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賣血後遺症
屋裏沒鍾,卸掉的手表也不知放哪去了,光瞅天色看不出來是下午還是晚上。
十平方米的屋子看得出費了心思的布置,牆麵塗上草綠色的牆裙。,牆上掛著小虎隊的海報,陰丹布做的窗簾。
有床頭櫃,櫃子上右盆塑料花和帶珠簾的淡綠的小台燈。
蘇玉春舉起了小台燈輕聲說:“這就跟度假似的,怎麽能嚇到人呢。”
話落後小台燈應聲而碎。
護士們趕到的時候,蘇玉春已經把房間弄得一團亂。
“把患者轉移到標準病房裏”一名醫生道。
護士小聲提醒,“上頭有人交代過,要保證患者的生活質量。”
“放屁,以患者這種情緒很容易自傷!”醫生蹙眉,本來他就不同意裝飾患者的病房,是因為上頭的施壓。
這其中不僅有紅色貴族那一撥人的意思,還有來自於公家單位裏的壓力。
他們是一家國營病院,當然是領導說什麽就是什麽。
兩個男護工打算上前先將人製服,沒想人鬧完後主動躺上了病床。
由於患者精神趨於穩定,醫生並沒有打針,而是換到了另一間房,綁上了束縛帶。
看著四麵白牆,蘇玉春非常滿意,笑著進了空間。
“這是什麽地方?”
空間裏,蘇雅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打從能進空間的時候她就迫不及待的躲了進來。
“精神病院,咱們屯裏以前不是有個瘋子,每天都會出來外麵走見到人就傻笑還會打人,這就是關那種人的地方。”
迎著蘇雅蒼白的臉,蘇玉春悠哉說:
“這裏有很多那樣的人,甚至比咱們屯裏瘋子更加可怕。”
從繼承身體的那一天蘇玉春也繼承了記憶,那個瘋子簡直就是蘇家三姐妹的噩夢。也別是小時候的原主還被那瘋子打過。
不過六七十年代人人都吃不飽,有個精神不正常的家屬也隻好放任自流,被打到隻能算是倒黴。
如果害怕有等級,蘇雅現在已經怕得渾身發抖。
緊接著她就被一股力量又推出了空間。
精神病院的慣例很刻板。
早上6:00-6:30吃早飯,10:00放風,11:00吃午飯,16:00治療17:00晚飯18:00上床睡覺。日複一日的操作,其餘時間都呆在房間裏。
治療效果不好的患者們連一天裏唯一的放風機會都沒有,加上寒冷的天氣。
患者根本就分不清楚是什麽時候,白天還是黑夜。
一大早,醫生對患者進行精神檢查:
你叫什麽名字?
“蘇……蘇雅”
醫生瞥了眼後搖搖頭,在本子上打了個x,又問:
這裏是什麽地方
“精神病院”
知不知道是誰送你來的?
“壞人,嗚嗚嗚,都是壞人”
蘇雅忍不住哭出聲來。
醫生合起了本子,接下來也不用問了,患者這精神狀態鐵定還得接著治。
幾個護士也
同時搖頭,患者儀態差,精神倦怠還蓬頭垢麵,想出院早著呢。
蘇雅崩潰了,哭著喊著說不要呆在這裏。
此時蘇玉春正坐在空間裏吃著西瓜,無論蘇雅如何驚恐害怕和哭訴都無動於衷。
“不一直嚷嚷著我是冒牌貨,我搶了你的身體,現在我還給你,都給你。”
她費了那麽大的勁,讓孩子和丈夫擔驚受怕,親朋好友牽腸掛肚,不就是甘願進到這裏來。
在這裏,饒是把身體讓給蘇雅又何妨,反正她也跑不出去。
消極的講,如果永遠都得兩個靈魂占據一個身體的話,那麽她們兩個就永遠呆在這裏。
如果一生都要擔心蘇雅霸占自個的丈夫,欺負兄妹三,在親朋好友之間攪合得天翻地覆,還不如自我約束和自我毀滅。
似乎是察覺到了蘇玉春的決心,蘇雅打了個寒顫。
她終於知道蘇玉春為啥要大方好心的讓自己出去,或許在打賭的那一天,這女人就計劃著進精神病院裏來。
太可怕了,這就是個瘋子。
也察覺到了她的慌張和後知後覺,蘇玉春嗤笑了聲。
護士帶著托盤來了,由於她情緒激動,要被拉著去電擊治療。
整個病房,樓道都響徹著蘇雅的鬼哭狼嚎。
收音機正在播放華夏多地由於早年賣血不當引發熱病的新聞,有些地方甚至整個村都被感染,生下來的小孩出生就帶著病,活不過十歲。
一些迷信的村民把許多孩子的早夭歸結到了鬼神身上,拉著孩子求神拜佛信任旁門左道,甚至偏遠山區愚昧不堪的人家為了不讓兒子染病,把小閨女活埋,希望能夠代替兒子。
直到新聞進村,村民才知道原來是二三十年前賣血的後遺症,出生的孩子並不是被鬼神附身,而是從娘胎裏就帶了病。
靜悄悄的大廳裏,毛巧慧邊聽著收音機邊歎氣,“最遭罪的還是孩子”
孫佰江沒有跟著媳婦嘮嗑,他剛跟章容先通完電話。
蘇玉春在精神病院裏的情況他們兩人最清楚。
醫生說患者一入院十分激動,不得不安排到標準病房,按照這樣的情況短期裏出不了院。
還有,北壩村惹上了官司。
法院人員對比了蘇玉春的字跡,確定了那份協議的簽名真實有效。
在巨額的擔保下,法院正著手查封北壩村的產業,公司,廠房,幾乎銷售一空的房產都將被抵押。
正是因為蘇玉春會簽那種協議,大夥才覺得她病入膏肓,必須治療不可。
就算是他也沒法在真實有效的簽名下幫著做點什麽,更別提章容先打算轉讓蘇玉春的菜市場。
廣播裏正提到豫州一個偏遠山區,新聞裏稱呼為艾滋病村,毛巧慧把音量扭得更大,聽得更加入神了。
新聞裏說,這一年裏,豫州偏遠的山村每個月都死人,而且是家家戶戶都死人,有時候一個月能辦一二十場喪事
,
後山的舊墳比不過新墳,熱病中晚期的人吃不下飯,各個瘦得隻剩下一具骨架,隔三差五的吐血。
隻要瞧見吐血止不住,人還吊著一口氣的時候就可以準備喪事。
廣播裏說,鎮子上打棺材的木匠忙得沒時間睡覺,砍木頭的斧子都換了三四套。
整個華夏都在聽廣播。
遠在瀘市的呂秀娟打了個寒顫,握在手裏的豆莢好半天都沒有動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