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她相公很厲害
少年瞬間炸毛,掀開車簾就要尖叫,想要引人注意。
曲悠如何能不清楚他的惡毒想法,冷哼一聲,微微勾腳,瞬間將他踢了回來。
不待他有所反應,抬手微微一揮,春霞立馬將他捆綁起來。
春霞摸到少年胸膛的時候,他臉色微變,立馬哇哇大叫起來:“你這個肮髒的東西,將你的臭手趕緊拿來!”
春霞踢了他一腳,少年咽嗚了一聲,臉色冷硬:“你這個賤人!你知道本公子是誰麽,你今日敢動我,本公子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曲悠眸子一冷,隨手拿起抹布堵上了他的嘴。
那抹布雖然看起來十分幹淨,但卻是有異味,這抹布分明是擦桌子的!
少年臉色一陣扭曲,趴在車廂裏止不住幹嘔,卻怎麽也無法將抹布吐出去。
擦了擦手,曲悠漫不經心抬眼:“真是吵死了,不管你是何人,今日你敢來挑釁,本郡主便是今日弄死你了,也沒有人會知道。”
今日出門隻帶了春霞,也沒有讓蓮三與蓮七跟著,所以車夫隻是普通人,根本就不會有功夫。
能被這個人鑽了空子,也沒什麽好稀奇。
隻是曲悠非常討厭他自以為是的態度。
這令她十分反感。
被綁成粽子的少年臉色微微一變,又聽曲悠道:“便是知道了又如何,我可是風月國的郡主,太後娘娘的義女,誰敢來挑釁本郡主?”
看他臉色冷硬,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樣,曲悠微笑,支起下巴悠悠道:“說罷,是誰指使你來的?”
聞言,少年眼神裏帶著不可置信,嗚嗚幾聲表示要說話。
春霞立馬抽出抹布,嘴得了自由,卻被綁著,少年即使非常惱怒,卻不敢再像方才那般放肆,態度卻依舊高傲:“你今日若是敢傷害我,管你是什麽身份,本公子保證你會付出血的代價!”
“不說是吧?”曲悠柔柔一笑,不知她做了什麽,手裏瞬間出現了一枚銀針,那銀針不是平常的那種,而是非常長,又細又堅固。
泛著森冷。
少年瞪大眼,心下不安,卻依舊硬氣十足:“你敢!我告訴你,好多人可是都瞧見我上了你馬車的,到時候便是你是一國郡主又如何,你照樣要償命的!”
“我有什麽不敢的?”曲悠將一枚銀針尖銳的頭在他脖子處來回比劃,笑得十分可愛:“這銀針不但細,而且上麵布滿了毒,還是那種能讓人痛不欲生的毒,隻要沾染上一點點,你的肌膚就會慢慢腐爛,直到化成一攤黑水為止,到時候沒有物證,隻要我一口咬定沒有這回事,何人會動我?”
滿意看到少年瞬間蒼白的臉與驚恐害怕的眼睛,接著道:“本郡主背後有太後娘娘,這世上還沒有幾個人能動得了我,可不怕你報複呢,何況,你隻是一個普通的公子而已……”
“我才不是普通的公子,我是公……我父母的官職可是很大,你若是敢動我,你,你……”
少年氣呼呼說到最後,竟然開始掉起眼淚來了,那豆大的淚珠刷刷地掉,幾乎泣不成聲:“你別殺我,我招,我都招,是曲府二小姐說這是你馬車,加上你嫁給了太監,所以我一時好奇,便跑來瞧你…我沒有想要害你,隻是好奇而已,真的!”
怎麽每次都與曲柔有關,還真是陰魂不散,曲悠微笑反問:“真的是這樣?”
那銀針幾乎能碰到他的肌膚,少年嚇得連眼淚都不敢流,趕緊道:“真的,真的,她說你大婚到現在從來沒有出府過,說你與,與你相公琴瑟和鳴,看到你馬車,說你身子不知道如今好沒好,我,我好奇太監,啊不,你相公有多厲害,所,所以我就跑來瞧你長什麽樣…子,嗚嗚,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放了我吧,嗚嗚……”
少年現在好後悔自己怎麽這麽糊塗,不管不顧就跑來了,心底恨曲悠恨得要死,麵上卻布滿了恐懼與淚水。
曲悠的確是從大婚後,在郡主府的確已有大半個月沒出來閑逛。
主要是她身心疲憊,腦子一團亂,所以便在床上昏睡了三天三夜。
後來餓得不行了,還是容默將她給拽了起來。
她在那三天裏已經接受了太後娘娘是男的事實,理清了思緒,又想通了事情後,便一心一意開始研究起治療他的味蕾問題。
與他的關係也恢複了原樣,或者說是更進了一步,這個更近一步的意思是。
從她養好了身體,每日每夜都要被他折騰,弄得她每天都病殃殃的,怎麽可能有力氣跑出來閑逛。
而且那妖人簡直就是個混蛋,開了葷就不知節製!
