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生氣了?
容默沉默一會兒,終於道:“都是陳年舊事,不提也罷,至於能不能恢複,如今毒已經解了,自然就有恢複的可能。”
“好了,本宮餓了,快點喂本宮。”
知道他不耐煩糾結這個問題,曲悠有些無奈。
卻還是知道不能逼他。
大美人的性子她很了解,想說了,自然會說,既然現在問不出什麽,也沒甚關係。
想通這點,曲悠這才將蓮子羹端給他。
容默卻不接,將頭埋進她的脖頸,聲音魅惑:“既然乖徒兒如今生龍活虎,可見底子還不錯……”
輕輕吮吸她的肩膀,腦袋亂磨蹭。
曲悠哪裏知道說正事,又變了味,不由有些無語:“你胃還是空的,先吃點再說。”
被他弄得有些煩躁,曲悠揪起他的腦袋,眉頭緊鎖:“先吃點東西!”
“吃你就飽了!”容默低低一笑,抬手就去扯曲悠的襦裙。
這個家夥,怎麽滿腦子都是這些齷蹉東西!
他動作有些急切,似等不及,最後竟一把撕爛了襦裙!
曲悠驚呼一聲,趕緊阻止:“師父,師父,徒兒還疼,今日便放過徒兒罷。”
她可憐兮兮瞧著他,大眼裏滿是哀求。
昨晚到天亮,她痛了整整一天,如今走路都痛得不行,再來一次,那不是要她命麽!
容默動作一頓,抬眼看她:“還沒好?”
好個屁!
即使後麵他為她擦了藥,可依舊流血不止。
如今好不容易緩解了一下,怎麽能再讓他碰!
容默是看過她的傷口,那裏的確被撕裂得血肉模糊。
他是第一次,毒性又太強,難免有些興奮與控製不住,自然沒注意她的身子能不能承受得住,想到這裏,容默沉默。
而後慢慢推開她,起身坐到已經收拾好了的八仙桌前,開始優雅用起蓮子羹來。
他的態度變化太快,雖然有些怔愣,曲悠卻是下意識忍不住鬆了口氣。
可看到他一臉鬱悶用膳,悶悶不樂的模樣,她竟然覺得有些好笑。
“是了,還有半個月便是皇帝的壽辰,各國使臣都會來,進貢的東西有許多,可有什麽需要的?”
曲悠夾著腿慢悠悠坐在床上,並不回答,挑眉道:“容成楓想要徒兒投靠他,師父覺得如何?”
容默瞧了她一眼,微勾紅唇:“你想說什麽,或者是怎麽打算的?”
容成楓出去了幾年,在江湖上廣識英雄豪傑,甚至有了一隊支持他的人馬,又因為收服悍匪得了不少民心,再加上皇帝收回的四十萬兵權。
實力也是不容小覷。
曲悠挑眉:“師父明明可以阻止他成長,為什麽會放任他成長到這種地步?”
如今容成楓的成就,與其說是他手段厲害,運籌帷幄,聰明果敢。
不如說是容默故意的放縱。
曲悠不理解,既然是仇人,為什麽不防範於未然,反而是幫助敵人強大?
這樣奇葩的事情,她不相信是容默會做的事情。
“敵人太弱,本宮會寂寞的。”
曲悠瞪大眼,心情卻有些複雜。
這樣狂妄的話若是其他人說出來就是個笑話,可對象換成了他,卻莫名讓她有些澀然。
因為太強大,太孤獨,所以才會放任敵人一點點變強,可他不怕自食惡果麽?
“自食惡果?嗬,若是有人能取代本宮,徒兒不就能擺脫本宮了麽,這不是很好的事情?”
他慢悠悠踱步到她跟前,修長玉琢般的手指捏著她的臉龐,一字一句,十分認真邪魅。
抬眼看他深不見底,看一眼仿佛就會被吸引進去的墨瞳,曲悠歎息一口氣道:“徒兒的確會很開心,到時候師父死了,徒兒一定轉身就會投奔太子殿下的懷抱,然後與他夜夜笙簫,纏綿來慶祝師父的失敗……唔……”
話未說完,下顎已經被他粗暴捏起,曲悠蹙了蹙眉,微笑繼續道:“相信師父在黃泉之下,一定能含笑九泉。”
注視著她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的小巧麵容,容默微眯眼:“你在生氣?為什麽?”
垂下大眼,濃密的睫羽覆蓋上眼眶,掩去了凶惡的情緒,曲悠語氣十分平淡:“能看得到師父的死狀,徒兒高興還來不及,怎會生氣!”
看不清她的眼中的情緒,又聽她不陰不陽的語氣,容默有些不舒服,低下頭對視上她的大眼,神色微冷:“你到底怎麽了?”
這副鬼樣子,還是他第一次見,讓他十分的火大與不舒服!
