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靳可的三重身份
最重要的是靳可還說了她幾年前為了端王,主動擔下了去楊國公府臥底的事。
因為楊國公府的侍女安排是素來威重的國公夫人一手處置,就是擔心有人蠱惑主子,所以端王的人沒辦法確保她會如願去到他們想讓她去的地方,所以她還設了個局特意讓出遊的蘇嫿和梁紘救了她。
也就是說,她就是那個在獄裏自盡的侍女小梅!
此言一出,屋子裏的人麵麵相覷。
這可是件大事。
蘇嫣忽地想起了當初她踏進盛財當鋪,就是因為看見過尚姨娘包袱裏的那張寫著當鋪名字的紙條。
現在回過頭想想,蘇嫿和尚姨娘似乎是知道些什麽的,莫非她們當年自盡也有問題?
蘇嫣心裏的念頭百轉千回,靳可則繼續吐露著她所知道的秘聞。
楊國公及其夫人雖與端王有親,卻一直不喜端王,平時見麵連個笑模樣都沒有。但楊國公府的世子,也就是梁紘的大哥,卻與端王走得極近,自然就對自家父親的冷漠頗為不解,後來這份不解就變成了不滿。
端王原是打著想讓靳可借蘇嫿的手暗中害了楊國公和他夫人,若是事情做的細密沒出紕漏,世子也就順理成章襲了爵,那時楊國公府才成了端王真正的後盾。
但如果事情不順利地敗露了,端王也隻需把事情都推到蘇嫿和梁紘夫妻身上,說是他們兩個因為沒能承襲世子位鬼迷心竅即可,反正怎麽著都沾不到他。
接著靳可又說當初她在刑部大牢時,也是端王使了法子讓蘇嫿自盡的,而她則服下了事先就準備好的假死蠱最終得以脫身。
這蠱難得,是當初她父親來京城時特意跟族內親近的大長老求的,據說三五年才得了這麽一個,也就給了她。
靳可這番話說完,周圍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在場的人沒一個開口說話的,任誰也沒想到端王的心思如此險惡。
其中也就隻有蘇易始終麵色如常,全程聽下來連眉毛都沒動一動,也是他先開口說了話,“晚花姑娘,既然事情都問出來了,你也歇歇吧。”
晚花輕輕嗯了一聲,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接著用惑心術給靳可下了暗示,讓她忘記今日在這的一切,讓她以為自己進城以後逛了許久的街,結果暑氣難耐倒在了布店裏,把事情給圓了過去。
事後,蘇嫣又不放心地給靳可喂進了碗藥,才把人放出去。
靳可醒來的時候坐在一家成衣店,做衣服的娘子說是她中了暑氣,進來看了會兒衣裳就暈過去了。
靳可雖然覺得頭暈乏力,似乎忘了些事情,但她現在腦中一片迷霧,隻記得自己應該是要去找端王的,她心裏也是這麽想的,故而她告別的這位好心的娘子抬步去了端王的外宅。
趙凡盯著靳可毫無異常地進了宅子才稍稍鬆了口氣,立馬趕回去報信。
另一邊,把
靳可送出去以後,樂疏籬就帶著滿臉倦意的晚花回去休息了。
剩下的蘇嫣三人則打道回府,去了武定侯府,畢竟他們這次出來的理由是來看望晉陽郡主和蘇陶。
三人回府之後直奔蘇嫣未出嫁前住的皓月閣而來,待各自坐下後,蘇易笑著看了看麵無表情的連清,又瞧瞧正發呆的蘇嫣,開口道:“你們兩個這是怎麽了?難不成是被靳可的話嚇住了?”
後一句話是拿來打趣的,不過看蘇嫣的樣子確實是被靳可的三重身份給驚著了,神情都有些恍惚,似乎是沒想到端王這麽心狠手辣。
也是,想象中的奸計和實際聽到的事實,感覺總是不一樣的。
不過這種事情聽這一次也就夠了,多了可就會嚇著自家這個嬌姑娘了。
蘇易無聲地笑了笑,一瞬間心裏已經過了許多主意。
連清倒不像是被嚇住了,更像是在思考別的事情。
再加上蘇易方才這一下打岔,現下連清也回過了神,他瞧著蘇嫣在一旁發怔,下意識低聲哄起她來。
蘇易瞧他們兩個旁若無人的樣子,也就打消了逗妹妹開心的心思。
不過若是蘇嫣知道他在想什麽,定會指著他說這“逗妹妹開心”五個字的意思怕是開她玩笑逗他開心,當然這麽一來她也就會忘了剛才想的事,從小蘇易就是這麽哄她的。
過了一會兒,蘇嫣就把剛才的戰栗感丟到了腦後,開始一本正經地跟他們討論起接下來該怎麽做了。倒弄得蘇易和連清跟不上她的思路了,有些哭笑不得。
“既然人都已經找了出來,現在隻要派人在暗處盯著就是了。如今子懌是名正言順的太子,端王想做什麽都要慎之又慎,輕易不會動荊越的底牌。但如果他真想幹什麽大事,就一定會跟荊越的人溝通。”蘇易道。
蘇嫣和連清都覺得有道理,尤其蘇嫣還笑著總結了一句,“這叫做守株待兔。”
連清和蘇易自然不會拆台,都輕聲笑了起來。
商量好端王的事情後,三人又玩鬧了一陣,蘇易才回了粲然居。
等晚上蘇嫣和連清在武定侯府用完膳後,他們才乘車回了東宮。
夜裏隻有蘇嫣和連清兩個人在殿裏時,蘇嫣窩在自家夫郎的懷裏,扒著他的耳朵感歎自己運氣好,還猜測是不是自己重生一遭的緣故。
連清聽了這話隻看著她傻笑,寶貝似的把她抱在懷裏哄她。
其實這事說起來還是怨靳可自己粗心,她完全沒想到竟然有人在百越見過她以後,還在京城又碰見了。
過了幾天,靳可從端王的外宅出來了,嘴角向下,一臉的冷漠,顯然是心情不好。這也難怪,因為端王放了她的鴿子,陪著王妃和小世子去參加昭貴妃舉辦的馬球會了。
等到走到莊子外麵,靳可突然腳一崴暈倒了,幸好有幾個出來聊天的娘子碰見了,著急忙慌地
給她送回家了。
她名義上的叔父實際上的父親在確定她隻是感了風寒,歎息心疼了一陣後,對此事倒頗有幾分樂見其成。
本來他就不喜歡端王那種娶了那麽多媳婦的男人,但礙著自家姑娘一心掛在端王身上他也不好說什麽,其實他心裏是看中靳戌的。不說別的,就說靳戌對她女兒那是一片赤誠真心,而那位端王可就不知有多少心思了。
這次靳可生了病,大夫說了需要在床上休養,他就有理由把人給扣住了。
等幾天後,曾掌櫃受了端王的示意派人來詢問靳可時,她父親說靳可自上次回來以後就生了重病,最近幾天更是燒糊塗了,有一次還抱著他喊起了娘,平日裏她說話也是顛三倒四,怕是今後沒辦法再見端王了。
這番話說得派去的人一愣一愣的,回去複命時才發覺自己或許會被罵,頓時懊惱不已,直後悔自己不該攬這份差事。
靳可父親的話半真半假,不過靳可發燒迷糊的事確實是真的,因為去給靳可看病的大夫是蘇易的人,他可以證明靳可的確有點記憶混亂的現象。
蘇嫣聽了趙凡的報告,沉吟了片刻,心裏猜測是不是自己當初製得藥有點副作用。不過靳可這個樣子對他們來說倒是件好事,正好讓靳可自己把那天的記憶給變得更模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