不好使了啊?”
陳遇又試著用聲音引導了幾次烏夕夕,可她就是在鐵籠子裏打轉,愣是沒往外麵靠過來,他深深地懷疑她來搞笑的。
“你再不抓緊點時間,一會我小叔可就回來了,到時我自身難保,可沒空來救你。”陳遇把丟在地上的那根矛撿回來,輕輕挑在烏夕夕的衣服上,“現在按我勾著你的這個方向,快點挪出來。”
這回有了實物的方向指明,烏夕夕總算是順利挪到鐵籠門前與陳遇會師了。
陳遇把手探進去,扯開烏夕夕眼上的罩子眼罩,然後再奮力地割捆著烏夕夕的皮帶,“趁著現在這個閑工夫,麻煩你給我簡單地講講發生了什麽故事。”
“一言難盡。”烏夕夕歎氣。
陳遇被氣笑,把刀子收回來,“不說是吧,那我走了。”
烏夕夕忙喊住他,“誒,誒,你別走,我長話短說就是了。”
陳遇這才繼續割皮帶。
烏夕夕總結道:“二十年前、你小叔、我姑姑和九轉龍禍,現在、你小叔、我和九轉龍禍。”
“這就完了?”陳遇等了半晌,都沒等到後續,難以置信地問道。
“完了,現在逃出去要緊,氣氛和時機都不對,等出去後我再跟你好好說這個故事。”烏夕夕如此說道。
確實,時間比較緊急,陳遇的神經一直繃得緊緊的,手裏忙著割皮帶,耳朵豎著聽外麵的動靜,一心二用就夠忙乎的了。
他咬咬牙,“現在我們是一個戰壕裏的戰友,我救你出去,你可不能翻臉不認人。”這預防針不得不打,主要是烏夕夕給他的感覺就是個捉摸不透的瘋子。
“嗯,你放心,隻要我不犯病,就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烏夕夕鄭重地承諾道。
陳遇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你的精神病不是一直都在犯嗎?看來,這一次我是死定了!”
烏夕夕見他如此不放心,便出言安慰道:“我隔一段時間才會犯一次,現在剛剛醒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犯。”
陳遇古怪地看她一眼,“你說你剛剛睡得像頭死豬一樣,其實是因為犯病了?”這麽一說,她的臉色似乎比平常蒼白一些,還以為是因為這裏燈光的原因。
烏夕夕直認不諱:“我的病一犯,就會昏迷一段時間。”
“你……沒去看過醫生?聽起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陳遇起了憐憫之心,這女人住在大山深處,恐怕沒條件去醫院看病吧,“要不這樣,等我們逃出去之後,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有病就得早點治,別小病拖成大病,就不好了。”
烏夕夕搖搖頭,“誰也治不了我的病,等找到鑰匙,我就回家。”
陳遇記得烏夕夕似乎曾經提過九轉龍禍是她的鑰匙,恨鐵不成鋼地斥責道:“那塊破銅爛鐵難道比你的命還重要嗎?喏,給你,不用再去找了。”
他將原本計劃著和小叔合計一番後以最佳的方式送出去的偽·九轉龍禍,塞到烏夕夕的手裏,雖然不是他想要的方式,但說不定是最好的時機。
烏夕夕低頭看看手裏的偽造版九轉龍禍,手指輕輕摸索了一會,“假的。”
陳遇臉一紅,他煞費苦心造出來的贗品,還撐不過三秒鍾就被識破了,他不甘心道:“要是你當初肯答應將圖紙給我,肯定能做得一模一樣,雖然現在這個顏色上可能不對,但跟你給我的那個木雕,絕對是一比一的比例,分毫不差,你將就著點拿去用也不是不可以吧。”
“我將就不了。”烏夕夕不依。
陳遇怒了,“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鑽牛角尖!鑰匙丟了就再打一把,一樣能用就成,你為什麽非要找原來的那把才行?”
