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交代!
“安納塔漢島女王事件”曾向我們證明——誰有槍誰就能去睡女人。女人成為稀缺資源時,圍繞女人的紛爭是可以預料到的,殺人事件也隨之拉開序幕。
布魯斯知道隊伍裏有投機分子和陰謀者,他將我們一群人騙到荒山拉練,隻是為了引出這些人,但——
這個老不死的,竟然拿我的女人做誘餌!
暴動很快平息下來,根本沒翻起半點浪花,我雙拳緊握,快步往前營走去。
“陳博,怎麽樣?”班揚著急的問道。
“那個老家夥在哪兒?”我大聲喊道。
班揚哆嗦了一下,畢竟布魯斯是隊伍絕對的主宰,他在後者麵前一直畢恭畢敬,從不敢越雷池半步,而我卻一副拚命三郎的樣子。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李秋林小跑跟在我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找布魯斯。”我罵道:“狗日的陰我。”
“慢點慢點!”李秋林拉住我的胳膊:“你先別衝動,緩緩氣。”
“難道你還怕我把那老東西揍一頓不成?”我感覺渾身都快爆炸了,洛雪璃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會搞出一波人體炸彈。
“那倒不是,你打不過布魯斯。”李秋林坦誠的道。
我咬著鐵牙,班揚的功夫都是布魯斯教的,可見這老家夥的實力多麽強悍。
布魯斯正坐在一塊石板上,雙眸出神的看著遠處的山巒。
“布魯斯。”我厲聲喝道。
“坐。”布魯斯指著另一塊石板說道。
“不用了。”我冷聲拒絕:“這麽大的事情為何不同我商量?”
“她們不是沒出事嗎?”布魯斯雲淡風輕的道:“瑪麗也在其中,你覺得我好不容易找到她,還會再讓她陷入險境?”
“戰況瞬息萬變,你就這麽大的把握?”我徹底怒了。
“我確實沒有把握,不知道他們幾時動手,也不知道他們以什麽方式動手,所以才以女人為代價,將他們引出來,你覺得不妥?”布魯斯看著我說。
“不妥!十分不妥!”我的火氣有些壓不住了。
“我沒有選擇!”布魯斯輕聲說道:“她們確實當了誘餌,也隻能由她們當誘餌,我們沒有那麽多時間耗下去,隻能露出一些破綻將敵人引出來,幸運的是她們懂得保護自己。”
“萬一呢?”我冷笑著。
“如果沒有穩固的後方,我們又怎會安心出擊?”布魯斯抬頭看著我道:“我們每個人都會死,我也會,時間並沒有給我更好的選擇。”
我沉默了,當你還在默默努力的時候,時光已悄然偷走了你的選擇。
“但我還是需要一個交代。”我凝聲道。
“我給你交代。”布魯斯認真看著我道。
事實上,在我們剛剛離開的時候,一個死囚偷偷摸到我的營地,想要強奸顧曦,顧曦拚命反抗之下那人沒有得逞,然後就被洛雪璃用石頭砸斷了脖子,兩女顧忌我火爆的情緒,當時沒敢把這事說出來。
營火高漲,布魯斯等人端坐在石板上,兩個中年大漢被押了過來。
“把你的手拿開,不許碰我。”大漢憤怒的掙紮著,嘴裏一直罵個不停。
“韋裏。”布魯斯低頭慘笑一聲:“我真沒想到會是你。”
“我隻要拿回我的東西,我要成為一個偉大的領袖,這是你曾經許諾給我的。”韋裏唾沫橫飛的說。
布魯斯雙眸一凝,從石板上站起來:“錫刑!”
“不!”
“不!”
“你們不準碰我,我是布魯斯的義子,你們不能碰我!”
韋裏奮力掙紮著,直接被班揚卸掉了手臂,他發出一陣激烈的慘嚎。
布魯斯來到營火前,將地上的錫塊放入鐵鍋中,這類礦物質是火山的產物,用來焊接東西極為方便,在火焰的炙烤下,錫塊很快化為炙熱的液體。
“義父。”韋裏恐懼了,不停的道:“求你,不要。”
布魯斯拎著鐵鍋走到韋裏麵前,嘴角露出冷厲之色。
“不要,我錯了,求你!”韋裏大聲顫抖著,臉色憋得紅而扭曲。
“這是我們的規矩。”布魯斯舉起鐵鍋,錫水滾滾而下,下麵的韋裏發出一聲聲殺豬般的慘叫,液體錫在他頭頂脖子裏快速凝結,又變為固體狀態,他沒熬過去,直接被燙死了。
“韋裏。”布魯斯的聲音裏充滿了痛楚和無奈:“是我沒給你機會啊!”
他呼吸急促,再也無法穩定自己,先是腳步踉蹌的向前撲過去,幸好被班揚扶住了,然後他雙腿一軟,整個人便昏厥了過去。
團隊裏除了老布魯斯和我,其餘人都不會醫術,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問題,真是流年不利。
布魯斯是急怒攻心,才不支暈倒的,事實上,身體並無大礙,他清醒過來後,先是將班揚等人支開,看著我已是老淚縱橫。
“你脈搏很虛弱。”我說。
布魯斯立刻就情緒激動的坐下了,他深吸了口氣,壓抑的問:“你習慣嗎?”
“月夜奔襲倒是挺累的。”
“我是問你在暗夜生活的如何?”
“還行!”我震動的說。
“別緊張。”他凝視著我:“我不能處置暴動的所有人,如果砍了他們的頭,就隻剩鬼魂保衛家園了,在這個旮遝角落,我們不能去鼴鼠村嫖娼,不能利用通訊工具約炮,女人便成了最寶貴的資源,但我給了你交代,也給了自己交代。”
“他是你義子?”
布魯斯含淚,愧疚至極:“不談這些了,現在我想要你也給我一個交代。”
“您的意思是……”我困惑而惶恐。
布魯斯顫聲道:“我得過一次中風,當時身邊隻有一條狗,手機離我咫尺之遙我卻根本夠不到,狗不會說話也不能幫我,但卻很衷心的守著我,直到一天後我才被抬進醫院,雖然治療很圓滿,但你也知道,這種病複發性很大……”他頓了頓,礙口而痛楚的說:“我感覺大限已到,荒島實在不是一個65歲老人應該來的地方,我得知道,什麽事我力所能及,什麽事我再也完不成了。”
“你才65歲,又不是85歲?”我寬慰著,心裏卻感觸良多。
“活這麽久我也不怕什麽了。”布魯斯看月色,眼中充淚了:“我有心將班揚培養成殺手,但他的性格太柔和,根本成不了殺手,所以,這份擔子你要挑起來。”
“我?”我惶恐的應著。
“未來的這些日子裏,希望你多多留心。”布魯斯深深注視著我,一切盡在無言。
從布魯斯營地出來,我走在蒼茫的曠野裏,心中堆積著淒惻,原來誰也活的不輕鬆。