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提前給彩禮
賀誠沒說同不同意,就說‘緩一緩’,這樣的態度重重的挫傷了姚詩芳的自尊心。
沒嫁人的姑娘家誰願意在主動談預支彩禮,而且她拿的本來就是屬於自己家的彩禮啊。
她臉色漲紅,然而賀誠接下來說假期到了,他必須先回首都讓氣氛瞬間凝固。
姚詩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就因為彩禮,你才要走是吧!”
饒是賀誠解釋確實是因為假期,可因為提出的時間點不對,總之兩人越說越激動。
“你是不是不想娶我?”姚詩芳淚眼朦朧的自我自我否定,“我爸生病我沒得選,但你要娶媳婦可以選,不要我,花同樣的彩禮可以娶家庭條件好,爸媽都健康的媳婦,以後還能幫你們家帶孩子。”
左一句彩禮,右一句彩禮聽得賀誠頭都大了,但姚詩芳哭泣無助的樣子也讓他心疼,問:“要不我回去跟家裏人商量吧,你們家要個數,好準備。”
姚詩芳帶著淚,咬了下下唇,下定決心般:
“爸的病要不少錢,我想要五千塊,以後就是給你家做牛做馬都行,咱們一輩子都好好的過日子。”
賀誠已經被天價彩禮給砸得回不過神,幾乎沒仔細聽後麵的話,穩了穩心神問:
“那錢都給叔叔治病了,結婚其他事怎麽辦?”
要結婚,總得粉刷房子,置辦家具,再添置一台電視,一台錄音機等,零零總總在首都安家落戶結婚也要兩三千。
姚詩芳多日來照顧病患壓力極大,不耐煩說:“我哪裏有空想那些。”
沉默了會的賀誠,“我回去跟家裏人說一說。”
兩個人處對象以來頭一回分開不是如膠似漆,姚詩芳得呆在醫院照顧患者,賀誠單獨去的火車站。
在車上他想了很多
先不說家裏能不能出得起天價彩禮,這彩禮錢給了老姚家就是打了個水花,全給姚海柱看病了,一分都花不到兩人未來的小家上,連個床板,衣櫃都打不起了。
而且叔叔那樣的情況,家裏絕對沒有嫁妝,姚詩芳是個孝女,以後多半會照顧起姚海柱,那樣就不能工作,小家庭就靠他一人支撐。
本來男人嘛就是該成為女人的天,可姚詩芳提出的天價彩禮卻沒辦法出一絲陪嫁的現狀讓賀誠覺得,對方似乎是因為彩禮錢迫不及待的想嫁人。
就因為想法,他心涼了半截。
鬱悶回到首都的賀誠去單位報道銷假,找幾個平時玩得好的戰友喝悶酒。
酒過三巡之後,有戰友勸他,攤上個帶病家屬的媳婦就是個無底洞啊,錢花了病能治好就算了,最怕的是花了人財兩空。
或者,即便是控製了病情,往後還有數不清上醫院的機會,老人家還需要人照顧,這些都是錢啊。
也有戰友支持賀誠娶姚詩芳,在這節骨眼上更不能大難臨頭各自飛,應該像個爺們一樣承擔起責任。
酒醒之
後,賀誠更煩躁,更不知如何去麵對接下來的難題了,更何況還有天價彩禮的事呢。
他朝家裏打了一通電話,如果要湊齊五千塊的話,非得家裏出一部分。
為了對象的麵子,賀誠把預支彩禮的事攬到自己頭上,但如實說了姚海柱生病。
然賀誠的媽立馬就聽出了貓膩。
“兒啊,我還不了解你,家裏的狗撅屁股我都知道要拉什麽屎,更別說一手養大的兒子,預支彩禮給人看病不是你能想出來的招,你對象的意思吧。”
話筒裏的音量猛然提高。
“賣閨女都不敢這麽獅子大開口啊,以後她家要是再冒出個啥親戚都跑來依仗你們,日子還過不過了?
今兒她爸病了,明兒妹妹病了,後天哪個親戚要錢了,一年就幾次都能把你們折騰死,她是鑲金還是怎麽的,有臉提出五千塊彩禮啊,咱們這旮遝娶個媳婦也才幾百塊,要不要臉啊?”
賀誠隻好讓電話那一頭的媽不要衝動。
賀媽深有體會,她嫁給賀誠的爸,兩口子兢兢業業,雞鳴就起做工才掙下了一筆家業,在那一片算是把日子過得活絡美滿。
賀爸家裏那些親戚間他們家好了眼饞,婚葬嫁娶都得請他們。
小孩滿月酒請客也就算了,連十歲過個生辰都來請,三代之外誰家親戚病了,哪個親戚小孩要讀書了,蓋房子還差點錢了。
反正這些年,賀爸的家裏沒給小家庭帶來一分錢的好處,到頭來他們家還是贍養老人的主力軍。
老頭老太跟著賀家最小的兒子一塊住,有他們的贍養費,小叔子心安理得的花著老人家的棺材本。
他們家雖然住在村裏,但在鎮子上有一套房子。
老爺子沒死的時候,小叔子主張帶著老人住城裏的房子,說要是有個頭疼腦熱離醫院近,然等老爺子走了之後,小叔子一家依舊心安理得的霸占著房子,最近家裏正因為這事扯皮呢。
受了那麽多年的氣,賀媽當然不願意兒子再扯上那樣的家庭了。
因為憤怒,賀媽連親兒子都懟。
“你娶媳婦,家裏是該出彩禮,讓你們小兩口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可也得看娶的是誰,我們不滿意,也沒有義務給這筆錢。
我跟你爸省吃儉用攢下家業,不都是為了你們以後少吃點苦,少受點罪,能把日子過好,現在你想拿家裏的血汗錢去補貼另一個家,做人情,讓人家感激你,哪有那麽好的事。”
賀媽平緩了下怒氣。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隻知道惦記別人家的彩禮,說出去都好笑,她倒是給自己估好價拉了,那時來我就不喜歡,瘦不拉幾像柴火雞,是你爸總說誰讓你喜歡,又不是我們跟她過日子,我也想忍忍算了,現在你要娶那女人當兒媳婦,就徹底沒老娘!”
直到賀誠掛下電話的時候,賀媽還在和賀爸嘀咕。
“還不如說是借錢,有借有還再借不難,這倒好,壓根就沒打算還……”
賀誠在首都可謂是幾頭挨罵,日子過得並不好,回到首都第四天後,頭一回給對象打電話,興高采烈的說:
“我把叔叔的情況跟你表嫂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