烏夕夕幽幽道:“因為不是那一把就打不開門。”
“怎麽就打不開了?這不都長一樣嗎?”陳遇不信。
烏夕夕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陳遇說得明明白白,待陳遇割斷束縛住兩條胳膊的皮帶,就一把將刀子搶過來,自己動手割捆住兩條腿的皮帶。
陳遇見她自己能動手了,便開始頭疼怎麽打開鐵籠子,“說到鑰匙,我沒有鑰匙怎麽幫你打開這鐵門啊?”
烏夕夕埋頭割皮帶,頭也不抬地說:“你去找幾根細點的鐵絲過來。”
“細鐵絲,我上哪找去啊?”陳遇如同一隻無頭蒼蠅般四處翻找著烏夕夕索要的細鐵絲,可這地下室裏都是大塊大塊的古董,細鐵絲還真的沒有。
陳遇隻得從地下室裏出來,往屋子裏找去,找了一會隻能找到一把牙簽,想想都知道牙簽怎麽可能開得了鎖,但也隻能先拿過去給她試試了。
等他回到地下室,兩眼都要瞪落下來了,他指著已經站在鐵籠子外麵的烏夕夕,結結巴巴道:“你、你是怎麽出來的?”
“當然是開鎖出來的。”烏夕夕理所當然道。
陳遇:“誒,不是,你不是讓我去給你找細鐵絲開鎖嗎?我都還沒給你。”
烏夕夕不解地反問他:“我什麽時候說了要你找的細鐵絲開鎖了?”
陳遇一愣,“是沒講,但是……”
烏夕夕打斷他,“開鎖是我的專業技能,傳女不傳男,你想學的話,下輩子投胎到我家當個女兒吧。”
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說的就是這女人,陳遇已經看到那個鎖是個什麽樣的情形了,分明就是讓人活生生給撬斷的。
“走吧。”烏夕夕回頭喊一聲在研究這鎖是怎麽撬開的陳遇。
陳遇百思不得其解,撓撓頭,“哦。”
走了幾階階梯臨要出去前,陳遇忽然想到什麽,又跳回去,拿到桌麵上的資料塞到腰背的褲頭上,用衣服蓋住,再爬上階梯跟著烏夕夕從陳書傑的家裏出來。
此時,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鍾了。
烏夕夕沒往大路上走,專挑了烏漆麻黑的小道走,她在山裏早就習慣沒有電燈的夜晚,穿梭在這種小道上,毫無壓力可言,這就苦了跟在她身後的陳遇,一路走得心驚膽戰的。
跟著走了很長一段路後,陳遇終於忍不住,在身後問道:“這裏哪裏,你要把我帶到哪啊?我心裏慌得很!”
“你現在才問,太遲了!”
陳遇心裏一咯噔,這家夥果然不應該放她出來,她一出來就要禍害他啊!
“我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要不還是你來帶路?”
陳遇一頭撞到樹上,他摸摸腦門,咬牙切齒,“你不認識路就不要瞎帶節奏好不好?”
烏夕夕淡定地說道:“你不知道地球是圓的嗎?”
陳遇臉黑如鍋底,“那你是打算繞地球走一圈?”
“你是不是傻,繞地球走一圈,還不是回來到這裏,還有什麽意義?”烏夕夕看他的眼神如同看到智障。
“不認識路亂帶還這麽理直氣壯的人,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陳遇腦殼疼,隻知道再讓她繼續來帶路,絕對能把他帶到坑裏去。“你起開,我來帶路。”
陳遇摸出手機,將飛行模式調回正常模式,立即就收到好幾個提示,來電和短信都有好幾條,那些“死黨”的就直接忽略掉,他顫巍巍地點開陳書傑發過來的短信,十分簡短——很好!
兩個字看得陳遇脊背一涼,欲哭無淚,這哪裏是很好,分明就是“你死定了!”
他連忙亡羊補牢地回複道:小叔,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絕對是無辜的!你千萬別誤會我,至於烏棲棲,囚禁是違法犯罪的行為,我也是在幫小叔你懸崖勒馬,免得一錯再錯,烏棲棲這邊我替你安撫她,不會讓她去告發你的,你就放心地交給我吧!