曲悠冷笑:“師父一向不是很厲害麽,怎麽如今也猜不到徒兒的心思了?”
看到這裏,容默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你在生本宮的氣?好了,隻不過是說說而已,那個蠢貨,本宮可不會給他機會,你也別喪著臉了,真是難看得不行。”
“難看要你看了麽!?”
這語氣這神態,完完全全一副小女人的模樣。
容默陰冷的臉突然忍不住笑了。
這一笑,猶如暗夜曇花盛開,萬千風華也不過爾爾。
心底劃過一絲異樣,眼底的驚豔怎麽都無法掩飾。
呐呐半響,曲悠才回神冷嗤:“就會做妖!”
容默何時看到過如此嬌嗔的曲悠,心尖似被羽毛般劃過,帶起了陣陣的酥麻與甜意。
長臂一伸,就將她攬在了懷裏:“行了小畜生,本宮這條爛命沒有點本事是取不走的,本宮還要用這條命來滿足乖徒兒你怎麽都喂不飽的胃口,怎麽會輕易丟掉這具軀體。”
說罷,故意頂了頂她,笑得意味深長:“日久生情,‘日’久生情,本宮相信,乖徒兒最後還是會對本宮深情的。”
這個老流氓!
耳根子火辣辣的,曲悠臉皮都燒得燥熱起來,冷哼一聲:“你這條命若是丟掉了,我立馬轉身投靠你最厭惡的人,然後生個十個八個蘿卜頭去祭拜你,保證讓你開心得都不願意喝孟婆湯!”
天天去膈應死他!
捏了捏她紅得滴血的小耳朵,容默微哼:“本宮福大命大,可不會讓你紅。杏出牆。”
說罷,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霸道堵住了她的嘴。
……
皇帝的大壽轉眼及到,上京中巡邏的侍衛加了兩倍有餘。
便是出城門與進城門都是嚴格把關,就怕有不良企圖的人混進來搞破壞。
皇帝大壽前幾天,曲悠隻帶了春霞一人向相國寺而去。
隻是馬車剛到街頭的一處偏僻小巷裏,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主仆二人還沒問馬車怎麽停了下來,車簾嘩啦被掀開,而後滾進了一個少年打扮的人。
來人抬頭看到曲悠,眼睛微微一亮,順勢坐到她旁邊,也不言語,眼睛就盯著曲悠。
那模樣十足十的輕佻。
春霞接受到曲悠的信息,這才將手從腰間軟劍離開。
“繼續趕車!”
見二人都不怕他,少年眼睛一眯,開口就問:“你們怎麽不問我來曆與身份?”
這樣打扮的女子,應該就是上京中也是有身份的大戶人家小姐。
馬車突然多了個男子,她們竟然不喊也不叫,甚至完全無視了他。
少年有些不高興了。
曲悠挑眉,抬眼看他。
少年一身雅致的淡藍色衣袍,腰束玉帶,腳蹬馬靴,手持玉扇,如今正裝模作樣地故作瀟灑,一副紈絝子弟的打扮。
“哦,那你是何人?”
不鹹不淡的回答,少年蹙眉,聲音有些尖銳:“喂,你這樣問真是很虛偽,就不能有點誠意麽?!”
曲悠冷眼瞧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搖頭:“你一個男子私闖女子馬車也就罷了,又要我們準備怎麽有誠意?”
少年噎了噎,不高興冷哼:“你還好意思說,有男人闖進了馬車,不但不叫,還一副什麽都沒瞧見的模樣,難道你以為你這樣,就能保證你的清白了麽?”
馬車已經慢悠悠踏上了繁華的街道,車廂外一片的吆喝與熱鬧的趕集聲。
少年的聲音尖銳,卻沒什麽威懾力,話音都被人聲覆蓋。
雖然如此,曲悠卻還是一字不差聽進了耳朵。
這少年未免太過蠻不講理些,竟然將一切事情都推到了她身上。
也真是個奇葩。
曲悠麵容冷漠:“這位公子,麻煩你滾出去!”
少年何時被人這般趕過,一張白淨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指著曲悠不敢置信反問:“你,你是在趕本公,公子?你腦子是不是壞了,哪有你這樣不講道理的人!”
這話真是好笑了,這是她的馬車,她怎麽就不講道理了?
冷笑一聲,曲悠再次下逐客令:“不請自來的人,你倒是說說,怎麽給你講道理?麻煩你麻溜地給我滾下去,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對待這種人,最有效的方法比他更張狂!
如今曲悠脫離了曲府,可沒有什麽好瞻前顧後的,隻要她不高興了,她隨時可以翻臉走人!
很何況,這個少年來路不明也就罷了,那麽多馬車不鑽卻偏來鑽他們的馬車。
這也罷了,可如今竟然如此的無賴,分明就是登徒子行為。
既然有人送上來找虐,曲悠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
“你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