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生了兒子有獎勵
可人家吃得起藥,家裏三個兒子,各個都有出息,能拿得出來錢,饒是這樣,老李還說捉襟見肘。
你媳婦家兩閨女一兒子,我看都不中用,現在拿五百,人家以為咱家富裕,下一回就敢開口要一千,這娶的不是媳婦,是往外漏錢的敗家子啊,在她心裏,娘家才是家,咱這啥都不是。”
蔣雯麗摸梳得油光水滑的老式發髻,精明的教兒子,這事還得讓自個來,斷了兒媳婦拿錢補貼娘家的念想!
首都入秋後早晚溫差大,下午三四點的時候,秋陽還能曬得人身上火辣辣的,一下山立馬冷風嗖嗖的吹。
大白天有遮陰沒和遮陰的地方,溫度也差五六度,姚詩琴下午出門,回家時已經冷得縮脖子了。
她在首都也沒啥認識的人,今兒出去後跟以前幾個小姐妹坐了坐。
小姐妹都說她傻,不跟夫家一條心,反而救濟起娘家了。
以後娘家好了,遺產當女兒的也分不到一分,全是兒子的,還得和丈夫鬧成冤家,圖個啥啊?
小姐妹們的話說得姚詩琴打鼓,也有點發虛。
當初是她包裝成家庭條件不錯的樣子才成功勾搭上了沈繼威,算是嫁了個有錢的男人。
盡管婚後也敢挺直了腰杆叫板,其實心裏很發虛。
走時狠話一套一套的,遊蕩夠了還得回家,否則沒處去啊。
這個時間點,沈繼威應該在春光舞廳,至於婆婆蔣雯麗應該早就睡下了。
她拿出鑰匙開了院門,悄悄的走向自己的屋子,拉了下燈繩。
白熾燈忽閃忽閃了幾下才亮堂,蔣雯麗跟挺屍樣的躺在炕沿邊的棉褥上,額頭上搭著塊毛巾,冷不丁把姚詩琴嚇了一跳。
因為在黑暗中呆久了,十幾瓦的燈泡都讓蔣雯麗覺得明晃晃的刺眼,翁聲翁氣的說:“打什麽燈,今兒那麽亮的天。”
她指的是窗外的月光。
姚詩琴剛想拉燈繩,蔣雯麗又說:“一拉一關更費電。”
“媽,你咋的了?”
姚詩琴幹脆跳過了家婆的刁難,這就是當初她為啥要高嫁妝的原因了,要是有豐富的嫁妝,或者娘家人再給力點,老沈家也不至於像捏蛇七寸似的攆著她。
“我難受,頭昏眼花的看不清東西”說完還抽抽搭搭的幹嚎了幾聲。
姚詩琴說:“明天讓繼威帶你上醫院看一看。”
“看個屁,咱們家有多少家底能上醫院啊,我就是死在家裏頭也不上醫院。”蔣雯麗明裏暗裏諷刺兒媳拿錢給親家看病。
她翻身坐起來,像跟自家閨女樣拉著姚詩琴的手。
“詩琴啊,你嫁到老沈家,我待你就跟親的一樣,親家公的病是該治,不然以後真以為病走了,我們也過意不去。
可咱們家掙的錢是有數的,前些日子我跟繼威說,你給老沈家生兒子辛苦,等生出來後必須給你準備好一筆貼己錢,那錢你想怎麽花,就怎麽
花。”
姚詩琴眼神都亮了,心情熱乎乎的喊了聲‘媽’
蔣雯麗接著說了,“到時候你生了兒子,拿的錢想給娘家還是幹啥去都行。”
她一來是要穩住兒媳婦不要因為錢的事鬧性子影響胎兒,二來到時候下了崽,哪有不把錢花孩子身上,去倒貼娘家的。
姚詩琴比蔣雯麗想象中還要更快動搖,那可是她生兒子的獎勵錢,補貼娘家確實虧得很。
於是她給姚詩芳打電話,委委屈屈的哭窮,說她為了要錢跟沈繼威吵了一架,確實是拿不出錢了。
在接到妹妹電話錢,姚詩芳剛和姚海柱單位領導通過電話,人家說了,姚海柱曠工多日,現在決定把人辭退。
既然姚海柱不是廠子裏的人了,那就犯不著出錢幫他治病了。
電話那頭一說完就掛了電話,姚詩芳也沒法去申述。
不管姚海柱,她做不到!
夜晚,姚海柱睡著後,姚詩芳喊出賀誠。
這些天他們在醫院附近的小旅館租了間房子,輪流照顧姚海柱。
賀誠身上這套衣服已經穿好幾天了,下巴的胡渣都沒空理。
“阿誠,這些天多虧有你,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姚詩芳不想一開口就提等下的計劃,光是現在說著這一句都是反複斟酌後才說的。
賀誠說:“醫生也說了,肝硬化隻是有可能轉化為肝癌,咱們往好處想。”
姚詩芳哽咽道:“要是真的轉化為肝癌怎麽辦啊?”
“這不是咱們能決定的事,要真那樣就聽醫生的動手術,實在不行看看叔叔喜歡吃什麽,想去哪玩,盡量讓他沒有遺憾。”
賀誠認為,這時候多想也沒有任何意義,隻是憑空增添了煩惱,他隻是理性的回答了真走到那一步後的兩條路。
可在姚詩芳聽來卻不是滋味,問:“反正他是我爸不是你爸,你也不用操心,更不會傷心!”
“我不是那個意思。”賀誠理解姚詩芳的暴躁,不想接著爭論,問:“你打算怎麽辦?”
“再苦再難都得治,我打算讓爸住院治療,盡量控製住病情,不過沒想到醫院花錢真如流水,前幾天繳的錢,又該沒了。”
“大病都是這樣,沒辦法”賀誠安慰道。
姚詩芳幽幽說:“剛接到詩琴的電話,她也已經拿不出錢了。”
到這一步,姚詩芳還在鋪墊。
“而且醫生也說了,叔叔接下來要靜養,最好請個陪護,也不知道黑省陪護阿姨一個月多少,首都都得四十一個月,黑省怎麽著也得20一個月。”
“你說的我都懂,現在還不到想那事的時候,重點是先把醫藥費給籌夠了。”姚詩芳打斷賀誠的話。
她不想再繞圈子了,直截了當說。
“現在指望不上我哥,我妹懷孕,家裏也拿不出錢,爸被廠子辭退,他們不想付醫藥費,我現在哪哪都借不到錢,你家要不先把彩禮預支給我。”
看到賀誠怔了一下,姚詩芳接著解釋。
“咱兩結婚的時候,你家也得給我家彩禮,現在提前預支給我,等以後結婚時就不要了。”
姚詩芳很想淡化話裏的意思,盡量讓賀誠不反感。
“你想要多少?”賀誠終於憋出一句話。
而姚詩芳已經聽出話裏的冷淡,咬咬牙說:“你們家能出多少?我不是跟你討錢,隻是把屬於我的錢先提出來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