陳書傑的回複很快,依舊隻有兩個字:嗬嗬!
手機鈴聲響起,陳遇頭皮發麻地將它掛掉,然後再把這個號碼拉進黑名單裏,他抬頭看向烏夕夕,“我為了幫你,可是豁出去了,我小叔他……算了,等我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再回去跟他解釋吧。”
“哦,隨你。”烏夕夕很無所謂。
“那現在……”陳遇環顧一下黑漆漆的四周,“就先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雖然陳遇也不認識路,但手機認識就可以了,打開手機裏的地圖APP,他們的位置處於一片荒山野嶺裏,找到了距離他們最近的一條路,認清方向後就往那條路走去。
“往這邊走。”陳遇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著前麵的路,往前走。
陳遇一腳踩到一根軟綿綿的木枝上,他忽覺不妥,低頭一看,“嘶~嘶~嘶~”
“有蛇!嗷!我被咬了!”
烏夕夕彎腰一把捏住纏在陳遇小腿上的蛇頭,將它死死咬著的牙拔下來,陳遇手中的燈光一照,腿上留下兩個血口,他再照一下烏夕夕手中扭來扭去的蛇,緊張地問:“這不是毒蛇吧?”
“是毒蛇,會毒死人的那種。”烏夕夕話語輕飄飄地砸在陳遇的的頭上。
陳遇的臉當即就灰白了一片,蹲下來,把手機放到一邊,脫下身上的襯衣,想撕下衣袖來綁住傷口的上麵,防止蛇毒順著血液擴散得太快。
結果,這衣服質量太好了,他愣是沒撕下來。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蛇毒的原因,陳遇頭腦暈乎起來了,他忙按著傷口附近的血管,一邊默念不要慌張,心跳得越快死得越快,一邊“溫柔”地喊一聲正在興致勃勃與手中的蛇竊竊“嘶”語的烏夕夕,“烏棲棲,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在玩蛇,能不能先管管我這個傷員?”
烏夕夕這才蹲到他前麵,“要我怎麽管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更何況是剛剛才咬了自己一口的毒蛇,尾巴扭來扭去,時不時就掃在陳遇的手臂上,他頭皮發麻,“你能不能把它放遠點?”
看著烏夕夕正準備將毒蛇往地上一放,陳遇急喊:“放遠點不是叫你放生啊!快把它給弄死了!”
烏夕夕以譴責的眼神掃他一眼,“無毒不丈夫。”
陳遇冷漠臉,“我沒毒,倒是你手裏的蛇才是真的有毒,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烏夕夕惜歎著毒蛇的命運多舛招來橫禍,迅速將纏繞在她手腕上的蛇身一扯,繃成一條直線,然後抓著蛇尾跟抽鞭子似得往地上摔打著,這蛇一時半會死不去,拚命地扭啊扭。
陳遇在一旁看得心髒突突跳,老覺得下一秒,那蛇頭就會扭過來一口咬到烏夕夕……或者她旁邊的他這條無辜池魚。
陳遇長呼氣,“你就不能痛快點弄死它?”
“要求真多!”烏夕夕瞥他一眼,轉身舉起一塊石頭將蛇頭砸爛,將死未死的蛇身在地上瘋狂地扭動,看得陳遇渾身起雞皮疙瘩。
烏夕夕拿起陳遇的襯衫撕下袖子紮在他的小腿肚上,然後問陳遇:“有沒有刀子?”
陳遇忙問:“是要放血嗎?”
“嗯。”
“等等,我口袋裏的鑰匙串上有把小刀。”
烏夕夕伸手進陳遇的口袋裏拿出鑰匙串,將合起來的小刀拉開,刀鋒閃了閃,陳遇見狀,忙閉上眼,大義凜然地把腿伸出去,小聲地念:“來吧,就當獻血,沒事的,不痛不痛……”
痛感遲遲不來,陳遇把眯起來的眼睛稍稍睜開一條縫,然後就看到烏夕夕蹲在那裏,在給——毒蛇放血!
他有一句MMP,現在非常想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