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明目張膽的車匪
呂秀娟愣了,隨後羞憤得紅了臉。
施陽說:“再找一個男人,一塊伺候我。”
刹那間,被說中心事的呂秀娟臉又白了。
她不是想找男人,隻是想照顧好施陽,給施誌豪上學。
施陽問:“那男的知道咱們家的情況?”
呂秀娟隻好點頭,後來房東太太又帶過幾次的話,那男的說喜歡她,會跟著她一塊養著施陽,願意把施誌豪當兒子。
施陽說:“我得看看,同意了才能成”
呂秀娟盯著施陽,看似呆了,好半天才無言的點頭。
三天後,在房東太太的安排下,那男人提著一斤水果糖,一條煙。
呂秀娟沒有看他。
兩個男人在屋裏頭說話,沒喊呂秀娟進去。
半個小時後,男人出來了,正眼瞧呂秀娟了。
呂秀娟起初生氣,年輕的時候喜歡上施陽,她就再也沒有看過其他的男人。
可一想到人家今兒來幹的事,她就找不到生氣的理由了,幹巴巴的問:“你看什麽。”
“看你”那男人說,“你很好看”
刹那間,呂秀娟覺得這男的一定在罵人。
那男人也看出呂秀娟的窘迫了,還想解釋,後者卻甩頭走了。
施陽喊施誌豪。
施誌豪在隔壁房間裏看書,聽見響聲就出來。
他不知道在陌生男人上家裏幹啥了,也沒有多想就進了屋。
男人走了,沒多久就傳來了施誌豪的怒吼,一隻鋼筆就從屋裏丟了出來。
鋼筆是新的,一看就不是家裏的東西,八成是那男人剛剛帶來的禮品。
“我隻有一個爸,那就是你,誰來都不成,我不同意!”
他像小旋風似的跑出來,看到了臉色發白的呂秀娟。
迎著兒子的目光,呂秀娟恨不得當場死了算了。
“誌豪,誌豪”
她蒼白著臉朝著奔出家門的施誌豪喊,想追又不敢去追,最後還是走進了屋裏。
施陽說:“我看那男人行”頓了頓又說:“誌豪那我來說。”
大馬路上,狂奔的施誌豪引來不少側目。
冬天空氣冷,呼吸讓人胸腔火辣辣的疼,扥施誌豪跑不動後差點沒緩過氣來。
他想搭公交車,一抹褲兜月票在另一件衣服上,於是摸出了兩毛錢,臨上車的時候又摸出兩毛錢(過江的線路要多加兩毛錢)
瀘市的公交路線和這年代大部分城市一樣,路線都不超過13公裏,到了終點站後也在城市的邊緣。
施誌豪起初也沒有固定的目的地,到了終點站下車後漫不經心的走,竟然走到蜂窩煤加工廠。
“老板?買煤?”一個被煤炭渣弄得黑黝黝的人走出來。
施誌豪問:“你們這裏招不招工”
他也隻是隨口一說,沒想那人點頭,上下打量了他,似是挺滿意。
現在年關,家家戶戶都買煤,施誌豪要是願意的話就給煤灰堆壓模,再把壓好模的蜂窩煤搬到火爐旁邊烘幹通風。
施誌豪問:“
你們給多少錢?”
對方說:“要不一天給你3塊錢吧,跟我們一塊吃。”
施誌豪:“我知道你們一個月能掙六百多,我有的是力氣,你們一個小時給我一塊錢,我就幹。”
最忙也就是這十幾天,過後就不需要人了,那人瞅著施誌豪確實人高馬大,點點頭,“行吧”
施誌豪看著黑黝黝的煤,又讓人找一套衣服褲子給他。
正好這戶人家櫃子裏有幾套過世長輩穿的舊衣舊褲,本來打算給孩子做尿戒子,正好拿出來給施誌豪。
施誌豪從晌午跑出來,到晚上七八點才回去。
衣服還是幹淨的,就是臉和手全是煤渣灰,連指甲縫裏都是。
施誌豪舍不得花錢去澡堂,從公共水井裏挑了一桶水匆匆洗了頭臉和手,這才回家。
把兒子逼跑的那幾個小時裏。,呂秀娟連攤也顧不上出了,眼巴巴的瞅著門。
施誌豪回來後,她也不敢再提,也不讓施陽提。
本來,施誌豪打算父母再提的時候就把今兒掙到的錢交出去。
他能掙錢,隻求這個家別散,也別讓誰加進來。
父母兩都不提,回頭再瞅著皺巴巴的五塊錢又覺得拿不出手,也就不說了。
而在火車站,劉語安和付國華已經坐上了前往首都的火車。
她畢竟是付家的人,過年當然得跟著夫家一塊過。
下午坐車之前她還特意想找找呂秀娟,不過今兒一下午粥攤都沒人。
夜晚火車站停車,劉語安睡裏頭,付國華在外側打打盹。
有幾個人摸黑上了車站,挨個摸著熟睡旅客的扣帶。
一摸上付國華的扣帶他就醒了,立刻意識到遇到了車匪。
這年代車匪路霸猖獗,人家見他醒了也不怕,還若無其事的縮回手,沒有對睡在裏側的劉語安下手。
付國華沒有聲張,拉住了轉醒的劉語安。
跟兩夫妻一樣醒來的人有不少,不過都沒有人敢吱聲。
他們都聽見隔壁車廂也有動靜,看來車匪人數不多。
沒有人敢動,就怕車匪身上又木倉。
華夏是到96年才禁木倉,直到千禧年的時候才算徹底禁止成功。
在民間有很多三八大蓋,半自動,鳥槍之類的玩意,都是當年民兵時期遺留下來的。
華夏民兵最多的時候有將近三千萬,一來上麵怕第三次大戰,二來是當時還比較混亂,幾乎都是一邊種地,閑暇的時候操練。
後來發生了幾個惡劣事件,上麵痛定思痛,在96年的時候才下令大範圍的收繳。
現在正是車匪路霸橫行霸道的時候,大夥也不敢輕舉妄動。
知道過年回家不安全,很多人都把錢分幾個地方放,放鞋裏,縫在內衣褲裏,在貼身的衣物裏縫個兜,其實車匪都知道,就算上來直接搜你貼身的地方,誰也不敢吱聲。
這夥車匪隻搜口袋,在裝睡的旅客看來還比較文明,也就不說啥了。
“你們幹嘛”
一聲抵抗的騷動打破了這種寧靜。
大夥看那一家穿衣服像是個體戶,就知道這幾個要倒大黴了。
這年代正經普通教師的工資一年也才幾百塊錢,但當倒爺,偷去香江來回一次就能賺一千多塊錢,貧富差距已經很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