竟然變著法折磨她,郡主府隔壁就住著上京中最八卦的中都督黃大人的妻子黃夫人。
加上她閨房在整個郡主府是最高的地方,她那破喉嚨的尖叫聲怎麽可能沒有傳出去!
可想而知,外麵那些流言蜚語的源頭,到底是從誰嘴裏傳出去的!
一想到外麵的流言蜚語,曲悠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麵上不動聲色,似笑非笑瞧著他:“你真的隻是好奇?”
少年點頭如搗蒜,隻差沒鼻涕橫流以示真誠。
如今馬車已經過了熱鬧的市集,來到了人煙稀少的小路上。
既然少年招了,的確沒有害她的心思,曲悠收回銀針,朝春霞點頭。
春霞立馬將鬆了口氣的少年繩子解開,然後將他提著扔了出去!
再次回來時,少年已經不見了蹤影。
“小姐,怎麽不殺了他?若是他回頭想要害你,那咱們這不是放虎歸山麽?”
曲悠扶了扶有些淩亂的發髻,今日因為要去相國寺找慧源,噢不,應該是南宮彌,所以特地穿了一件寶藍色的緊身襦裙。
坐了一會兒馬車已經有些淩亂,發髻也有些鬆了,一邊整理襦裙一邊道:“他雖然有些無理取鬧妄自尊大了一點,好歹沒有起害人的心思,放他回去又如何。”
她心底雖然不好,可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對待這種想要捉弄毀別人清白卻沒有害人性命的人。
她都是十分明事理的,十分願意給他一次機會。
春霞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想到什麽,又道:“小姐,剛剛這個人不是男子,而是喬裝打扮的女子!可是小姐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方才捆綁的時候,無意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
可春霞還沒等她告訴小姐,哪成想小姐已經密音之術傳音給了她不要聲張。
可她好奇小姐是如何看出來的?
曲悠淡淡微笑:“她麵容清秀,沒有喉結,雖然打扮得跟男子差不多,但是一般有眼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女兒身,何況,女子走路的聲音與男子完全不同,加上她耳垂上有耳孔。”
從看到她的第一眼,曲悠便已經看了出來。
女子的長相本就與男子不同,何況她不是自己,沒有特殊的藥物弄成的假喉結,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春霞方才一直警惕女子會傷害到小姐,倒是沒注意她的長相,也是後來摸到了她的身體,比驚覺。
“那這個女子到底是誰?上京中根本就沒有這號人物。”
歪在柔軟的車廂內,曲悠神色平靜:“如今各國派來的使者恐怕早就到了吧。”
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卻還巴巴跑來招惹。
難道真的隻是因為受到了曲柔的蠱惑,或者是女子太過無腦,所以才會如此愚蠢呢?
“恐怕這個女子的身份,不低呢。”磨蹭著光滑的瓷杯,曲悠抬眸看向車窗外極速後退的景色,意味深長道。
春霞一驚,“那咱們放她回去,會不會太冒險?”
他國而來的使者,如今被她們這般恐嚇,若是記仇,那可就是大麻煩。
“的確冒險,曲柔打的不就是這個主意麽。”
她篤定自己不會殺人滅口,卻又給自己樹立了個仇人,一舉兩得,一石二鳥。
不就是曲柔最愛做的事情麽。
倒是這段時間她都待在郡主府裏,很多事無心沒注意,想到曲柔,曲悠問道:“是了,曲柔最近都做了什麽?”
實在不怪她好奇,曲柔最近的名聲又重新好了起來,比她這個“壞人”的名氣增長得還快。
大街小巷都在討論她如何如何的善良,如何如何的菩薩心腸等等諸如此類。
幾乎有種隱隱超越她“好名聲”的模樣,曲悠沒有注意百姓們談論的到底是什麽,所以對曲柔有這等扭轉乾坤的本事,十分的好奇她到底都做了什麽事跡。
春霞眉頭微微蹙起,道:“她在夜市上救了一個孕婦,那孕婦原本與孩子都不能活,甚至大夫都已經判定了已經是回天乏術,可是,是曲柔路過看到這個症狀,當即主動請纓。當時圍觀的百姓們原本都不信她有這個能耐,可她的確是救下了那對母子……”
春霞有些唏噓,“小姐,她是回心轉意了麽?”
“你說她是在夜市上救的人?”
“是啊,那孕婦逛夜市,哪知突然要生產,可是那孕婦整整一天也無法生下孩子,連大夫都無能為力,在所有人都以為母子都會死的時候,是曲柔救下了她們。”
春霞將打聽來的細節一字不漏娓娓道來:“隻是當時曲柔救人的時候,那些接生婆都被趕了出去,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弄的,她什麽都沒拿便救活了母子,一時間名聲大噪,又因為後來有算命大師說她是神仙轉世,有起死回生的手段,醫術堪比華佗在世,所以名聲一日比一日高,甚至已經有了好多的追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